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无奈,最后变成妥协。
她叹了口气,把手机捡起来放到一边,抱着我说:“好,不接。”
可第二天才知道,昨晚岳父突发脑溢血,因为没人接电话耽误抢救,瘫了。
“是,我欠他的。”我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所以这两年我当牛做马,活该被你爸吐一身饭,活该被林川当佣人使唤?”
程书颐突然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林川明天搬来住。”
“什么?”
“我爸喜欢他。”她语气软下来,像在哄小孩,“就住几个月,等爸病情稳定就让林川搬走。”
“程书颐,”我轻声打断,“我今天去民政局了。”
她身体明显僵住。
“工作人员说,我们的离婚冷静期还剩七天。”我盯着她僵住的神情,“一个月前你让我签的,原来是离婚协议?”
“你知道了!”程书颐一把抓住我手腕,“那是我爸以死相逼,我只是先哄着他!”
“哄到连通知我一声都不肯?”我猛地抽回手,“七年感情,我连知情权都不配有了?”
程书颐被激怒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咄咄逼人?我夹在中间有多难你知不知道!”
我愣住了。
恍惚想起,她第一次带我回家见家长时,岳父当着她面把汤泼在我身上:“我们程家的女婿只会是林川。”
那晚她搂着我在阳台道歉:“我爸脾气差,你多担待,我夹在中间很难的。”
后来婚礼上岳父拒不出席,她握着我的手说:“我爸一时接受不了,我们再给我点时间。”
再后来岳父瘫痪,她跪着求我辞职照顾:“思珩,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每一次,我都心软了。
“程书颐,”我突然累了,“你还爱我吗?”
她愣了下,脱口而出:“当然爱!”
“别让我为难,思珩。”
我泄了气,反正只剩七天,算了。
我沉默的点了点头。
“林川睡客房。”她最终生硬地转移话题,“你早点休息。”
门关上后,我瘫坐在床上。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漏进来,我看见床头柜上蒙灰的相框。
照片里程书颐正拉着我的手在海边奔跑,浪花溅湿了我的衬衫,她回头笑着喊:“抓紧了,老婆!”
七年感情,不过一场泡沫。
我摸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七天后,按计划接我。”
刚按下发送,楼下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我下楼,看到岳父被林川推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放下东西。
“哟,终于舍得下来了?”岳父掀起眼皮,嘴角挂着冷笑,“我还以为你要在房里躲一辈子呢。”
林川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杯茶,温温柔柔地开口:“叔叔刚做完康复治疗,医生说要多走动。”
“康复治疗?”我看向岳父的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