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很久,或许我们不合适。”李云昭抽出一张卡丢给苏意“里面有七十万,
足够在小城镇买套房。”她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拿起外套转身离开。
苏意盯着桌面上那张银色银行卡,喉咙像被浸了盐水的棉絮堵住。
落地窗外的霓虹透过玻璃折射出扭曲的光斑,正巧落在卡面凸起的数字上,刺得她眼眶发酸。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脆响渐渐消失在电梯间,苏意才颤抖着伸手去碰那张卡。
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昨夜李云昭搂着她入睡时,指尖残留的温度。
明明凌晨三点还在厨房给她煮醒酒汤的人,此刻却能用七十万买断三年的时光。三年七十万,
好像值了。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李云昭发来的消息:「明天我让助理收拾你的东西。」
短短一行字,末尾甚至带着句点。苏意攥着手机冲进洗手间,冷水哗啦啦地冲刷着手背,
却洗不掉无名指上淡淡的戒指压痕——那枚定制对戒,内侧刻着她们名字缩写的纹路,
上周才被李云昭摘下,说「戴着碍事」。镜中人面色苍白如纸,苏意突然笑出声,
笑声在空荡荡的隔间里回荡。她想起第一次遇见李云昭时,
对方也是这样漫不经心地甩出一张卡,说要养她。暴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
苏意站在餐厅门口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三年前年前那个雨夜,也是在这里,
李云昭脱下外套替她遮雨,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布料烙在皮肤上。而现在,她只能抱紧双臂,
任由雨水浸透裙摆。“苏**?”保安撑着伞走近,“李**说叫辆车送您。
”苏意摇头拒绝,踩着湿透的高跟鞋走进雨幕。雨水混着泪水滑进嘴角,
咸涩的滋味让她想起李云昭最爱的威士忌。曾经她们在深夜的落地窗前相拥,
女人用沾着酒气的嘴唇描摹她的锁骨,说“小意是我的安眠药”。雨幕中,
苏意蹲下身解开磨脚的高跟鞋。冰凉的雨水漫过脚踝,她忽然想起李云昭书房里那幅油画,
画中穿着白裙的少女赤足踩在沙滩上,当时她指着画布打趣:"你画的是我吗?
"女人却将她按在画架前,唇齿间带着咖啡香气:"是每个困在爱里的人。
"霓虹灯光在积水里碎成流萤,苏意赤脚走到便利店。暖黄的光线下,
她盯着货架上的威士忌发呆。收银员是个年轻女孩,小心翼翼递来热可可:"姐姐,
要帮忙叫车吗?"手机第三次震动,这次是闺蜜陈知念的语音:"苏意你疯了?
李云昭刚在竞标会上砸下两千万!她能给你的何止七十万?
"语音条末尾混着酒吧嘈杂的音乐,陈知念突然压低声音,"听说她最近在谈并购案,
这种时候......""够了。"苏意捏扁纸杯,棕色液体溅在虎口。雨不知何时停了,
苏意提着高跟鞋走进巷口的旧公寓。楼梯间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她摸出钥匙时,
看见门把手上挂着个牛皮纸袋。拆开是叠照片——她在厨房做饭的侧影、清晨赖床的睡颜,
每张背面都写着日期和简短的备注。最底下那张是去年生日,李云昭捧着蛋糕对镜头微笑,
字迹潦草得不像平时的风格:"我的小太阳"。热水冲刷过脊背时,
她听见窗外传来熟悉的引擎声。透过窗帘缝隙,她看见李云昭的迈巴赫停在楼下,
车灯照亮梧桐叶上未干的水珠,却始终没人下车。凌晨三点,苏意被敲门声惊醒。
门外站着浑身湿透的李云昭,西装裤脚还在往下滴水。"我后悔了。"女人嗓音沙哑,
伸手想触碰她的脸,却在半空僵住,"竞标成功了,
项目盈利可以给你买十栋房子......""所以我是待价而沽的商品?"苏意后退半步,
防盗门的金属门框硌得后腰生疼。李云昭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看见对方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素圈戒指,内侧刻着的"SY"在声控灯下若隐若现。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划破死寂的夜。李云昭突然轻笑出声,
笑声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疲惫:"苏意,你知道吗?我想掌权……”"话音未落,
手机**像尖锐的刺,刺破了两人之间凝滞的空气。
李云昭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周氏集团-周砚」,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她按下拒绝键,
然而震动声又立刻响起,仿佛某种不容拒绝的审判。"谁的电话?
"苏意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她看着李云昭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
忽然想起书房抽屉深处那叠并购文件——最上面那张股权协议上,
周氏集团的钢印在台灯下冷得像冰。"不重要。"李云昭将手机塞回口袋,
金属拉链摩擦的声响格外刺耳。她再次伸手,这次抓住了苏意的手腕,"小意,
给我三个月时间,等项目收尾......""然后呢?和周氏联姻?
用我的离开换你坐稳总裁之位?"苏意猛地抽回手,后背重重撞在门框上。
防盗门发出沉闷的声响,惊飞了窗外梧桐树上的夜枭。她想起昨夜李云昭伏在她背上工作时,
电脑屏幕上跳动的「周氏合作案」字样,原来所有温柔都藏着倒计时。
李云昭的手机第三次响起,这次她接起电话的瞬间,周身气场骤变。
苏意听见听筒里传来模糊的男声:"云昭,董事会等你签字。
"女人垂眸整理领带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刚才那个失魂落魄的人从未存在过。
"告诉叔父们,我半小时后到。"李云昭挂断电话,转身离开。又是这样毫不犹豫的离开,
苏意想起昨夜李云昭伏在她背上批改文件,钢笔尖在合同上沙沙作响,
而她枕着对方的手臂数睫毛。原来那些缱绻时刻,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两天后的深夜,
李云昭拖着沉重的脚步站在公寓门前。指尖触到冰冷的门把手时,
她才惊觉自己竟还保留着开门的习惯——密码仍是苏意的生日。玄关处,
苏意留下的帆布鞋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几个纸箱,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墙角。
李云昭蹲下身,指尖抚过纸箱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厨房用品」「冬衣」「书」。
最上面那个贴着「杂物」的纸箱开着口,露出半截褪色的毛线围巾,
那是苏意去年亲手织给她的圣诞礼物。客厅的茶几上,
那张七十万的银行卡孤零零地躺在中央,旁边压着张字条。李云昭拿起字条的瞬间,
香水的尾调混着苏意独有的皂角香扑面而来,潦草的字迹刺得她眼眶发疼:“钱还你,
这次我不要你了。”书房的门虚掩着,李云昭推开时,
台灯自动亮起——那是苏意特意改装的感应灯。画架前的调色盘早已干涸,
却还保持着她离开前的模样。画布上,白裙少女的轮廓被新添的油彩覆盖,只露出半只赤足,
脚踝处蜿蜒的荆棘藤蔓里,藏着小小的字母「SY」。衣柜里,苏意的衣服全部消失,
只留下李云昭的西装外套挂在最显眼的位置。李家别墅,
林晚满意的看着李云昭竞标成功的合同“她人呢?”她抬眸看向身旁的秘书。
“苏**连夜收拾东西,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去往临城的航班,这期间小李总一直在公司。
”秘书若有所思道“只怕,小李总会追过去”“她脱不了身,人是我的!
”林晚指尖摩挲着合同边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落地窗外,暴雨再次倾盆而下,
将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灰暗之中。她转身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珍藏多年的红酒,
缓缓倒入高脚杯,“做得不错,下去吧。”秘书离开后,林晚独自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望着雨中若隐若现的霓虹。“苏意啊苏意,”她轻抿一口红酒,喃喃自语,
“你以为离开就能摆脱这一切吗?”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一条匿名彩信——照片里,
苏意拖着行李箱站在机场大厅,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决绝。同一时间,
李云昭站在曾经充满回忆的公寓里,握着那张写满决绝的字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忽然想起苏意说过的话:“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在我和你的野心之间做选择,你会选什么?
”当时她只是笑着将人搂进怀里,敷衍地说:“不会有那一天的。”而在临城,
苏意租下了一间狭小的公寓,有关李云昭的一切,她都将慢慢忘记。
临城的海风裹挟着咸涩气息扑进窗户,苏意将最后一幅画挂在斑驳的墙面上。
画布上是盛放的野蔷薇,花瓣边缘被她刻意抹上暗红颜料,像干涸的血迹。
手机在画架上震动,是陈知念发来的消息:「李云昭明天要和周氏集团的周砚订婚了,
新闻都爆出来了。」配图里,李云昭身着银灰色高定西装,
站在周氏集团大厦前接受媒体采访。她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简约的钻戒,笑容得体而疏离。
楼下突然传来汽车急刹声。苏意掀开窗帘,看见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巷口,
熟悉的身影撑着黑伞走进雨幕。她的心猛地揪紧,转身将画架推倒,
油彩在地板上蜿蜒成扭曲的河流。敲门声响起时,她正蹲在地上收拾碎片,
锋利的玻璃划破指尖。"小意,开门。"林晚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压抑的颤抖。
苏意数着心跳等了整整五分钟,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才打开门。林晚靠在车旁,
望着那个探头探脑的姑娘,不由得噗嗤一笑“还是傻傻的,还怕你太伤心呢。
”苏意攥着染血的纱布,看着林晚优雅转身,黑色绸缎裙摆动,
她的珍珠耳坠在路灯下泛着冷光,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让苏意想起三年前李云昭带她出席晚宴时,那些贵妇打量她的眼神。“进来坐坐?
”林晚客气道,谁知林晚毫不客气快步走向她“既然你盛情邀请,自然不好推辞。
”林晚径直踏入屋内,指尖划过斑驳的墙面,在潮湿的墙灰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印记。
她转身时裙摆扫过倾倒的画架,野蔷薇的暗红颜料蹭上绸缎,宛如一道狰狞的伤口。
"三年前在李氏晚宴,你躲在露台偷哭的样子,可比现在狼狈多了。"她从手包掏出丝绒盒,
打开后露出与李云昭同款的钻戒,"好看吗?周氏特意为联姻定制的对戒。只要你想,
就可以成为垃圾。"沈意不可思议的看向眼前的女人“伯母,这会不会不太好?
”“那又如何?不太好的事情,以后会多了去了。比如,我今天来,是为了追求你。
”“你在开玩笑?”她后退半步,后背撞上歪斜的画架,干涸的油彩簌簌掉落。
“我从不开玩笑。”林晚扯开珍珠项链,圆润珠子滚落满地。她倾身时,
昂贵的绸缎裙摆扫过苏意小腿,“当年我嫁给沈知意的父亲,不过是各取所需。
”敲门声骤然响起,震得门板嗡嗡作响。苏意透过猫眼,看见李云昭浑身湿透地站在雨幕中,
黑色西装紧贴着脊背,雨水顺着下颌线不断滴落。林晚突然将她抵在墙上,
猩红嘴唇几乎要贴上她颤抖的唇瓣:"配合我,不然哭给你看,或者……你哭给我看。
"苏意不知所措,着实是没见过这种场面,听这女人的意思,不用猜,也知道外面是谁。
"小意!"李云昭的嘶吼穿透雨声,门把手被摇晃得吱呀作响。林晚趁机咬住她的耳垂,
故意抬高声音:"宝贝,是谁在打扰我们?"苏意感觉后腰的旧画框突然松动,
倾斜的画布正巧砸在林晚脚边,溅起的颜料在她裙摆绽开暗红的花。门被暴力撞开的瞬间,
苏意看见李云昭眼中翻涌的血色。女人的目光死死钉在她无名指的钻戒上,
喉结剧烈滚动:“林晚,你最好离她远点。”林晚却挽住苏意的腰,
在她嘴角亲了一下:“云昭,难道你不知道?“嘴角勾起恶意的弧度,
“小意现在是我的人了。”李云昭盯着林晚印在苏意嘴角的口红痕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血腥味在齿间漫开。三年前在慈善晚宴上,也是这样的场景——林晚当着所有宾客的面,
用红酒杯轻碰苏意的唇,说"年轻女孩就该多尝尝甜头"。"放开她。
"李云昭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裹着寒霜。"小意,
别信她......"李云昭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潮湿的头发蹭过她的脸颊,
"所有事我都能解释,只要你......"林晚闻言笑得花枝乱颤,
指尖捏起苏意一缕发丝把玩:"解释?云昭,
我用一份招标书就能让你主动放弃自己口中心心念念的人,人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说完她看向苏意“我不管,我的初吻都给你了,你得负责。你应该不想,
她现在追妻火葬场的后果,应现在自己身上吧,我可不好哄的。
”苏意被林晚这番荒诞言论惊得浑身发冷,连连后退。她退一边,林晚靠近两步,
当着李云昭的面附在她耳边说“我的爱不比她少,考虑考虑我,求你,好不好。我比她温柔,
各方面都是。”李云昭跨步向前,抬手就要打林晚。苏意下意识的把人扯开,
某人看着被牵的手,笑的明媚“原来小意也是在乎我的,你看她,现在敢打我,
以后就敢打你,有暴力倾向的人不能要哦。”李云昭的手僵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