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考上清华,爸妈摆了三天流水席。从小到大,好吃的、好玩的,全都是他的。
我像个隐形人,活在被忽视的角落里。而我的北大录取通知书,被他们烧了。他们说,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不如早点嫁人。后来,首富来我们这个小县城认亲。
他们把我那被娇惯坏了的弟弟推了出去。可首富看上的,却是我这个多余的女儿。
1油腻的红色桌布上,堆满了残羹冷炙。空气里混杂着酒精、饭菜和劣质香烟的味道,
令人作呕。我弟陈飞的清华升学宴,终于在第三天的午夜落幕。客人们早已散尽,
留下一片狼藉。我妈刘玉梅正坐在沙发上,借着昏黄的灯光,一张张地数着礼金,
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她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舒展开,洋溢着一种油腻的满足感。
我爸**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烟,烟雾缭绕中,
他那张被酒精熏得发红的脸显得格外亢奋。“等小飞到了北京,
咱们就是清华大学生他爹妈了。”“到时候看厂里那帮老东西谁还敢瞧不起我。
”刘玉梅头也不抬,把一沓钞票用皮筋捆好,塞进一个铁盒里。“那是,也不看是谁的儿子。
”“我早就说了,我儿子是文曲星下凡,天生就不是池中之物。
”他们的声音在我耳边嗡嗡作响,像一群恼人的苍蝇。
我面无表情地将一盘盘剩菜倒进泔水桶,骨头撞在桶壁上,发出空洞的响声。
我就是这个家的隐形人,一个不需要感情,只需要动手的工具。洗碗,拖地,
收拾他们为宝贝儿子狂欢后留下的烂摊子。**吐出一个烟圈,浑浊的眼睛瞥了我一眼,
像是才发现我的存在。“陈念,你手脚麻利点。”“收拾完了早点休息,过两天就去南方,
你王叔给找了个电子厂的活。”他的语气平常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刘玉梅也从钱堆里抬起头,尖刻地补充道:“每个月工资记得按时寄回来。
”“你弟上大学开销大,正是用钱的时候。”“别学那些坏丫头,
自己挣了钱就不知道爹妈是谁了。”我的心像是浸泡在冰水里的石头,又冷又硬,
早就没了知觉。去南方打工。给弟弟挣学费和生活费。这就是他们为我规划好的,
唯一的人生轨迹。我放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带来一阵微不足道的刺痛。那张被烧成灰烬的北大录取通知书,仿佛又在我的眼前燃烧。
火光跳跃着,吞噬了我的名字,也吞噬了我全部的希望和未来。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早晚都是要嫁人的,还不如早点出去挣钱,给你弟铺路。
”“那可是北大,烧了太可惜了……”“可惜个屁!清华和北大,有一个就够了,
我儿子是清华的,她那个算什么东西!”争吵声言犹在耳,最后的结果,是我爸抢过通知书,
扔进了燃着柴火的灶膛。那一刻,我的世界寂静无声。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像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我认命了。在这个家里,我没有任何权利,
甚至没有作为“人”的资格。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时被牺牲掉的,给我弟陈飞垫脚的工具。
就在我麻木地拧着抹布,准备擦拭桌子时,一阵低沉而有力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那声音和我们这个破旧小县城里常见的拖拉机、三轮车截然不同。它平稳、浑厚,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一束雪亮的车灯穿透了黑夜,打在我们家锈迹斑斑的铁门上。
我爸妈的谈话声停了。他们对视一眼,脸上都带着困惑。“这大半夜的,谁啊?
”刘玉梅站起身,探着脖子往外看。一辆通体漆黑的轿车停在了门口。车身线条流畅,
在昏暗的路灯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像一头蛰伏在暗夜里的猛兽。它和周围低矮破旧的平房,
形成了一种极不协调的割裂感。我们这个穷得叮当响的地方,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车。
车门打开,先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人,他动作干练地拉开后座车门。接着,
一个中年男人从车里走了出来。他约莫五十岁左右,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服,
身形挺拔。虽然鬓角已经有些许斑白,但气质儒雅沉稳,一双眼睛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和刘玉梅愣住了。
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人物。短暂的错愕后,刘玉梅脸上立刻堆起了谄媚的笑容,
她捅了捅我爸的胳膊。“老陈,是不是找咱们小飞的贵人啊?
”“肯定是看咱们小飞考上清华,特意来结交的!”**也反应过来,他猛地掐灭烟头,
整理了一下身上皱巴巴的衬衫,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哎呀,
请问您是……”那个被称为顾先生的男人,目光在**和刘玉梅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秒,
眼神平静无波。他没有理会我爸的殷勤,而是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
“我找人。”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二十年前,我失散多年的女儿,被人抱到了这个县城。
”照片上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眉眼还未长开,但耳垂后方,有一颗清晰的红色小痣。
我爸妈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他们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张照片,
又看看那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豪车。贪婪的光芒在他们眼中迸射。失散多年的女儿?
首富认亲?这种只在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刘玉梅的脑子转得飞快,
她几乎是立刻就尖叫起来。“女儿!是我们的女儿!
”她一把将还在里屋打游戏的陈飞拽了出来,用力推到男人面前。“先生,您看!
这就是您的孩子啊!”“当年我们看这孩子可怜,就收养了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
我们给她改名叫陈飞!”“不对,他本来不叫这个,小名就叫……”刘玉梅卡壳了,
一时编不出来。陈飞被拽出来,一脸不耐烦,当他看到门口的阵仗时,也愣住了。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爸妈的意思,挺起胸膛,努力做出一番有出息的样子。
我站在屋内的阴影里,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只觉得可笑。我的心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一片死寂的悲凉。他们为了钱,连儿子的性别都可以当场更改。真是我的好父母。
那个叫顾远山的男人,眼神冷漠地扫过陈飞。他的目光没有丝毫停留,
仿佛陈飞只是一团空气。然后,他的视线越过我那激动得快要手舞足蹈的父母,
越过那个努力扮演“富家子弟”的弟弟。最后,落在了角落里,那个穿着洗到发白旧衣服,
满身油污的我身上。他的目光停住了。我被那道目光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眼神,复杂、激动、带着一丝颤抖的探寻。他的视线从我的脸,
缓缓下移,最终定格在我的耳后。那里,有一颗红色的,米粒大小的痣。与生俱来。
和那张照片上的婴儿,一模一样。2空气仿佛凝固了。顾远山深吸一口气,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像是沉寂已久的火山,突然有了喷发的迹象。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干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刘玉梅尖利的声音划破了这片刻的宁静。“先生,您看错了!她就是我们家一个干活的丫头,
叫陈念!”“我儿子才是您要找的人啊!”她试图把顾远山的注意力拉回到陈飞身上。
可顾远山根本没有看她。他的眼睛,自始至终,都牢牢地锁定着我。他身后的助理上前一步,
递给他一份文件袋。顾远山打开文件袋,从中抽出一张纸,
直接递到了**和刘玉梅的面前。“这是亲子鉴定报告。”“在你儿子被推出来之前,
我已经取到了她的毛发样本,并做了加急鉴定。”那几个黑体加粗的字,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抽在他们脸上。“经鉴定,顾远山与陈念存在亲子关系,概率为99.99%。
”**和刘玉梅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完成了从狂喜到惊恐的转变。他们的笑容僵在脸上,
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不……不可能……”刘玉梅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这一定是搞错了!绝对是搞错了!”**也结结巴巴地附和:“是啊,先生,
您是不是被她骗了?这丫头心眼多得很!”他们开始疯狂地狡辩,
试图挽回这个从天而降的富贵梦。而被戳穿了冒牌货身份的陈飞,恼羞成怒。他涨红了脸,
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陈念你这个扫把星!你故意的对不对!”“你看我们家要发财了,
就跑出来捣乱!”“我告诉你,就算你是亲生的又怎么样?爸妈养了你这么多年,
你就是我们家的人!”我冷冷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小丑。
这就是我那个被全家捧在手心里的弟弟,一个被宠坏了的成年巨婴。他的愤怒,
不是因为谎言被戳穿的羞愧,而是因为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被我这个“扫把星”抢走了。
顾远山冰冷的目光扫过他们,那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
他懒得再和这家人多说一句废话。他转过头,再次看向我,目光柔和了许多。“你愿意,
跟我走吗?”他只问了这一句。没有逼迫,没有命令,只是一个询问。
我看着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陌生男人,他的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愧疚和期盼。
我又回头看了看那三个所谓的家人。我爸涨红了脸,眼神躲闪。
我妈还在不死心地嘟囔着“搞错了”。我弟则是一脸怨毒地瞪着我,仿佛我抢走了他的一切。
他们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只有梦碎后的狼狈和怨恨。这个家,我早就待够了。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那一刻,我感觉压在身上近二十年的大山,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看到我点头,**和刘玉梅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们的脸色瞬间又变了。
刘玉梅一**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我的老天爷啊!这没良心的白眼狼啊!
”“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说走就走啊!”“没有我们,你早就饿死在路边了!
”她一边哭,一边用力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把一个被辜负的养母形象演得淋漓尽致。
**也立刻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对着顾远山说:“先生,我们养大念念也不容易。
”“这十八年来,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钱?”“您现在要把她带走,我们也不拦着,
但这个抚养费……”他搓着手,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我看着他们炉火纯青的表演,
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原来,在他们眼里,我连“人”都算不上。
我只是一个可以用来交易的商品,一个可以用来索要“抚养费”的筹码。顾远山冷笑一声。
他身后的助理心领神会,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扔在地上。“这里面有五十万。
”“密码是六个八。”“从今天起,陈念**和你们陈家,再无任何关系。”五十万。
对这个小县城里的普通家庭来说,是一笔想都不敢想的巨款。刘玉梅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和我爸的眼睛,像被磁铁吸引一样,死死地黏在了那张薄薄的卡片上。
他们甚至忘了再看我一眼。我最后望了一眼这个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家”。没有一丝留恋。
我跟着顾远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坐进那辆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豪车。
车子缓缓启动,将那栋破旧的平房,和那一家人的丑恶嘴脸,远远地甩在了身后。我第一次,
没有回头。3车子一路疾驰,离开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小县城。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
从低矮的平房变成了高楼林立。我像一个误入新世界的爱丽丝,
拘谨地坐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最终,
车子驶入省会一个高档小区的地下车库。我们乘坐电梯直达顶层。电梯门打开,
是一个开阔得超乎我想象的空间。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璀璨夜景。
“这里是爸爸在省城的家,以后,也是你的家。”顾远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但更多的是一种失而复得的珍重。他带我走进一个房间。房间很大,装修是温馨的暖色调,
有一张柔软的大床,独立的衣帽间和卫生间。“这是你的房间,看看还缺什么,
明天我让助理去买。”我站在房间中央,有些不知所措。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
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不用再和我妈挤在一张床上,听她的鼾声和梦话。
不用再忍受陈飞随时随地闯进来,翻乱我的东西。顾远山没有打扰我,他安静地站在门口,
给我适应的时间。过了一会儿,他才轻声开口,给我讲了当年的事。二十年前,
他和我妈妈带着刚出生的我回乡探亲,在混乱的火车站里,我意外被人抱走。这些年,
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深深的愧疚和自责。“念念,是爸爸对不起你,
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我低着头,听着这个迟到了十八年的故事,内心五味杂陈。
有被找到的恍惚,有对未来的迷茫,但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平静。原来我不是被抛弃的。
这就够了。“你……妈妈呢?”我小声地问。顾远山的眼神黯淡了一下。
“你妈妈在你走失后,经受不住打击,身体一直不好,几年前已经……去世了。
”“她临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不疼,
但有些酸涩。一个我从未见过面的,却一直牵挂着我的母亲。顾远山看出了我的情绪,
转移了话题。“我听助理说,你今年考上了北大?”提到这件事,我刚刚平静下来的心,
又被狠狠地揪紧。我沉默了很久,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通知书……被他们烧了。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我能感觉到顾远山身上散发出的滔天怒意。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他走过来,
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沙哑但无比坚定。“没关系。”“都过去了。”“念念,
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那天晚上,我躺在那张柔软得像是云朵的大床上,一夜无眠。
第二天,顾远山为我请来了最好的营养师和家庭教师。营养师看着我168的身高,
却只有80斤的体重,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她说我长期营养不良,还有严重的贫血和胃病。
于是,我的生活变成了每天喝各种味道奇怪但据说很有营养的汤汤水水。
家庭教师则为我制定了详细的复习计划,目标是第二年的高考。顾远山说,他相信我的实力,
既然能考上一次,就能考上第二次。我的生活,第一次为了“我自己”而运转。
我开始调理身体,拼命地学习,想把失去的时间都补回来。而另一边,
陈家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拿着那五十万,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给陈飞买了一整套最新款的苹果三件套。手机,电脑,平板。
刘玉梅穿着新买的貂皮大衣(仿的),戴着粗大的金项链(镀金的),在小县城里四处炫耀。
“我那个没良心的女儿,总算还有点用。”“被首富认回去了,给了我们五十万补偿,
打发叫花子呢。”“不过也好,以后我们小飞就不用愁了,他那个亲爹有的是钱,
还能亏待了我们这些‘恩人’?”他们的话很快就在小圈子里传开。所有人都知道,
陈家那个不起眼的女儿,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有人羡慕,有人嫉妒,
但更多的是在背后指指点点。这些消息断断续续地传到我这里,我只是听着,
心里没有任何波澜。那五十万,是我买断过去十八年孽缘的钱。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
路归路。**华大学的学费和住宿费并不算高。但对于习惯了挥霍的陈飞来说,
那点钱根本不够看。他穿着名牌,用着最新款的电子产品,
在同学面前营造出一种自己是“富二代”的假象。他请客吃饭,呼朋引伴,
享受着众星捧月的虚荣感。那五十万,在他的手里,就像是流水一样,迅速地消失了。
不到一个学期,**和刘玉梅手里的钱就见了底。陈飞开始频繁地给家里打电话要钱。
“妈,我生活费没了,再给我打五千过来。”“什么?上个月刚给过?那点钱够干嘛的!
我在北京,消费水平多高啊!”“同学都用最新款的球鞋,我也要买!
”**和刘玉梅被他磨得没有办法。他们只是小县城的普通工人,
退休金加起来一个月也就几千块,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消耗。于是,他们很自然地,
又想到了我。那天下午,我正在做一套数学模拟卷。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是念念吗?”电话那头传来刘玉梅试探性的,
带着一丝讨好的声音。我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有事吗?”我的声音很冷。“哎呀,念念,
你这孩子,怎么跟妈说话这么见外呢。”刘玉梅开始打感情牌,“妈知道,
以前是家里对不住你。”“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养了你十八年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你看你现在过上好日子了,也不能忘了本啊。”我沉默地听着她的铺垫,
心里已经猜到了她接下来的话。果然,她话锋一转。“是这样的,你弟小飞,
在学校里生活有点困难。”“你也知道,北京那地方,花销大。
”“你看你能不能……稍微资助他一下?”“不用多,一个月给他个万儿八千的就行,
对你那个首富爹来说,不就是九牛一毛嘛。”我差点被她这理直气壮的语气气笑了。资助?
说得真好听。不就是要钱吗?把我当成他们的提款机,去填补她那个宝贝儿子的欲望黑洞。
“我没钱。”我冷冷地吐出三个字。刘玉梅的声音立刻变了,尖锐得像是指甲划过玻璃。
“陈念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忘恩负义!”“你吃的穿的,哪样不是我们陈家的!
现在让你出点钱给你弟怎么了!”“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钱,我就……我就去你爸公司闹!
去你学校闹!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白眼狼!”她的咒骂声,像是一盆脏水,
劈头盖脸地泼了过来。我没有再跟她废话一个字。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拉黑了那个号码。
以及我记忆中,所有与那个家有关的联系方式。整个世界,瞬间清净了。
顾远山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他晚上回来时,什么也没问,只是走到我身边,
摸了摸我的头。“念念,你记住。”“你不需要理会那些人。”“从今往后,你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