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豪门拒婚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停得很稳。车门打开,我提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布包,
跨了出来。脚下的布鞋踩在平整的柏油路上,软得不像话。
眼前是一扇雕着弯弯曲曲花纹的黑色铁门。门正向里开,悄无声息。
门里是一栋纯白色的三层小楼,看着像一块巨大的豆腐。楼前的草坪绿油油的,
中间的喷泉哗哗地往上冒着水花,水珠子在太阳底下亮晶晶的。一个女人从楼里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香芋色的裙子,料子很滑的样子。她就站在台阶上,两只手抱着胳膊,
从上到下地打量我。视线先是落在我脚上的布鞋,然后是我身上这件棉布衬衫,
最后停在我手里那个打了补丁的布包上。“你就是乔桑?”她的声音传过来,清清脆脆的,
像夏天砸在石头上的冰块。我点了下头。“我是白若瑜,魏泽的未婚妻。”她一边说,
一边走下台阶。脚下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响声。
这声音让我有点烦躁。“魏家的管家搞错了,他不该去接你。”她在我面前站定,
一股很浓的香味扑过来,呛得我鼻子有点痒。“魏泽今天不在。他也不会见你。
”白若瑜从一个亮闪闪的小包里,拿出一张薄薄的纸片,递到我面前。是张支票。“拿着。
”她说,下巴微微抬着,“去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再买张车票,回你的山沟沟去。
”“上一辈的口头约定,现在不作数了。”我看着那张支票,没伸手去接。
支票上的墨水味道,混着她身上的香水味,让我更不舒服了。我只想快点办完事,
找个地方喝口水。“婚书呢?”我问。白若瑜愣了一下,好像没料到我会问这个。
她皱了皱眉:“什么婚书?都什么年代了。”“我爷爷说,有婚书。”我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我来退婚,要当着两家长辈的面,把婚书撕了才算数。
”这是我爷爷去世前,拉着我的手,反复交代的话。他说,我们乔家的人,不占人便宜,
但也不能被人看轻了。白若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两家长辈?
乔桑,你是不是没睡醒?我告诉你,魏伯母马上就下来,她会亲口告诉你,魏家不欢迎你。
”她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阵“咭咭呱呱”的笑声。
几个和她穿得一样花哨的女人走了过来,把我围在了中间。2 嘲讽围攻“若瑜,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从山里来的未婚妻?”一个烫着**浪卷发的女人开口,
声音里全是掩不住的笑意。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像是在看菜市场里一只待宰的鸡。“天哪,
这穿的是什么?我们家的桌布都比这料子好。”另一个穿着鹅黄色裙子的女人捏着鼻子说。
白若瑜抱着胳膊,冷眼看着,并不阻止。她很享受这一刻。享受她们的嘲笑,像刀子一样,
一刀一刀割在我身上。可我并不觉得疼。我只是觉得她们很吵。像一群围着食槽的鸭子,
呱呱叫个不停。“喂,土包子,你那个布包里装的是什么?不会是你们村的土特产吧?
带了几个红薯,还是几斤玉米面?”卷发女人伸手就想来拽我的布包。我侧身躲开。
布包里是爷爷留下的《百草食经》。比我的命还重要。我的动作很轻,但那个女人没料到,
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你还敢躲!”她气急败坏地尖叫起来。“行了,
别跟她一般见识。”白若瑜懒洋洋地开了口,像是这场闹剧的主宰,“跟一个山里人,
有什么好计较的。”她转向我,眼神里的轻蔑更浓了。“乔桑,我劝你识相一点。
拿着钱走人,对你我都好。不然,等魏伯母下来,你连这点体面都没有了。”我没理她,
只是看着那栋白色的小楼。我只想见到魏家的长辈,把婚退了,然后离开这里。京城太闷了,
空气里都是汽车尾气的味道,闻着让人头晕。“怎么,还不死心?”白若瑜见我不说话,
脸上的耐心渐渐消失了,“你以为魏泽会看上你?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
又黑又土,你凭什么跟我争?”她一步步向我逼近,身上的香水味更呛人了。“我告诉你,
我和魏泽下个月就要订婚了。京城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会来。而你,”她指着我的鼻子,
“你只会是我们圈子里的一个笑话。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想攀高枝的乡下野丫头。
”“你们笑我一身土,”我终于开了口,声音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
“却不知道这土里长出来的东西,能救你们的命。”我说的是实话。山里的土,
能长出救命的草药。她们身上这些亮晶晶的东西,不能。白若瑜和她的朋友们都愣住了。
然后,她们爆发出更响亮的笑声。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快出来了。“她说什么?
救我们的命?”“疯了吧这个女人!我看她不是土,是脑子有问题!”“若瑜,
快把她赶走吧,我看着都晦气!”就在她们的笑声中,小楼的门开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
在佣人的搀扶下,慢慢走了出来。3 魏家退婚走出来的是魏家的老太太。
她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着一件暗紫色的旗袍,脖子上挂着一串饱满的珍珠。
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她就是白若瑜口中的“魏伯母”。
白若瑜立刻收敛了脸上的讥笑,换上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迎了上去。“伯母,
您怎么下来了?这点小事,我处理就好了。”魏老太太没看她,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
那是一种审视的目光,带着居高临下的挑剔。从我的布鞋,看到我的脸,
再看到我手里的布包。她的眉头,从始至终都紧紧皱着。“你就是乔桑?”她开口了,
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我点了点头。“我们魏家,世代书香,最重门当户对。
”她慢慢地说,每个字都像一颗小石子,砸在地上,“你和阿泽的婚约,是老一辈的糊涂话,
当不得真。”“我爷爷说,要当面退。”我看着她,重复道。魏老太太的眼睛眯了起来。
“好一个当面退。”她冷笑一声,“那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们魏家,
绝不会要一个山里来的野丫头做儿媳妇。这个婚,我们退了。”她说完,
旁边的佣人递过来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五十万。足够你在京城安身立命,
或者回你的老家盖一栋新房子。”魏老太太的语气,像是在打发一个乞丐。“拿着钱,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魏家门口。我们和你们乔家,再无瓜葛。”白若瑜和她的朋友们,
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在她们看来,五十万,对我这种山里人来说,
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我看着那张薄薄的卡片。我没接。我从布包里,
拿出用红布层层包裹的婚书。那是一张泛黄的纸,上面是我爷爷和魏家老爷子当年的指印。
“这是婚书。”我把它递到魏老太太面前,“按照规矩,应该由我们两家的人,一起撕毁。
”魏老太太的脸色沉了下来。她没想到,我都到这个地步了,
还在坚持这些她眼里的“穷讲究”。“给你脸了是吗?”她旁边的白若瑜忍不住尖叫起来,
“伯母亲口跟你说话,你还敢提条件?一个土包子,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我没理她。
我的眼睛只看着魏老太太。我们乔家的人,可以穷,可以土,但不能没规矩,不能没骨气。
魏老太太盯着我看了很久。最后,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拿来。”她一把夺过婚书,
三两下就撕得粉碎。“现在,可以了吗?”她把碎纸屑狠狠地扔在地上,
像是扔掉了什么脏东西。“可以了。”我平静地说。我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那张银行卡。
在所有人以为我会把卡揣进兜里的时候,我两手用力,将那张薄薄的卡片,
硬生生掰成了两半。“啪”的一声。很清脆。所有人的笑声和议论声,都在这一刻停住了。
白若瑜的脸,白了。魏老太太的脸,青了。“你们魏家的门楣,我高攀不起。你们魏家的钱,
我也不稀罕。”我把断成两截的卡扔在她们面前,转身就走。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大街上,
一栋高楼的巨型屏幕上,突然插播了一条紧急新闻。“……京城首富霍燕霆先生,
于今日凌晨旧疾复发,陷入深度昏迷,生命垂危……其旗下霍氏集团股价应声暴跌,目前,
全城顶级医疗专家已齐聚霍家,
但仍束手无策……”4 霍家求救我走出了魏家那扇冰冷的铁门。身后的嘲笑和议论,
都被关在了门里。京城的风,吹在脸上,带着一股燥热的尘土味。我站在路边,
看着车来车往,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口袋里只剩下从村里出来时,
村长塞给我的三百块钱。这点钱,在京城,可能连一晚像样的住宿都找不到。
我抬头看着那块巨大的屏幕。屏幕上,一个穿着西装、神情严肃的主持人,
正在播报着关于首富霍燕霆的新闻。画面切换到一个记者会现场,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医生,
对着镜头连连摇头。“霍先生的情况非常棘手,是极为罕见的‘心脉枯竭’之症。
现代医学手段已经到了极限,我们……尽力了。”心脉枯竭。这四个字,我听爷爷说过。
《百草食经》里,也记载过。那不是病,是一种“耗”。心血耗干了,油尽灯枯,
神仙也难救。但也不是全无办法。食经里有一方,叫“青龙汤”。用最寻常的几样青菜,
以特殊的手法熬制,能吊住一线生机。是续命汤。能把人从鬼门关前,暂时拉回来。
我摸了摸身上的布包。里面的书,有点棘手。我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我需要钱,
在京城活下去。屏幕上,又出现了一行醒目的红字。
“霍家发布公告:但凡能唤醒霍燕霆先生者,无论身份,无论方法,霍家愿付一亿酬金,
并许诺此人一个条件。”一亿。一个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也想象不出的数字。街上的行人,
都在抬头看那块屏幕,议论纷纷。“一亿啊!这霍家真是财大气粗!”“有什么用?
全城的专家都说没救了,还能有谁有办法?”“估计就是走个过场,给股民们看的,
稳定一下股价罢了。”“也是,这年头哪还有什么奇迹。”我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上的布鞋。
鞋面上沾了一点尘土。我不是为了那一亿。我只是觉得,那个人,或许不该就这么死了。
爷爷说过,《百草食经》传到我手里,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束之高阁的。
我向路边的人打听了霍家的地址。那人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个疯子。“小姑娘,
你问这个干嘛?可别动什么歪心思,霍家那种地方,门都进不去。”我道了声谢,
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听了地址,也回头多看了我两眼。“去霍家大宅?”“嗯。
”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行驶。路两旁的建筑越来越高,也越来越气派。最后,
车子停在了一座庄园前。这里的气派,和魏家那种张扬的“豆腐块”小楼不一样。
它是一种沉甸甸的,带着历史感的威严。高高的围墙,一眼望不到头。
门口站着一排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个个神情冷峻,像一尊尊铁塔。门口已经围了一些人,
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有拿着罗盘的风水先生,还有几个自称是“大师”的神棍,
都被保镖毫不留情地拦在了外面。我付了车费,提着我的布包,朝着那扇紧闭的大门走去。
5 神医初现我走到了大门口。黑色的雕花铁门,比三个人还高。门上盘着龙,栩栩如生,
像是随时会活过来。门口的保镖立刻注意到了我。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他很高,
很壮,站在我面前像一座小山。“这里是私人住宅,闲人免进。”他的声音很沉,
不带一丝感情。“我能治。”我看着他说。我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那个保镖头子愣了一下,随即,他那张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近乎荒谬的表情。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我。眼神里没有魏家人的那种轻蔑,而是一种纯粹的、专业的审视。
审视我是否具有威胁。“小姑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吧。”他的语气还算客气,
但已经带上了一丝不耐烦。“我能治霍燕霆。”我又重复了一遍。这时,
从庄园里走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花白的老医生。他身后跟着几个年轻的医生,
个个垂头丧气。看样子,他们就是刚刚被宣布“束手无策”的医疗团队。
老医生正好听到了我的话。他停下脚步,转过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你说什么?”他问。“我说,我能治。”我平静地回答。
老医生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充满了疲惫和讥讽。“哈哈……哈哈……”他笑了好一阵,
才喘着气说,“现在的骗子,真是越来越没门槛了。”他指着我,
对他身后的年轻医生们说:“你们看看,这就是典型的妄想症。以为自己是天降神医,
能妙手回春。”“黄院长,别跟她废话了。”一个年轻医生说,“这种想钱想疯了的人,
我见得多了。”那个被称为“黄院长”的老医生,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小姑娘,我不管你是谁派来的,还是自己想来碰运气。我告诉你,霍先生的病,
是世界性的医学难题。连我们协和的专家组都束手无策,你凭什么?
”他指着我的布鞋和旧衬衫,“就凭你这一身行头?还是凭你这张嘴?”“就凭这个。
”我拍了拍身边的布包。黄院长脸上的嘲讽更深了。“故弄玄hư。保安,把她轰走!
别让她在这里影响霍家的清净。”他大手一挥,转身就要离开。保镖们立刻围了上来。
我知道,跟他们说不通。他们信的是仪器,是数据,是那些冰冷的科学报告。
他们不信一棵草,一碗汤。就在保镖的手快要碰到我肩膀的时候,
一个冷静的声音从门内传来。“等一下。”6 生死线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他约莫三十岁上下,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神情一丝不苟,看起来精明干练。
他从大门里快步走出。黄院长看到他,立刻停下脚步,脸上挤出一丝恭敬的笑容。“陈助理,
您怎么出来了?”那个姓陈的助理没有理会黄院长,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我身上。
他的眼神很锐利,像鹰一样。“你说,你能治?”他问。“能。”我回答。“凭什么?
”“凭我家的传承。”陈助理沉默了。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丝冷光。
他在快速地思考,权衡。“陈助理,您可别信她!”黄院长急忙在一旁插话,
“这就是个江湖骗子!霍先生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万一让她这种人进去,
胡乱搞一通,出了事谁负责?”“黄院长,”陈助理的声音冷了下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半个小时前,你亲口告诉我,霍先生最多还有三个小时。
”黄院长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我……我们是尽力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既然已经尽力了,结果也是最坏的了,
那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陈助理的目光重新回到我身上。他像是在对我说话,
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死马,就当活马医吧。”这句话,
让黄院长的脸色变得像猪肝一样难看。这是对他,对整个顶级医疗团队最大的羞辱。
陈助理不再看他,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跟我来。但是,我必须提醒你,
如果你只是为了骗钱,或者有任何别的企图,霍家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他的话很平静,但威胁的意味很重。我点点头,提着布包,跟着他走进了那扇沉重的铁门。
身后的黄院长和他的团队,用一种既愤怒又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我的背影。
他们不相信我能成功。他们等着看我的笑话。等着看我怎么被霍家的人,
像扔垃圾一样扔出来。我不在乎。我跟着陈助理,穿过一个巨大的花园。
花园里种着很多名贵的花草,修剪得整整齐齐。空气里有淡淡的草木香,
比魏家那股子香水味好闻多了。我们走进一栋主楼。楼里很安静,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地板光可见人,来来往往的佣人走路都踮着脚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整个大宅,
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悲伤的气氛里。陈助理带我上到二楼,推开一间卧室的门。
一股浓重的药水味扑面而来。房间很大,但陈设很简单。一张大床,
床边摆满了各种闪着灯的医疗仪器,发出“滴滴”的声响。床上躺着一个人。那就是霍燕霆。
7 青龙汤现霍燕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的脸很白,是一种没有血色的苍白。
嘴唇干裂,眼窝深陷。如果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床边的仪器屏幕上,一条绿色的线,跳动得极其微弱,几乎快要拉成一条直线。
“滴……滴……滴……”那声音,缓慢而沉重,像是生命的倒计时。
黄院长和他的团队也跟了进来,他们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们倒要看看,
我这个乡下丫头能玩出什么花样。“你需要什么?”陈助理问我。“厨房。”我说,“还有,
几样最普通的菜。”陈助理愣了一下。他可能以为我会要什么千年人参,
或者百年灵芝之类的东西。“什么菜?”“青菜,芹菜,萝卜,再加一小块姜。”我说。
这些都是菜市场里最常见,也最便宜的东西。黄院长在旁边听着,嗤笑了一声。“胡闹!
简直是胡闹!”他终于忍不住了,“青菜萝卜?你是想给霍先生做一顿断头饭吗?陈助理,
你真的要让这个疯子乱来?”陈助理没有理他。他只是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就这些?”他确认道。“就这些。”我点头。“好。”陈助理转身对一个佣人吩咐道,
“带这位**去厨房,她需要什么,都满足她。”然后,他又转向我,语气严肃。
“我给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如果霍先生没有任何好转,后果自负。”我没说话,
跟着那个佣人走出了房间。身后,黄院长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荒唐!
简直是拿霍先生的性命开玩笑!出了事,我可不负责!”霍家的厨房很大,
比我们村长家的院子还大。里面各种厨具一应俱全,亮得能照出人影。
冰箱里塞满了各种顶级的食材,从澳洲的和牛到法国的松露,应有尽有。但我一样都没碰。
佣人很快把我需要的几样东西拿了过来。一把水灵灵的青菜,几根带着泥土气息的芹菜,
一个白白胖胖的萝卜,还有一小块老姜。都是最新鲜的。我把布包放在一旁的台子上,
仔细地挽起袖子,开始洗菜。水龙头里流出的水,清澈冰凉。
我把每一片菜叶都冲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我拿起一把菜刀。刀很沉,刀刃很锋利。
是把好刀。我开始切菜。整个厨房里,只剩下“笃笃笃”的切菜声。我切得很慢,很专注。
每一刀下去,厚薄都一样。萝卜被我切成了均匀的薄片,青菜和芹菜被切成细丝,
老姜被剁成了末。我的心很静。爷爷说过,做药膳,心不静,火候就不匀,药性就出不来。
食材是身,火候是气,做的人的心,是神。身、气、神合一,才能成一碗真正的救命汤。
我没去看墙上的钟。但我知道,时间在一点一点过去。楼上那个人的命,也在一点一点流逝。
8 奇迹苏醒我把切好的食材,按照《百草食经》上记载的顺序,
一样一样放进一个砂锅里。先放姜末,再放萝卜片,铺在最底层。然后是芹菜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