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凰不由抿唇笑开。
云泽祁看着她的笑,第一次发现,她脸上竟是有酒窝的,那酒窝让他猝然有些手痒,竟生出用手戳一戳这大逆不道之感。
当晚。
云泽祁照例拿出被褥。
颜玉凰叫住了他:“不必打地铺了。”
这话让云泽祁动作一顿,他看了眼颜玉凰,挑了挑眉:“公主这几日行动不便,还是算了吧,臣怕会伤着您。”
“……”
颜玉凰自然明白他是何意思,脸上顿时臊热一片。
“我的意思是让你以后不必打地铺了,上床来睡即可,不是非要做那事才能睡床!”
云泽祁神色一怔,却未动:“公主不嫌臣脏了?不怕臣睡坏了你这金丝楠木床,盖坏了你的绫罗绸缎被?”
这些,都是之前颜玉凰直气壮要他睡地上的由。
颜玉凰忙摇头:“以前都是我说的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是我的夫君,夫妻本就要同床共枕的。”
闻言,云泽祁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是在斟酌她话里的真假。
片刻后,他终究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地铺,应话上床来睡了。
虽然他上床后便背对着她睡,可颜玉凰的心里不免甜滋滋的。
接连一段时日。
云泽祁日日都很早回来陪她,颜玉凰腿脚不便,想去什么地方,都是他抱着去的。
这让颜玉凰几乎有种他们就此能好好过日子的错觉。
脚伤痊愈那天。
正好到了云泽祁的生辰。
前世,颜玉凰从未给云泽祁庆祝过生辰,甚至是直到他死后给他立碑,她才知他生辰日。
既然重来一世,她自然要好好替他操办一番。
这日,颜玉凰便在府中忙活了一整日,就等着云泽祁归来给他惊喜。
然而左等右等,日日准时回来的云泽祁今日却迟迟未归。
没多时,云泽祁派人回来告知:“驸马说今日他有事要晚归,让公主不必等他,早些歇息。”
颜玉凰失落不已。
想了想,她还是不死心的装了几份云泽祁爱吃的膳食,提着去武场寻他。
远远便见他身影河边树荫下。
“我自己过去。”
颜玉凰从侍女手里接过食盒,欣喜走过去。
满腔的欢喜,在见到他身旁的徐纤洛时骤然消散。
背靠树的两人未曾发现颜玉凰。
徐纤洛给云泽祁递上一只荷包:“泽祁,生辰快乐。”
“每年也只有你记得我的生辰。”云泽祁的语气是颜玉凰从未见过的柔情。
一时间,颜玉凰心口仿若被重重一锤。
而后,她听见徐纤洛感叹——
“泽祁,若当年我父亲未曾被陛下降罪,若你未曾被逼着娶公主,我们能履行婚约的话,如今我与你应当是儿女成群了。”
轰然一下。
颜玉凰如遭雷劈。
颜玉凰没有再听他们后面说了些什么,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离开了武场。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公主府,只严命侍女不准透露半分自己去过武场的事。
颜玉凰失魂落魄坐在膳厅,心口好似被撕裂般。
原来,云泽祁对徐纤洛那般好,是因为他们有过婚约。
原来,他们真的相互喜欢……
颜玉凰望着满桌菜肴,满目苦涩。
自他上次说她所做餐食如狗食,她不服输的苦练厨艺,本以为能让云泽祁刮目相看,没想到从一开始便是白费功夫……
云泽祁归来时,颜玉凰仍坐在桌前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