第一章召唤了一位俊美高冷的神明巷子口的穿堂风总是特别大,尤其在这种刚下过雨,
天色灰蒙蒙的傍晚,卷着落叶和一点未散尽的湿气,直往人脖子里钻。林薇缩了缩脖子,
把手里装着速食面的塑料袋换到另一只手上,加快了脚步。她今天运气背到家了。
早上睡过头打卡迟到,全勤奖泡汤;中午点的外卖难吃得像在嚼塑料,
还贵得要死;下午又被主管抓着一点小错絮叨了半个钟头。此刻的她,
只想赶紧滚回她那租来的小窝,用一碗热腾腾的泡面安抚自己饱经摧残的胃和心灵。
就在她快要走出巷口时,脚尖踢到了个什么东西,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她低头,
借着老旧路灯刚刚亮起、还滋滋闪烁着的那点昏黄光线,
看见下水道井盖旁边的湿漉漉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白色的物件。不是石头,也不是塑料。
鬼使神差地,她弯腰捡了起来。入手是一阵奇特的冰凉,瞬间驱散了雨后的那点闷热。
那是一个骨哨,不大,刚好能被她握在掌心。颜色是某种玉石般的乳白,上面一丝杂质也无,
触手温润,却又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意。哨子造型简单,
只在尾端刻了一圈她看不懂的、扭曲如同云纹的图案。“什么东西?”林薇捏着骨哨,
对着路灯看了又看。这玩意儿不像现代的工艺,倒像是从哪个古装剧片场掉出来的道具。
她用手指抹去上面沾着的泥水,心想,也许是哪个小孩丢的玩具?左右看看,
巷子里空无一人。她捏着骨哨,犹豫了一下。扔掉?好像有点可惜。留着?
一个来路不明的骨头制品,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一阵冷风再次呼啸着穿过巷子,
吹得她打了个哆嗦。算了,怪就怪吧,反正今天已经够倒霉了,还能更倒霉不成?
她捏着骨哨,连同那袋速食面一起塞进外套口袋,小跑着冲回了家。租的房子不大,
一室一厅,被她用各种毛绒玩具和暖色调的毯子布置得还算温馨。林薇甩掉鞋子,
把泡面扔进厨房,第一件事就是掏出那个骨哨,凑到水龙头下冲洗干净。洗掉泥污,
骨哨在灯光下更显莹润,那圈云纹也愈发清晰灵动。“做得还挺逼真。”她嘀咕着,
拿起纸巾把它擦干。看着那小小的哨口,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这玩意儿,能吹响吗?
她把它凑到唇边,试探着,轻轻吹了一口气。没有声音。是力气太小了?她深吸一口气,
鼓足腮帮子,用力一吹——“呜——”一声极其苍凉、悠远,仿佛穿越了无尽时空的哨音,
骤然在小小的客厅里响起。那声音并不尖锐,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
震得林薇耳膜嗡嗡作响,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一下。她吓得手一抖,
骨哨差点脱手。几乎是同时,客厅正中央,毫无征兆地,空气像水波一样剧烈晃动起来,
泛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下一秒,一个身影从那晃动的中心一步迈出。是的,迈出。
就像跨过一道无形的门。林薇僵在原地,嘴巴无意识地张开,足够塞进一个鸡蛋。
那是个男人。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玄色的古老服饰,宽袍大袖,
衣料上隐隐有暗金色的流光闪过,像是绣着某种繁复的符文。长发如墨,
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在头顶,几缕碎发垂落在额前。他的脸,俊美得近乎不真实,
五官轮廓深邃挺拔,肤色是常年不见日光般的冷白。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
瞳仁是极深的黑色,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亘古不变的冰封湖面,淡漠地扫视着周围。
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极其强烈的、非人的气息,冰冷,疏离,强大。
客厅温暖的灯光照在他身上,似乎都变得清冷了几分。林薇的大脑彻底死机。入室抢劫?
不对,这出场方式……Cosplay?时空穿越?还是她加班太多出现幻觉了?
男人那双冰封般的眸子,终于落在了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似乎对所见之物不甚满意。然后,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仿佛古老的钟磬敲响:“凡俗之人,是汝以血脉之息,吹响‘溯影’之哨?
”林薇:“……啊?”什么凡俗?什么血脉之息?什么溯影?她一个字都没听懂。
她只是傻傻地举着还捏在手里的骨哨,舌头打结:“你、你谁啊?怎么、怎么进来的?
”男人无视她的问题,视线定格在那枚骨哨上,确认般微微颔首。“哨音已应,契约成立。
”他语气平淡无波,像是在宣读一项既定事实,“从今日起,汝为吾之契约者。
”“契、契约者?”林薇感觉自己像个复读机,“什么契约?”“守护契约。
”男人终于向前走了一步,他身形极高,林薇必须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那股无形的压迫感更强了,让她下意识地想后退。“吾名,墨渊。自此,栖身于汝之侧,
护汝周全,直至契约终结。”林薇花了足足三分钟,才勉强消化掉这匪夷所思的信息。她,
林薇,一个平平无奇的社畜,因为吹了个从路边捡来的骨头哨子,
召唤出了一个……看起来非常牛逼、自称“墨渊”、要给她当守护神的……古代美男?
这情节怎么那么像她昨晚熬夜看的那本玄幻言情小说?她小心翼翼地,
带着最后一丝求证的心理,问:“所以……请问您现在是神明大人吗?”墨渊垂眸看着她,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类似于“这契约者智商好像不太够用”的意味。
他淡淡开口:“可如此理解。”然后,他补充了一句,
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虽然汝资质平庸,血脉稀薄,
灵光晦暗……”林薇:“……”谢谢,有被冒犯到。尽管开局惊悚且备受打击,
但作为一个心大的现代女性,林薇在确认这位“墨渊大神”暂时没有把她拆吃入腹的意图,
并且似乎真的受某种“契约”限制,必须“保护”她之后,
她那点小市民的乐观精神(或者说侥幸心理)又开始冒头了。白捡一个守护神!
还是这么帅的!听起来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不,是掉金砖!然而,
她很快就明白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话的真谛。这位神明大人,
性格实在是……一言难尽。首先,他拒绝解释自己的具体来历,只说是“沉睡已久,
被哨音唤醒”。其次,他对林薇这个“契约者”的生活习惯,
表现出了全方位的、毫不掩饰的嫌弃。林薇煮泡面,他站在厨房门口,
看着那翻滚的、散发着浓郁味精味的面饼,眉头能夹死苍蝇:“此世之人,
便以这等……毫无灵蕴之秽物果腹?”林薇啃着苹果看综艺,笑得前仰后合时,
他会面无表情地投来注视,直到林薇笑声卡在喉咙里,他才慢悠悠开口:“噪聒之音,
观之徒耗精神。”林薇换下居家服,穿上小吊带和热裤准备出门扔垃圾,
墨渊的目光在她**的胳膊和腿上扫过,语气冷硬:“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林薇终于忍无可忍,把垃圾袋往地上一跺,扭头瞪他:“大神!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
还有,我是你的契约者,不是你的囚犯!你能不能别老是嫌我这嫌我那的?
”墨渊抱着手臂(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个动作),倚在墙边,
玄色衣袍与现代风格的墙壁形成诡异又和谐的对比。他闻言,只是微微挑眉,
用他那特有的、能气死人的平淡语调回答:“吾只是陈述事实。契约并未规定,
守护者不能指出被守护者的……欠妥之处。”林薇气得想吹哨子把他塞回去。关于住宿问题,
也经历了一番“艰苦”的谈判。墨渊表示,他需栖息在离契约者足够近的地方,
以便随时响应。但林薇这小小的出租屋,只有一间卧室。“你睡沙发!
”林薇指着客厅里那张小小的双人沙发,态度坚决。让一个陌生男人,哪怕是个神明,
睡她的卧室?想都别想!墨渊看了一眼那对他来说明显过于短小的沙发,
眼神里明确地表达着“屈尊降贵”和“不可思议”。但他似乎受契约所限,不能离她太远,
最终,他还是冷着脸,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安排。于是,林薇的日常生活,
从此多了一项固定内容:和她的毒舌守护神斗智斗勇。她发现,墨渊虽然嘴毒又古板,
但确实有些非凡的本事。比如,他能让凋谢的花重新绽放,
能让烧糊的菜恢复原状(虽然他极度鄙视她居然会把菜烧糊),
甚至能一眼看出她第二天会不会下雨,让她记得带伞。当然,每次展现这些“神迹”之后,
都免不了一番对她“愚钝”、“缺乏常识”的点评。林薇从最初的战战兢兢,逐渐变得麻木,
甚至开始习惯。偶尔,在他毒舌的间隙,她也能捕捉到一丝极淡的、类似于关心的举动。
比如,在她熬夜赶工累得趴在桌上睡着时,
件玄色外袍(虽然第二天他会冷冷地要求她洗干净);在她被主管骂得狗血淋头心情低落时,
他会难得没有开口嘲讽,只是在她身边不远处**,周身那股冰冷的氣息,
似乎能奇异地让她烦躁的心稍微平静一点。但也仅此而已。这位大神绝大多数时间,
依然是一副高岭之花、生人勿近的模样,仿佛守护她是一件多么降低格调的任务。
直到那天晚上。林薇加班到深夜,回家的路上需要穿过一个废弃已久的小公园。
平时她都会绕路,但那天实在太累,存了侥幸心理,想着抄个近道。公园里树影幢幢,
路灯坏了好几盏,光线昏暗。夜风吹过,带着一股不正常的阴冷。林薇裹紧外套,
加快了脚步,心里有点发毛。突然,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她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周围的气温骤降,呵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
一种难以言喻的、被什么东西死死盯住的粘稠恶感,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
“呜——嗷——”似哭似嚎的诡异声音,隐隐约约地在风中飘荡。林薇头皮发麻,
心脏狂跳。她不是傻子,这情形明显不对劲!她下意识地就去摸口袋里的骨哨。就在这时,
前方昏暗的树影下,一团扭曲的、如同黑色淤泥般的东西缓缓凝聚,
隐约显露出狰狞的五官和利爪,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它发出嘶哑的咆哮,
猛地朝林薇扑来!“啊!”林薇吓得闭眼尖叫,骨哨都差点拿不稳。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
一股熟悉的、清冷强大的气息瞬间笼罩了她。她猛地睁开眼,
只见墨渊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前。他依旧是那身玄色衣袍,但在昏暗的夜色中,
衣袍上那些暗金色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流淌着灼灼金光。他背对着她,身姿挺拔如松,
将她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面对那扑来的狰狞恶灵,墨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封模样。但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此刻却翻涌着林薇从未见过的冷冽杀意,比腊月的寒风还要刺骨。他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
只是抬起一只手,指尖凝聚起一点璀璨夺目的金芒,对着那扑到近前的恶灵,轻轻一点。
“滚。”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威严与漠然,如同雷霆炸响在灵魂深处。
那团扭曲的黑色恶灵,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就在那点金芒中如同冰雪消融般,瞬间溃散,
化作缕缕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周围那令人窒息的阴冷气息也随之散去,温度渐渐回升。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墨渊缓缓放下手,衣袍上的金光渐隐。他这才转过身,
看向惊魂未定、脸色惨白的林薇。林薇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被墨渊伸手扶住。
他的手掌依旧冰凉,却奇异地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区区低阶秽物,也敢近身。
”他语气还是那么平淡,但看着林薇吓得够呛的样子,顿了顿,难得没有立刻追加毒舌评论,
只是皱了皱眉,“契约者,你的胆子,未免太小了些。”若是平时,林薇肯定要跳起来反驳。
但此刻,她只是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感受着劫后余生的剧烈心跳,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却冷硬的侧脸,
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这个嘴毒、腹黑、又难搞的神明,是真的在保护她。而且,
保护得……相当靠谱。惊魂未定的余波还在四肢百骸流窜,林薇几乎是挂在墨渊的手臂上,
才勉强撑住自己发软的身体。夜风穿过恢复寂静的小公园,吹在她冷汗涔涔的额角,
带来一阵凉意,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刚才那团扭曲、散发着腐臭的黑色东西……是什么?
鬼吗?还是墨渊口中那种“低阶秽物”?这世界原来这么危险的吗?她抬起头,
看着墨渊那张在昏暗光线下依旧线条分明的侧脸。他正微微蹙着眉,
打量着她死死攥住他玄色衣袖的手,那眼神,似乎又在嫌弃她“失仪”。但这一次,
林薇没松手。非但没松手,她反而拽得更紧了些,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那个……东西,”她声音还有点发颤,咽了口唾沫,试图润泽干涩的喉咙,
“它……它还会再来吗?”墨渊收回落在她手上的视线,转而望向恶灵消失的那片虚空,
语气淡漠:“已被吾神力净化,神魂俱灭。”顿了顿,他补充道,
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倨傲:“此等微末秽物,尚不配令吾出手第二次。”若是平时,
林薇肯定要在心里吐槽他这无时无刻不在刷存在感的优越感。但此刻,“神魂俱灭”四个字,
像是一颗定心丸,让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安全感如同暖流,
缓缓取代了之前的恐惧。她抓着他衣袖的手,力道稍稍放松,但依旧没有放开。
“哦……”她低低应了一声,慢慢站直身体,却依旧紧挨着他,“谢谢……谢谢你啊,墨渊。
”墨渊垂眸看她,女孩的脸在月光和远处路灯的混合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
平日里那双总是带着点不服气或狡黠光芒的眼睛,此刻湿漉漉的,残留着惊惧,
却也映出了他的影子。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属于现代洗漱用品的花果香气,
混合着刚才奔跑出的细微汗味,并不难闻,反而有种……鲜活的生气。
他几不可察地移开目光,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分内之事。契约所在,吾自当护你无恙。
”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语气。但林薇忽然觉得,他这副冷冰冰的样子,也没那么讨厌了。
甚至,有点可爱?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按了回去。肯定是惊吓过度,产生错觉了。
“走吧,”墨渊率先迈开步子,衣袖从她手中滑出,“此地阴气未散,不宜久留。
”林薇连忙跟上,几乎是踩着他的影子走。这一次,她没有再抱怨他走得快,
也没有在心里嘀咕他不懂体贴。她只觉得,走在他身后,看着他那挺拔如松的背影,
格外有安全感。回到家,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的夜色,林薇才彻底松了口气。
她瘫在沙发上,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硬仗。墨渊则自顾自地走到客厅窗边,
那里放着一盆她养得半死不活的绿萝。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尖泛起微不可查的莹润光泽,
轻轻拂过有些发黄的叶片。林薇看着他的动作,忽然想起刚才那雷霆一击,
以及他说的“神力”。“墨渊,”她忍不住好奇,“你……到底是什么神啊?管什么的?
厉害吗?”墨渊动作未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反问:“知晓这些,于你有何益?
”林薇一噎。这人,真是三句话就能把天聊死。“好奇不行吗?”她撇撇嘴,
“你都住我家了,我连你‘神职’是什么都不知道,说不过去吧?
万一你是个什么穷神、衰神呢?”墨渊终于侧过头,瞥了她一眼,
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愚不可及”。“吾之神格,岂是‘穷’、‘衰’可喻?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被冒犯的不悦,“上古之时,吾司掌……”他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似乎触及了什么禁忌,或者单纯觉得跟她这个“凡俗之人”说这些是对牛弹琴。他转回头,
继续用指尖蕴养那盆绿萝,不再理会她。林薇的好奇心却被吊了起来。“司掌什么?
说嘛说嘛!”她凑近了些,眨巴着眼睛,“是掌管财富?还是战争?爱情?
总不能是掌管天气吧?”墨渊被她吵得烦了,冷冷丢过来三个字:“安静些。
”林薇:“……”小气鬼。不过,经过恶灵袭击这事,
林薇对墨渊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转变。虽然他还是那么毒舌,那么龟毛,
但她开始有意无意地观察他,试图从这个高冷神明身上挖掘出更多东西。她发现,
他似乎对现代科技产品知之甚少,甚至带点排斥。有一次,她手机响了,
是某个流行歌曲的**,他盯着那发出声音的“小铁块”,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评价曰:“内含嘈杂之灵,扰人清静。”林薇哭笑不得:“这是手机!通讯工具!
不是什么东西都有‘灵’的好吗!”她尝试教他使用电视遥控器,
他对着那能变换画面的“黑匣子”研究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幻术之流,粗劣不堪。
”林薇放弃沟通。但他学习能力极强。不过几天,
在他口中是“蕴含图像之灵的薄板”)搜索一些关于“上古神话”、“华夏神系”的资料了,
虽然看的时候脸上经常露出类似“谬误连篇”、“后世妄言”的鄙夷表情。他们的相处模式,
也从林薇单方面的被毒舌和反抗,渐渐多了些别的东西。比如,林薇故意在他面前吃冰淇淋,
看他那副想批判“寒凉伤身”又碍于契约不能强行阻止的憋屈样子,暗爽不已。比如,
她网购了一条非常性感漂亮的吊带裙,试穿的时候,墨渊果然又开始了:“布料省俭,
有伤风化。”林薇对着镜子转了个圈,故意撩了撩头发,冲他抛了个媚眼:“怎么?大神,
是不是被我的美貌震撼到了?”墨渊明显僵了一下,随即像是被什么脏东西污了眼睛一样,
迅速移开视线,耳根却泛起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红晕,语气更冷了:“不知所谓!
”然后近乎仓促地转身走开。林薇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捂着嘴偷笑起来。原来这位无所不能、嘴硬心黑的神明大人,也会害羞?这个发现,
让林薇的心情莫名好了好几天。日子就在这种鸡飞狗跳又暗流涌动的节奏中滑过。
林薇甚至有点习惯了家里有这么个“镇宅神兽”的存在。虽然他总是嫌弃她,
但也会在她晚上回家晚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巷口(吓她一跳);会在她生病发烧时,
水(然后吐槽她体质太差);会在她遇到解决不了的小麻烦(比如电脑死机、水管漏水)时,
看似不情愿地随手解决。直到一个周六的下午,林薇大学时期关系最好的学姐周婧来她家玩。
周婧是个性格开朗、大大咧咧的姑娘,一进门就咋咋呼呼:“薇薇!
快让我看看你是不是金屋藏娇了!最近约你老说没空,消息回得也慢……”话音未落,
她就看到了端坐在客厅沙发上,正用平板电脑查阅资料的墨渊。周婧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
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成了O型。墨渊今天穿着一身玄色常服(林薇后来才知道,
他那身衣服看似不变,其实可以随他心意幻化样式,只是他懒得变),
长发用玉簪束得一丝不苟。他本就容颜绝世,气质清冷卓绝,此刻安静地坐在那里,
周身自带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宛如一幅精心描绘的古风美男图,
与这现代风格的客厅格格不入,却又强烈地吸引着所有的目光。周婧倒吸一口冷气,
猛地拽住林薇的胳膊,压低声音,激动得语无伦次:“我的天!薇薇!
这、这位是……你从哪里搞来的极品?!这颜值!这气质!演员?模特?古人穿越了?!
”林薇头皮一麻,暗道不好。她一直没想好怎么跟外人解释墨渊的存在,
只能含糊地说:“呃……他、他是我远房表哥,叫墨渊。最近……暂住在我这里。”“表哥?
”周婧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墨渊,又看看林薇,显然不信,“你家有这么神仙颜值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