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你这就谦虚了。”张明打断她,往她碗里夹了块鲥鱼,“那次客户临时变卦,不是你熬夜改方案救回来的?说起来,那天你还发着烧呢,远子知道吗?”陈远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他记得那天,林小雨说“在公司加班”,给他发的照片里,办公桌上摆着盒退烧药。现在想来,照片背景里那盏台灯,分明是张明办公室的款式——去年公司团建...
晨光透过纱帘渗进厨房时,陈远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楼下的香樟树经过一夜雨水冲刷,新叶绿得发亮,有早起的老人牵着京巴犬走过,脚步声在湿漉漉的路面上踩出轻响。玄关处那双红色麂皮短靴已经放回原位,鞋跟沾着的泥点被仔细擦拭过,却在鞋尖留下一小片不易察觉的磨损——像某种刻意遮掩的破绽。
“老公,醒啦?”林小雨的声音从厨房飘出来,带着轻快的尾音。陈远转身时,正看见她端着煎锅从灶台前转过身,浅……
冰冷的自来水从花洒里倾泻而下,砸在陈远后颈时激起一阵战栗。浴室镜子蒙上了厚厚的水雾,他抬手抹出一块透明区域,镜中男人的脸苍白得像张宣纸,眼下的青黑在暖黄灯光下格外刺眼。水流顺着发梢滴落在瓷砖上,汇成蜿蜒的小溪,冲刷着地漏里纠缠的头发——有长有短,短的是他的,长的……不属于这个家。
陈远关掉水龙头,浴室里的轰鸣骤然消失,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声。他抓起浴巾裹住身体,走到客厅时脚步顿住……
2016年3月17日,浦东国际机场的落地窗外,冷雨斜斜地织着。陈远拉着行李箱走出到达口,风衣领口还沾着法兰克福的寒气。手机日历上圈着红圈——结婚10周年后的第三天,35岁的他提前结束了为期两周的德国商务行程,公文包里躺着给林小雨的礼物:一枚定制的银质书签,上面刻着她最爱的那句诗:“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
出租车驶过黄浦江隧道时,陈远给妻子发了条微信语音:“雨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