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去训练！”周屿森把他推回球场，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丝笑意。

另一边，林栀的家里。

“栀栀，项目做得怎么样？和同学合作还顺利吗？”饭桌上，林母一边给女儿夹菜，一边问道。林父也抬起头，目光带着学者的严谨。

“还好。”林栀简短地回答，“在按计划进行。”

“听说和你一组的是周屿森？那个打篮球很厉害的男生？”林母似乎从许知微那里听到了什么风声。

“嗯。”林栀点点头。

“合作需要沟通和协调，”林父开口，语气平和但带着惯常的理性，“数据固然重要，但也要注意团队协作的效率。如果对方有不同意见，可以尝试理解对方的出发点，寻找共同点。”

“我知道，爸爸。”林栀应道。她想起周屿森抱怨“冷冰冰”时那副无奈又有点委屈的表情，心里莫名地动了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太刻板了？

第二天下午，天空阴沉沉的，空气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林栀和周屿森约好去位于学校后山边缘的观测点C。那里靠近一段废弃的围墙，植被更加茂密，据说偶尔能看到刺猬或黄鼠狼。

“看这天色，怕是要下雨。”周屿森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要不改天？”

“天气预报说傍晚才有雨，我们还有时间。”林栀看了看表，“观测点C的数据这周还缺一次完整记录。”

周屿森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往后山走。观测点C在一片竹林深处，环境清幽。林栀很快进入状态，开始记录。周屿森这次学乖了，虽然还是觉得无聊，但也努力学着观察，偶尔低声问林栀一两种植物的名字。

然而，天气的变化比预报快得多。刚记录到一半，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噼里啪啦砸了下来，瞬间连成一片雨幕。竹林被打得哗哗作响。

“糟了！”林栀低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想收起记录本和笔，但雨势太大，纸张瞬间就被打湿了。

“快走！”周屿森反应极快，一把抓过林栀手里的东西塞进自己带来的防水运动背包，然后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身上的薄外套，猛地罩在林栀头上，“顶着这个！跟我跑！”

林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胳膊冲出了竹林。雨点砸在周屿森的外套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带着他体温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她。她只能紧紧抓着外套的边缘，跟着他在泥泞的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雨水模糊了视线，耳边是哗哗的雨声和周屿森急促的呼吸声。

“这边！走这边近！”周屿森的声音在雨幕中断断续续传来，他的手紧紧抓着她的胳膊，力道很大，带着不容置疑的保护意味。

林栀的心跳得飞快，分不清是因为奔跑还是别的什么。她能感觉到他手臂传来的温热，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雨水和淡淡汗味的清爽气息。她从未和一个男生靠得如此之近，近到能感受到他奔跑时身体的震动。头顶的外套隔绝了冰冷的雨水，却让另一种陌生的、滚烫的情绪在她心底蔓延开来。

终于跑到了教学楼的后门檐下。两人都气喘吁吁，浑身湿透。周屿森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却依然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呼……安全抵达！怎么样，没淋透吧？”

林栀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抓着他的外套，连忙松开手，把外套递还给他：“谢……谢谢。”她的声音有些微喘，脸颊不知是因为奔跑还是别的缘故，泛着红晕。

“客气啥！”周屿森接过湿漉漉的外套，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水，“倒是你，记录本没事吧？”他拉开背包，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的东西。记录本边缘有些湿了，但里面的纸张基本完好。

“还好。”林栀松了口气，接过记录本，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周屿森的手。两人都像触电般迅速收回。

“那个……”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顿住。

“你先说。”周屿森示意。

“我是说……谢谢你。”林栀低下头，看着自己还在滴水的鞋尖，“还有……你的外套。”

“小事一桩。”周屿森摆摆手，看着她湿透的刘海贴在光洁的额头上，水滴顺着脸颊滑落，平日里清冷疏离的气质被雨水冲刷得柔和了许多，甚至显得有些……楚楚可怜？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赶紧移开目光，“你……你冷不冷？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不用，我**室换件衣服就好。”林栀摇摇头，抱着记录本，“你也快回去换衣服吧，别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