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还有一个月,我和秦家千金秦晚为期两年的婚姻就要结束。
我终于可以带着爷爷离开这里,这个让我压抑了太久的地方。我刚想推门进去,
就听到谢千帆带着欣喜的声音传来:“再接受一个月的精神治疗,我就能痊愈了。
”我的手顿在半空,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谢母拉着谢千帆的手,
语气里满是欣慰:“太好了!到时候只要除掉谢妄,你就能当秦家赘婿了!
”她还补充道:“最好在这段时间让秦晚怀上你的孩子,多一层保险!”我站在门外,
看着里面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指节攥得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我喃喃自语:“原来他早就恢复了,我之前所有的隐忍和退让,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笑话。
”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瞬间蔓延到全身。二十年前,秦、谢两家早早定下联姻,
谢千帆——我的养弟,是谢家钦定的入赘人选,要娶秦晚。可联姻前夕,
他出去游学时出了严重车祸,智力倒退回七岁。就算秦晚百般争取,
秦家也不愿接受一个智力低下的赘婿。为了保住两家合作,
谢家父母连夜把我从乡下接了回来——我是他们从小丢在乡下、被视为不祥的亲生儿子。
就这么着,我成了秦家的赘婿。入赘秦家的前夜,母亲冷声警告我:“秦晚喜欢的是你弟弟,
你嫁过去安分些,等千帆好转你就可以离开了。”我只能乖巧点头,
我知道反驳没有任何意义。我当然清楚秦晚和谢千帆的感情,他们是青梅竹马,
早早约定终生,是很多人羡慕的爱情模样。可那场意外改变了表面的一切,现在看来,
只是改变了我的处境而已。婚后的日子比我想象中更难熬。
秦晚家里到处都是谢千帆生活的痕迹,她每个月都会飞到国外看望治疗的谢千帆。
而我这个丈夫,不过是个空有名头的摆设,一个月只能在家宴时见她一面。
我谨小慎微地扮演着秦家赘婿的角色,为了让秦晚少些厌恶,我拼命讨好她。
她要去看谢千帆,我提前帮她收拾好行李;她不爱吃饭,
我学着做了无数道菜;她不喜欢我对外提及身份,我在外面从未说过自己是秦先生。渐渐地,
秦晚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全然的厌恶,甚至会带我去参加一些聚会。
家里也开始有了属于我的东西,她回国时还会记得给我带礼物。
若不是她每月雷打不动的国外行程,我差点以为这场各取所需的婚姻,真的能生出些许真心。
半年前,谢千帆回来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秦晚的眼里心里全是谢千帆,还把他接回秦家,
家里很快又堆满了他的东西。外人都在笑话我这个有名无实的秦先生,可我充耳不闻。
因为我本来就不爱秦晚,答应入赘,只是为了凑够钱给爷爷治心脏病,
然后带着爷爷远走高飞。其他的东西,我从不奢望,也从不渴求。没人知道,
我才是谢家的亲生儿子,谢千帆不过是从孤儿院领养的孩子。我出生不到一个月,
谢家就面临破产,母亲觉得没法再过富太生活,父亲也认为是我的出生害了谢家。从那以后,
母亲对我不管不顾,我成了谢家的“灾星”。刚满一个月,我就被送到了乡下爷爷家。
懂事那年,我无意间听到爷爷打电话时的争吵,
才知道母亲从孤儿院领养了谢千帆——算命的说他是天生富贵命,能旺谢家。自那以后,
谢千帆以谢家少爷的身份活跃在上流圈子,而我只能跟着爷爷在乡下吃苦。二十年来,
我早就不期待父母的关爱了。现在,只要再等一个月,我就能离开这座城市,
拿到给爷爷治病的钱。我深吸一口气,轻轻关上大门,转身离开谢家。
我能感觉到背后谢千帆的目光,那里面藏着一丝不安,可我没心思在意。果然,我刚走,
就听到谢母催促谢千帆:“我怕他告诉秦晚,你赶紧给秦晚打电话。
”其实我根本不在乎谢千帆有没有恢复,他恢复得越早,我就能越早离开。正想着,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秦晚打来的。我接起电话,听到她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半小时内,
去买一盒城郊的雪花酥回家,要刚刚出炉的。”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我握紧手机,
心里清楚,这是谢千帆在试探我有没有把他恢复的事告诉秦晚。门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从家到城郊开车至少要一个小时,半小时根本不可能。车开到一半,还遇上了交通事故,
没法继续前行。我咬咬牙,顾不上脚上的皮鞋,冲进了雨幕里。浑身湿透地跑到糕点铺,
却被告知今天休息。我急忙打电话给老板,他抱歉地提议:“在城东有一家分店,
您可以去看看。”我看了看表,离约定时间只剩十分钟,没有耽误,转身向城东跑去。
等我回到家时,还是超过了规定时间半小时。我打着冷颤推开门,
就听到谢千帆娇滴滴的声音:“秦晚姐,雨好大!”秦晚柔声安抚他:“嗯,
千帆可不能出去哦,你的雪花酥很快就来。”她正想拿出手机催我,看到我推门进来,
皱起眉头,语气不悦:“怎么弄得这么狼狈?”我把怀中还温热的雪花酥递过去,
解释道:“我怕你着急,跑过来的。”秦晚的眼神微微变了变,
拉着我说:“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别着凉了。”这时,谢千帆跑了过来,
拉着秦晚的手要她喂自己吃雪花酥,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垂下眼眸,转身走向浴室,
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第2章最后,在谢千帆的哭闹下,秦晚还是妥协了,
立刻让人安排去城郊雪山的行程。临出门时,她瞥见站在角落的我,
语气不容置喙:“你也去,看着点千帆。”在她眼里,我就像个便利的保姆,
随时可以被使唤。到达雪山后,谢千帆看到滑雪场,眼睛一亮,
拽着秦晚的手臂雀跃地说:“秦晚姐!滑!千帆要滑!”我看着阴沉沉的天幕,
心里涌起一股不安,下意识开口:“天气预报说午后可能变天,雪太厚了,容易出危险。
”秦晚冷声打断我:“闭嘴!别扫千帆的兴。”她亲自给谢千帆穿戴护具,
动作轻柔得能滴出水来,然后牵着他滑向初级道。我裹紧单薄的外套,看着他们亲密的背影,
眉头紧锁,转身想找个地方等他们。“哥哥!”谢千帆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
打断了我的脚步。他滑到我面前,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
眼底却藏着一丝冰冷:“哥哥也来玩嘛!陪我一起滑好不好?我一个人怕。
”秦晚正好接了个电话,听到这话,对我抬了抬下巴,命令道:“陪千帆去玩玩,看好他。
”我只能沉默地拿起滑雪板。谢千帆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却暗暗用力,
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还拖着我径直走向高级雪道入口——那里陡峭险峻,积雪更深,
很容易出意外。他催促我:“哥哥,快穿上呀!”自己却只是做做穿戴护具的样子,
根本没真的固定好。我刚弯腰,费力地扣上固定器,一股巨大的冲力突然撞在我的腰侧。
“啊!”我的惊呼被狂风吞没,瞬间失去平衡,翻滚着朝陡峭的雪道下栽去。
坚硬的雪块和**的岩石狠狠撞击着我的身体,剧痛撕心裂肺,我感觉骨头都要碎了。
意识模糊的最后刹那,我费力地睁开眼,看到秦晚高大的身影正焦急地冲下雪坡。
可她看也没看被积雪半埋的我,径直冲向不远处佯装摔倒、低声抽泣的谢千帆。
她小心翼翼地把谢千帆打横抱起,大步奔向救护车,
声音里满是我从未听过的焦灼与温柔:“千帆别怕,秦晚姐在!医生!快!
”雪水混着额角的血,流进我的眼睛,世界一片猩红模糊,随后黑暗彻底吞噬了我。
再次醒来时,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头上一阵钻心的痛楚,还有门外压抑的哭泣声。
我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头昏沉沉的,连动一下都觉得费力。门外,
谢千帆刻意放大的、带着惊惧的哭腔清晰地传来:“秦晚姐,是哥哥他推我,
哥哥是不是讨厌我?”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满是无助的控诉,听起来格外可怜。紧接着,
秦晚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带着惊天的寒意:“谢妄!”下一秒,病房门被粗暴地踹开。
秦晚像一尊煞神冲进来,眼底是骇人的猩红。她一把掀开我身上的被子,
完全无视我身上缠着的绷带,把我从床上狠狠拽了起来。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几乎晕厥过去。
她又粗暴地把我拖到隔壁谢千帆的VIP病房,狠狠掼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锥,直刺我的心脏:“给千帆跪下道歉!”我疼得蜷缩在地上,
嘴唇颤抖着想辩解:“我没有……是他……”“不要!不要让他靠近我!
”谢千帆猛地缩进秦晚怀里,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小脸煞白,浑身抖如筛糠,“秦晚姐!
他的眼神好可怕!我会做噩梦!我睡不着!我好怕!”秦晚立刻紧紧搂住他,
大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心疼得无以复加。再看向我的时候,
她的眼神里只剩下刻骨的厌恶:“谢妄!你竟然如此恶毒!把自己的亲弟弟推下山崖!
害得他惊惧过度整夜整夜睡不着!”她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淬着冰:“大师说了,
必须由加害者亲手打磨一串荆棘佛珠,用其苦痛消弭业障,作为护身符!”“而且,
加害者必须前往净心寺,在佛前诚心跪拜一天一夜,祈求宽恕!否则,千帆的心病永难痊愈!
”一个麻布袋子被狠狠砸在我面前,里面是坚硬无比、长满尖刺的荆棘。
她的声音不容半分质疑:“今晚!必须打磨好!明天天一亮就去净心寺跪着!
”“要是千帆今晚再睡不好,或者明晚依旧噩梦缠身……谢妄,你和你爷爷,
就等着一起下地狱吧!”爷爷……听到这个词,我的心脏猛地一抽,比身上的伤更痛。
我看着那些狰狞的荆棘籽,知道为了爷爷,我不能倒下。我颤抖着伸出手,
捡起那个沉重的袋子。指尖触碰到尖锐的刺,瞬间沁出血珠,可我没停下。我咬紧牙关,
用指腹死死按住一颗荆棘籽,开始用力地、一圈一圈地打磨。
一颗、两颗……血珠不断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晕开刺目的红梅。我像个麻木的机器,
重复着受伤、流血、打磨的动作,手指早已血肉模糊,几乎失去知觉。窗外天色微明时,
一串沾满暗红血渍的荆棘手串终于完成。我拖着几乎报废的身体,
在晨曦中赶到了位于山顶的净心寺。我挺直脊背,对着庄严的佛像,缓缓跪了下去。
膝盖重重磕在石板上,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可我不敢动。膝盖从刺痛到麻木,再到失去知觉,
身体摇摇欲坠,额头的冷汗干了又湿。我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
才勉强维持住清醒。第二天清晨到来时,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了。我几乎是爬着,
把那个带着**涸血迹的荆棘手串,递到了被秦晚小心呵护着的谢千帆面前。
谢千帆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拈起那串丑陋的手链,可在秦晚看过来时,
立刻换上惊喜甜美的笑容:“哇!谢谢哥哥!秦晚姐你看!”他迫不及待地戴在手腕上,
依偎进秦晚怀里,声音带着满足:“好神奇哦!昨晚戴上它,我真的一个噩梦都没做呢!
睡得好香!”秦晚看着谢千帆开心的笑容,眼神温柔得能化出水。
没有人在意旁边那个摇摇欲坠、双手还在渗血的我。
第3章秦家老宅一月一次的家宴如期举行。只是这次,秦晚没有通知我一起去,
我还是在娱乐新闻上看到她带了谢千帆同行。新闻图片里,
秦晚低头和盛装打扮的谢千帆耳语,眼神里的专注与宠溺,是我从未见过的。他们姿态亲密,
宛如璧人,刺痛了我的眼睛。第二天,舆论彻底爆炸了。“秦氏**携神秘男伴出席家宴,
正牌赘婿缺席!”“豪门联姻破裂?新欢竟是丈夫胞弟!”“兄弟易赘内幕深扒!
”各种耸动的标题和那张亲密的照片,瞬间席卷了各大头条。秦宅书房里,气氛降至冰点。
一个平板被秦晚狠狠摔在我脚边,屏幕上正是她和谢千帆的照片。她双眼猩红,
几步跨到我面前,大手猛地扼住我的脖颈:“谢妄!
”她额角青筋暴跳:“故意让媒体拍到想宣示你秦先生的**?嗯?以前装的宽容大度,
现在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窒息感瞬间袭来,我被迫仰着头,脸涨得通红,
艰难地挤出声音:“不……不是我!”“还在狡辩?”秦晚猛地把我甩开,
我后背重重撞到桌角,疼得闷哼出声,眼前一阵阵发黑。这时,
谢千帆怯生生地拉着秦晚的衣袖,小声说:“秦晚姐,那天在宴会厅外面,
我、我好像看到哥哥和几个拿着相机的人站在一起说话,我只是担心哥哥被坏人骗了。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秦晚的怒火,她冷笑一声:“好!很好!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
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家法!”几个身强力壮的佣人走进来,一左一右架住虚弱不堪的我。
不等我求饶,沉重的鞭子撕裂空气,狠狠落在我身上。啪!鞭子像雨滴一样,
一刻不停地抽打在我单薄的脊背上,瞬间皮开肉绽。**辣的剧痛让我全身痉挛,
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我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把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堵在了喉咙里——我不想在他们面前示弱。而谢千帆,
早在我被摁在地上的时候,就被秦晚哄走了,她说怕我“丑陋”的样子玷污了他的双眼。
当最后一声鞭响落下,我瞬间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下迅速蔓延开一片血泊。我意识模糊,
眼前阵阵发黑,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
秦晚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明天上午,召开记者发布会。
你要承认是你找人**了那些照片,故意制造丑闻!还要公开向千帆道歉认错!
”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被额角流下的血模糊了。我气若游丝,
却带着一丝执拗:“不……不行!”一旦公开承认,我和秦晚的关系就会被彻底钉死,
将来想带着爷爷脱身,就难上加难了。“不行?”秦晚眼神里满是轻蔑,“不就是想要钱吗?
装什么清高!”说着,她猛地起身拉开抽屉,抽出一沓百元大钞,
狠狠砸在我血肉模糊的背上。钞票锋利的边缘像刀片一样,刮过我的伤口,
带来钻心般的刺痛。“拿着钱!照我说的做!”秦晚的声音淬着寒冰,“别忘了,
你本就是顶替千帆的备胎而已!”我的瞳孔猛地一缩,屈辱的泪水混着血水滑落。
指甲狠狠扣进掌心,良久,我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好……”记者发布会现场,
我独自一人面对无数记者的长枪短炮。我的脸色苍白,身上的伤口让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
我看向面前无数的话筒和镜头,深吸一口气,声音干涩却坚定:“照片是我找人拍的,
这段时间我和秦晚有点矛盾,没想到秦晚带的是弟弟。
”我看向身边像个精致娃娃一样坐着的谢千帆,继续说:“在此,
我要向无辜卷入风波的千帆道歉。”说完,我朝着谢千帆深深鞠了一躬。话音刚落,
现场瞬间哗然。“你是不是嫉妒自己的弟弟?”“为什么要找人**?
是不是和秦晚感情出现危机?”“谢先生,请问是不是你当年趁虚而入,抢了弟弟的婚事?
”话筒像长矛一样,疯狂地怼到我和谢千帆面前。我被逼得连连后退,
谢千帆也故作惊慌地躲闪。混乱中,我虚弱的脚后跟绊到了身后支撑大型摄像机的三脚架!
眼看沉重的相机就要朝我们砸来,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从人群中冲出来,
把惊慌失措的谢千帆护在了怀中。拥挤的人潮里,有人推了我一把,
沉重的相机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我伤痕累累的后背上。疼痛瞬间涌上脑海,
让我有一瞬间的失聪。恍惚中,有人扶了我一把,
我只能看到秦晚抱着谢千帆匆匆离开的背影。下一秒,反应过来的记者们立刻围了上来。
“秦先生,为什么秦**抱着你弟弟离开了?”“你们的婚姻是否早已名存实亡?
”“秦**是否更在意您的弟弟?”无数问题接踵而至,我张了张嘴,尝到了满口的血腥味。
我的声音嘶哑微弱,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秦**是担心弟弟受到惊吓身体不适,
是我……让她先送弟弟去医院的。”秦晚在意谁,我本就毫不在乎。
第4章我神色疲倦地回到秦家,等待我的却是脸色阴沉的秦晚。她的声音犹如寒霜:“谢妄,
你又搞砸了发布会。”我闭了闭眼,涌上一股无力感。我明明知道所有事情都与我无关,
可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不能在这紧要关头出任何问题——否则,我得不到自由,
也拿不到爷爷的治疗费。“对不起。”我轻声说,“是我的错。”说完,
我转身想回自己的房间休息。“站住。”秦晚厉声叫住我,“最近千帆精神不佳,
既然是因你而起,那就留下来照顾他。”我嘴唇紧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随即,
秦晚递来一个记事本,上面写了整整二十页照顾谢千帆的注意事项。我推开门,
看到地上全是谢千帆的行李,佣人正自觉地把行李搬入主卧——那本该是我和秦晚的房间。
秦晚亲自给谢千帆喂饭、擦手,还哄着他多吃些水果,温柔得不像话。我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眼神毫无波澜。两个佣人在一旁低声议论:“东西搬进主卧,先生不会生气吧?”“不会的,
先生这么爱**,千帆少爷是**在乎的人,又是他的弟弟,想来照顾好千帆少爷,
**才能多看他一眼呢。”这话恰巧被秦晚听到,她拿水果的手顿了顿,
目光不自觉落在我身上。我正柔声吩咐佣人整理谢千帆的行李,没有丝毫不满。
我能感觉到她心里浮现出一丝异样,或许她觉得,只要我一直这么听话,养在家里也不错。
到了晚上,谢千帆开始闹着说房间里有怪声。他抱着娃娃,光脚跑进主卧——秦晚刚洗完澡,
身上只裹着浴巾。“秦晚姐,那个房间有声音!我不要自己睡。”他直接一头扎进秦晚怀里。
秦晚闻言,快步走到门口,把他拉进房间,心疼得完全不顾我还在旁边,
就把谢千帆抱在了大腿上,安抚般地环抱住他。她看向床的另一侧,
对我说:“千帆最近精神不好,不能一个人睡觉,你先去其他房间睡。”那一刻,
我清楚地看到了谢千帆眼中的得意。我平静地看着他们两人,然后点了点头,
拿起自己的东西离开。我告诉自己,等一个月之后,这卧室本就是属于他们两人的,
现在没必要计较。距离秦晚的生日还有一周,谢千帆非要闹着自己做蛋糕给秦晚当礼物。
我作为他的“看护”,自然得跟着一起做。这天秦晚不在家,谢千帆也懒得装傻子了,
看着我做的蛋糕,嘲讽道:“你这蛋糕怎么做得这么恶心?”我面无表情地走上前,
想把未成形的蛋糕端走扔掉,却被谢千帆拦住了。他冷笑一声:“这么没礼貌,
怪不得当年被爸妈丢到乡下。你说,等我好了,秦晚会把你丢到哪里去呢?”他顿了顿,
又想侮辱爷爷:“也不知那个老头子怎么教的你……”没等他把话说完,我忍无可忍,
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谢千帆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刚想抬手还手,
却被一道女声打断:“住手!”是秦晚回来了,她正好看到这一幕,冷着脸冲过来,
一把把我甩到地上:“谁准你欺负千帆的?”她的吼声落下,谢千帆瞬间红了眼眶,捂着脸,
委屈地说:“秦晚姐,我只是想做个蛋糕给你当生日礼物,
他却……”“他根本就……”我怒视着装可怜的谢千帆,想把他早就恢复正常的事情说出来。
“啊!秦晚姐我肚子,肚子好痛!”察觉到危机的谢千帆立刻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
秦晚猛地看向散落一地的蛋糕,目光彻底冷了下来:“谢妄!我明明告诉过你,
千帆对芒果过敏!你是故意的?”真是可笑,这些材料都是谢千帆一手操办的,
现在却反过来诬陷我。可我还没来得及解释,
谢千帆的皮肤就迅速红肿起来——显然是他早就准备好的“戏码”。秦晚气急,
一脚把我踢开,打横抱起谢千帆,对我冷声道:“谢妄,你给我待在家里好好反省!
”可谢千帆明显不满意这个惩罚,哭得楚楚可怜:“不要去医院!我是不是要死了?
秦晚姐……我好痛!”秦晚眉头紧锁,满眼慌张,又对我冷声下令:“来人,
把这个男人丢进禁闭室!”我知道禁闭室是什么地方——那是一间只有十平米的全封闭暗室,
里面放满了机关,人只能站在一个小台子上,一旦坚持不住摔下来,就会被各种机关攻击,
直到重新站好。我在保镖的禁锢下,颤抖着挣扎——我身上的伤还没好,根本撑不住。
“不要!我不要去!”可任凭我如何哭喊,那个抱着谢千帆冲出去的身影,始终没有回头。
整整两天,我双腿颤抖着站在那个小台子上,
身上又添了许多新的伤口——全是我站不住摔下来时弄的。我的双腿快要失去知觉,
不论我如何求饶,门口的保镖都只是紧紧盯着我,冷冷地说:“**说,
千帆少爷什么时候恢复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听到这句话,我脑子一片空白,
只能靠着“要带爷爷离开”的意志力,死死撑着。无数次摔倒在尖锐的机关上,
又忍着剧痛爬起来,重复着痛苦的循环。
“谢妄……还有一个月……就可以永远自由了……”直到意识丧失的那一刻,
我摸到身上大片的血迹,麻木得忘了何为疼痛,只有一滴眼泪,悄悄划过眼角。
第5章我是被伤口撕裂的剧痛唤醒的,喉间溢出无声的惨叫。我费力地睁开双眼,
看到的是脸色铁青的秦晚。她看着我这副奄奄一息的样子,眼底似乎闪过一丝心疼,
可很快又被冰冷取代——她大概是想到了医院里重度过敏昏迷的谢千帆。
“这是你伤害千帆的惩罚!等你病好了,就去医院照顾千帆。”说完,她叫来了几个人,
把我送到了医院。我在医院休息了两天,不等身体完全好转,
就自觉地去照顾谢千帆——我怕秦晚再找爷爷的麻烦。连医院里的护士都在议论,
说我是爱惨了秦晚,才会不顾自己的身体,替她照顾谢千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在忍,
在等那个离开的机会。这天,我像往常一样,扶着谢千帆下楼晒太阳。走到楼梯口时,
谢千帆突然停下脚步,抓着我的手大喊:“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能不能不打我?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能用力抓住癫狂的他,问道:“你干什么?”“千帆?
”一道女声从楼下传来,是秦晚。我低头看去,秦晚正站在楼梯口,
手里还拿着给谢千帆准备的午饭。她惊恐地看着步步后退的谢千帆:“千帆!不要动!
”“秦晚姐!哥哥打我好痛……”谢千帆眼泪掉了下来,说着就要往秦晚的方向跑去。
我心中一惊,本能地抓住谢千帆的手——我怕他摔倒,更怕他又借机陷害我。可下一秒,
谢千帆猛地挣脱我的手,身体直直往楼下滚去。“啊!”他发出一声惨叫,
倒在楼梯底部的血泊中。秦晚脸色骤变,冲上去一把抱起昏迷的谢千帆,
头也不回地往手术室冲。我愣在原地,片刻后捏紧指尖,
跟了上去——我需要知道谢千帆的情况,也需要应对秦晚接下来的怒火。
医院走廊里寂静无声,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秦晚站在门外,衣服上还沾着谢千帆的血,
手指不断颤抖,脸上是罕见的焦躁不安。我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待她对我的最后发落。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匆匆走出来:“病人大出血,急需输血,
有没有人是RH阴性血?”秦晚眉头紧锁,看向脸色苍白的我。不等她说什么,
我便主动站起来:“我是RH阴性血,我来给他输血。”秦晚嘴唇微动,
看着我跟着护士去抽血室,眼神复杂。鲜血顺着输液管从我的体内抽出,
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可眼神始终平静如水——只要能让爷爷安全,这点牺牲不算什么。
秦晚跟了过来,看着我白到近乎透明的脸色,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抽动了一下。
她大概在想,我明明不是推谢千帆的人,却还是愿意为谢千帆输血,是不是真的很爱她。
抽完血,我看着眉头紧锁的秦晚,走过去轻声说:“他会没事的,是我没有看好他。
”秦晚抬眸看向我,声音带着一丝不解:“明明不是你推的,为什么不解释?”我一怔,
没想到她居然看清楚了当时的情况,喉咙有些哽咽:“他……”话还没说完,
手术门突然打开,医生走出来说:“手术很成功,再过两个小时,病人就会醒来。
”秦晚连忙跟着医生去了解情况,我默默退到一旁,没有再说话。几个小时后,
我拿着一盅熬好的鸡汤去病房,刚进门就看到谢千帆靠在秦晚怀里痛哭。看到我进来,
他立刻变得惊恐不已,尖叫道:“不要!我不要见到他!是他要杀了我!”秦晚皱起眉头,
试图解释:“千帆,不是他……”谢千帆脸色骤变,转而控诉秦晚:“你和他是一伙的!
你抛弃我了……”秦晚无奈地抱住他:“不是,你冷静一些。”“那你答应我要惩罚他!
”谢千帆指着我,语气狠辣。“好,那你想怎么罚?”秦晚神色温柔地看着他,
丝毫不顾及我就在现场。谢千帆想了想,指向门外:“他把我推下楼梯,
我也要亲手推他下去!”秦晚沉默了半晌,谢千帆涨红了脸,
又开始撒娇:“你和他就是一伙的!我的头现在还很痛……”“好,把他拖到楼梯间。
”秦晚叹了口气,立刻吩咐保镖。我的瞳孔一缩,我知道秦晚为了谢千帆什么都做得出来,
却没想到她能狠到这个地步!但我不能反抗,为了爷爷,我只能忍。
我被保镖拖着来到楼梯间,秦晚扶着谢千帆站在楼梯顶端。我堪堪站稳,
就被谢千帆狠狠推了一把——一股巨大的力道袭来,我整个人向后仰去,
后脑勺重重磕在台阶上,一路滚下楼梯。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我躺在楼梯底部,视线模糊,
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下。我抬起头,看到秦晚逆光站在楼梯顶端,看不清她的神情。耳边,
谢千帆兴奋的呐喊声格外刺耳。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爷爷慈祥的笑脸,
他手里拿着我爱吃的蒸糕,在村口等我回家。
“爷爷……很快……很快就能离开……”失去意识前,我望着爷爷“消失”的方向,
喃喃自语。第6章我在刺鼻的消毒水味中醒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医院。秦晚坐在床边,
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看到我醒来,
她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千帆他精神有些问题,加上是你抢了他秦家赘婿的位置,
所以……他这样对你也是应该的。”我听着她这冠冕堂皇的话,
忍不住笑出声——她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一直被谢千帆一家人蒙在鼓里。
秦晚眉头拧起:“你在笑什么?”我垂下眼眸,神色恢复平静:“没什么,
谢千帆没有生气就好。”秦晚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你真的这么爱我?可是我说过,
我的爱只能给千帆。”病房里瞬间陷入沉默,我没有反驳——我确实不爱她,我所做的一切,
只是为了维护两家的联姻,拿到那笔给爷爷治病的钱,然后带着爷爷离开。
秦晚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们两家的联姻不能出现问题,这段时间我会补偿你。
等千帆好了,你就搬回主卧吧……”我打断了她这恩赐般的话语:“不用了,千帆住主卧,
你也能更好地照顾他,毕竟他不喜欢我。”我顿了顿,继续说:“若你真的想补偿,
还是直接给我钱吧。”听到我的话,秦晚心里的那一丝愧疚瞬间褪去,
脸色变得阴沉:“你就这么爱钱?秦家没有给你钱吗?”我沉默地看着她,
轻声说:“我确实需要钱,为了爷爷。”秦晚额间青筋暴起,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卡,
狠狠摔在我脸上:“果然是乡下养出来的,就是上不得台面。”我手指紧紧攥住被子,
忍住心中的屈辱,捡起黑卡,低声道:“谢谢秦**。”听到我对她的称呼,
秦晚的怒意彻底冲破了理智,她倏然起身,晦暗不明地盯着我,咬牙切齿:“去买几套礼服,
三天后的宴会,不要让我看到你这副穷酸样!”说完,她摔门离开了病房。宴会当天,
秦晚带着我出席,想用我们的“同框”打破这段时间的婚变传闻。可刚一进宴会厅,
我就放开了她的手——我不想再配合她演这场戏了。秦晚望着空荡的手臂,有些失神。
“秦晚姐!”谢千帆像一只蝴蝶一样,飞向秦晚怀里,秦晚立刻笑着拥住他,温柔依旧。
我站在后面,面无表情地看着谢父谢母满脸堆笑地和秦晚寒暄。“千帆还是这么喜欢秦晚。
”“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要不是那场意外……”身边有人嗤笑地看着这荒诞的一幕,
我死死捏住手指,不让自己失态。宴会进行到中途,有一个慈善拍卖环节。
谢千帆坐在秦晚身边,只要是他多看一眼的东西,秦晚都会豪掷千金拍下。
唯独压轴的那串高定项链,秦晚慢了一步,被一位李女士点了天灯。
可谢千帆就是想要这条项链,他委屈地咬着嘴唇,看向秦晚:“秦晚姐,千帆就喜欢这个,
我前面都不要了!”只一句话,秦晚就找到那位李女士,语气带着一丝急切:“这位女士,
只要您把这条项链让给我,你要多少钱都可以。
”那位李女士却冷笑一声:“秦**都这么说了,我有什么不能让的?
只要让秦先生陪我三天。”秦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考虑考虑。”那一刻,
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位李女士是圈内有名的玩咖,
最喜欢把人折磨得精神崩溃,秦晚竟然真的会考虑这个条件!我顾不上众人戏谑的目光,
转身想逃。却被谢母紧紧抓住手腕,她语气不满:“不过是陪李女士三天,有什么不愿意的?
为了千帆,你这点牺牲都做不到?”我紧紧盯着眉头紧皱的秦晚,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秦晚,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秦晚脸上满是纠结,
那边李女士还在催促:“秦**可想好了?”这边谢母又开始假意抹泪:“千帆是你弟弟,
他现在就是个小孩子,不过是想要一条项链……你就不能成全他吗?”“谢妄会去陪您的。
”秦晚闭了闭眼,声音嘶哑地做出了决定。“好好好!秦**是个爽快人,
那李某今晚就在702房间等着了。”李女士说完,让人把项链递到秦晚面前,笑着离开了。
我满眼怒意地看向他们一行人,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要遇到这些自私自利的人!
还没等我再说什么,后颈突然传来一阵痛楚,大脑一阵眩晕,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意识迷离中,我隐约听到秦晚带着一丝不忍的声音:“对不起谢妄,三天而已,
我会补偿你的。”第7章我被刺眼的灯光晃醒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
我穿着暴露的衣物,被反绑在床上,而那位李女士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眼神贪婪地盯着我。
我惊恐地想要蜷缩起身体,却被身上的链条牢牢锁住,动弹不得。“谢先生,
你是我见到过身材最好的男人。”李女士开口,声音里满是油腻的欲望。“你这个变态!
我要报警!”我绝望地哭喊,试图反抗。可很快,有人强行给我注射了一种药物,
我的身体瞬间瘫软下来,只有意识还保持着清醒——这是一场清醒的噩梦。接下来的三天里,
我被无数相机拍下狼狈的模样,被人用鞭子无情抽打,直到我说不出话来,
还被人抽了一管又一管的血,他们说要把我当成“特殊标本”。
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压下身体的颤抖。
漫长的三天终于过去,李女士把我的手机递还给我,可惜地说:“三天还是太短,
以后秦晚不要你了,记得来找我。”我忍着剧痛,用颤抖得不成样子的手指,去够那部手机。
屏幕亮起,一条未读信息映入眼帘,是秦晚发来的,时间是三天前:“谢妄,
三天后我来接你。秦晚。”下一秒,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无数条新闻推送瞬间涌入屏幕。
“秦氏**携神秘男伴出海三日,疑似共度浪漫假期!”“秦晚豪掷千金拍下‘海洋之心’,
为红颜一笑!”“正牌赘婿‘疗养’期间,秦**与谢家二少爷甜蜜互动羡煞旁人!
”照片上,秦晚搂着笑容明媚的谢千帆,背景是碧海蓝天;另一张照片里,
谢千帆在珠宝店试戴一枚硕大的钻戒,秦晚站在一旁,眼神专注。我看着这些照片,
嘴角扯出一个冰冷至极的弧度。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只有一种快要解脱的轻松——我终于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也更坚定了离开的决心。
我拖着这副残破不堪的身体,一步一步挪回秦家别墅。谢千帆正悠闲地坐在客厅里喝茶,
看到门口摇摇欲坠的我,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嫌恶。他站起身,
将一份文件轻飘飘地甩在我面前:“签了吧,秦先生的位置,你坐得够久了,何况现在的你,
也够脏了。识相点,别玷污了秦家的门楣。”我低头一看,是离婚协议书。
我看着面前的文件,指尖的颤抖几乎让我握不住笔杆,可我还是咬着牙,
一笔一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是我离开的第一步。“滚吧。
”谢千帆满意地看着我的签名,声音刻薄。我没有理会他,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开始收拾东西。刚收拾好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房门就被人推开了。秦晚站在门口,
目光落在我身上那些刺目的伤痕和手腕上深可见骨的勒痕上,
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尖锐的疼痛蔓延开来。
“谢妄……”她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干涩,“我会补偿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昨天千帆突然不舒服,我走不开……”她还在试图解释那失约的三天,可我已经不想听了。
我缓缓转过身,打断了她:“补偿?”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却异常平静:“好啊,
那就给我一个婚礼吧。”秦晚愣住了:“……婚礼?”“对。”我看着她,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一个正式的、公开的、属于秦晚和谢妄的婚礼。这是我唯一要的补偿。
”秦晚的眉头深深皱起,她本能地想拒绝,可视线再次掠过我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口,
一种混杂着愧疚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迫使她点了头:“……好,我答应你,
一周后举行婚礼。”得到想要的答案,我只是点了点头,继续收拾自己少得可怜的行李。
我消瘦的背影,让秦晚心中的愧疚更甚,她匆匆转身,逃离了我的房间。这一周里,
我变得异常忙碌,亲自挑选婚礼场地、敲定菜单、确认宾客名单……事无巨细,亲力亲为。
秦晚大概觉得,我是因为太爱她,才会为这场婚礼如此投入,甚至忘了身上的伤痛,
还以为我想牢牢抓住“秦家赘婿”的身份。可她不知道,在她点头答应婚礼的第一时间,
我就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打给谢家父母:“一周后就是秦晚和谢千帆的婚礼,
记得准备好。还有,之前答应给我的钱,记得打到我的账户上。”电话那头,
谢母高兴得连连点头,不等她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个电话打给乡下照顾爷爷的邻居王婶:“王婶,麻烦您明天一早带爷爷来机场,
我会在机场等着你们。”安排好这一切,我看着手机银行里刚刚到账的那笔巨额数字,
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这是我卖身两年,受尽屈辱,用血肉换来的自由和爷爷的希望。
婚礼前夜,我最后环顾了一圈这个住了两年的房间,没有丝毫留恋,提着行李箱,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秦家。机场大厅里,灯火通明。王婶搀扶着爷爷,正焦急地四处张望。
当爷爷看到我的身影时,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颤巍巍地伸出双手:“谢妄!
”我扔下行李箱,几乎是扑了过去,紧紧抱住爷爷枯瘦的身体。这个熟悉又温软的怀抱,
瞬间击溃了我所有的伪装和坚强。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浸湿了爷爷肩头的粗布衣裳。
“爷爷,我们走,我们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我哽咽着,
声音破碎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我一手紧紧攥着那张承载着爷爷生机的银行卡,
一手牢牢搀扶着爷爷,坚定地走向登机口。与此同时,谢家别墅里,
谢千帆正穿着量身定做的礼服,满脸幸福地等待着明天的“婚礼”——他以为,
他终于能取代我,成为秦家的女婿了。第8章我不知道秦家和谢家在婚礼当天有多混乱,
我只知道,我和爷爷终于踏上了前往A国的飞机,离那个噩梦般的地方越来越远。
后来我才从别人的口中得知,那场婚礼成了一场闹剧。清晨的阳光洒在精心布置的婚礼现场,
洁白的花拱、剔透的水晶杯、铺着昂贵蕾丝桌布的长桌……一切都完美无瑕,
只等“主角”登场。化妆间里,谢千帆坐在镜子前,任由化妆师为他描眉点唇。镜中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