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今天走得匆忙，留你一个人招待大家，我给你买了你爱吃的桃酥，当给你赔罪了。”

舒嘉煜看着桃酥包装上一模一样的李记标志，手指蜷了蜷，终究没有告诉她。

其实他爱吃的也是栗子酥，从来不是她顺手买下的桃酥……

舒嘉煜心口发堵，但还是接了过来：“谢谢。”

他说着，顺手将桃酥放在了桌上，正要让她去洗澡休息。

楚妙宁却忽然靠近舒嘉煜，鼻尖在他颈侧轻嗅了嗅：“你喝酒了？”

舒嘉煜被她突然的亲近弄得浑身一僵，下意识退开一步。

“嗯，今天开心，就喝了点。”

楚妙宁立刻皱起了眉：“你不该喝酒的。”

“姜锋说过，喝酒会麻痹神经，影响……”

她说着喉头一哽，声音顿了一下。

舒嘉煜轻轻接上了后半句：“会影响判断，能不喝就不要喝，对吧？”

楚妙宁诧异地看向舒嘉煜，半晌，才轻轻应了一声。

她似乎没想到，舒嘉煜会把姜锋说过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

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么多年，周围的许多人都在念着姜锋生前常说的话。

舒嘉煜也早已烂熟于心，甚至从大家的话语中拼凑出了一个曾经完整鲜活的姜锋。

他善良大方，哪怕自己饿了一天一夜，也会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让给孩子。

他老实温和，从来没和人红过脸，还常做饭来给大家换换口味。

他严谨敬业，就算休假也滴酒不沾，时刻做好手术的准备。

所以尽管舒嘉煜不想将有关姜锋的一切记得那么清楚。

但在听到楚妙宁的话时，还是条件反射般接上了话。

原来这么多年来，姜锋不只让楚妙宁念念不忘。

也在他心里烙下了痕迹……

舒嘉煜没有过多解释，只说：“没关系的，我是文工团的演员，偶尔喝酒不会误事。”

因为酒精不止会麻痹神经，也会麻痹感情。

楚妙宁还想说什么，舒嘉煜先一步开口：“对了，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这时她的副官过来敲门。

“楚政委，卫生院打来电话，说姜锋同志的父亲起夜时摔跤，正在卫生院诊治！”

楚妙宁脸色一变，立刻说：“我马上过去！”

她看了舒嘉煜一眼，急匆匆交代了句：“你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她抓起外套就朝外走，还不忘叮嘱。

“你不用等我，喝点醒酒汤早点睡，小心宿醉头疼。”

不等舒嘉煜回应，大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

他独自站在空荡的屋子里，感觉心头也空得厉害。

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

无论楚妙宁嘴上对他有多关心，只要姜锋父母那边出了状况，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把他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