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把它叼起来！”“否则，我们今天就离婚！”冰冷的声音，像淬毒的刀子，
狠狠扎进陈锋的心脏。他面前，光洁如镜的地板上，赫然躺着一根白森森的狗骨头。周围，
是死一般的寂静。项目组的同事们，一个个低着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惹祸上身。
主位上，大客户王总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这里是公司最高规格的会议室。
他们正在进行“云顶天宫”项目的最终汇报。这个项目，是陈锋熬了三百多个日夜，
耗尽心血才打磨出来的作品，只要王总点头，就能为公司带来数十亿的合同。可现在，
一切都被他结婚三年的妻子，柳如烟，彻底搅乱了。1会议室的门是被柳如烟一脚踹开的。
她像一阵风暴，卷着一身的名牌香水味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张昊。
柳如烟的竹马，一个除了吃喝玩乐，一无是处的废物。“老公，我跟王总都说好了，
让阿昊也加入你们的项目组。”柳如烟的语气，不是商量，是通知。
陈锋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如烟，别胡闹，我们这是在开会。”“胡闹？
”柳如e烟的音量陡然拔高，尖锐刺耳，“我让我的好弟弟跟着你学点东西，
怎么就成了胡闹？”“陈锋，你别忘了，你今天的一切是怎么来的！”她的话，像一根根针，
扎在陈锋的自尊上。是，他出身普通，而柳如烟是富家女。结婚三年，他住在她家的别墅里，
开着她买的车。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个吃软饭的。可谁又知道，这三年来，他拼了命地工作，
为公司创造了多少价值。他想证明自己，更想让柳如烟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柳如烟，
却永远只看得到他的出身。张昊懒洋洋地靠在门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姐夫，就是，
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可不能吃独食啊。”陈锋的拳头，在桌下悄然握紧。他深吸一口气，
目光越过柳如烟，看向主位的王总。“王总，抱歉，这是我的家事，我……”王总抬了抬手，
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陈经理，我只关心项目。”“你的团队，是否专业、可靠？
”这句话，像一道最后通牒。陈锋的心沉了下去。他明白王总的意思。这个项目太重要了，
容不得半点沙子。而张昊，就是那颗最大的沙子。他如果今天点头，失去的不仅是职业操守，
更是王总的信任。“如烟，这个项目，他不能进。”陈锋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柳如烟的脸色瞬间变了。她似乎没想到，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陈锋，
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忤逆她。“你说什么？”“我说，他，不，配。”陈锋一字一顿，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张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恼怒。柳如烟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她死死盯着陈锋，
眼中满是失望和怨毒。突然，她笑了。笑得凄厉而疯狂。她从自己那个**版的包里，
掏出了一样东西，狠狠摔在地上。“duang”的一声脆响。那根不知从哪里来的狗骨头，
滚到了陈锋的脚边。“陈锋，你不是最看重这个项目吗？
”“你不是觉得你的专业和尊严比天还大吗？”“好啊！”她指着地上的骨头，
声音尖利得像要划破人的耳膜。“今天，你要么让阿昊加入项目，
要么……”“就把它叼起来，像条狗一样，从这里爬出去！”“然后，我们离婚！
”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柳如烟的疯狂举动惊得目瞪口呆。羞辱。
这是**裸的，不留任何余地的羞辱。陈锋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涌上了头顶。
他看着柳如烟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漂亮脸蛋，心中某个地方，好像彻底碎掉了。三年婚姻，
他掏心掏肺。换来的，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逼着学狗叫。
他看到了同事们眼中震惊、同情，甚至带有一丝轻蔑的目光。
他看到了王总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他更看到了柳如烟眼中那决绝的冷漠，
和张昊嘴角那抹幸灾乐祸的笑意。原来，在他们眼里，自己真的连条狗都不如。呵呵。
呵呵呵。一股极致的冰冷，从脚底瞬间蔓延至全身。陈锋笑了。他缓缓地，缓缓地弯下腰。
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他伸出手，捡起了那根冰冷、肮脏的狗骨头。柳如烟的脸上，
露出了胜利者的得意笑容。她就知道，陈锋不敢。他不敢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他就是一条她养的狗。然而，陈锋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立刻认输求饶。
他只是拿着那根骨头，静静地看着她。那眼神，平静得可怕。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只有一片死寂。看得柳如e烟心里莫名一慌。“你……你看什么！快点！爬出去！
”陈锋没有理会她的叫嚣。他转过身，对着王总，深深地鞠了一躬。“王总，对不起。
”“这个项目，我个人退出。”“但是请您相信，我们公司的方案，绝对是最好的。”说完，
他不再看任何人。他直起身，挺直了脊梁。然后，在满室的死寂中，
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灵魂都为之震颤的举动。他将那根骨头，放进了自己的嘴里。轻轻地，
咬住。仿佛那不是耻辱的象征，而是一枚胜利的勋章。接着，他双膝跪地。就那样，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咬着那根骨头，像一个虔诚的殉道者，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
朝着会议室的大门爬去。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地板上，
是他膝盖摩擦的沉闷声响。空气里，是他尊严碎裂的无声悲鸣。
柳如烟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她预想过陈锋会哭，会求饶，会愤怒，但唯独没想过，
他会用这样一种惨烈而决绝的方式，来回应她的羞辱。她的心，没来由地狠狠一抽，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终于，陈锋爬到了门口。他停下来，没有回头。嘴里的骨头，
“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用手撑着门框，缓缓地，站了起来。那挺直的背影，
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寂，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坚韌。会议室的门，
被他轻轻带上。“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两个世界。门外，是陈锋破碎后重生的地狱。
门内，是柳如烟即将开始的噩梦。2门被关上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陈锋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走廊的声控灯应声而灭，将他吞噬在无边的黑暗里。
他没有动，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身体里仿佛被抽空了，只剩下无尽的空洞和冰冷。
那根狗骨头硌在牙齿上的触感，冰冷、坚硬，还带着一丝令人作呕的腥味。这个味道，他想，
他会记一辈子。屈辱吗？不。当他真的咬住那根骨头，跪下去的那一刻，
心中反而涌起一种奇异的平静。所有的爱恋，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委曲求全，
都在膝盖触碰到冰冷地面的那一瞬间，烟消云散。三年。整整三年。他像一个傻子，
试图用自己的真心去捂热一块石头。结果，石头没热，自己却被烫得遍体鳞伤，
最后还被狠狠地踩在脚下。够了。真的够了。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屏幕的微光照亮了他毫无血色的脸。上面，是柳如烟的屏保照片。照片里的她笑靥如花，
依偎在他身旁，岁月静好。多么讽刺。陈锋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张照片，手指轻轻一划，
找到相册，选中，然后点击了那个红色的垃圾桶图标。删除。一张又一张。从他们的婚纱照，
到蜜月旅行，再到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被他视若珍宝的记忆，此刻在他眼中，
只剩下无尽的嘲讽。删到最后，只剩下一张。那是他刚和柳如烟在一起时，
在一个建筑设计大赛上拿到金奖的照片。照片里的他，意气风发，怀里抱着奖杯，
笑得像个孩子。而柳如ry烟，就站在他身边，满眼都是崇拜和爱慕。那时候的她，
还没有被家族的优越感和张昊的挑唆所腐蚀。那时候的她，
会因为他画出的一张漂亮设计图而欢呼雀跃。那时候的她，会说：“陈锋，你就是我的英雄。
”英雄？陈锋的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弧度。英雄，最后变成了狗。他闭上眼，手指用力，
将最后一张照片，也彻底删除。从此，他和柳如烟的过去，一笔勾销。做完这一切，
他感觉心里那块堵了三年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了。虽然过程血肉模糊，但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西装。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像一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幽魂。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活过来了。为自己而活。
他没有回家，那个所谓的“家”，不过是柳如烟的囚笼。
他开着那辆他自己分期付款买的普通国产车，去了一个地方。城郊，一栋不起眼的旧式公寓。
他用钥匙打开了其中一间房的门。房间不大，只有一个卧室和一个小小的客厅，
但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客厅里，没有沙发电视，只有一个巨大的工作台，
上面摆满了各种设计模型和图纸。墙上，贴满了世界著名建筑的图片和设计草稿。这里，
才是他真正的世界。一个他偷偷为自己保留的，最后的避难所。他结婚后，
柳如烟不喜欢他总是在家工作，嫌他弄得家里乱七八糟。他便偷偷租下了这个地方，
把所有的心血和梦想，都藏在了这里。他走到工作台前，
轻轻抚摸着一个尚未完成的建筑模型。那是“云顶天宫”的雏形。他曾经想，
等这个项目成功了，他就用奖金，给柳如烟买下她最想要的那个海边别墅。现在看来，
多么可笑。他拿起刻刀，毫不犹豫地，将模型从中间一分为二。过去，就该被彻底斩断。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公司老板的电话。他猜得到老板要说什么。
无非是斥责，是处罚，是让他去给王总和柳如烟道歉。他直接按了挂断，然后拉黑。
这个公司，他不会再回去了。正准备将手机关机，一个陌生的号码却执着地打了进来。
他皱了皱眉，本想直接挂断，但鬼使神差地，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他的声音，
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而有力的男声。是王总。陈锋的心，
猛地一跳。他以为，王总打来，是要追究他搞砸了会议的责任。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然而，王总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陈先生，我是王海山。
”“我现在在公司楼下的蓝山咖啡厅，如果你方便，我想请你下来一趟。”“我们，
单独聊聊。”3.蓝山咖啡厅。舒缓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但陈锋的心却一点也平静不下来。
他坐在王总对面，面前是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苦涩的味道弥漫开来。
他不知道王总单独找自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羞辱？警告？还是另有所图？王总，王海山。
海东市地产界的传奇人物，白手起家，眼光毒辣，手段果决。他这样的人物，
时间宝贵到按秒计算。绝不可能为了一个搞砸了会议的小小项目经理，浪费一个下午的时间。
“陈先生，今天的事，让你受委屈了。”王海山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语气很平静，
听不出喜怒。陈锋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自嘲地笑了笑。“王总言重了，
是我自己处理不当，搞砸了会议，影响了您的心情。”“不。”王海山摇了摇头，
目光锐利如鹰，“我看到的，不是一个处理不当的经理，而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男人。
”陈锋愣住了。他没想到，王总会给他这样的评价。王海山身体微微前倾，
继续说道：“我在商场摸爬滚打了三十年，见过太多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像你这样，
宁愿牺牲自己的尊严，也要守护项目原则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那个项目，
你们公司已经没希望了。”王海山的下一句话，在意料之中，却还是让陈锋的心沉了下去。
“云顶天宫”是他三年的心血，就这样付诸东流，说不心痛是假的。
“但是……”王海山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对你这个人，很感兴趣。
”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陈锋面前。“看看这个。
”陈锋疑惑地拿起文件。封面上，是几个烫金大字——“天空之城”项目企划书。
他翻开第一页，只看了一眼，瞳孔便猛地收缩。“天空之城”！
这是市**筹备了五年之久的新区地标性建筑项目！其规模、投资、影响力，
比“云顶天宫”大了十倍不止！这是整个海东市所有建筑公司都在盯着的超级蛋糕！
他快速地翻阅着，越看越心惊。这份企划书的构想，大胆，前卫，充满了挑战性。
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项目！“王总，您这是……”陈锋的声音有些干涩。“这个项目，
我拿下了。”王海山端起咖啡，呷了一口，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但我缺一个能把它从纸上，变成现实的人。”“一个有才华，有魄力，
更要有绝对职业操d守的灵魂人物。”他放下咖啡杯，目光灼灼地看着陈锋。“陈锋，
我不想通过你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公司。”“我要你，以你自己的名义，
组建一个全新的团队，来负责这个项目。”“我给你提供资金，给你提供资源，
给你提供业内最高的分成。”“我只有一个要求。”“把它，建成海东市的奇迹！”轰！
陈锋的脑子里，像是有惊雷炸响。他整个人都懵了。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一时间无法消化。
从地狱到天堂，原来只需要一个下午。那个让他受尽屈辱的会议室，那根冰冷的狗骨头，
竟然成了他一步登天的敲门砖。这简直比小说还离奇。
他看着王海山那张诚恳而充满信任的脸，心中百感交集。士为知己者死。三年来，
他在柳家的压抑，在公司的憋屈，在这一刻，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为什么……是我？
”他忍不住问道。王海山笑了。“因为，一个连尊严都可以为了原则而舍弃的人，他的作品，
绝对值得信赖。”“而且……”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道，“一个能忍受那种妻子的男人，
他的抗压能力，想必也是顶级的。”这句话，带着一丝调侃，却也让陈锋彻底放下了心防。
他知道，王海山是真的看重他，而不是在试探他。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对着王海山，
再次深深鞠躬。但这一次，不再是为了道歉。“王总，谢谢您的赏识。”“这个项目，
我接了！”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眼中，重新燃起了名为“野心”的火焰。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一次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柳如烟。他看都没看，直接挂断。很快，
一条短信弹了出来。【陈锋，你死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阿昊有多失望？
你让我今天在王总面前丢尽了脸！赶紧给我滚回来！】看着短信里那颐指气使的命令口吻，
陈锋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容。他当着王海山的面，将那条短信，
连同柳如烟的联系方式，一起删得干干净净。然后，他抬起头，对王海山说：“王总，
合作愉快。”4tou陈锋回到那栋他住了三年的别墅时，天已经黑透了。客厅里灯火通明，
气氛却冷得像冰窖。柳如烟和张昊坐在沙发上，见他进来，两道冰冷的视线立刻射了过来。
“你还知道回来？”柳如烟率先发难，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她化着精致的妆容，
但眼底的青黑和脸上的憔悴，却怎么也掩盖不住。显然，这一天，她也过得并不好。“陈锋，
你长本事了啊！敢在王总面前给我甩脸子！现在项目黄了，你满意了？”张昊翘着二郎腿，
阴阳怪气地附和道：“姐，你别这么说。姐夫现在可是大人物了，连王总的面子都不给，
咱们这种小门小户，人家哪里还看得上眼。”他一口一个“姐夫”，叫得无比顺口，
话里的嘲讽却不加掩饰。陈锋懒得理会他们。他径直走到客厅中央的茶几前，
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了上面。“这是什么？”柳如烟皱眉。
“离婚协议书。”陈锋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三个字，像三颗重磅炸弹，
在客厅里轰然炸响。柳如烟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你……你说什么？”她怀疑自己听错了。“离婚？”张昊也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猛地坐直了身体，“陈锋，你疯了？”陈锋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神示意柳如烟看文件。
柳如烟颤抖着手，拿起那份协议。当她看到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的“离婚协议”四个大字时，
她才终于确定，陈锋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要和自己离婚！一股莫名的恐慌，
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为了今天这点小事？就因为我让阿昊加入项目，你就要跟我离婚？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陈锋，你有没有良心！你忘了你一无所有的时候，
是谁收留了你？是我！是我柳如烟！”“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给你的？
现在你翅膀硬了，就想一脚把我踹开？我告诉你，没门！”陈锋静静地听着她的控诉，
心中毫无波澜。这些话，三年来，他已经听了无数遍。每一次，都会让他感到刺痛和羞愧。
但今天，不会了。“小事？”他轻轻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在你眼里，当着我的客户和同事，逼着我咬着狗骨头爬出去，只是一件小事？
”柳如烟的脸色一白，气势弱了下去。“我……我那不是在气头上吗？
谁让你非要跟我对着干！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受点委屈怎么了？阿昊是我的亲弟弟，
我帮他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亲弟弟？”陈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柳如烟，
你是不是忘了，他姓张，你姓柳。他不过是你妈闺蜜的儿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亲弟弟？
”“你！”柳如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张昊见状，立刻跳了出来，
指着陈锋的鼻子骂道：“陈锋，**算个什么东西！吃我姐的，用我姐的，
现在还敢跟我姐顶嘴了？你就是我姐养的一条狗！”“啪！”一声清脆的耳光，
响彻整个客厅。张昊捂着**辣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陈锋。“你……你敢打我？
”陈锋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眼神冷得像冰。“这一巴掌，是替你那死去的爹妈教训你，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他这一动手，彻底点燃了柳如烟的怒火。“陈锋！你反了天了！
你敢动阿昊！”她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来。陈锋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说出了一句让她如坠冰窟的话。“柳如烟，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你拿捏的陈锋吗？
”“我告诉你，‘云顶天宫’的项目，因为你的胡闹，已经被王总彻底取消了。”“而我，
也因为顶撞了你，得罪了王总，被公司开除了。”他看着柳如烟和张昊瞬间煞白的脸，
心中涌起一阵快意。“也就是说，我现在，失业了。”“这个房子，是婚前财产，属于你。
车子，是你的名字。我卡里的那点存款，这几年也基本都花在了你和他的身上。
”他摊了摊手，笑得云淡风轻。“我现在，又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了。”“你确定，
还要跟一个穷光蛋，绑在一起吗？”柳如烟彻底傻眼了。她愣愣地看着陈锋，
又看了看旁边同样目瞪口呆的张昊，脑子里一片空白。项目取消了？陈锋被开除了？
这怎么可能？陈锋可是公司的顶梁柱，是老板的摇钱树！她闹了这么多次，
公司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这次……难道，她真的玩脱了？没有了陈锋这个金龟婿，
她以后拿什么去买**版的包包？拿什么去支撑她和张昊奢侈的生活？一想到这里，
她就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恐慌。她看着茶几上那份冰冷的离婚协议书，
又看了看陈锋那张平静到冷酷的脸。她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颤抖和哀求。“不……老公，
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你只是在跟我开玩笑，气我今天做得太过分了，是不是？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跟我离婚……”陈锋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心中却再也生不出一丝怜惜。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没有回答，只是将一支笔，
放在了协议书上。那个动作，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心。柳如烟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看着那份协议，又看看陈锋，眼神从哀求，慢慢变成了怨毒和疯狂。她一把抓起协议书，
撕了个粉碎。“我不会签的！陈锋，我死都不会跟你离婚！”“你休想就这么甩掉我！
你这辈子都别想！”陈锋看着漫天飞舞的纸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关系。
”“协议可以再打印。”“路，是我自己选的。但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路了。”说完，
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身后，是柳如烟歇斯底里的尖叫和哭喊。“陈锋！
你给我回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陈锋的脚步，
没有丝毫停顿。后悔？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在三年前，娶了她柳如烟。当他打开门，
一只脚即将踏出去的时候。柳如烟突然像疯了一样冲上来，从背后死死抱住他。她的声音，
带着一种鱼死网破的决绝。“你不能走！陈锋，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
我就去你老家，把你爸妈的房子给点了！”5陈锋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缓缓转过身，
看着身后状若疯癫的柳如烟，眼底的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消失了。他知道，
柳如烟说到做到。她就是这样一个被宠坏了的，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她可以不在乎他的尊严，自然也不会在乎他父母的死活。“你威胁我？”他的声音，
冷得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柳如烟被他眼中的寒意吓得一哆嗦，但还是梗着脖子，
色厉内荏地喊道：“是又怎么样！陈锋，是你逼我的！”“只要你不离婚，
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了！
”“我可以去跟王总道歉，我去求他，让他把项目还给你！”还像以前一样？
陈锋在心里冷笑。像以前一样，让她和她的“好弟弟”趴在自己身上吸血吗？像以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