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修仙,我被落在了凡间

全民修仙,我被落在了凡间

主角:林凡李梓豪
作者:宋娱

全民修仙,我被落在了凡间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19

公元2025年,有人拍到了蛟龙渡劫,有人拍到了修仙者御剑飞行,在各大平台传播,

一时间,凡间灵气复苏,可以修仙的说法甚嚣尘上,还有一部分所谓觉醒者竟开始了修炼。

彼时,还是初中生的我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尤其喜欢物理,确信这世界是物质组成的,

一切超越于物质和科学范畴的说法都是歪理邪说,嗤之以鼻。又十年,地球科技突飞猛进,

我在大学主修物理、化学,并多次获得国家级奖项。然而,

修仙时代到来的说法一直都没有停止,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屡屡有怪事发生,

传说有些所谓的觉醒者已经修炼出了气,

肉眼透视、隔空取物稀松平常;有人发现一起生活多年的亲人或邻居,

湘西的大山里发现人身兽头或鸟身人首的怪物出没……统一的说法是“百年之约”即将到期,

全民修仙时代真正来临。1人们关心的不再是经济、教育、医疗、就业等社会热点,

甚至连娱乐八卦都不再谈论,连吃瓜群众都开始讨论修仙了,

仿佛只要修仙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终于,修仙的风由暗转明,吹进了校园,

吹到了各行各业。那是一个让我永远难忘的日子,我的大学毕业典礼,接到上面通知,

被临时改为了测灵根大会。当冰冷的检测仪器贴上我手腕的瞬间,整个场馆死寂无声。

“物理系林凡,无灵根,废品级。”穿着制服的测试人员声音毫无波澜的报出我的测试结果,

像在念一个即将报废的零件编号。而我,是截止到目前全校第一个被测出无灵根的人。

这意味着我彻底与修仙无缘,悲愤与羞赧充斥着全身。在这个全民修仙的时代,

灵根资质才是决定未来的唯一敲门砖。同寝室的李梓豪拍着我的肩膀,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老林,别慌!就凭咱俩这铁磁关系,哥们儿罩你!

等哥们儿成了剑仙,带你**带你飞!”他笑得见牙不见眼,

仿佛那虚无缥缈的灵根早已是他囊中之物。与此同时,

周围是退却的脚步声和压抑不住的、带着庆幸和鄙夷的窃窃私语,

人群在我周围自动裂开一道无形的口子,仿佛我身上带着致命的瘟疫。

身边无数道目光看向我,充满怜悯,但更多的是**裸的、看垃圾般的轻蔑。

那目光比检测仪的金属触感更冷,冻得我指尖发麻。我僵在原地,血液似乎都凝固成了冰渣,

顺着四肢百骸往下坠。“哎哟喂,老林!真没想到……”李梓豪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说你,

平时我就劝你,别老吃那些垃圾外卖!地沟油!激素鸡!你看,报应来了吧?

把身体底子都吃坏了!灵根发育不良啊兄弟!”他像个上位的胜利者,声音如洪钟般,

生怕别人听不见。他手腕上,那个崭新的个人终端正投射出一片小小的光幕,

】灵根资质:金系上品(乙等)潜力评级:优异建议培养方向:剑修、炼器那金色的字符,

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周围的目光更加灼热了,

带着“果然如此”的了然和更深一层的鄙夷。我甚至听到后排有人嗤笑:“哈,

垃圾食品毁一生啊,教科书级案例!”“滚开。”声音从我喉咙里挤出来,

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李梓豪的笑容僵在脸上:“老林,你……”“我说,滚开!

”我猛地甩开他搭在我肩上的手,用了全身的力气。他猝不及防,被我推得一个趔趄,

脸上那层虚假的关切瞬间剥落,只剩下被冒犯的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

我拨开眼前晃动的人影,跌跌撞撞地冲出体育馆大门。身后,喧嚣被厚重的门板隔绝,

脑子里却全是被嘲讽和鄙夷的画面。40度的高温,如同2025年的夏天,

阳光射的眼睛生疼,却驱不散我骨头缝里渗出的寒意。我把家里的窗帘全部拉上,

将自己全身心埋藏在黑暗中,

发酵的味道——炸鸡的油脂气、麻辣烫的香料味、面包和披萨的奶酪酸……它们混合在一起,

像一层粘稠的、令人窒息的膜,死死糊在鼻腔和肺叶上。这就是我的“灵根杀手”,

我的罪证。胃里一阵熟悉的抽搐痉挛,我冲到狭窄的卫生间,对着泛黄的马桶干呕起来,

喉咙里火烧火燎,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镜前,眼窝深陷,满脸胡茬,

本该青春洋溢,充满希望走向未来的我,此刻如同被抽干了精气神的行尸走肉。

桌上手机屏幕亮起,强行推送的消息再次提醒我是一个废物。【喜报!

我市首次灵根普查结束,觉醒者比例高达48.2%!全民修仙时代正式启航!

】【龙国修仙管理局(筹)紧急公告:首批《基础引气诀》(试行版)已上线国家学习平台,

请所有资质丙等及以上公民尽快下载修炼!】李梓豪的朋友圈:感谢老师栽培,

感谢父母支持!侥幸测出金系上品,已通过宗门认证,剑仙,我来了!

下面是密密麻麻的点赞和祝贺评论。我妈发来消息:小凡,别太难过,

你爸单位老刘的儿子也……,晚上妈给你做你最喜欢的西湖醋鱼。我爸:儿子,

条条大路通罗马!咱不修仙,照样活出个人样!回来,爸陪你下棋!

爸爸妈妈的消息扎进了我内心的柔软,酸楚中带着一丝温暖。我死命的按着手机的关机键,

恶狠狠地瞪向油腻的桌面,抓起桌上的塑料餐盒摔在地上,

随后又把堆积如小山的空餐盒、饮料瓶、一次性筷子统统扫落在地。

稀里哗啦的碎裂声在狭小的空间里爆开,刺耳又空洞。塑料碎片、油污、残渣……溅了一地,

一片狼藉。就是这些东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废物、废物、废物,

这个词像魔咒一样在我耳边萦绕,挥之不去。我仿佛看到御剑的流光划破天际,

一群群修仙者呼啸而过,那是属于他们的天空,而我,被永远地、彻底地,抛弃在了地面。

2时间就像风吹沙,日子在点外卖、吃外卖以及一片死寂中慢慢过去,

我的父母也已炼气小成,去到了更为适合他们的修仙者区域,再也没人陪我下棋,

更吃不到最爱的西湖醋鱼。周围的邻居也基本十室九空,

留下来的都是和我一样没有灵根的废柴。

时传来一些强行推介的消息:“……位于西伯利亚的‘冰魄灵玉矿’开采权争夺战持续升级,

据悉,北极熊联盟‘霜狼战团’与欧罗巴‘神圣骑士团’昨夜爆发激烈冲突,

双方均动用了战略级术法‘极寒风暴’与‘神圣裁决’,

造成大面积永久性冻土及空间裂隙……龙国相关部门再次呼吁各方保持克制,

易的和平发展环境……”配图是触目惊心的冻原疮痍和扭曲的、散发着危险波动的空间裂痕。

“国内方面,‘蜀山剑派’与‘青城道院’关于川西‘紫霄洞天’归属权的谈判破裂,

双方弟子在锦官城外发生大规模械斗,造成十死二十五伤,

民房被毁……修仙者管理特别行动队已介入调查……”那些飞天遁地、移山填海的“仙迹”,

那些为了灵脉矿藏、洞天福地打得头破血流、视凡人如蝼蚁的“仙师”,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把自己锁在家里,晦涩的公式、复杂的结构图、深奥的理论研究,

这些曾经高不可攀的前沿学科和研究成果现在对公众开放,可是再也没人会去理会,

只有我在拼命的咀嚼、啃食、消化,仿佛这就是我活着的理由和唯一救赎。

新送过来的外卖和冰冷的数据让我的胃隐隐作痛,仿佛提醒我那该死的“灵根发育不良”。

我喝口热水,继续把自己埋在那复杂到让人眼花的线路图中……偶尔会收到李梓豪的消息。

通常是一张照片:或是云雾缭绕的仙山胜境,或是流光溢彩的法器丹药,配着简短的文字。

【昆仑的云海,还行吧?刚领了这个月的培元丹,下品,聊胜于无。

】【跟师兄们去万妖谷外围历练了,差点被一只铁背苍狼掏了心窝子,幸好哥们儿反应快!

【林凡,真不考虑来天剑宗当个杂役?哥们儿罩你,至少比你在外面混吃等死强。

听说凡人区最近不太平。】最后一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我盯着那条消息,

握着手机的手越捏越紧,最终,一个字也没回。杂役?在他眼里,

我大概只配在他炼器的时候生生炉火,或者替他擦擦飞剑上的血吧。

日子在压缩饼干、外卖盒堆积如山和屏幕辐射里熬着。直到那个闷热的黄昏,家门被敲响,

我以为又是送外卖的,对着门口喊了句:“放在门口就行。”房门再次被敲响,

很有节奏也很克制,三下,停顿,再三下,不疾不徐,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沉稳力量。

我趿拉着拖鞋,带着一身颓废的气息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深灰色夹克的中年男人,

身材不高,甚至有些微胖,脸上挂着和气的笑容,像个随处可见的邻家大叔。但他那双眼睛,

异常平静,像两口深潭,不起波澜,却又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林凡?”他开口,

声音温和中带着些许沙哑。“是我。你谁?”我警惕地看着他,下意识地想关门。“我姓张。

”他微微一笑,没有掏证件,只是侧身让开一点,“方便进去谈谈吗?

关于你挂在天涯论坛上的那个‘能量场异常波动探测模型’。”他顿了顿,

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我堆满书籍和零件、外卖垃圾的桌面,

“还有你那些……不太一样的想法。”我的心猛地一跳。那个粗糙的探测模型,

是我啃了无数晦涩的量子场论和空间物理论文后,

结合网上零星泄露的“灵气粒子特征参数”,伴着难以下咽的外卖,

在无数个孤独的夜晚捣鼓出来的半成品。它像个简陋的雷达,

理论上能捕捉到修仙者灵力运转时产生的特定波谱。我只在论坛上发了一些简单的推导片段,

希望引起同好者的共鸣,没想到会引来这样的人。“请进,家里有点乱,您随便坐。

”我匆忙收拾。他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自然,

同时目光精准地落在书桌旁边那台正在慢速运转、发出低沉嗡鸣的简陋仪器上,

那台仪器是我在网上买的廉价芯片和二手光波器探头等材料拼装出来的,

更像是一个科学怪人的玩具。显示器上杂乱无章的红绿线条在以一种常人看不懂的顺序跳动。

“就是它?”张先生饶有兴趣地俯身观察着,手指轻轻拂过冰冷的金属外壳,

眼神里没有一丝鄙夷,反而带着一种发现璞玉的专注。“一个玩具罢了。”我生硬地回答,

试图挡住他审视的目光。“玩具?”他轻笑一声,直起身,那深潭般的眼睛看向我,

温和的笑容里透出一丝锐利,“林凡,二十四岁,灵根检测结果为‘废品级’。

高中、大学成绩名列前茅,尤其擅长物理和生物化学。因原生父母工作繁忙,无暇顾及,

从小长期食用……垃圾食品导致‘灵根发育不良’。”他像背书一样流畅地说出我的信息,

语气平淡无奇。我的后背瞬间绷紧,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上来。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但有意思的是,”他话锋一转,指了指桌上那堆摊开的、写满密密麻麻笔记和推演的稿纸,

“在你被判定为‘废物’后的一年时间里,

等分子生物学、神经电生理学……甚至啃下了几篇被标记为‘机密级’的前沿空间物理论文。

”他拿起一张稿纸,上面是我尝试用麦克斯韦方程组推导灵力场扰动的草稿,

“你在试图用科学去解构那个抛弃了你的‘玄学’世界。而且,似乎找到了一条独特的缝隙。

”他放下稿纸,双手插兜,仿佛世界没有对手,脸上笑容收敛,“林凡,这个世界变得很快,

也很乱。飞天遁地的人多了,地上的眼睛就少了,或者……被那些绚烂的光迷住了眼睛。

”他顿了顿,目光如实质般压在我身上,“我们,需要一双‘凡人’的眼睛。

一双足够冷静、足够聪明,而且……足够‘干净’的眼睛,帮我们看清楚一些东西。

”“干净?”我咀嚼着这个词,带着自嘲,“因为我连一丝灵气都沾染不上?天生的绝缘体?

”“对。”张先生毫不避讳地点头。“灵气是力量,也是污染源。它会放大欲望,扭曲感知。

修仙者看世界,自带滤镜。而你,林凡,你是这个灵气复苏时代里,

一块极其稀有的、未被污染的‘白板’。你的眼睛,你的大脑,

你的仪器……”他指了指桌上那丑陋的探测器,“能看到他们‘看’不到,

或者‘不愿看’的真相。”他向前一步,

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国家安全局,特殊技术支援与异常现象监控科,

代号‘谛听’。我代表‘谛听’,正式邀请你加入。”他的语气坚定而有力量,

不容许我有丝毫拒绝。“你的任务:监控修仙者,用你的方式,

找出那些隐藏在超凡力量之下的……‘人祸’。”3“谛听”基地深藏于城市地底,

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金属蜂巢。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循环冷气的味道,恒温恒湿,

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巨大的主控室内,弧形光幕墙占据了整个视野,

上面分割着无数个监控窗口,闪烁着各种数据和图像。

穿着深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在操作台前忙碌,低声交流,气氛异常凝重。

我被带到主控室角落一个单独的工位。

张局长拍了拍一台崭新的、散发着金属冷光的复杂仪器。它线条流畅,

集成了多个高精度传感器接口,巨大的显示器铺满半堵墙。“灵能波动全谱分析仪,原型机。

”张局长的声音很平静,“根据你那‘玩具’的核心算法优化升级的。以后,

它就是你的眼睛。”我一直不敢相信那个“玩具”能够在现实中真正成型,

而且是出现在这种高大上的地方。我坐下来在光幕屏上尝试操作。张局长俯身,

在控制面板上调出一个监控窗口。“试试看。目标:C-5区,‘恒达万大’社区。

”他输入一串指令。屏幕亮起,显示的并非普通使用的64K画面,

而是一个由无数流动的彩色线条和明暗不一的光斑构成的世界。灵能波动可视化界面。

代表不同属性灵气、不同能量强度的光谱流,

像奇异的河流般在建筑轮廓间流淌、交汇、碰撞。

我能清晰地“看”到几个光斑在社区中心区域聚集,能量强度远超常人,

彼此间有细微的能量丝线纠缠、试探。“练气后期,四个,一个土系,两个木系,一个火系。

土系那个灵力运转有些滞涩,可能旧伤未愈。”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解读着屏幕上的光谱信息,

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笃定。这些信息,在普通监控下,

只是几个衣冠楚楚的人在花园里“散步”的画面。张局长没说话,只是又点开另一个窗口。

画面切入一个装修奢华的私人会所包间。几个脑满肠肥的男人正举杯畅饮,红光满面。

能量光谱显示,他们体内盘踞着几股粉红色的、带着强烈精神暗示的能量流,

源头来自坐在主位的一个女人。她穿着素雅的旗袍,笑容温婉,

指尖却萦绕着肉眼不可见的粉红光晕,如同操控提线木偶般,

精准地影响着那几个男人的情绪和判断。她每一次举杯,每一次浅笑,

都伴随着粉红光晕的细微波动,侵入目标的精神场。“苏媚,代号‘画皮’,

海外归来的散修。擅长‘惑心术’。目标是对面市开发委那位。

”张局长点了点画面中一个眼神有些呆滞、对那女人言听计从的中年男人,

我看着屏幕上那扭曲的、如同寄生虫般的粉红光晕,胃里一阵翻搅。这就是所谓的“仙子”?

用媚术操控权柄,窃取利益?屏幕上,那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温婉的笑容微微一滞,

眼波流转间,一丝极其隐蔽的探查性灵念如同无形的触手,倏地扫过整个包厢。

灵能波动分析仪捕捉到了这细微的扰动,光谱图上代表精神探测的淡蓝色波纹猛地一跳,

发出低沉的警报蜂鸣。“她感觉到了?”我心头一紧。“微弱的仪器信号残留,

瞒不过练气后期的灵觉。”张局长语气依旧平静,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操作了几下,

淡蓝色的波纹瞬间被一层复杂的、不断变换频率的干扰波覆盖、消融,

“但‘谛听’的防火墙,也不是纸糊的。她最多怀疑是附近某个新晋修士无意间的窥探。

”他关掉监控画面,转头看我,眼神深邃:“看到了吗?林凡。仙法神妙,

却也成了最精致的犯罪工具。力量本身无善恶,但握在谁手里,

为了什么目的……这才是关键。”他指了指周围那些巨大的屏幕墙,

上面无声地流淌着来自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监控信息流,

无数代表着灵力波动的光点在闪烁、移动、碰撞,“我们的工作,就是确保这些超凡的力量,

不要最终变成撕裂这个世界的利爪。用你的眼睛,用你的仪器,盯紧他们。”接下来的日子,

成了日复一日的观测、记录、分析。我像一个幽灵,潜伏在“谛听”基地冰冷的金属心脏里,

透过灵能波动的光谱,窥视着那个光怪陆离的修仙世界。

我“看”到过两个所谓的“名门正派”长老,在远离城市的荒山古洞中密会,

为了争夺一处新发现的微型灵石矿脉,表面称兄道弟,背地里却在交换的灵茶中互相下毒。

光谱图上,代表生命力的绿色光晕在他们体内剧烈波动,

与代表毒素的诡异紫黑色能量疯狂纠缠、吞噬。最终,一人吐血暴毙,另一人踉跄遁走,

留下满洞狼藉和无声的诅咒。我“看”到过一个衣着光鲜的归国修士,

在慈善晚宴上笑容可掬地宣布将捐建百所“希望仙院”,慷慨激昂。

然而他体内涌动的能量光谱却指向东南亚某处,那里,

痛苦、恐惧和生命流逝的暗红色光斑——那是一个以凡人血肉魂魄炼制邪门法器的秘密据点。

他光鲜的慈善外衣下,浸满了无辜者的鲜血。我“看”到过城市边缘的棚户区,

一个刚觉醒不久、连引气入体都还不熟练的少年,

为了给重病的母亲凑钱买一颗最廉价的“培元散”,被几个心术不正的低阶散修诱骗,

签下了卖身契般的“道仆契约”。灵能图谱上,代表少年灵魂本源的那点微弱白光,

被几道污浊的黑色能量锁链紧紧缠绕、侵蚀,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而他躺在病床上、被病痛折磨的母亲,生命光谱已微弱如风中残烛……这些画面没有声音,

没有普通监控的清晰影像,只有冰冷的光谱线条和能量流动。

但正是这种剥离了所有表象、直达能量本质的“视觉”,

将那些贪婪、背叛、残忍、伪善……**裸地、血淋淋地呈现在我眼前。每一次观测,

都像一把冰冷的刻刀,在我原本就残破的世界观上刻下更深的划痕。

曾经对修仙世界的憧憬和敬畏,如同烈日下的薄冰,早已消融殆尽,

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张局长那句“人祸”,轻飘飘的两个字,

此刻重逾千钧。我开始失眠。基地冰冷的单人宿舍里,即使闭上眼睛,

光谱图:代表毒药的紫黑、代表灵魂锁链的污浊、代表生命流逝的暗红……它们交织、缠绕,

像一张巨大的、无声的网,将我困在里面,喘不过气。我开始理解张局长所说的“污染”。

灵气放大的不仅仅是力量,更是人心深处最原始的恶。长生?大道?

在这些**裸的欲望面前,似乎都成了最虚伪的遮羞布。基地冰冷的金属通道里,

只有我的脚步声在回荡,单调得令人窒息。刚从连续十六个小时的轮值监控中下来,

眼球干涩得像塞满了砂砾,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脑海里还残留着上一班结束时看到的画面:西南边境,

一个刚被“谛听”行动队捣毁的走私窝点,灵能分析仪传回的残余光谱显示,

那些被走私的“货物”,是活生生的、灵根初显的孩童。代表恐惧和痛苦的暗红色光斑,

在废墟上久久不散,像一片无声的血渍。胃里一阵熟悉的翻搅,不是因为饿,

而是那种黏腻的、令人作呕的压抑感。我加快脚步,只想快点回到宿舍,把自己埋进黑暗里,

就在转过一个通道拐角时,一个人影静静地倚在银灰色的合金墙壁上,像一道突兀的阴影,

挡住了去路。是李梓豪。4几年不见,他变化很大。昔日的跳脱青涩被一种沉稳的锐利取代,

皮肤是长期在高海拔强紫外线环境下的古铜色,身材更加挺拔匀称,

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青色劲装,衣料隐隐流动着内敛的灵光,显然不是凡品。

他周身的气息凝练而强大,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筑基期。他果然成功了。

他看着我,嘴角习惯性地想勾起那抹熟悉的、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意,

但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审视,像在打量一件出土的旧物。“老林?”他开口,

声音比记忆中低沉了许多,带着一种金属的质感,“还真是你。刚才在张局办公室外面,

看着背影就像。”我停下脚步,身体下意识地绷紧。在这里看到他,绝不是什么机缘巧合。

“李梓豪?你怎么在这?”我的声音干巴巴的。“执行宗门任务,顺路来拜会一下张局长,

谈点合作。”他轻描淡写地说,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扫过,从我洗得发白的旧T恤,

到我脸上无法掩饰的疲惫和黑眼圈,

最后落在我胸前那个没有任何灵力波动的“谛听”基地的普通人员ID卡上。

他嘴角那抹未成形的笑意彻底消失了,只剩下毫不掩饰的怜悯和一丝……轻蔑。“啧,

”他咂了下嘴,摇头,“几年不见,怎么混成这样了?真跑这儿来当……后勤了?

”他刻意在“后勤”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目光扫过我ID卡上最低级别的权限标识,

“我说老林,当年让你来天剑宗,哪怕当个外门杂役,

也比窝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当个凡人强啊!至少空气新鲜,灵气充沛,延年益寿!

”他伸出手,似乎想像以前一样拍我的肩膀,那只手骨节分明,隐隐有淡金色的毫光流转。

一股无形的压力随着他的动作扑面而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避开了他的手。这个细微的动作似乎**到了他。李梓豪的手停在半空,

脸上的怜悯瞬间冻结,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像淬了冰的刀锋。

他周身那股筑基修士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不再是刚才那若有若无的试探,

而是如同实质的潮水,沉重、冰冷,带着锋利的剑意,猛地朝我压来!“呵。

”一声短促的冷笑从他鼻腔里哼出,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怒意,“怎么?

老同学碰你一下都嫌脏了?林凡,几年不见,你这‘凡人’的脾气倒是见长啊?

”他踏前一步,那股威压更盛,空气仿佛都被抽走,我的呼吸骤然变得困难,胸口发闷,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要窒息。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这就是筑基修士的力量?仅仅是威压,就能让一个凡人如同蝼蚁般匍匐?我咬紧牙关,

牙龈几乎渗出血来,用尽全身力气对抗着那股要将我碾碎的力量,死死盯着他。

他眼中那冰冷的嘲讽和掌控一切的傲慢,比这威压更让我感到刺骨的寒冷和愤怒。

“还是说……”李梓豪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危险的蛊惑,身体微微前倾,

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我,仿佛要穿透我的灵魂,“你在这‘谛听’的耗子洞里,

真以为抱上了什么大腿,找到了什么……翻身的依仗?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我工位的方向。我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了什么?关于我的工作?

关于“谛听”的监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强迫自己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不知道?”李梓豪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林凡,别装了。你这双‘凡人’的眼睛,

能看到的东西,可比那些被灵气灌晕了头的家伙们‘干净’多了,不是吗?”他点破了!

话语像毒针,精准地刺向我内心最隐秘的角落!他再次逼近,那股剑修的威压几乎凝成实质,

压得我骨骼都在咯吱作响。“张局看重你?给你点残羹冷炙,让你在这地下当个偷窥的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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