俆随宴耳朵一震,好像丧失了思考。
许久,他才回过神来问:“这是她的意思?”
方闻双手抱胸,嘴角擒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如果你有疑惑,我可以让她亲自来和你说。”
俆随宴喉头一梗。
方闻是齐念慈的男朋友,他有资格代替她收拾东西。
可他还是忍不住心存侥幸。
万一呢?
“那就等她亲自来和我说。”
方闻脸色一变:“你……”
俆随宴打断:“方先生,你来找我,无非是因为你自己也不自信,否则也不是在演讲时对我的耳机动手脚。”
说完,不管方闻的脸色如何,就关上了门。
俆随宴感受着屋内死一般的寂静,眼底流露出脆弱和难过。
虽然将方闻拒之门外,挡得了一时,又怎么可能挡得了一世。
在这场感情的博弈里,他输得彻底。
俆随宴转头看向次卧的门,环顾四周。
原本空荡荡的屋子里,此刻充满了齐念慈生活的痕迹。
即使他和齐念慈交集不多,但她要走,他也舍不得。
越想,心中就越难受。
第二天晚上。
翻译司的同事们不请自来,庆祝俆随宴恢复清白。
只一眼,俆随宴就看见了人群中的齐念慈。
助理赶忙出声解释:“我们在楼下遇上齐外交官,就喊她一起上来给你加油打气。”
俆随宴紧了紧手机,收回视线:“进来吧。”
众人进屋,只见齐念慈熟稔的从玄关柜里拿出拖鞋换下,然后进屋。
助理诧异:“齐外交官,你怎么对宴哥家那么熟悉?”
其他同事笑着附和:“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进了自己家呢。”
俆随宴心一紧,刚想解释。
却听齐念慈淡淡地回答:“我家布局和这里比较相似。”
纵使知道这是标准答案,但听见齐念慈这样说。
他还是喉咙里泛了酸……
好在同事也没怀疑什么。
大伙吃完饭,一齐围在俆随宴在客厅看电视。
正巧,电视上正在播放名人访谈。
被采访的女人一身整洁的白大褂,清冷美丽到让人惊叹。
俆随宴看了眼,登时一愣。
还没来的及换台。
就听主持人的播音腔问到:“霍医生,听说无国界医生经常忙到没时间回家,请问霍医生的男朋友会介意吗?”
被采访的女人看向镜头,眸光深情:“目前还没有男朋友,但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正在追求中,等这次任务结束,我会回到他身边。”
俆随宴一愣,耳畔就传来同事的惊诧声:“这个女人好像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俆随宴心口一紧,偏头就对上齐念慈冷凝的双眸。
下一瞬,就听电视里传来女人温柔的声音。
“我喜欢的人很优秀,他是上海翻译司的翻译官,俆随宴!”
女人温柔的声音像是一颗雷在屋内炸开。
记忆好的同事当即就想了起来。
“这是霍清语霍医生吧!之前有段时间不是天天来接宴哥下班吗?”
“哇,两个人都是为国家工作,这也太般配了吧!”
俆随宴却下意识看向齐念慈。
隔着人群四目相对。
齐念慈的眼底一片沉寂,无悲无喜。
看他的眼神,更是像在无关紧要的局外人。
俆随宴心口一刺,连忙别过视线,遮住眼底的失落,强装没事和同事聊天。
吃完饭,大家都离开,屋内只剩下齐念慈和俆随宴。
俆随宴开始收拾一室狼藉。
齐念慈突然开口:“认识多久了?”
口吻正经的像是长辈在询问晚辈,没有一丝私情。
俆随宴一愣,心口密密麻麻的苦涩又涌上来:“五年前,刚离开北京就认识了。”
提起这个,两个人都愣了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