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衍,是大夏的镇北王。手握三十万边军,在北境待了十年。十年里,京城那位皇帝,
我的好侄儿赵澈,换了三任首辅,杀了两位国公。唯独不敢动我。现在,北境安稳了,
他终于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凉,一连十二道金牌,召我回京。名为封赏,实为夺权。
京城的朋友早就传信给我,说赵澈已经备好了美酒、豪宅,还有无数的美人,
就等着我交出兵权,在京城当一辈子富贵闲王。他们劝我,拥兵自重,千万别回京。
我捏碎了信,笑了。回,为什么不回。他以为我看重的是兵权,是那张龙椅。他错了。
从我踏入皇宫,第一眼看到他身边的皇后叶凝时,我就知道,我想要的东西,他给不了。
那我就,自己来取。1.御花园的赏花宴。我到的时候,丝竹声正浓,
**的袖子甩得活色生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敬畏,恐惧,探究。
我穿着一身玄色常服,腰间挂着北境带回来的弯刀“割喉”。血腥气还没散干净。
“皇叔远道而来,辛苦了。”龙椅上的赵澈举起酒杯,脸上挂着热络的笑,
眼底却没有半分温度。他二十出头,身体被酒色掏空,脸色苍白,眼下是两团浓重的青黑。
我没理他,目光径直越过他,落在他身后的女人身上。凤冠霞帔,端庄雍容。那就是皇后,
叶凝。她也在看我,眼神很静,静得有些冷。没有好奇,也没有畏惧,只有一片淡漠。
一个绝美的,没有灵魂的瓷娃娃。真有意思。我扯了扯嘴角,冲她举了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她的瞳孔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赵澈的笑僵在脸上。满朝文武,我第一个敬的不是皇帝,
是皇后。这是大不敬。“皇叔,看来北境的风沙,吹坏了你的规矩。”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是赵澈身边的大太监,李德全。他正阴恻恻地盯着我,手里的拂尘捏得死紧。
我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没看他。“我周衍的规矩,就是在北境杀敌,在京城,安民。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赵澈。“谁要是让北境的将士白流血,让大夏的百姓不安生,我的刀,
就替他改改规矩。”空气瞬间凝固。赵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猛地将酒杯砸在地上。
“放肆!周衍,你以为这里是你的北境军营吗!”我站起身。
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赵澈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我一步步走向他。禁军的刀瞬间出鞘,
拦在我面前。我没停步。刀锋抵住我的胸膛,我往前一步,刀尖便陷进肉里一分。
血顺着玄色的衣料渗出来。“皇叔!”一声清冷的低喝。是叶凝。她站了起来,
走到赵澈身边,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陛下,皇叔刚回京城,舟车劳顿,许是喝多了。
”她的声音很好听,清脆又带着一丝沉稳。我停下脚步,看着她。她也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退下。”她对拦着我的禁军说。禁-军们面面相觑,看向赵澈。
赵澈胸口剧烈起伏,但他最终还是挥了挥手。禁-军如蒙大赦,收刀退开。“皇叔请坐。
”叶凝对我微微颔首,语气客气又疏离。我笑了。重新坐回座位,拿起酒壶,
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还是皇后的面子大。”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叶凝的背脊僵了一下。赵澈的拳头在龙袍下握得咯吱作响。这场宴会,不欢而散。
2.赵澈想收我的兵权,没那么容易。镇北军只认虎符,虎符在我身上。他不敢明抢,
只能暗地里使绊子。克扣北境的军饷,往我的镇北王府里安插眼线,
甚至默许言官在朝堂上弹劾我拥兵自重,图谋不轨。我一概不理。每天就在王府里喝茶,
听曲,擦我的刀。直到叶凝的哥哥,当朝国舅叶修,被下了大狱。罪名是贪墨军资。
证据确凿。我知道,这是赵澈的手段。他动不了我,就从我身边的人下手。所有人都知道,
叶家是我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与我周家关系匪-浅。动叶家,就是打我的脸。
更是为了敲山震虎,震慑叶凝。我猜,此刻的凤仪宫里,一定不好过。果然,当天深夜,
我的王府侧门,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叶凝。她换下了凤袍,穿着一身素色的宫装,
脸上未施粉黛,更显得清丽绝伦。只是那双眼睛,布满了红血丝。“求王爷救救我哥哥。
”她站在我面前,福了福身,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是我第一次见她这副模样。
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只是一个担心哥哥的妹妹。“我为什么要救?
”我坐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擦着我的“割喉”。刀身映出她苍白的小脸。“叶修贪墨,
证据确备,这是他罪有应得。”“不是的!”她急切地辩解,“我哥哥是被冤枉的!
是有人陷害他!”“哦?谁陷害他?”我明知故问。她咬着唇,不说话了。
她不敢说出那个人是皇帝。“皇后娘娘,你求错人了。”我收起刀,“能救你哥哥的,
只有陛下。你应该去求他。”“我求了……”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鼻音,
“陛下说,叶家罪大恶极,要满门抄斩……”“那真是可惜了。”我语气平淡。
她猛地抬头看我,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她可能没想到我会如此冷漠。“周衍!
”她连“皇叔”都不叫了,“我父亲当年对你有恩!你不能见死不救!”“一码归一码。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她比我想象的要矮一些,只到我的下巴。
我能闻到她身上清冷的檀香味。“叶国公的恩情,我记着。但现在,我是镇北王,
你是大夏的皇后。”我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她的皮肤很滑,也很凉。
她的眼里瞬间燃起怒火和屈辱。“放开!”“皇后娘-娘,你要明白一件事。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你……”“想让我救叶修,可以。”我松开手,指尖在她滑腻的下巴上轻轻划过,“但,
我有什么好处?”她的脸瞬间血色褪尽。她明白了我的意思。“你**!”她后退一步,
手捂着胸口,气得浑身发抖。“比起满门抄斩,这点代价,不算什么吧?
”我重新坐回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知道,她没得选。赵澈已经亮出了屠刀,
而唯一能拦住这把刀的,只有我。她在原地站了很久。夜风吹动她的裙摆,也吹乱了她的心。
我很有耐心。终于,她闭上眼,再睁开时,眼里的火焰熄灭了,只剩下一片死灰。“好。
”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我答应你。”3.叶修的案子,我只用了一天就翻了过来。
所谓的“证据”,漏洞百出。我把真正的贪墨官员,连带着他背后的主使,礼部尚书,
一起打包送到了赵澈面前。赵澈的脸黑得能滴出水。他想发作,
但看着我身后站着的几位军中宿将,只能硬生生把火气憋回去。最后,他不得不下旨,
放了叶修,把礼部尚书抄家下狱。这件事后,我在朝中的声望,不降反升。人人都知道,
镇北王不仅手握兵权,而且手段通天。而皇帝,不过是个被架空的傀儡。赵澈更恨我了。
也更怕我了。他开始频繁地召见叶凝,有时甚至整夜都宿在凤仪宫。我知道,
这是他在宣示**。也是在折磨叶凝。他一定是从哪里听到了风声,知道了叶凝来求过我。
以他多疑猜忌的性格,绝不会放过叶凝。我的人回报,说皇后娘娘好几天都没出宫门,
脸上的伤,用多厚的粉都遮不住。我坐在王府里,听着手下的汇报,
手里的茶杯被我捏得粉碎。赵澈,你在找死。又是一个深夜。我用同样的方式,进了凤仪宫。
宫里的太监宫女都被我提前遣走了。寝殿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叶凝穿着单薄的寝衣,
蜷缩在床角,听到动静,惊恐地抬起头。看到是我,她眼里的惊恐变成了错愕,
随即又黯淡下去。“你来做什么?”她的声音沙哑。我走到床边,看到了她脸上的巴掌印,
和脖子上青紫的掐痕。一股暴戾的杀意在我胸中翻涌。我伸出手,想去碰她的脸。
她瑟缩了一下,躲开了。“别碰我。”我收回手,坐在床沿。“他打你了。”是陈述句。
她没说话,只是把脸埋进膝盖里。我能看到她瘦削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后悔了?”我问。
“后悔什么?”她闷闷地说,“后悔求你?还是后悔……答应你的条件?”“都有。
”我沉默了片刻。“我可以带你走。”我说。她猛地抬起头,眼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去哪里?”“北境。”我说,“我的地盘,没人敢动你。”她看着我,看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会答应。但她却笑了,笑得有些凄凉。“周衍,你当我是什么?
一件可以被你带走的战利品吗?”“我把你从赵澈手里抢过来,让你当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