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控尸奶娃丧尸病毒爆发时,我刚满月。按理说,我该是全家第一个死的拖油瓶。
但我没死。死的是想把我扔出去喂丧尸的二婶。因为我能控尸。当然,
我爸妈和我那便宜哥哥并不知道。他们只当是巧合。此刻,
我们一家五口缩在别墅的地下室里,听着头顶传来的阵阵嘶吼和撞击声,面如死灰。
灰尘从天花板簌簌落下,昏暗的应急灯闪烁不定,映照着一张张绝望的脸。
“食物只够三天了。”妈妈林岚抱着我的手在发抖,声音哽咽。
她原本保养得宜的脸上如今满是憔悴,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
爸爸苏建国紧握着一根染血的棒球棍,嘴唇抿成一条线,
手背青筋暴起:“明天我出去找物资。”他的声音沙哑却坚定,
带着一家之主不容置疑的责任感。哥哥苏铭,十六岁的少年,脸上还有未褪的稚气,
却毫不犹豫地站到爸爸身边,抓起一把消防斧:“爸,我跟你一起去!”他的眼神里有恐惧,
但更多的是一种急于证明自己、保护家人的倔强。【哎,傻爸爸和憨哥哥,出去就是送菜啊。
门口堵着三只变异体,速度比博尔特还快,嗅觉比警犬还灵,就你俩这战五渣,
加起来不够人家塞牙缝的。还不如省点力气,想想怎么从地下管道爬去隔壁小区呢。
】我躺在妈妈怀里,无聊地吐着泡泡,心里翻了个白眼。突然,爸爸和哥哥的动作同时僵住,
脸上血色瞬间褪去,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
又齐刷刷地猛地扭头看向我——这个按理说除了吃奶睡觉啥也不会的奶娃娃。“谁?
谁在说话?”爸爸猛地扭头看向漆黑的地下室角落,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声音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却又绝对不是在场任何一个人发出的。哥哥也一脸惊悚,
手里的消防斧差点掉地上:“爸……你……你也听到了?一个小孩儿的声音?
”妈妈抱紧了我,紧张地四下张望,声音发颤:“听到什么?你们别吓我!这都什么时候了!
”【啧,看来别墅区东侧那个小超市还有点东西,虽然被一伙人占了,
但领头那个光头佬是个银样镴枪头,看着凶,其实怕老婆怕得要死,
兜里还藏着他老婆的照片呢,每天晚上偷偷拿出来看,边看边哭。只要模仿他老婆的哭声,
准能把他吓尿,到时候趁乱摸点东西不难。】清脆的、带着几分奶气又老气横秋的童声,
再次清晰地回荡在三个大人的脑海里。这下,连妈妈也听到了。她浑身一震,
低头看向怀里眨巴着大眼睛、正试图啃自己拳头的我,表情像是见了鬼。
三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光死死地钉在我这个“刚满月”的奶娃身上。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呼吸声和头顶隐约传来的丧尸嘶吼。我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
冲他们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笑容,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哦豁,好像被发现了?算了,
摊牌了,我不装了。带着你们这几个拖油瓶,我再不支棱起来,
咱们全家都得去陪二婶斗地主。】“晚……晚晚?”妈妈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试探性地叫我名字,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和一丝荒谬的希望。【是我呀,妈咪!
快让爸爸和哥哥别去送死了,听我的,去东边小超市,用我教的办法,准能弄到吃的!还有,
爸,你别光站着,地下室西南角往下挖半米,有个前房主藏的应急包,
里面有三天的压缩饼干、几瓶矿泉水,还有一把没开刃的破刀,总比你这棒球棍强点。
】死一样的寂静。爸爸苏建国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他到底是白手起家、经历过风浪的企业主,虽然世界观受到了粉碎性冲击,
但强大的求生本能和理智最终压倒了惊骇。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无比,有震惊,
有困惑,但最终化为决断。他二话不说,扔掉棒球棍,拿起角落那把原本用来种花的铁锹,
走到地下室西南角,开始奋力挖掘。泥土飞溅,他挥汗如雨,动作却异常坚定。
哥哥苏铭还处在石化状态,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看看我,又看看疯狂挖土的爸爸,
感觉自己的CPU都快干烧了。这比他第一次在电脑上看到丧尸新闻时还要打败认知。
妈妈则是又惊又喜,把我搂得更紧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不停地亲着我的脸蛋,
语无伦次:“我的晚晚……是天才!是神仙下凡!是老天爷派来救我们的!”【哎呀,
憋死我啦!妈咪轻点,口水糊我一脸啦!还有,我不是神仙,我就是你闺女,稍微……嗯,
稍微厉害那么一点点的闺女!】半小时后,
爸爸果然挖出了一个密封良好、裹着防水布的军用应急包。打开一看,
里面的物资正如我所说!甚至还有一小盒针线和一个打火机。希望,
如同黑暗中点燃的第一缕火苗,第一次在这个绝望的地下室里真正燃起。爸爸看着我的眼神,
彻底变了。那不再是看一个需要保护的婴儿,而是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信赖,
以及一丝……敬畏。他走到妈妈身边,蹲下身,平视着被妈妈抱在怀里的我,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甚至带着点请示汇报的意味:“晚晚,”他顿了顿,
仿佛在适应这个称呼背后的全新含义,“爸爸……我们,以后都听你的!
”2蟑螂破局靠着我的“远程指挥”,
爸爸和哥哥成功从东侧小超市弄回了两大包食物、几瓶水和一些基础药品。
过程堪称魔幻现实主义。据哥哥回来后心有余悸又带着点兴奋地描述,
当他按照我“传授”的方法,躲在暗处捏着鼻子、掐着嗓子,
发出那种幽怨凄厉的女人哭声时,那个刚才还凶神恶煞、拿着砍刀晃悠的光头佬,
当场就腿一软,噗通跪下了,嘴里喊着“老婆我错了!别来找我!”,
连滚带爬地躲进了里间,死活不敢出来。爸爸和哥哥趁机迅速扫荡了一番。
日子似乎有了点盼头。食物危机暂时缓解。但我们都知道,这栋别墅已经不再是安全的堡垒。
外面的丧尸越来越多,嘶吼声日夜不休,甚至开始出现有简单协作行为的群体,
它们撞击大门和围墙的声音越来越密集,让人心惊肉跳。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前往广播里偶尔能断续收到的、关于官方建立的北部山区幸存者基地的消息。【走吧走吧,
这里迟早要完。围墙最多再撑两天。不过路上可得小心,
那个总来蹭吃蹭喝、嘴特别碎的王阿姨,
她昨天去后院摘菜的时候被躲在草丛里的丧尸挠了小腿,她瞒着没说,现在藏在阁楼里,
脸色已经发青,马上要变异了。她变异后速度会特别快,而且专挑熟人脖子咬。
】全家人正在借着从通风口透进来的微弱天光,悄悄收拾行装,听到我的心声,
动作齐齐一顿。妈妈脸色瞬间煞白,
手里的压缩饼干掉在了地上:“王姐她……她昨天还跟我说没事……”爸爸眼神一厉,
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脸上闪过一抹痛色,但更多的是决绝。他再次拿起那把染血的棒球棍,
对着哥哥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无声息地摸上了通往阁楼的楼梯。几分钟后,
阁楼传来一声沉闷的重击和重物倒地的声音。爸爸下来时,脸色不太好看,
衣服上溅了几滴暗红的血。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走过来,用力地、紧紧地抱了抱我和妈妈,
声音低沉:“解决了。我们……我们今晚就走。”夜色深沉,我们一家四口,
带着尽可能多的物资,从早已勘测好的、相对隐蔽的地下室通风口爬了出来,
融入了危机四伏的黑暗。【前方路口右转,避开那波大概五十只的尸潮。对,
走旁边那条堆满垃圾的小巷,虽然恶心了点,但安全。巷子尽头有只睡觉的,脚步放轻。
】【左边那栋灰色写字楼三楼,靠窗的位置,有个心理变态的前狙击手,专杀路过抢物资的,
我们贴着右边墙根阴影走,他那个角度看不见。】【停车!隐蔽!前面那座桥断了!妈的,
哪个缺德玩意把主结构给炸了!改道,走下游,那边有个浅滩,水不深,车子应该能冲过去,
就是可能会引来水里的东西,速度要快!】在我的“全知视角导航”下,
我们一家驾驶着一辆好不容易找到还能发动的SUV,
有惊无险地穿梭在危机四伏的城市废墟中。残垣断壁,废弃车辆,
随处可见的暗红色血迹和零星游荡的丧尸,构成了一幅末日图景。
爸爸妈妈和哥哥从一开始的震惊骇然,到后来的将信将疑、战战兢兢,
再到现在的近乎麻木和绝对信任。我的每一次“心声预警”,都精准得让他们头皮发麻。
我就是他们最精准的GPS,最强大的生物雷达,和最要命的情节攻略。然而,
考验并未结束。在通往出城高速的一个废弃加油站附近,
我们被一伙明显不怀好意的暴徒拦住了。他们大约七八个人,手里拿着钢管、砍刀,
眼神凶狠,脸上带着长期营养不良和暴力滋养出的戾气。“车、食物、女人,留下!
男人和小孩,滚!”领头的刀疤脸晃着手中明显卷刃的砍刀,
眼神像毒蛇一样在我们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妈妈和我身上,露出一丝令人作呕的淫邪。
爸爸和哥哥瞬间紧张起来,一左一右挡在我们身前,爸爸握紧了方向盘下的铁棍,
哥哥则抓起了放在脚边的消防斧。妈妈把我紧紧搂在怀里,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哼,
一帮垃圾!领头那个刀疤脸,上周才把他发高烧、失去行动能力的队友从二楼推下去喂丧尸,
就为了抢对方包里那半瓶脏水和几块饼干。他腰后别着的那把看起来唬人的手枪是假的,
塑料玩具,专门吓唬不懂行的人用的。】爸爸的眼神瞬间变了,恐惧被一丝锐利取代。
【他最怕蟑螂,不是一般的怕,是童年阴影那种。小时候睡觉被一窝蟑螂钻过耳朵,
住了三天院,从此有心理阴影,看到蟑螂就浑身发软。哥哥,你脚边那块松动的水泥砖下面,
就有一窝刚孵化不久、正在蠕动的小蟑螂,用树叶包了,精准投掷,糊他脸上!快!
】哥哥苏铭反应极快,几乎是下意识地弯腰、撬砖、抓虫、包裹、投掷!
一系列动作在肾上腺素飙升下完成得行云流水!那包湿滑、蠕动、令人极度不适的小蟑螂,
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啪”一声,
精准无误地糊在了刀疤脸那张凶恶的脸上!“啊啊啊啊——!!!!
”刚才还凶神恶煞、仿佛能止小儿夜啼的刀疤脸,
发出了堪比被掐住脖子的母鸡般的尖厉惨叫,整个人如同触电般剧烈抖动,涕泪横流,
手脚并用地疯狂抓挠自己的脸,仿佛那不是蟑螂而是**,
一边往后爬一边语无伦次地尖叫:“滚开!滚开!虫子!啊啊啊!”剩下的暴徒都懵了,
看着他们老大突然发疯,一时间不知所措,阵脚大乱。爸爸趁机猛踩油门,
SUV发出一声咆哮,同时他探出车窗,举起铁棍,
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怒吼:“不想死的滚!”乌合之众被汽车引擎声和爸爸的气势所慑,
又见老大已然崩溃,顿时一哄而散,只留下那个还在原地疯狂打滚、惨叫不断的刀疤脸。
车子冲过加油站,将身后的闹剧远远抛开。车厢内一片死寂,随即,哥哥第一个忍不住,
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出来。爸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妈妈也破涕为笑,用力亲了亲我的额头。【搞定!收工!哎呀,
就是有点恶心,哥哥你等会记得好好洗手,用酒精擦擦!】3精神傀儡历经数次险象环生,
我们终于有惊无险地抵达了C市北部山区的幸存者基地。高耸的混凝土围墙,
架设着电网和瞭望塔,荷枪实弹、表情肃穆的士兵在墙头巡逻,
这一切都让在末世挣扎了数月的我们,感到了一种久违的、脆弱的安全感。然而,
基地内部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是秩序井然的天堂。资源紧缺,管理肉眼可见的混乱,
入口处排着长长的队伍,充斥着哭喊、争吵和麻木的面孔。
普通人经过简单的、近乎侮辱性的检查后,
被像牲口一样驱赶到一片肮脏拥挤、污水横流的帐篷区。
爸爸用妈妈藏起来的一条细金项链和最后半包烟,
才勉强换来了一个位于帐篷区边缘、勉强能容纳我们四人蜷缩的狭小空间。
空气中弥漫着汗臭、霉味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哎,
这基地的最高长官陈卫国将军脑子有坑吗?一心想着军事防御,后勤都快烂到根子了。
他那个小舅子、后勤主管张富海,都快把他仓库搬空了拿去黑市交易,
换来的烟酒珠宝藏在他相好床底下,他还在那开会强调纪律、同甘共苦呢。西边仓库底下,
从门口往里数第三块活动的砖下面是空的,藏着张富海的小金库,钥匙在他办公室盆栽底下。
】我们一家人挤在低矮闷热的帐篷里,
听着外面传来的为了一口干净水或者一块发霉面包而发生的激烈争吵,以及孩子虚弱的哭声,
心情沉重得像压了块铅。“这样下去不行。”爸爸眉头紧锁,
看着妈妈怀里因为闷热而有些烦躁的我,以及脸上还带着稚气却已饱经风霜的儿子,
“我们必须想办法弄到更好的居住条件和更稳定的食物来源。晚晚还小,
不能一直待在这种环境里。”【简单啊,举报那个后勤主管张富海呗。人赃并获,
一告一个准。证据就在小金库里,还有他藏在情妇那的账本,
上面连他给相好买了什么颜色的内衣都记得清清楚楚。爸,你去匿名举报,不,
直接想办法让陈将军的人“偶然”发现,立下这功,咱们起码能搬出这个鬼地方。
】爸爸眼睛一亮,与妈妈和哥哥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心。接下来的两天,
爸爸凭借他过往的社交能力和一点小运气(当然,主要是在我“不经意”的提示下),
成功地与一个对张富海早有不满、又恰好能接触到陈将军的底层军官“搭上了线”,
并“隐晦”地透露了关于仓库和小金库的“惊人发现”。事情进展得出乎意料的顺利。
那个军官显然也积怨已久,暗中调查核实后,直接绕开了层层阻碍,
将证据捅到了陈将军面前。雷霆震怒!张富海当天下午就被抓了起来,人赃并获,
连同他的情妇和几个同党一起,被当众宣布罪状,直接扔进了苦役营。陈将军亲自下令,
整顿后勤系统。而“举报有功”的爸爸,虽然出于保护没有明说,
但还是在陈将军那里挂上了号。我们全家立刻从臭气熏天的帐篷区,
搬进了虽然简陋但干净整洁、有基本水电供应的板房区,
还获得了一份相对稳定的每日物资配给。生活似乎暂时稳定了下来。板房区虽然拥挤,
但至少有了基本的秩序和卫生条件。我们甚至能用分到的水简单擦洗身体,
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然而,安稳日子没过几天,
基地发布了强制性的清扫周边区域、拓展安全区的任务。
所有身体健全的成年男性和部分青年都被列入了征召名单。爸爸和哥哥的名字赫然在列。
【不要去!这次任务是个陷阱!那个主动请缨当队长的赵刚,
早就被一种罕见的精神系变异体控制了!成了它的傀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