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被诊断出脑癌晚期。我那个好父亲、好继母,还有我那一对好弟妹,
演了一出情深似海的大戏。他们握着我的手,哭着说会倾尽家产救我。我信了。
我签下股权**书,将千亿资产交给他们“运作”,换取救命钱。结果,
他们转头就拔了我的呼吸机,用我的钱给我买了块最便宜的墓地。再睁眼,
我回到了拿到诊断书的这一天。这一次,我看着他们拙劣的演技,笑了。想演戏是吧?行,
我陪你们演。只是这剧本,得按我的来。结局嘛,自然是送你们一家人,
整整齐齐地进去吃牢饭。1.死亡开局,这剧本我熟我叫季偌。今天,
我拿到了我的脑癌诊断书。晚期。医生说,不积极治疗,最多三个月。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
走出医院。阳光很好,刺得眼睛有点疼。手机震了一下,是我妹妹章弥发来的微信。“姐,
检查结果怎么样?爸妈在家炖了你最爱喝的乌鸡汤,等你回来。
”后面还跟了一个“加油”的可爱表情。我看着那行字,扯了扯嘴角。同样的开场,
同样的台词,甚至连炖的汤都一模一样。这剧本,我熟。上一世,我就是在这个时候,
被他们精湛的演技骗了过去。我以为迎接我的是家人的关怀和温暖。结果,
是一碗加了镇静剂的汤,和一份早就拟好的股权**协议。他们说,公司事务繁重,
让我安心养病,他们来处理。他们说,国外的靶向药很贵,把股份转给弟弟季晟,
方便他“运作资金”。我那个好父亲季伟国,红着眼眶对我说:“偌偌,你是爸爸的骄傲,
爸爸就是砸锅卖铁也会救你!”我那个好继母柳玉芳,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我的好孩子,
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妈一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我那好弟弟季晟,拍着胸脯保证:“姐,
你放心,公司有我!”我那好妹妹章弥,天天守在我床边,给我读诗讲笑话。多感人啊。
我信了。我签了字。然后呢?然后,我的主治医生被他们买通,治疗方案一拖再拖。
我的银行卡被冻结,手机被没收。最后,在我意识还清醒的时候,柳玉芳当着我的面,
笑着拔掉了我的呼吸机。她凑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季偌,
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那个死鬼妈,不该只生你一个,还给你留了这么多钱。”“这些钱,
本来就该是我们家小晟的。”“哦,对了,你那块地,我们已经帮你选好了,朝向不错,
就是小了点。你别介意,毕竟现在墓地也挺贵的。”所以,当我的车停在季家别墅门口时,
我心里没有半点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推开门,果然,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客厅里。
见我回来,四个人立刻换上了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偌偌,我的孩子,你怎么样了?
”柳玉芳第一个冲上来,眼泪说掉就掉。我看着她,淡淡地把手里的诊断报告递了过去。
“医生说,晚期。”一瞬间,客厅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泣声。季伟国捂着胸口,
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柳玉芳抱着我,哭得差点断气。章弥和季晟站在一边,也是眼圈通红,
满脸担忧。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是什么情深义重的家庭典范。我冷眼看着他们的表演,
心里盘算着时间。上一世,他们演了大概十分钟。十分钟后,季伟国会开口,
提出那个“为了我好”的建议。**在柳玉芳怀里,配合地闭上眼,装作虚弱无力的样子。
来吧。开始你们的表演。我等着。2.飙演技?我可是影后级别的果不其然,十分钟后,
哭声渐歇。我爸季伟国,清了清嗓子,一脸沉痛地开口了。“偌偌,爸爸知道你现在很难受。
”“但是,身体是第一位的。公司的事情,你就先别管了。”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柳玉芳。
柳玉芳立刻心领神会,擦着眼泪接过话头。“是啊偌偌,你爸说的对。我和你爸商量了,
咱们必须去国外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
”“就是……就是这费用……”她露出为难的表情,欲言又止。好弟弟季晟适时地站了出来,
一脸“担当”。“钱不是问题!姐,我马上去联系国外的医疗机构!花多少钱都行!
”“只是,”他话锋一转,“公司最近有个大项目,很多资金都压在那儿。
要临时抽调一大笔钱出来,需要董事会同意,手续很麻烦。”看看,这配合得多默契。铺垫,
转折,一气呵成。最后,由我那善解人意的好妹妹章弥,送上临门一脚。她走到我身边,
轻轻握住我的手,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姐,我知道你累了。
要不……你先把公司的股份,暂时转到小晟名下?”“这样一来,他就是公司的最大股东,
调动资金也方便。一切都是为了给你治病啊。”“等你病好了,再把股份转回来,
不就行了吗?”来了。终于说到正题了。**在沙发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
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但我心里,却在为他们鼓掌。这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小金人,
真是屈才了。上一世的我,就是被这番话术彻底击溃。我以为他们是真心为我好,
感动得一塌糊涂,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我睁开眼,
眼神涣散地看着他们,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季伟国看我这样,以为我被打动了,
加了把火。“偌偌,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难道你信不过我们吗?我们都是你最亲的人啊!
”“对啊姐,”季晟急切地附和,“我们都是一家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你的!
分那么清楚干嘛!”一家人?我差点笑出声。我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在他们四个人脸上扫过。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焦急和期待。那不是对亲人病情的担忧,而是对巨额财富的渴望。
像是饿了许久的狼,终于看到了案板上的肥肉。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
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好……”我听到自己说。“我……我同意。
”“不过……”我喘了口气,继续说:“这件事,太大了。
我需要……见一下公司的法律顾问,张律师。”听到我同意,他们四个人的眼睛瞬间亮了。
但听到“张律师”三个字,他们的表情又僵了一下。张律师是我妈生前给我请的,
只对我一个人负责,精明得像只狐狸。让他们跟张律师谈?等于让他们对着摄像头演戏,
难度系数直线上升。柳玉芳立刻开口:“偌偌,这种小事,何必麻烦张律师。
家里有现成的法务,让他们过来办一下手续就行了。”“不行。”我态度坚决,
但声音依旧虚弱,“这是我妈……留下来的规矩。公司的任何股权变动,
都必须……经过张律师的手。”我搬出了我妈。季伟国瞬间哑火了。他可以不在乎我,
但他不敢不敬畏我那个强势了一辈子的原配夫人。即使她已经死了十年。“好,好,
都听你的。”他妥协了,“我马上让秘书联系张律师。”我点点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心里却冷笑。游戏,才刚刚开始。想拿我的东西?可以。拿命来换。3.第一步,
先断你们的粮草张律师来得很快。他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眼神锐利,
一丝不苟。一进门,看到客厅里这愁云惨淡的架势,他就皱了皱眉。“季总,您找我?
”他直接走到我面前,无视了其他人。“张叔,”我撑着身体坐起来,“我生病了,脑癌。
”张律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情况怎么样?”“晚期。”他沉默了片刻,
推了推眼镜:“需要我做什么?”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他们,
”我抬手指了指对面沙发上坐立不安的一家四口,“建议我,为了方便治病,
把名下所有股权,暂时转到季晟名下。”张律师的镜片上闪过一道冷光。他看向季伟国,
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季董,是这样吗?”季伟国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干咳一声:“是……是为了方便给偌偌筹集医疗费。你知道的,
国外的治疗费用是个天文数字。”“天文数字?”张律师笑了,“据我所知,
季总名下的信托基金,每年产生的收益,就足够买下十家顶级的私立医院。
需要动用股权来筹钱?”季伟国的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柳玉芳赶紧出来打圆场:“张律师,你误会了。我们也是一片好心,怕偌偌操心公司的事,
影响病情。”“是啊张叔,”章弥也柔声细语地说,“姐姐身体最重要。”张律师没理她们,
只是看着我,等我发话。这才是我的人。我虚弱地笑了笑:“张叔,我信得过他们。毕竟,
是一家人。”我特意加重了“一家人”三个字。“既然我已经同意了,你就按流程办吧。
”张律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点什么。但我现在这副样子,
虚弱得仿佛风一吹就倒,任谁也看不出破绽。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的,季总。不过,
按照规定,这种重大股权**,需要您本人清醒的意识、亲笔签名,以及全程录像存证。
”“另外,”他补充道,“**协议的条款,需要双方律师共同确认。
我会为季总拟定一份最有利的协议。”柳玉芳的脸都快绿了。还要录像?还要对方律师?
这不就是把他们的心思放在放大镜下烤吗?“张律师,没必要这么麻烦吧?
”季晟忍不住开口,“我们是一家人,搞这么正式,多伤感情。”“亲兄弟,明算账。
”张律师的回答滴水不漏,“尤其是涉及到上千亿的资产,手续越正规,对双方都越好,
免得日后产生纠纷。我想,这也是为了保护季晟先生你。”一句话,把季晟怼得哑口无言。
我心里给张叔点了个赞。“就按张叔说的办。”我一锤定音,“我累了,先上楼休息。
协议的事,你们谈。”说完,我由章弥“搀扶”着,慢吞吞地上楼了。一进房间,关上门,
我立刻坐直了身体,眼神恢复了清明。我拿出另一部手机,给我的助理发了条信息。“立刻,
以最快的速度,抛售‘华美集团’的所有散股,不计成本。”华美集团,
是柳玉芳的娘家企业。这些年,靠着季家的扶持,才勉强维持着上市公司的体面。
而季家之所以扶持它,是因为柳玉芳用我的名义,收购了华美超过百分之三十的散股,
是它最大的外部持股人。上一世,这部分股份,连同我所有的资产,
都成了柳玉芳和季晟的囊中之物。他们用我的钱,填满了自家的窟窿,
还反过来吞并了季氏的一些子公司。这一世,我病了,要钱治病。
抛售一些“不重要”的股票,用来换取救命钱,合情合理吧?
至于华美的股价会不会因此一泻千里,直接崩盘?那关我一个“将死之人”什么事呢?
断掉你们的粮草,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好戏多着呢。4.鱼儿上钩,是时候收网了楼下,
张律师和季家人“谈判”了多久,我就在楼上听了多久的戏。我房间里有监控,
还是上一世他们给我装的那个。美其名曰,方便随时观察我的病情。现在,
正好被我用来听他们的“悄悄话”。只听见季晟在咆哮:“那个老狐狸!什么狗屁协议!
这哪是**,这是卖身契!凭什么三年后股份要自动归还?
凭什么公司的重大决策还需要姐姐的书面授权?”柳玉芳的声音尖锐刻薄:“何止!
他还要求你个人无限连带责任!公司要是出了问题,你得拿自己的钱去填!
他这哪是为季偌好,这分明是想把我们小晟往火坑里推!”季伟国在和稀泥:“行了,
都少说两句!姓张的不好对付,我们慢慢来。只要季偌点头,什么协议都好说。
”章弥倒是冷静:“爸,妈,哥,你们别急。姐姐现在最信任的就是张律师,我们不能硬来。
这份协议,我看可以先签。只要股份到了哥手上,后面有的是办法让姐姐‘自愿’修改条款。
”啧啧。听听,我这妹妹,多有“远见”。只可惜,你们没有“后面”了。第二天,
我顶着一脸病容下楼。张律师已经等在客厅了。季家人也在,一个个顶着黑眼圈,
脸上却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姐,协议我们看过了,没问题!”季晟第一个冲过来说。
“是吗?”我故作惊讶,“张叔拟的条款,一向很苛刻。你们……都同意了?
”柳玉芳挤出笑容:“只要是为了你好,我们什么条件都答应。”我点点头,看向张律师。
张律师递给我一份文件,和一支笔。“季总,您再确认一下。”我翻都没翻,直接拿过笔,
准备签字。手刚抬起来,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响了。是柳玉芳的。她接起电话,
刚“喂”了一声,脸色就瞬间变得惨白。“什么?!”她失声尖叫,“股价暴跌?!
怎么可能!谁在抛售我们的股票?!”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季晟和章弥也赶紧拿出手机查看财经新闻。“妈!华美跌停了!”季晟的声音都在发抖。
“完了……全完了……有神秘卖家在恶意做空我们!”柳玉芳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季伟国也懵了,手足无措地看着她们。我看着这出好戏,适时地“咳”了两声,
虚弱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章弥最先反应过来,她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
急切地问:“姐!你是不是卖了华美的股票?”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华美?什么华美?
我只知道我需要钱治病。张叔,是你帮我处理的吗?”我把问题抛给了张律师。
张律师推了推眼镜,面不改色地说:“是的,季总。我按照您的吩咐,
为了筹集第一笔治疗费用,将您名下一些收益不佳的投资项目进行了清算。华美集团的股票,
只是其中之一。”“收益不佳?”柳玉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
“华美的股票一直在涨!你怎么能乱说!”“柳女士,”张律师的语气冷了下来,“投资,
看的是未来预期,而不是短期浮动。根据我的团队评估,华美集团内部管理混乱,
负债率过高,早已不是一个优质的投资标的。及时出手,是为季总的资产负责。
”“你……”柳玉芳气得说不出话。“妈!”季晟突然大叫一声,“姐签了!姐把字签了!
”所有人瞬间回头。只见我,已经在那份股权**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把文件推向季晟,对他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弟弟,公司……以后就交给你了。
”“姐姐的救命钱,也……拜托你了。”季晟看着那份签了字的协议,
再看看手机上已经崩盘的股价,整个人都傻了。他想要的,是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可现在,
他接手的,是一个被我提前掏空了金蛋,还欠了一**债的烂摊子。恭喜你啊,我的好弟弟。
这顶“公司总裁”的帽子,你可得戴稳了。5.关门打狗,瓮中捉鳖季晟当上总裁的第一天,
过得并不愉快。公司的烂摊子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华美集团的崩盘,引发了连锁反应。
好几个和季家有深度合作的供应商,都因为华美的债务问题,中断了和季氏的合作。
银行也开始催缴贷款。季晟焦头烂额,在公司开了整整一天的会,嗓子都喊哑了。而我,
则悠闲地躺在家里,喝着章弥给我端来的燕窝,听着她给我念财经新闻。“姐,
都怪那个张律师!要不是他乱卖股票,公司也不会这么被动。”章弥一边给我捶腿,
一边愤愤不平。“是吗?”我闭着眼,淡淡地说,“可我也是为了治病啊。不然,
你们哪来的钱送我去国外?”章弥被我噎了一下,半天没说话。我知道,
他们现在一定后悔死了。后悔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抢,非要搞什么“自愿**”。现在好了,
公司到了季晟手上,但已经是个空壳子。他们不仅没拿到钱,还得想办法往里填钱。晚上,
一家人终于聚齐了。季伟国和季晟的脸色,比锅底还黑。柳玉芳的眼睛又红又肿,
像是刚哭过。“偌偌,”季伟国开门见山,“公司现在**不开。
你名下不是还有几处海外的房产和一些艺术品收藏吗?你看……”我还没说话,
柳玉芳就抢着说:“对对对!那些东西留着也没用,不如卖了换成钱,既能给你治病,
又能帮公司渡过难关!”我看着他们,心里冷笑。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上辈子,
他们也是这样,一步步地,把我名下所有的私人财产,都“合理”地变成了他们的。
我慢悠悠地放下汤碗,擦了擦嘴。“爸,柳姨。你们是不是忘了?我的私人财产,
都由我妈设立的遗产基金会在管理。”“要动用这些资产,需要基金会所有董事的签名。
而且,只能用于我的医疗和教育,不能用于商业投资。”这是我妈留给我最后的保护伞。
也是他们一直以来,最想拔掉的一根钉子。
季伟国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那……那就都用来给你治病!总可以吧?只要把钱取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