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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笙呼吸一滞，不可置信的看向顾临渊，原来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单纯的想维护宋晚柠罢了。

而她是死是活，从来都不重要。

她的泪水一滴滴流下：“顾临渊，孩子从来都不是我自愿换的。”

顾临渊脸色阴沉，眼底掠过一丝不耐。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开口：

“你不是想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么？”

沈念笙浑身骤然僵住，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你不是说......随手处理掉了吗？”她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意夹杂着一丝期待。

顾临渊移开视线，语气平淡：“当初是骗你的，我怕你知道后会分心，没法好好照顾沐辰。”

巨大的荒谬感袭来，沈念笙只觉得疲惫。

“他......在哪儿？”

顾临渊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重新看向她：“签了谅解书，我就告诉你。”

沈念笙看着这张曾深爱过的脸，此刻只觉得无比陌生，他用她死去的孩子交换，去护另一个女人周全。

沈念笙颤抖着伸出手，拿起了笔。

顾沐辰在一旁撇着嘴，显然对她此刻的痛苦无动于衷，只嘟囔道：“快点签呀，爸爸还要回去陪晚晚阿姨呢。”

沈念笙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死寂的灰烬。

她一笔一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她抬起眼，忽然笑出了声。

“顾临渊，我用我的孩子，换你心上人的清白，这笔账，我记下了。”

顾临渊只觉得沈念笙的笑容极其刺眼，他刚想开口，就被她打断。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顾临渊他收起文件。

“当年那个孩子，生下来确实没了呼吸，但毕竟是我的孩子，我让人把他安置在城郊的墓园。”

沈念笙闻言，顾不上满身的伤，一把拔掉手背上的滞留针就要下床。

可顾临渊却在此刻叫住了她：“等等，你报警害晚柠丢了面子，我得给她一个交代。”

沈念笙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望向他：“顾临渊，你疯了吗？做错事的不是我，凭什么要我给她交代！”

顾临渊避开她的视线，语气恢复了惯有的不容置喙：“你让晚柠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这件事，你必须向她道歉。”

沈念笙几乎要冷笑出声，可心底却是一片刺骨的寒意。

她看向顾临渊，又瞥向旁边一脸不耐的顾沐辰，忽然觉得，自己这整整十年，活得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如果我不去呢？”

顾临渊的眼神沉了下来，透着冰冷的威胁：“那墓地的具**置，你也不必知道了。”

沈念笙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还是答应了。

这是她回到过去前，唯一的执念了。

她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就被顾临渊半强迫地带回了顾家。

宋晚柠已经等在那里，她眼眶微红，正低头啜泣着，而顾沐辰见状，急忙跑过去：“晚晚阿姨，别伤心了，我已经让妈妈来给你道歉了。”

说着，他又看向门口的沈念笙：“坏妈妈，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进来道歉啊！”

沈念笙看着这一幕，内心已掀不起一丝波澜。

她麻木地走到宋晚柠面前，声音沙哑：“抱歉。”

宋晚柠的眼眶更红了：“念笙姐，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养女，你误会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下次做事之前要考虑一下顾家，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任性，顾家股价跌了多少。”

简简单单一番话，就把沈念笙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顾沐辰愤怒的瞪向沈念笙：“你害晚晚阿姨都伤心成什么样子了，一句道歉哪里够，管家爷爷说了，犯错就要去祠堂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