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她于心,疯魔半生

囚她于心,疯魔半生

主角:顾深林晚晚
作者:檐下寄信人

囚她于心,疯魔半生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01

第一章玻璃碎响林晚晚的指尖刚触到黄铜门把,

冰凉的金属触感还没来得及传递到神经末梢,手腕就被一股骤然收紧的力道攥住。

顾深的指节泛白如骨,像是要把她的腕骨捏碎在掌心,他的呼吸落在她耳后,

带着薄荷与硝烟混合的诡异气息。“第几次了?”他的声音很轻,像情人低语,

可每个字都淬着冰碴,“这个月你已经碰了七次门把,林晚晚,记性这么差?

”穿衣镜里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左侧眉骨下方有一道浅疤,是上周她用台灯砸的。

此刻那道疤在灯光下泛着青白,他另一只手正把玩着她昨晚藏在床垫下的身份证,

塑料卡片在指间转出危险的弧度,

边角刮过他虎口的新伤——那是今早他捏碎玻璃杯时留下的。“我只是想出去买支牙膏。

”林晚晚的声音发颤,视线死死盯着地毯上的波斯纹样,不敢触碰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睡衣领口歪着,锁骨处还留着昨夜他咬出的红痕,像朵即将枯萎的花。

顾深忽然笑了,喉间滚出的低笑震得她耳膜发麻。他俯身贴近她颈窝,

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敏感的肌肤,带来一阵战栗。“楼下超市的王老板,

上周二下午三点十七分,多看了你两眼。”他精准报出时间,指尖突然掐住她的下巴,

强迫她转向窗外,“你想去找他?还是想顺着三号地铁线跑回你父母家?”话音未落,

他猛地松手。林晚晚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在鞋柜尖角上,疼得倒抽冷气。下一秒,

玻璃花瓶碎裂的脆响炸在耳边,水混着殷红的玫瑰花瓣漫过她的脚踝,

冰凉的液体里浮着几片碎玻璃,像闪着寒光的牙齿。“顾深!”她惊惶地抬头,

正对上他骤然阴鸷的脸。他竟徒手捏碎了花瓶底座,血珠顺着指缝滴在米白色地毯上,

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他慢条斯理地伸出舌尖,舔去指腹的血珠,猩红的色泽沾在唇上,

眼神却痴迷地落在她惊惶的脸上。“晚晚,”他抬起流血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血痕在她苍白的皮肤上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你看,不听话的东西,都会碎。

”他突然拽着她的手腕往卧室走,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胳膊扯脱臼。路过客厅时,

林晚晚瞥见茶几上摆着的电子钟——凌晨两点零三分。她这才想起,

自己从入睡到醒来不过才睡了四十分钟,而他竟一直醒着,像头潜伏在暗处的野兽,

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卧室的门被甩上,反锁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顾深将她甩到床上,俯身压上来,双手按住她的肩膀,指腹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里。

“记住这个疼,”他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瞳孔里翻涌着疯狂的占有欲,“下次再碰门把,

就不是疼这么简单了。”林晚晚别过脸,眼泪顺着眼角滑进发丝。他忽然松开手,

转身从床头柜里翻出个黑色笔记本,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第七次触碰门把,

反抗等级三级。”他念着写下的字,忽然转头对她笑,

“不过你今晚比昨晚多呼吸了二十七次,说明没那么怕我了,对吗?”她猛地转头看他,

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原来他连她的呼吸次数都在记录。

第二章碎片与日记深夜三点十七分,林晚晚被噩梦惊醒。梦里她顺着消防通道拼命往下跑,

身后总有双眼睛盯着她,楼梯转角处突然伸出一只手,

指甲缝里还嵌着玻璃碎片——那是顾深下午捏碎花瓶时留下的碎片。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床单余温尚存,带着他身上雪松沐浴露的味道。楼下书房亮着灯,

暖黄的光线透过门缝爬到楼梯上,像条引诱猎物的蛇。她赤脚踩在羊毛地毯上,

每一步都轻得像偷食的猫,直到看见顾深跪在地毯上的背影。月光透过百叶窗,

在他身上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他面前铺着块黑色丝绒布,

上面整齐排列着她今早摔碎的相框碎片——那是她的大学毕业照,照片上她穿着学士服,

身边站着班长陈默。此刻玻璃碎片被分类排开,透明的放左边,带花纹的放右边,

甚至按大小依次排列,顾深正用镊子夹起最小的一块,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这里,

”他忽然低声自语,镊子尖划过照片上陈默的脸,力道大得几乎要戳破相纸,

“不该有他的。”林晚晚捂住嘴才没发出惊呼。书桌垃圾桶里躺着半截烧毁的照片,

焦黑的边缘卷成丑陋的弧度,只剩她单人的部分被小心地塑封起来,放进新的鎏金相框。

相框旁边摆着个银色托盘,里面放着酒精棉和纱布,

他似乎打算处理完碎片再包扎手上的伤口。她注意到丝绒布边缘放着把尺子,

每块碎片旁都贴着小标签,

标注着“3.2cm×1.5cm”“2.1cm×0.8cm”。

他竟连碎片的尺寸都量好了。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是顾深的禁地。

林晚晚趁他在浴室洗澡时拉开,金属滑轨发出轻微的“咔嗒”声,惊得她心脏狂跳。

里面铺着黑色丝绒,

时用的草莓橡皮(上面的草莓图案已经磨掉了一半)、大学食堂的饭卡(余额还剩十七块五,

他在旁边贴了张小纸条:2023年5月17日,

后一次用这张卡买了糖醋里脊)、她上个月掉在地铁上的米色发圈(发圈上的珍珠掉了一颗,

他用透明指甲油小心地粘了回去),

甚至还有片干枯的银杏叶——那是大二那年她夹在图书馆借的《百年孤独》里,

后来忘记取出来的,

他连借阅日期都记在旁边的便利贴上:2021年10月23日,

下午三点零二分借走。最底层压着个烫金笔记本,封面上印着那年最流行的星空图案。

扉页写着日期——七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天。“3月17日,

她穿米白色风衣,第二颗纽扣松了。排队买奶茶时,食指在杯壁上敲了12下。

她喜欢喝三分糖加珍珠,珍珠要煮得软一点。”“5月2日,她给流浪猫喂火腿肠,

指尖沾了点油渍。那只三花猫蹭她裤腿时,她笑起来眼睛会弯成月牙。她的睫毛很长,

眨眼睛时像小扇子。”“10月15日,陈默碰了她的肩膀。距离37厘米,

持续2.5秒。该断手。她今天涂了豆沙色的口红,很好看,我想亲她。

”字迹从工整逐渐变得潦草,最后几页几乎是癫狂的涂鸦,墨迹深深浅浅地浸透纸背,

有些字被反复涂写,“我的”两个字几乎要戳破纸页。其中一页贴着根长发,

旁边标注着“2023年6月14日,她掉在沙发上的,长度23厘米”。

浴室水声停了。林晚晚慌忙合上抽屉,转身时撞进顾深怀里。他刚洗完澡,

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锁骨窝里,浴袍松垮地系着,

露出左胸一道浅疤——那是去年她用水果刀划的,他从未让医生处理过,

说是要留着当纪念。“在看什么?”他明知故问,手轻轻搭在她后颈,

拇指摩挲着她的颈椎,像抚摸易碎的珍宝。浴室的蒸汽还没散尽,

混着他身上的雪松沐浴露味,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温柔陷阱。林晚晚的牙齿打颤,

“没、没什么。”他忽然笑了,低头吻她的发顶,湿漉漉的发丝沾在她额头。

“明天带你去看海,你说过喜欢日出的。”她猛地抬头,撞进他温柔的眼眸。

可这温柔像薄冰,底下是深不见底的寒潭。

她上个月在《旅行》杂志上看到青岛海边日出的图片,只随口说了句“挺美的”,

没想到他连杂志的期号都记着——第17期,第32页。

第三章海边的吻凌晨四点,黑色宾利驶出别墅区。林晚晚坐在副驾上,

看着窗外的路灯连成金色的河流。顾深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

昨夜被玻璃划破的伤口缠着纱布,渗出血迹染红了白色棉布。“冷吗?”他忽然开口,

把车载空调温度调高两度。手套箱里露出半截毛毯,是她去年冬天织了一半的,

后来因为被他禁足,毛线团还扔在储物间角落。他却找出来,连夜织完了剩下的部分,

针脚歪歪扭扭,像条毛毛虫。海风卷着咸腥味扑在脸上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顾深从后备箱拿出折叠椅和篝火架,动作笨拙地往里面添柴。火星溅到他手背上,

烫出个小红点,他浑然不觉,只专注地用打火机点着浸了酒精的棉絮。“你看,

”他忽然回头冲她笑,眼角的疤痕在晨光中若隐若现,“我学会生火了,

上次露营你说我笨手笨脚的。”林晚晚没说话。去年秋天他们还没闹到这步田地,

那时他只是会偷偷跟着她上班,会在她和同事聚餐时突然出现。那次公司团建去露营,

他硬是找借口加入,结果连帐篷都搭不好,被她笑了整整一路。她记得他当时蹲在地上,

像个受委屈的孩子,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帐篷的支架,后来她才发现,

那根支架被他抠出了五个深深的指甲印。篝火终于燃起来,橘红色的火焰舔着木柴,

发出噼啪的声响。顾深把她揽进怀里,毛毯裹住两人的身体,他的体温透过羊毛衫传来,

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海浪声里,他忽然低声说:“别离开我,晚晚。”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个偏执到疯狂的男人,此刻声音里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个怕被抛弃的孩子。

他的手指在她胳膊上轻轻画着圈,圈出一个个小小的圆,像是在给她画地为牢。

日出从海平面升起时,顾深吻了她。不同于以往带着占有欲的掠夺,这个吻很轻,

带着海水的咸味,他的唇齿间还残留着昨晚的药味——他又失眠了,

半夜起来吃了安眠药,药瓶上的剂量被他划掉,换成了加倍的数字。林晚晚闭上眼,

睫毛上沾了湿气,分不清是露水还是别的。回去的路上,她在副驾上假装睡着。

顾深的车开得很稳,她感觉到他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经过跨海大桥时,他忽然减速,指着远处的灯塔说:“等你听话了,我们就去那里住。

”林晚晚的睫毛颤了颤。那座灯塔早就废弃了,去年新闻里说要拆除重建,

他连施工队的联系方式都存在了手机备忘录里,备注是“晚晚的新家”。

车后座放着个保温箱,她刚才瞥到一眼,里面装着她喜欢的草莓,每个草莓上都贴着小标签,

写着采摘时间:“6月18日,上午9点12分,阳光正好,适合晚晚吃”。

第四章血色重逢家门口的梧桐树下站着个穿米色风衣的男人,

行李箱的滚轮在石板路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周明转过身时,

林晚晚的呼吸骤然停住——他瘦了些,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

可笑起来还是露出两颗小虎牙,和出国前一模一样。顾深的手指猛地收紧,

方向盘被捏出轻微的咯吱声。他没熄火,只是盯着周明,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

要将人凌迟成碎片。林晚晚注意到他的左手在大腿上轻轻敲击,频率越来越快,

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上次她和男同事多说了两句话,他也是这样敲击了三十七下,

然后就把那人的车胎扎了。“晚晚,我来接你——”周明的话没说完,

就被顾深推了个趔趄。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行李箱摔在地上,拉链崩开,

露出里面的特产和几本专业书。其中一本《建筑力学》的封面上,贴着张小小的便利贴,

是林晚晚的字迹:“周明,加油哦!”“我的人,你也敢碰?”顾深的声音冷得像冰,

拳头已经握紧,指关节泛白如骨。他的目光落在那本《建筑力学》上,瞳孔骤然收缩,

像看到了什么极其刺眼的东西。林晚晚急忙下车拉住他,“顾深,他是我朋友!”“朋友?

”他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跌坐在地。尾椎骨撞在石板上,疼得她眼前发黑。

“你就是为了他想跑?”他弯腰拽起她的手腕,将她拖进怀里,

“上个月你偷偷查了去英国的机票,周明不就住在伦敦吗?

你查的是6月23日的航班,上午10点起飞,对不对?”周明见状要上前,

却被顾深狠狠一拳砸在脸上。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他的下巴滴在米色风衣上,

像绽开的红梅。顾深还想再打,林晚晚忽然朝他的手臂咬下去,用尽全力,

像要咬下一块肉来。血腥味在口腔弥漫开,顾深的动作停住了。他低头看着她,

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懂,有愤怒,有受伤,还有一丝……委屈?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

最终只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沙哑:“别咬自己,疼。”那天晚上,

顾深把周明关在地下室。林晚晚隔着门板听见他的惨叫声,每一声都像鞭子抽在她心上。

她跪在顾深面前,第一次主动抱住他的腿:“放了他吧,求你了。”顾深摸着她的头发,

指尖沾着未干的血迹。“你亲我一下,我就放他走。”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孩童般的执拗。

他的另一只手藏在身后,林晚晚瞥见他握着把美工刀,刀刃上闪着寒光,

不知道是想划向自己,还是想划向谁。林晚晚闭上眼睛,吻在他的下巴上。

那里还有胡茬的青痕,扎得她唇瓣发痒。他忽然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舌尖带着血腥味,霸道而绝望。第五章囚笼与体温周明第二天就被送走了,

顾深说买了最早班的机票,直接送他去了机场。林晚晚没敢再问,只是那天的晚霞红得像血,

映在客厅的落地窗上,像块巨大的伤疤。她在顾深的手机里看到周明的航班信息,

备注是“清除障碍1号”。她被彻底禁足了。顾深换掉了所有的锁,

指纹锁只有他的指纹能打开,备用钥匙藏在他贴身的口袋里,用根红绳系着,

红绳上还挂着个小小的银质铃铛,她一动,他就能听见。她的手机和电脑被没收,

电视只能看他筛选过的频道——全是纪录片,没有新闻,没有娱乐节目。

他甚至把遥控器藏起来,每天按时给她开电视,播放她以前说过喜欢的《蓝色星球》,

准时准点,误差不超过十秒。家里的窗帘永远拉得严严实实,厚重的天鹅绒隔绝了阳光,

也隔绝了时间,她常常分不清现在是上午还是下午。顾深却给她买了个巨大的落地钟,

每到整点就“铛铛”作响,声音沉闷而压抑,像在提醒她时间的流逝。顾深请了长假,

每天陪着她。他会给她做她爱吃的菜,记得她不吃葱姜蒜,

记得她喜欢把番茄炒蛋里的鸡蛋挑出来——他甚至会把鸡蛋切成一模一样的小块,

摆成圆形,说这样“看起来更乖”。他会坐在地毯上,看着她看书,

手里拿着个小本子写写画画。“今天你比昨天多跟我说了3句话,很好。

”他突然开口,笔尖在纸上划过,“早餐吃了半碗粥,比前天多1口。你笑了一次,

因为我把苹果切成了小兔子的形状。”林晚晚的手顿了顿。

那本小本子上记录着她的一切:每天说几句话,吃多少饭,睡几个小时,甚至笑了几次,

皱眉几次。昨天她因为他做的糖醋排骨太酸笑了一声,他立刻在本子上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旁边标注着“第17次笑,原因:排骨太酸”。他整理她的物品时,

会偏执地按颜色排列。书架上的书从浅黄到深棕排得整整齐齐,厚度还要一样,

差一毫米都不行。她不小心碰乱了一本,他就会发半天脾气,把书重新摆好,

然后抱着她坐在地上,一遍遍地说:“别乱动,晚晚,听话。你看它们多乖,不像你,

总想着跑。”可他又会在暴怒后偷偷把她碰过的东西放在枕边。

她前几天翻看过的《百年孤独》,现在正躺在他的枕头边,扉页上有她不小心沾到的咖啡渍,

他用透明胶带小心翼翼地粘过,却还是留下淡淡的痕迹。他甚至在书页里夹了根她的头发,

和书里的银杏叶放在一起。林晚晚试过绝食反抗。第一天她没吃早餐,顾深没说什么,

只是把早餐热了三次,每隔半小时热一次,像个固执的机器人。第二天她还是没吃,

他开始坐立不安,不停地给她倒水,问她是不是不舒服,眼神里的恐慌越来越浓,

像个即将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第三天早上,她饿到低血糖晕倒,摔在茶几角上,

额角磕出个口子。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呛得她咳嗽。顾深趴在床边,

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胡茬冒出了青色的一片,手紧紧抓着她的手,指节泛白。

他的手腕上缠着纱布,是她晕倒时他急着抱她,被碎玻璃划的,伤口很深,

医生说差点伤到肌腱,他却笑着说:“这样就能和晚晚有一样的疤了。

”“别吓我……”他迷迷糊糊地呢喃,像个害怕失去珍宝的孩子,“我只有你了,

别离开我。小时候我养的猫跑了,我找了它三天三夜,最后只找到它的项圈。

我不会再让你像它一样跑掉的。”林晚晚的心莫名一软。这个男人,偏执得可怕,

疯狂得吓人,却又在某些瞬间,流露出让她心惊的脆弱。她轻轻回握他的手,

他的手指动了动,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第六章照片与拳头出院后,林晚晚不再激烈反抗。顾深似乎松了些警惕,

允许她在院子里散步,前提是他陪着。院子里种着她喜欢的绣球花,是他上个月找人移栽的,

粉的、蓝的、紫的,开得热热闹闹,像片打翻的调色盘。他甚至给每株花都系上了小牌子,

写着“晚晚喜欢的颜色”,每天亲自浇水,用量杯精确到毫升,多一滴少一滴都不行。

那天她坐在秋千上看书,顾深在书房工作。风吹起书页,夹在里面的一张照片飘了出来。

是她和父母的合照,去年过年拍的,她穿着红色的羽绒服,爸妈站在她两边,笑得一脸慈祥。

照片背面有她妈妈写的字:“2023年春节,我的晚晚永远开心。”她看着照片,

眼泪无声地滑落。多久没见过爸妈了?三个月零七天。顾深说他们很好,只是暂时不能见她,

等她“听话了”就带她回去。可她知道,他在撒谎,他根本没让他们知道她在这里。

她上次偷偷用他的手机给家里打电话,听到的只是他提前录好的录音,

背景音里的鞭炮声都是去年的。“在看什么?”顾深不知何时站在身后,阴影笼罩着她,

像片乌云。他的手里拿着个喷壶,正在给旁边的月季浇水,水流精准地落在每片叶子上,

不多不少。林晚晚慌忙把照片藏起来,“没什么。”他却已经看见了,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你还在想他们?”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可林晚晚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握着喷壶的手开始用力,塑料喷壶被捏得变了形,水流歪歪扭扭地洒在草地上。“顾深,

我想回家看看……”她鼓起勇气说,声音带着哭腔,“就看一眼,求你了。

我想我妈做的红烧肉了,想我爸给我讲的冷笑话了……”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

像西伯利亚的寒流,“这里就是你的家。我给你做红烧肉,我给你讲笑话,不行吗?

”“我想我爸妈了……”她的声音哽咽着,几乎说不下去。顾深沉默了,转身进了书房。

林晚晚以为他又要发脾气,却听见里面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她跑进去,

看见他把书架上的书全推到地上,精装书的硬壳摔得粉碎,书页散落一地。

他正用拳头砸着墙壁,指骨血肉模糊,白色的墙面上溅满了血点,像幅诡异的画。

“别逼我……”他低吼着,眼睛通红,像困在牢笼里的野兽,“晚晚,

别逼我做更可怕的事。”林晚晚被吓住了,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她看见他书桌的抽屉半开着,

里面露出个相框的角,是他和一个陌生女人的合照。那女人长得和他很像,

眉眼间有几分相似,只是眼神温柔得多,怀里抱着个小小的男孩,

男孩手里攥着个破旧的玩具熊。他忽然转身抱住她,力道大得让她骨头疼,几乎喘不过气。

“我只有你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混着浓重的鼻音,“小时候我妈走了,

把我丢在孤儿院门口。那天很冷,我手里攥着这个玩具熊,等了她三天三夜,她都没回来。

他们都不要我,只有你……别离开我,求你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破旧的玩具熊,

熊的一只耳朵已经掉了,眼睛也只剩下一颗。“这是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他把玩具熊塞进林晚晚手里,“现在我把它给你,你别离开我,好不好?”那一刻,

林晚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她忽然想起在他书房看到的日记,

想起他那些近乎疯狂的收藏,想起他偶尔流露出的脆弱。这个男人,或许也不是天生就这样。

他的偏执,他的疯狂,会不会也是一种病?第七章藏起的刀林晚晚开始假装顺从。

她会对他笑,会主动跟他说话,

会在他回家时递上一杯温水——水温总是刚好45度,是他说过最适合入口的温度。

顾深很高兴,小本子上的笑脸越来越多,他甚至偶尔会允许她用他的手机给家里打个电话,

当然,他会全程监听,还会提前和她父母打好招呼——那些话都是他教他们说的,

语气僵硬得像在读稿子,连停顿的地方都一模一样。但她没放弃逃跑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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