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青梅竹马,终究抵不过一纸婚约,一次华丽转身,让渣男前任颜面扫地!
当所有人都以为我跌入尘埃,却不知我早已凤凰涅槃,觅得良人。01马球场上,
初秋的风卷着草屑和尘土,吹得人脸上发干。我攥着马缰的手心全是汗,
黏腻的皮革几乎要滑脱。耳边是震天的呐喊和马蹄轰鸣,可我的世界里,
只剩下那个穿着劲装、策马飞驰的身影——楚淮。他还是那样耀眼,像一团烈火,
在场上燃烧。只是这团火,从来不是为我而燃。他的目光,他所有的动作,
都追随着不远处那个穿着月白骑装的纤弱身影,卢琼华。卢琼华,我恩师的女儿,
一个眼眶总是湿漉漉,仿佛全世界都欠了她的“白月光”。她骑术不精,
此刻在场上更是显得手忙脚乱,每次险些坠马,都能精准地引来一片惊呼,
以及楚淮第一时间的回护。我心里冷笑,这出“美女落难,英雄救美”的戏码,
她真是演得越来越纯熟了。“小心!”果不其然,又是一声尖叫。
卢琼华的马不知怎么就受了惊,直直朝着围栏撞去。楚淮的反应快得像一道闪电,
他猛地调转马头,手中的马杖悍然挥出。那根马杖不是冲着球去的,而是冲着我。
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截断我的路,为他的心上人清出一条绝对安全的通道。“啪!
”木杖结结实实地击中了我的左小腿骨,一声闷响,我甚至听到了骨头被重击后发出的哀鸣。
剧痛瞬间炸开,眼前白茫茫一片,身子一歪,我差点从马背上栽下去。坐下的马儿受了惊,
长嘶一声,带着我失控地冲向场边。幸好我的丫鬟春桃眼疾手快,死死拽住了马缰,
才没让我当众摔个狗啃泥。我扶着马鞍,疼得嘴唇都在发抖,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我抬起眼,看向场中。楚淮已经稳住了卢琼华的马,正低头柔声安抚着她,那关切的神情,
仿佛刚才那一杖击中的不是我这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块碍事的石头。他甚至,
没有回头看我一眼。钻心的疼,远不及心底那片彻骨的冰冷。十年青梅竹马,十年的相伴,
在他眼里,原来就是这么个东西。我许令仪,是京中许家的嫡女,自小便与他定下婚约。
我曾以为,我们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国公府的老槐树下,他曾笨拙地为我编过草戒指,
说将来要换成真的。后山的溪流边,我也曾耐心地陪他练字,替他磨墨。我以为,
我们之间的一切,都牢不可破。直到卢琼华的出现。他会为了陪卢琼华逛灯会,
花重金为她赢下那盏全场最华美的琉璃兔子灯。而我手里,
只拿着他随手买来的、最普通不过的纸灯笼。我若有半分不悦,他便会说:“琼华自幼丧父,
孤苦无依,你多让着她些。”他会为了给卢琼华买首饰,将京城最好的金玉楼翻了个遍,
一掷千金。而那日,本是我生辰,他却忘得一干二净。最让我心死的,是那个雪夜。
我们说好去城郊的清安寺为他母亲祈福,回程时却突降暴雪。寺中只有一把油纸伞,
楚淮想都没想,便塞给了卢琼华,让她先走。他让我等他,说他很快就回来。
可我在那座四面漏风的破败寺庙里,从黄昏等到午夜,又从午夜等到天明。他没有回来。
第二日雪停,我独自一人,拖着冻僵的身体走回城里。到家时,我便一头栽倒,高烧不退,
昏迷了整整三日。他呢?他只是派人送来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连一句问候的话都吝啬给予。
我不是没闹过,没质问过。可他永远只有那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照顾琼华是恩师所托,
不敢违背。”“恩师”这两个字,就像他免罪的金牌,
可以理直气壮地掩盖他所有的偏心与凉薄。他甚至能当着众人的面,将卢琼华犯下的错,
推到我的头上,理由更是可笑——因为卢琼华“没有家世背景”,而我许令仪,
是许家的女儿,自然“受不得委屈”。我的委屈,在他眼里,从来都不算委屈。半个月后,
我的腿伤好了些,能拄着拐杖走几步了。楚淮终于来了。他没有进我的屋子,
就站在那道隔开内外间的梨花木雕花屏风外,身影被描金的山水衬得有些模糊。
他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还是一贯的清冷淡然,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
“老师临终前嘱托过我,要好好照顾琼华。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你不要多想。”兄妹之情?
我听着这话,差点笑出声。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兄妹,亲密到连未婚妻的死活都可以不顾?
他以为我还会像从前那样,听完他的解释,就抹着眼泪委曲求全吗?我安静地听着,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手边冰凉的茶盏。我没有说话。02屏风外头,楚淮的声音还在继续,
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傲慢。“令仪,我知道你心里可能有些不舒服,但琼华是真的可怜。
她孤身一人在京城,我作为她的兄长,总不能坐视不理。”“你作为未来的世子夫人,
理应大度些,将来她嫁人,你也可以多帮衬她。”我静静地听着,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冰凉的杯壁,那股凉意顺着指尖,一点点钻进心里。
他仍旧自以为是地劝我不要“多想”,甚至在我面前放出豪言:“琼华的婚事安排好之前,
我是不会成亲的。”这话的意思,是要我等。等他把卢琼华的一切都安排妥当,
等他全了那所谓的“恩师遗愿”,他才会屈尊降贵,施舍般地娶我过门。我差点就笑出声来。
我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我学着京中那些八面玲珑的贵女,
声音端庄得体,甚至带上了一点笑意。“世子高义,令仪佩服。”我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过屏风。“能得世子这般照拂,卢姑娘真是天大的福气。
”屏风那头的楚淮似乎对我的“识大体”很满意,他轻咳一声,
又隔空叮嘱了几句让我好好养伤的废话,便脚步匆匆地走了。我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
直到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才缓缓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小腿的伤好得很快,
半个月后,我已经能脱了拐杖,像个没事人一样在院子里溜达。母亲看我精神头不错,
又念着我已定下裴家的婚事,便拉着我的手,说要陪我去挑嫁衣。“令仪,裴家是河东望族,
家风严谨,这嫁衣可不能马虎。”母亲一边替我理着鬓边的碎发,一边念叨,
“我听你父亲说,裴家那孩子,叫裴望是吧?自小在河东本家长大,是个沉稳有担当的,
不像京里这些浮夸的公子哥。”我点点头,心里没什么波澜。嫁给谁,对我来说,
最重要的就是离楚淮远点。京城最负盛名的浮云锦庄,门槛都快被各家夫人**踏平了。
一进门,琳琅满目的锦缎晃得人眼花。掌柜的是个伶俐人,一见是我和母亲,
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亲自引着我们去看那些压箱底的珍品。
母亲挑剔地摸过一匹又一匹料子,嘴里不停地评价:“这个太艳,压不住。
”“这个倒是素净,就是有些老气了。”我的目光却被悬在正中央的一匹料子吸引了。
那是一匹“流光云锦”,天青色打底,用银线绣着暗纹,光线流转间,
仿佛有云雾在布料上缓缓浮动,轻柔得不像凡间之物。我心里一下子就有了主意。凤冠霞帔,
配上这身嫁衣,一定很好看。“掌柜的,这匹流光云锦,取下来我瞧瞧。”“好嘞!
”掌柜的立刻应声,正要叫伙计动手。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却从门口插了进来,
甜得发腻:“楚淮哥哥,你看,这匹料子真美,琼华好喜欢!”我的心猛地一沉,
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我僵着脖子转过身。楚淮和卢琼华正站在门口,
她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那双总是水汪汪的杏眼,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眼底的挑衅和得意,根本懒得掩饰。她当然知道我今天来做什么。她的出现,绝不是巧合。
我看着他们,只觉得一阵烦躁。不是说要安排好卢琼华的婚事,暂时不考虑自己吗?怎么,
这就带着她来挑衣料了?还是在我挑嫁衣的时候。“我以为他会自省,
却没想到他竟能面不改色地放出那般豪言。03卢琼华那双带着挑衅的眼睛,像两根细针,
不轻不重地扎在我心上。她整个人几乎都挂在楚淮的胳膊上,
声音娇得能拧出水来:“楚淮哥哥,这云锦料子真是太漂亮了,琼华好喜欢,
你帮琼华买下来好不好?”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池塘,
店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瞟向我们这边。掌柜的脸上堆着的笑僵住了,
他看看我,又看看楚淮,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汗。许家与辅国公府,都是他得罪不起的贵客,
这神仙打架,可别殃及他这凡人。我冷冷地看着卢琼华,她眼底那点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她当然知道那是我要的嫁衣料子,她就是故意的。这是**裸的挑衅,是在用楚淮的偏爱,
当众打我的脸。楚淮果然不负所望,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正好挡在我与那匹云锦之间。
他皱着眉,语气里带着一种他自以为的温和与无奈。“令仪,琼华她真的很喜欢这块料子,
你就让给她吧。她毕竟……”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她毕竟身世可怜,
难得有这么喜欢的东西。”我听到这话,只觉得一股混着恶心和荒谬的感觉涌上喉头。
又是这套说辞。我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声音比店里上好的寒玉还要冷上三分:“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个道理,想必世子比我懂。
”我的话音刚落,卢琼华的眼眶立刻就红了,她委屈地咬着下唇,轻轻晃了晃楚淮的胳膊,
声音嗲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楚淮哥哥,没关系的,只要能嫁给你,
用什么料子琼华都无所谓的。只是……只是这料子太美了,琼华一时看痴了,
惹许姐姐不高兴了。”她说着,还偷偷瞟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得意和**,根本懒得藏。
楚淮果然被她这副“识大体”的姿态打动,他转过头,
看向我的眼神里已经带上了明显的不悦,仿佛我的不退让是多么不可理喻的刁蛮任性。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压低了声音,
却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向我解释:“令仪,你别闹脾气。琼华只是平妻而已。
”“她家世不显,在京中寻不到好的夫家。我答应了恩师要照顾她一辈子,
所以才给她一个平妻的名分。这都是权宜之计。”“我已同母亲说过了,等琼华进门后,
我立刻就去你家提亲。你才是辅国公府未来的世子夫人,嫡妻之位,永远是你的。
你何必跟她计较一块料子?”他的话像一柄重锤,一下一下,狠狠地砸在我心上。平妻?
他还妄想我在卢琼华进门后,再风风光光地嫁给他?他把我当成了什么?一个可以随意摆布,
任由他践踏尊严,还得对他感恩戴德的木偶吗?
我被他这“既要又要”的**嘴脸气得眼前阵阵发黑,怒火烧得我四肢百骸都在疼。
我看着他那副理所当然、自以为是的模样,忽然就笑出了声。那笑声很轻,
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凉意。他一边想娶卢琼华全了他那感天动地的“大义”,
一边又嫌弃人家家世不显,只肯给个平妻之位。一边又吊着我,想让我忍气吞声地嫁过去,
给他当那个贤良大度的摆设。天底下的好事,怎么就非得被他一个人占尽了呢?我止住笑,
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他,再扫过他身边那个正暗自得意的卢琼华。我不想再与他争辩,
也不想再看他那副伪善的面孔。我只回他一句,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既是恩重如山,世子合该娶卢姑娘为嫡妻,风风光光,明媒正娶,
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世子这般高义,想来也不会辜负卢姑娘这份深情。”说完,
我不再看他们任何一眼,转身便走。母亲立刻会意,扶住我的胳膊,
我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浮云锦庄。04从浮云锦庄出来,我一言不发,
母亲也只是握紧了我的手。一直到上了马车,她才叹了口气,给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
“令仪,忘了他吧。咱们许家的女儿,不愁嫁。”我点点头,将头靠在母亲的肩上。我没哭,
只是觉得累。像跟一团烂泥缠斗了十年,今天终于洗干净了手。之后,
我便彻底将楚淮和卢琼华这两个名字,从我的脑子里清了出去。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辅国公世子为了报答恩师,要娶恩师之女为平妻。有人说楚淮重情重义,有人骂他荒唐糊涂,
坏了规矩。我的丫鬟春桃听了外头的闲话,回来气得直跺脚:“**,他们怎么能这么说!
那楚淮分明是见异思迁,怎么还成了重情重义了?”我正对着窗光,
一针一线地绣着嫁衣上的并蒂莲。闻言,我头也没抬,只淡淡地说:“嘴长在别人身上,
随他们说去。把那盒金线递给我。”春桃看我如此平静,也就不再多嘴,
乖乖地把线盒捧了过来。母亲见我整日安安静静地待在房里,不再像从前那样,
一听见楚淮的名字就失魂落魄,心里也彻底松了口气。她时常过来陪我,
教我绣嫁衣上最复杂的纹样,给我讲裴家的风土人情。“裴家是河东大族,规矩多,
但人心正。我听你父亲说,裴望那孩子,自小在河东本家长大,是个沉稳有担当的,
不像京里这些浮夸的公子哥。”裴望。我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一个我从未谋面的男人,
我的未婚夫。七月十九,裴家进京的日子。京城西门外,人头攒动。我随母亲去迎,
父亲和哥哥们早已等候多时。我们抵达时,恰巧看见辅国公府的车队从城门缓缓驶出。
那华贵的马车,我一眼便认出是楚淮的。听旁边的小厮议论,说是楚淮要陪他新纳的平妻,
回江南祭拜亡父。隔着攒动的人群,我看到车帘被风吹起一角,露出楚淮那张熟悉的侧脸。
他没有往我这边看,甚至不曾往人群中看一眼。我的心湖平静无波,
像看一个走在街上的陌生人。我以为我与他再无瓜葛,却不知,命运的齿轮,
才刚刚开始转动。八月初三,裴府下定。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裴望。他站在裴府的花厅中央,
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身形清瘦而挺拔。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茶盏,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扇形的阴影。我随着母亲走进去,
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他听到动静,抬起了眼。那一瞬间,
整个嘈杂的花厅都安静了下来。那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像两口古井,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