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林晚包里发现一件不属于她的黑色蕾丝内衣。

结婚七年，她从**这种款式。

我跟踪她到酒店，拍下她和沈恪的缠绵。

她跪着求我原谅，说只是一时糊涂。

看着他们双双身败名裂，我递上离婚协议。

“脏了的东西，就该扔掉。”

我的手指在公文包粗糙的皮革表面滑过，寻找那个该死的拉链头。今天下午的会议拖得太久，林晚发来信息，说晚上不回家吃饭，公司临时加班。空气里还残留着她早上匆忙离开时带起的一丝香水味。

拉链卡住了。我用力一扯，“嗤啦”一声，包口大开。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几份卷了边的文件，一个鼓囊囊的化妆包，还有她那个用了很久的旧钱包。我的目光随意扫过，准备拿出我的车钥匙。

一抹黑色，突兀地扎进视线。

不是文件袋的深蓝，也不是钱包的棕黑。那是一种纯粹的、带着某种暗示意味的黑色，边缘还漏出一点蕾丝的花边。它就那么随意地躺在几份文件上面，像一块不小心掉进去的污渍。

我认得林晚所有的内衣。结婚七年，她的喜好我闭着眼睛都能数出来。纯棉，素色，舒适第一。蕾丝？黑色？这种带着明显挑逗意味的东西，从来不在她的选择清单里。

我的手指像被那抹黑色烫了一下，猛地缩回。心脏在胸腔里毫无预兆地擂鼓，咚咚咚，撞得肋骨生疼。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骨往上爬，瞬间冻僵了四肢百骸。喉咙发紧，干得冒火。

我盯着那件东西，看了很久。时间好像凝固了，办公室里空调的嗡鸣声被无限放大，吵得人头疼。那件小小的、不属于林晚的黑色蕾丝，像一个无声的嘲笑，一个冰冷的铁证。

我慢慢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带着廉价滑腻感的布料。它被揉成一团，塞在包里，像一件急于被隐藏的赃物。我把它拎了出来，展开。巴掌大的一块布，设计得极其节省布料，只有几根细细的带子连着。廉价，俗艳，带着一种刺鼻的、劣质香水的味道。

这味道，不是林晚的。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冲上喉咙。我死死攥着那团布料，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布料粗糙的纹理硌着掌心。愤怒像滚烫的岩浆，在冰冷的躯壳下奔涌，烧灼着每一根神经。七年。两千多个日夜。我以为的安稳，我以为的默契，我以为的……家。

原来底下全是蛆虫。

我猛地把它塞回包里，拉链粗暴地拉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动作太大，带倒了桌角的一个笔筒，里面的笔哗啦啦散落一地。我没去捡。

加班？好一个加班。

我抓起桌上的车钥匙，金属冰冷的触感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我冲出办公室，脚步又快又重，皮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空洞的回响。电梯下行时，镜面墙壁映出我铁青的脸，眼神冷得像冰。

启动车子，引擎发出一声低吼。我打开手机，点开一个几乎没怎么用过的定位软件。当初装这个，是林晚自己要求的，说一个人晚上加班回家怕不安全，让我能随时知道她在哪。多么讽刺。

屏幕上，一个代表林晚位置的小红点，正稳稳地停在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铂悦酒店。

不是公司。

我踩下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汇入傍晚拥挤的车流。车窗外的霓虹灯连成一片模糊的光带，喧嚣的城市噪音被隔绝在车外，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和心脏狂跳的声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清晰得可怕：亲眼看看。看看她所谓的“加班”，到底是什么。

铂悦酒店的金色旋转门在夜色里亮得晃眼。我把车停在斜对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熄了火。车窗降下一条缝，初秋夜晚微凉的空气涌进来，带着城市特有的灰尘和尾气的味道。

我盯着酒店门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像钝刀子割肉。每一辆驶近的出租车，每一个从门口进出的人影，都让我的神经绷紧一分。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指甲刮过皮革，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九点十七分。一辆黑色的网约车停在酒店门口。后车门打开，一条穿着黑色**的腿先迈了出来，踩在高跟鞋上。接着，是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