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你闹够了没有!?”丈夫顾景渊的咆哮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死死攥着那两条一模一样的男士领带,一条在我丈夫的书房找到,另一条,
在我刚满十八岁的儿子顾子安的床底。而这两条领带,都是我亲眼看着保姆苏晴,
用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亲手送出去的。“一个送给我的丈夫,一个送给我的儿子,苏晴,
你可真是好手段!”1再次睁眼,是医院里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
纯白的天花板刺得我眼睛发疼。我不是因为心脏病发,死在家里了吗?“妈,您终于醒了!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男声响起。我僵硬地转过头,看到了我的丈夫,顾景渊。他叫我什么?
妈?紧接着,我的儿子顾子安也凑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关切。“奶奶,您没事吧?
医生说您就是高血压犯了,没什么大事。”奶奶?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彻底炸了。
我撑着身体想坐起来,却发现这双手苍老干瘦,布满了皱纹。这不是我的手!我猛地抬头,
看向床边柜子上摆着的一面小镜子。镜子里的人,头发花白,面容苍老,
嘴角因为常年刻薄而耷拉着。这是我的婆婆,张兰!我,林婉,竟然穿成了自己的婆婆!
正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素净连衣裙的女人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脸上挂着温柔得体的笑。“妈,您醒了,我给您打点热水擦擦脸。”是苏晴。
那个毁了我家庭的二婚保อม,苏晴。她看到我醒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但很快又被完美的担忧所取代。顾景渊立刻迎了上去,极其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水盆。
“这种事让护工做就行了,你在这里守了一天一夜,也累坏了。”他的语气里满是心疼。
我那个傻儿子顾子安也跟了过去,像只护食的小狼狗,瞪着自己的亲爹。“是啊晴姨,
你快去休息吧,这里有我跟我爸呢。”苏晴柔柔弱弱地笑了笑,
目光在他们父子俩脸上一扫而过,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你们看你们,妈刚醒,
别在这里吵吵嚷嚷的。我没事的,照顾妈是应该的。”她这话说得,
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而我,林婉,已经死了。他们甚至没在我这个“婆婆”面前,
提一句我的名字。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好啊。
真是好啊。我的好丈夫,我的好儿子。在我尸骨未寒的时候,就为了这个女人争风吃醋。
以前我是林婉,是妻子,是母亲,我管不了你们。现在,我是张兰,是你们的妈,
是你们的奶奶!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在我面前放肆!一股汹涌的恨意从心底升起,
几乎要将我淹没。我看着眼前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苍老的脸上缓缓挤出一个冰冷的笑。“扶我起来。”我的声音沙哑难听,
完全是属于一个老人的嗓音。顾景渊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一向强势的母亲会用这种命令的语气。但他还是上前一步,想来扶我。
我直接避开了他的手,目光冷冷地投向苏晴。“你,过来。
”苏晴的身体微不可见地僵了一下。她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个温顺的笑:“妈,
您有什么吩咐?”我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今天起,这个家里的事,我说了算。
你只是个保姆,别忘了自己的本分。”顾景渊和顾子安的脸色同时变了。“妈!您说什么呢!
苏晴她……”“奶奶!晴姨是为了照顾你才累倒的!”我冷笑一声,
根本不理会他们父子俩的辩解。我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苏晴的脸上。这个女人,
远比我想象的要厉害。面对我的刁难,她没有惊慌,没有委屈,
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她只是微微低下头,声音轻得像羽毛。“妈,我知道了。
”好一个“知道了”。装得可真像。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接下来几天,
我以养病为由,留在了医院。顾景渊要给我请最好的护工,我拒绝了。我点名,
就要苏晴来伺候。他果然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妈,苏晴她还要照顾子安和整个家,
她一个人忙不过来的。”“哦?”我挑了挑眉,用婆婆张兰那副刻薄的腔调开口。
“一个月三万块的工资,连个病人都伺候不了?那我要她干什么?
让她在家里跟你儿子眉来眼去吗?”我这话一出,顾景渊和顾子安的脸都绿了。“妈!
您胡说什么!”“奶奶!”我看着他们紧张的样子,心里冷笑连连。这就受不了了?
这才只是个开始。苏晴最终还是被留下来照顾我。白天,我使唤她端茶倒水,捏肩捶腿,
一刻也不让她闲着。她做的饭,我不是嫌淡就是嫌咸,让她一遍遍地重做。她给我擦身,
我嫌她力气太大,弄疼了我这把老骨头。她想休息一会儿,我立刻就开始哼哼唧唧,
说自己心口疼。顾景渊和顾子安每天都会来看我。每次来,
看到的都是苏晴任劳任怨、而我这个老太婆无理取闹的场景。他们对我的不满越来越深,
对苏晴的心疼也越来越多。这正是我想要的。我要让他们看清楚,
他们捧在手心里的“白月光”,到底是个什么货色。这天晚上,
顾景渊和顾子安又因为谁留下来陪夜的问题起了争执。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听着他们为了苏晴吵得不可开交,心中一片冰冷。最后,还是苏晴站出来“打圆场”。
“好了,景渊,子安,你们都回去吧。我留下照顾妈就行了。”她永远是这么善解人意。
等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苏晴脸上的温柔面具终于卸了下来。她走到我的病床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老太婆,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就能把我赶走?
”我缓缓睁开眼,对上她充满恶意的视线。“你觉得呢?”她俯下身,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别白费力气了。你那个好儿媳林婉,
就是被我活活气死的。”“很快,就轮到你了。”2我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地颤抖起来。
果然是她!我死死地盯着她,恨不得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苏晴却像是欣赏什么有趣的表演,
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怎么?你也想学林婉那样,被气得心脏病发吗?”她直起身,
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哦,忘了告诉你,你现在这身体可经不起气。
医生说了,再有下次,可就不是躺在医院这么简单了。”她是在威胁我。也是在炫耀。
炫耀她如何轻而易举地逼死了我,又如何将我的丈夫和儿子玩弄于股掌之间。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生气。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得。我现在是张兰,
不是那个软弱无能的林婉。我有的是时间和手段,跟她慢慢玩。见我没反应,
苏晴似乎觉得有些无趣。她撇了撇嘴,转身去收拾东西,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心情显然很不错。我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等着吧,苏晴。
我会让你把吃下去的,都加倍吐出来。一周后,我出院了。顾景渊和顾子安开车来接我。
苏晴像个真正的儿媳妇一样,忙前忙后地帮我收拾东西,搀扶着我上车。不知道的,
还以为我们是多么和睦的一家人。回到那个熟悉的家,我的心情无比复杂。
这里的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玄关处还摆着我生前最喜欢的一盆兰花。可如今,
物是人非。顾景渊大概是觉得在医院里对我太过冷落,有些过意不去。一回到家,
就主动提出要给我办个出院洗尘宴。“妈,您想吃什么?我让餐厅送过来。”我还没开口,
苏晴就抢先说道:“妈喜欢吃清淡的,我亲自下厨给她做吧,外面的东西不干净。
”顾景渊立刻赞同地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
”顾子安也在一旁附和:“晴姨做的饭最好吃了。”我看着他们三人,冷冷地开口。
“我不想在家里吃。”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我。我慢悠悠地靠在沙发上,
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去‘天悦楼’,把老大家的,老二家的,都叫上。
我出院这么大的事,也该让大家都知道。”“天悦楼”是本市最高档的酒楼,
一顿饭下来花费不菲。更重要的是,婆婆张兰的另外两个儿子,
也就是顾景渊的弟弟和弟媳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二弟媳,是出了名的碎嘴子,
最喜欢看人笑话。顾景渊的脸色立刻就有些难看:“妈,就是吃个便饭,
没必要搞那么大阵仗吧?”“怎么,我使唤不动你了?”我眼睛一瞪,拿出了婆婆的威严。
“还是说,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被你弟弟们知道?
”我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一旁的苏晴。顾景渊顿时噎住了。他心虚。他当然心虚。
他和自己儿子的保姆不清不楚,这要是传出去,顾家的脸都要被他丢尽了。最后,
他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苏晴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她显然没想到,
我这个老太婆会突然变得这么难缠。她试图劝说:“妈,家里人一起吃个饭就好了,
去外面太破费了。”“我花我儿子的钱,你一个保姆心疼什么?”我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还是说,这个家现在是你当家了?”苏晴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嗫嚅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子安看不下去了,皱着眉站出来。“奶奶!您怎么能这么跟晴姨说话!”“闭嘴!
”我厉声喝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没大没小!你爸就是这么教你的?
”顾子安被我吼得一愣一愣的。他大概从没见过自己奶奶发这么大的火。从小到大,
婆婆张兰虽然强势,但对这个唯一的孙子还是颇为溺爱的。
我就是要打破他们所有人的固有印象。让他们知道,现在的张兰,已经不是以前的张兰了。
晚宴定在第二天晚上。顾景渊的两个弟弟一家都来了。
二弟顾景峰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地嚷嚷开了。“哎哟,妈,您可总算出院了!您不知道,
您住院这几天,我们都担心死了!”他身边的二弟媳王琴,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
从进门开始就没在苏晴身上挪开过。“大哥,这位是?”王琴故作惊讶地问。
顾景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这是家里的保姆,苏晴。”“保姆?”王琴夸张地叫了一声,
“哎哟喂,我还以为是大哥你新找的呢!长得可真俊。这气质,哪像是干活的人啊。
”她这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酸味和讽刺。顾景渊的脸都黑了。苏晴站在一旁,低着头,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眼圈都红了。顾子安立刻就心疼了,狠狠地瞪了王琴一眼。
“二婶!你胡说什么!”王琴被小辈顶撞,脸上也挂不住了,正要发作。
我重重地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砰”的一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冷眼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目光落在苏晴身上。“既然是保姆,就要有保姆的样子。
”“站着干什么?还不去厨房看看菜上得怎么样了?”我的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苏-晴-身-体-一-颤,
-抬-起-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顾-景-渊,
-满-脸-都-是-求-助-。顾景渊正要开口。我直接打断他:“怎么,
我这个老太婆的话,现在不管用了?”“还是说,我们顾家的规矩,
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保姆来质疑了?”我加重了“保姆”两个字的读音。
王琴在一旁看得眼睛都亮了,就差拍手叫好。顾景渊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只能对苏晴使了个眼色,让她先去厨房。苏晴咬着唇,不甘不愿地走了出去。那背影,
看起来委屈极了。顾子安的拳头都握紧了,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我就是要这种效果。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苏晴在这个家,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一顿饭吃得暗流涌动。王琴不停地阴阳怪气,指桑骂槐。顾景渊和顾子安黑着脸,
一句话都不说。只有我,慢条斯理地吃着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饭局结束后,
我以累了为由,让顾景渊先送我回家。苏晴自然也得跟着。一上车,
车里的气氛就降到了冰点。顾子安终于忍不住了,对我吼道:“奶奶!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晴姨!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我教训一个下人,
需要向你解释吗?”“她不是下人!”顾子安几乎是咆哮出声。“哦?”我终于睁开眼,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她是什么?是你爸的女人,还是你的女人?”这话如同一道惊雷,
在狭小的车厢里炸开。开车的顾景渊手一抖,车子猛地晃了一下。
顾子安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苏晴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连连摆手:“妈,您……您别误会,
我跟先生和少爷都是清白的!”“清白?”我冷笑一声,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样东西,
扔在了苏晴的腿上。那是一张B超单。“这个,你怎么解释?”苏晴看到那张单子,
瞳孔骤然一缩。3苏晴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她一把抓起那张B超单,
像是抓着一块烫手的山芋,声音都在发抖。“这……这是哪里来的?”**在椅背上,
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别管是哪里来的。你只要告诉我,这上面写的,是不是你的名字?
”这张单子,是我在医院的时候,托一个老姐妹帮忙弄到的。婆婆张兰虽然人缘不好,
但总有几个几十年的牌搭子。我只是假意抱怨了几句苏晴照顾不周,
就有人主动提出帮我“调查”一下这个保姆的底细。没想到,还真有意外收获。苏晴,
怀孕六周。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顾景渊猛地踩下刹车,
车子在路边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他回过头,死死地盯着苏晴,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怀疑,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喜。“苏晴,你……”顾子安也懵了,他看看B超单,又看看苏晴,
年轻的脸上满是混乱和不敢置信。“晴姨……你怀孕了?”苏晴的嘴唇哆嗦着,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她的脑子在飞速运转,思考着对策。这个孩子,是她最大的筹码,
也是她最深的秘密。她原本打算等到时机成熟,再用这个孩子,
一举奠定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可现在,一切都被我这个死老太婆打乱了。
我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涌上一股报复的**。你不是会装吗?你不是会演吗?
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还怎么圆过去。“怎么不说话了?”我慢悠悠地开口,打破了死寂。
“孩子是谁的?”我的目光在顾景渊和顾子安之间来回逡巡。“是他的?”我指了指顾景渊。
“还是他的?”我又指了指顾子安。“或者……”我顿了顿,露出一抹恶劣的笑,
“你们谁都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够了!”顾景渊终于爆发了,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发出一声闷响。他转头怒视着我,眼睛通红。“妈!您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
”“难听?”我冷笑,“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还是说,你们父子俩,敢做不敢当?
”“我没有!”顾子安也激动地吼了起来,“我跟晴姨什么都没发生过!”他虽然迷恋苏晴,
但毕竟年轻,脸皮薄。被我当众这么质问,又羞又怒。“哦?”我挑了挑眉,“这么说,
孩子是你爸的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顾景渊身上。顾景渊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他承认,就等于坐实了自己和保姆的**。他不承认,
那这个孩子……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苏晴突然哭了起来。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妈,求求您,别逼我们了。”她一边哭,一边抓住了顾景渊的胳膊,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这个孩子……这个孩子跟先生没关系。”顾景渊的身体明显一僵。顾子安则像是松了口气,
但眼神里又透出一丝失落。“那是谁的?”我追问道。苏晴抬起那张泪痕斑斑的脸,
楚楚可怜地看着我。“是我前夫的。”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我跟他离婚的时候,已经有身孕了,只是我自己不知道……我不是有意要隐瞒的,
我只是……我只是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她说得声泪俱下,仿佛是一个走投无路,
只想保护自己孩子的可怜母亲。顾景渊看着她这副模样,眼神里的怒火渐渐被心疼取代。
他反手握住苏晴的手,柔声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我相信你。”“爸!
”顾子安不满地叫了一声。一个离了婚还怀着前夫孩子的女人,怎么看都麻烦缠身。
顾景渊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他转头看向我,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妈,您看,
这都是误会。苏晴她也是个可怜人,我们就别再为难她了,好吗?”可怜人?
我简直要被气笑了。这个男人,为了别的女人和她肚子里的野种,竟然来求我这个亲妈。
林婉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误会?”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好一个误会。
”我从包里又拿出一样东西。这次,是一份文件。我把它扔到苏晴的面前。“你再看看这个。
”苏晴颤抖着手,拿起那份文件。只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就彻底变成了死灰色。
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的复印件。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她和她的前夫,已经离婚一年半了。
一个离婚一年半的女人,怀上了六周的孩子。还敢说是前夫的?她当我是傻子吗?
“这……这是假的!这是伪造的!”苏晴尖叫起来,情绪彻底失控。顾景渊也拿过那份文件,
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他看看协议书,又看看苏晴,眼神里的信任一点点崩塌。“苏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的,景渊,你听我解释!”苏晴慌乱地抓住他的衣袖,
“这份协议是假的,是她……是她伪造出来陷害我的!”她指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我迎上她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陷害你?
我一个半截身子都入土了的老太婆,费尽心机去陷害你一个保姆?”“我图什么?
”“图你长得漂亮,还是图你能把我儿子和我孙子都迷得神魂颠倒?”我的话像一把把刀子,
狠狠地扎在顾景渊和顾子安的心上。他们父子俩的脸色,比锅底还黑。苏晴百口莫辩,
只能抱着顾景渊的胳膊一个劲地哭。“景渊,你相信我,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真的是……”她“真的”了半天,
也没说出孩子到底是谁的。因为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者说,不敢说。
顾景渊被她哭得心烦意乱,猛地推开她。“你别哭了!”他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一边是咄咄逼人的亲妈,一边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人。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狼狈。
我看着这一地鸡毛,心里却没有多少**。只觉得悲哀。为死去的林婉,也为我自己。
我倾尽一生去爱的丈夫和儿子,就是这样的货色。“顾景渊。”我叫了他的全名。“现在,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马上把这个不清不楚的女人,连同她肚子里那个不清不楚的种,
一起赶出去。”“第二……”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又扫过顾子安,
最后落在苏晴惨白的脸上。“你们三个,一起滚出这个家。”这个家,
是顾家老爷子留下的祖宅,房产证上写的是张兰的名字。也就是说,现在,
我是这个家的主人。我有权决定,谁能留下,谁必须离开。顾景渊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做得这么绝。“妈,你……”“别叫我妈。”我冷冷地打断他,
“我没有你这样丢人现眼的儿子。”车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苏晴停止了哭泣,
她死死地咬着唇,看着顾景渊,等待着他的决定。这是她的生死局。
顾子安也紧张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他虽然讨厌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但他更不想被赶出这个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顾景渊的脸上阴晴不定。终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头,
看向苏晴。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痛苦。然后,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
“苏晴,你……先走吧。”苏晴的身体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她大概没想到,
在最关键的时刻,顾景渊竟然选择了放弃她。“景渊……”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滚!
”这一次,我没有给顾景渊说话的机会,直接厉声喝道。“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苏晴的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她看着我,眼神里的柔弱和无辜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淬了毒般的怨恨。她什么也没说,拉开车门,踉踉跄跄地走了下去。
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我心里没有半分胜利的喜悦。我知道,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像苏晴这样的女人,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果然,第二天,家里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个自称是苏晴表哥的男人,堵在了家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档案袋。他指名道姓,
要见顾景渊。男人一脸横肉,凶神恶煞。“顾景渊是吧?我妹在你家干活,现在人不见了,
电话也打不通,你必须给我个说法!”4来人嗓门极大,站在别墅门口一嚷嚷,
立刻就吸引了邻居的注意。顾景渊的脸都绿了。他最是要面子的人,
哪里受得了这种泼皮无赖在家门口叫骂。“你谁啊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顾景渊又急又气。“我胡说?”那男人冷笑一声,把手里的档案袋拍得啪啪响,
“我妹叫苏晴,在你家当保姆!现在她怀孕了,人却失踪了,你说这事跟你们家有没有关系!
”怀孕!失踪!这两个词一出,周围邻居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那探究的、八卦的、鄙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顾景渊身上。“你……你别血口喷人!
”顾景渊的声音都有些发虚。“我血口喷人?”男人提高了音量,“我这里可是有证据的!
我妹亲口跟我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们家主人的!不是你顾景渊的,
就是你儿子顾子安的!”这话一出,全场哗然。顾景渊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家丑!天大的家丑!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做人!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透过窗户,
冷眼看着外面这场闹剧。苏晴的手段,比我想象的还要狠。她这是要彻底搞臭顾家的名声,
逼顾景渊就范。顾子安也从楼上冲了下来,听到外面的话,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爸!
这是怎么回事?!”顾景渊回头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吼道:“你给我回房间去!”“我不!
”顾子安梗着脖子,“他凭什么污蔑我!”父子俩在玄关处拉拉扯扯,
外面的男人骂得更起劲了。“好啊!做了不敢认是吧!顾景渊,我告诉你,
今天你要是不给我妹一个交代,我就把这事捅到媒体那去!让所有人都看看,
你们这有钱人家,是怎么欺负我们这些穷人的!”说着,他真的掏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顾景渊吓得魂飞魄散。他再也顾不上脸面,连忙冲出去,一把拉住那个男人。“有话好说!
有话好说!先进来,我们进来谈!”男人被半推半就地拉进了客厅。他一进来,
那双浑浊的眼睛就在这豪华的客厅里四处乱瞟,闪烁着贪婪的光。我心里冷笑。
果然是冲着钱来的。“说吧,你想要多少?”我没等顾景渊开口,就直接问道。
男人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这个老太婆会这么直接。他转头看向我,咧嘴一笑,
露出一口黄牙。“哟,老太太挺上道啊。”他伸出五根粗壮的手指。“五十万?
”顾景渊皱着眉问。男人摇了摇头,嘿嘿一笑。“五十万?顾总,你打发叫花子呢?
”“我妹现在怀着你们顾家的种,名声也毁了,以后还怎么嫁人?没有五百万,这事没完!
”五百万!顾景渊倒吸一口凉气。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你做梦!”顾子安忍不住骂道,
“你这就是敲诈!”“敲诈?”男人脸色一沉,把手里的档案袋“啪”地一声摔在茶几上。
“你们可以不给!那咱们就法庭上见!顺便再请几个记者朋友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