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合欢宗卧底的第三年,亲手给正道魁首,我那禁欲清冷的师尊下了情蛊。
宗门长老们围在水镜前,期待地看着我们师徒二人颠鸾倒凤,
让我彻底沦为正道唾弃的魔门妖女。可他们不知道,这情蛊的子蛊,不在我身上。
而在千里之外,正在攻打魔门总坛的,师尊的死对头——那位杀人不眨眼的魔尊身上。
师尊情动时,只会发疯般渴求与魔尊结合。我赌他为了清誉,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
再与魔尊同归于尽,一次性为我那惨死的八百同门报仇。1.「阿鸾,时辰到了。」
合欢宗大长老阴柔的嗓音透过传音符传来,带着一丝迫不及待的催促。我跪坐在蒲团上,
指尖轻轻划过面前那盏温热的玉杯。杯中盛着我亲手为师尊沈清弦熬制的静心莲子羹。
羹是好羹,能静心凝神。但被我藏在指甲缝里的「同心蛊」母蛊粉末,
却能让神仙也堕入情欲炼狱。「知道了,长老。」我柔顺地应答,声音甜得发腻,
是我在合欢宗这三年学会的伪装。水镜那头,合欢宗所有长老都已就位,
像一群等待开席的秃鹫,只等着欣赏正道第一人、昆仑剑宗宗主沈清弦,
是如何被自己的亲传弟子拉下神坛,沦为**之徒的。他们以为,
只要沈清弦与我有了肌肤之亲,便能以此为把柄,要挟整个正道联盟。而我,苏鸾,
将坐实「魔门妖女」的罪名,再也回不了头。我端起玉杯,缓步走进内室。沈清弦正在打坐。
他一袭白衣,墨发如瀑,连闭着眼都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玉雕。他是修真界最不敢亵渎的存在,
是所有弟子心中高不可攀的皎月。也是我恨入骨髓的仇人。三年前,我林家满门,
上至长老下至杂役八百余口,被魔尊玄夜一夜屠尽。
而当时与我林家有婚约、号称正道支柱的昆仑剑宗,却隔岸观火,未出一兵一卒。
只因我师尊沈清弦一句:「此乃魔门内乱,正道不宜插手。」轻飘飘一句话,
断送了我八百亲人的性命。他为了他那点可笑的正道清誉,眼睁睁看着盟友被屠戮。那好,
我今天就让他最珍视的清誉,碎得一片不剩。「师尊,喝些莲子羹吧,你为抵御魔门,
已耗费太多心神。」我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恰到好处的濡慕与心疼。沈清弦睁开眼,
那双琉璃般的眸子清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在那碗莲子羹上,没有怀疑。
这三年来,我乖巧懂事,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弟子,是他亲手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孤女。
他接过玉杯,一饮而尽。成了。我垂下眼,掩去眸中翻涌的恨意与快意。同心蛊,母蛊入体,
一刻钟内必会情动如火。子蛊所在之处,便是母蛊渴求之人。长老们都以为子蛊在我身上。
可他们不知道,早在半月前,我就以献上「降将」为由,将一枚淬了子蛊的玉佩,
亲手交到了魔尊玄夜的手下手中。此刻,那枚玉佩,应该就在正在攻城的玄夜身上。我等着。
等着沈清弦情欲焚身,等着他发现自己渴求的不是我,而是他的死对头。
等着他为了不让这惊天丑闻传出,愤而杀我灭口。然后,他会发疯般地冲向战场,
与同样受情蛊影响的玄夜同归于尽。一箭三雕。用他和他死对头的命,来祭我林家八百亡魂。
2.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清弦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他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
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潮红。来了。我紧张地攥紧了袖中的匕首,刀刃上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是为我自己准备的。「阿鸾……」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样,
「你……」他的眼神变了。那双清冷的眸子像是被墨染过,
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浓稠的欲望。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水镜那头的长老们发出了兴奋的低呼。「快看!沈清弦动情了!」「不愧是同心蛊,哈哈哈,
正道魁首又如何?」我强忍着心脏的狂跳,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师尊,你怎么了?
你的脸好红……」「退后!」他低吼一声,额上青筋暴起,
似乎在用极大的自制力对抗着什么。他体内的灵力开始暴走,将周围的桌椅都震得粉碎。
我被一股无形的气浪掀翻在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我心中却在狂笑。挣扎吧,沈清弦。
你越是挣扎,蛊虫的反噬就越是厉害。你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最原始的欲望面前,
根本不堪一击。「师尊……」我柔弱地唤他,眼角挤出几滴泪水,身子却悄悄向后挪动,
远离他。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杀意。我知道,他现在一定以为是我对他下了药,
想对他行不轨之事。以他的骄傲,绝对会先杀了我。这正是我想要的。「孽徒!」
他咬牙切齿,一步步向我走来,周身散发出的威压几乎要将我的骨头碾碎。「我杀了你!」
他举起手,掌心汇聚起足以毁天灭地的灵力。我闭上眼,准备迎接死亡。只要我死了,
这场戏就成功了一半。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传来。我惊愕地睁开眼,
只见沈清弦的手掌停在我的天灵盖上方,剧烈地颤抖着。他的脸上满是痛苦与挣扎,
但更多的,是一种极致的困惑。「不……不对……」他喃喃自语,眼神越过我,
望向了遥远的虚空,「不是她……」「我想要的……不是她……」
水镜那头的长老们也愣住了。「怎么回事?他怎么停下了?」「难道是这丫头下的剂量不够?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就在这时,沈清弦猛地转过头,
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锁住我:「你到底……做了什么?」他的理智尚存一丝。
他察觉到了不对劲。我心中大骇,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梨花带雨的无辜模样:「师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闭嘴!」他厉声喝断我,一把扼住我的喉咙,
将我从地上拎了起来。窒息感瞬间传来。「说!」他眼中杀意更浓,「为何我脑子里出现的,
会是玄夜的脸?!」3.我被他掐着脖子,双脚离地,几乎喘不过气来。但我笑了。
原来如此。同心蛊的药效,比我想象的还要霸道。它不仅能引**欲,
还能让中蛊者在脑海中清晰地看到子蛊宿主的模样。「咳咳……师尊……」我艰难地开口,
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快意,「你现在……是不是很想他?想得快要疯了?」
沈清弦的瞳孔骤然紧缩。他手上的力道猛地收紧,我的颈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你找死!」「杀了我……你就能见到他了……」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在他耳边吐出魔鬼般的低语,「杀了我……去魔门总坛……他在那里……等你……」
我的计划,不能在这里出差错。他必须杀了我,然后去找玄夜。「你以为我不敢?」
沈清弦的声音冷得像冰,但那双眼睛里翻涌的疯狂欲望,却出卖了他。他想杀了我的理智,
正在被去找玄夜的本能撕扯。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异变陡生。
沈清弦的身体猛地一僵,掐着我脖子的手也松开了。「噗——」他喷出一口鲜血,
整个人踉跄着后退几步,单膝跪倒在地。他身上的白衣,迅速被一种诡异的黑色纹路侵占,
从心脏处开始,像藤蔓一样蔓延至全身。「啊啊啊——!」他发出了痛苦至极的嘶吼,
那声音不似人声,倒像是某种被困的野兽。水镜那头的长老们彻底慌了神。「这是怎么回事?
反噬?同心蛊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反噬?」「不对!这不是同心蛊!这……这是……」
大长老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是『生死同心』!是传说中早已失传的禁蛊!」
我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同样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生死同心?那是什么?
我从合欢宗的禁书里偷来的,明明写着是「同心蛊」!「蠢货!」
大长老的怒吼声在殿内回荡,「同心蛊,一生一世一双人。而生死同心,母蛊亡,则子蛊死!
反之亦然!你下的根本不是情蛊,是催命符!」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也就是说,如果沈清弦死了,千里之外的魔尊玄夜,也会立刻暴毙?
而如果玄夜出了什么意外……沈清弦也活不了?这……这比我预想的还要好!
我原本还担心他们不会真的同归于尽,现在好了,这禁蛊直接把他们两个绑在了一起!
我压下心中的狂喜,看向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沈清弦。他身上的黑色纹路越来越深,
整个人散发着不祥的魔气。「玄……夜……」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眼神里不再是单纯的欲望,而是掺杂了刻骨的仇恨与……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慌。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利剑般刺向我。「解药!」我冷笑一声,从地上爬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师尊,这可是禁蛊,没有解药。」「本尊再问一遍,解药!」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我的心上。「没有。」我挺直了脊梁,
迎上他满是杀意的目光,「从我林家八百口人惨死的那一刻起,你就该知道,你我之间,
早已不死不休。沈清弦,好好享受我为你准备的这份大礼吧。」他突然笑了,
那笑容癫狂而悲凉。「好,好一个不死不休。」他不再逼问我,而是猛地转身,
一掌劈开了身后的空间。一道漆黑的裂缝出现,里面是狂暴的空间乱流。他要干什么?
下一秒,他回身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不顾我的挣扎,直接将我拖进了空间裂缝。
「既然是你惹出的祸,那你就亲眼看着,我是如何……」「……与他了结这一切的!」
4.空间传送的眩晕感几乎让我呕吐。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时,
刺鼻的血腥味瞬间灌满了我的鼻腔。喊杀声、惨叫声、灵力碰撞的爆炸声,震耳欲聋。
我们竟直接出现在了魔门总坛的战场上空。下方,
黑压压的魔修与白茫茫的正道弟子杀作一团,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而在战场的最中心,
一个身着玄色铠甲、手持长戟的男人,正大杀四方。他身形高大,魔气滔天,每一戟挥出,
都伴随着数名正道弟子的陨落。那张俊美邪肆的脸上,沾着点点血迹,更添了几分凶戾。
正是魔尊,玄夜。几乎是在我们出现的同时,正在厮杀的玄夜动作猛地一顿。
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霍然抬头。四目相对。沈清弦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
他抓着我手腕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他身上的黑色纹路疯狂闪烁,
那双清冷的眸子彻底被欲望的血色吞噬。「玄……夜……」他无意识地呢喃着这个名字,
身体里的蛊虫在叫嚣,在催促,让他扑过去,将那人狠狠地占有。而另一边,
玄夜的反应更是古怪。他先是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一抹厌恶与困惑。
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拉扯他,让他感到烦躁。随即,当他的目光落在沈清弦身上时,
那种烦躁感瞬间被一种更为强烈的情绪取代。一种……混杂着杀意与莫名吸引力的诡异情绪。
「沈清弦?」玄夜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你不在昆仑山当你的缩头乌龟,跑来本尊这里送死?
」整个战场,因为他们二人的对峙,出现了一瞬间的寂静。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惊疑不定地看着天空中的三个人。「师尊来了!」「是宗主!宗主来支援我们了!」
正道弟子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而魔门那边,则是一片死寂。谁都知道,
沈清弦是玄夜唯一的、也是最强的对手。然而,下一刻,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一幕发生了。
沈清弦没有祭出他的本命仙剑,反而身形一晃,如一道白色闪电般冲向玄夜。
他的动作快到极致,却不带丝毫杀气。更像是一个……迫不及不及的拥抱。
玄夜显然也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出,本能地横戟一挡。「铛——!」金石交击之声刺破云霄。
沈清弦的双手,竟然直接抓住了玄夜的长戟。他死死地盯着玄夜,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疯狂的占有欲。「滚开!」玄夜怒喝一声,魔气爆发,试图将他震开。
但沈清弦却像黏在他身上一样,顺着长戟欺身而上,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你……」
玄夜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震惊的表情。因为他感觉到,从沈清弦身上传来一股滚烫的热意,
以及一种……让他身体也跟着燥热起来的诡异拉扯感。「沈清弦,你疯了?!」
玄夜又惊又怒。「疯了……」沈清弦喃喃道,他俯下身,
在距离玄夜的嘴唇只有一寸的地方停下,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是疯了……」他说着,
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玄夜的嘴唇,吻了下去。全场死寂。
无论是正道弟子还是魔门妖人,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术,
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荒诞绝伦的一幕。正道魁首,在战场上,强吻了魔道至尊?
我被沈清弦丢在一旁,重重地摔在地上,却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成了!
我的计划成了!比我想象中还要精彩!沈清弦,你不是最重清誉吗?现在,你在天下人面前,
与你的死对头行此苟且之事,你的清誉何在?你的道心何存?然而,我的笑声还没落下,
就被玄夜一声暴怒的咆哮打断。「找死!」玄夜的脸黑得能滴出水来。他被吻上的瞬间,
浑身一僵,随即爆发出滔天的杀意。他一掌狠狠拍在沈清弦的胸口。「噗!」
沈清弦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鲜血染红了他胸前的白衣。但他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
反而露出一种……意犹未尽的痴迷。「不够……」他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玄夜,
眼中欲望的火焰烧得更旺,「还不够……」说着,他竟再次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
玄夜彻底被激怒了。他不再留手,长戟舞动,带起撕裂空间的魔气,与沈清弦战在一处。
只是这场战斗,诡异到了极点。沈清弦招招不离玄夜周身,他的每一次攻击,
都像是为了更靠近对方一些。他的剑法凌厉依旧,却失去了往日的清正,
多了一丝缠绵的意味。而玄夜,本该大开大合,招招致命,此刻却打得束手束脚。
因为他发现,每当他要对沈清弦下杀手时,自己的心脏就会传来一阵诡异的悸动,
让他不由自主地手下留情。更可怕的是,随着战斗的进行,他体内的燥热感越来越强,
看着沈清弦那张因情欲而泛红的俊脸,他竟也生出了一丝荒唐的念头。「该死!
这到底是什么邪术!」玄夜怒吼,他意识到自己也中了招。他的目光在战场上逡巡,最后,
定格在我身上。那个被沈清弦带来的、一直在冷笑的女人。「是你搞的鬼!」玄夜身形一闪,
瞬间出现在我面前,一只手扼住了我的咽喉。他的手比沈清弦的更加冰冷,杀气也更加纯粹。
「说!解药在哪?!」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笑得更加灿烂。「魔尊大人,没有解药。」
「你以为本尊不敢杀你?」玄夜的手指猛地收紧。「你杀了她,你也得死!」
一声怒吼从不远处传来。沈清弦疯了一般冲过来,一剑逼退玄夜,将我护在身后。
他双目赤红地瞪着玄夜,那副模样,像极了护着自己所有物的野兽。玄夜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沈清弦……在保护我?不,不对。他不是在保护我。「她是引子。」
沈清弦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我,又看了一眼玄夜,眼中满是挣扎,「她死了,
蛊虫会彻底失控……我们……我们都会死……」生死同心。母蛊亡,则子蛊死。
我这个母蛊的宿主,现在成了他们二人的命门。谁都想杀我,却又谁都不敢杀我。
玄夜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看看状若疯魔的沈清弦,又看看一脸看好戏的我,
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好,好一个毒计!」玄夜怒极反笑,「你是谁的人?合欢宗?」
我没有回答,只是笑。「拿下她!」玄夜对着身后的魔修下令。「谁敢动她!」
沈清弦立刻横剑在前,将我护得更紧。一时间,战场上最强的两个人,
为了争夺我这个「解药」,再次对峙起来。而他们身后的两方人马,
则彻底陷入了混乱和迷茫。他们的领袖,一个疯了,一个乱了。这仗,还怎么打?5.混乱,
是我最好的保护色。趁着沈清弦和玄夜对峙的间隙,我悄然后退,试图融入乱军之中。
但他们二人对我的气息都极为敏感。「你想去哪?」两道声音,两道身影,
同时拦住了我的去路。左边是沈清弦,右边是玄夜。他们一白一黑,一正一邪,
此刻却像两尊门神,将我死死地困在中间。「跟着我,我保你不死。」玄夜率先开口,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等我找到解蛊之法,会给你个痛快。」
「她是我昆仑剑宗的弟子,要带走,也该由我带走。」沈清弦冷冷地反驳,
尽管他被情蛊折磨得几近疯狂,但属于正道魁首的骄傲依旧刻在骨子里。「你的弟子?」
玄夜嗤笑一声,「你的弟子会给你下这种东西?沈清弦,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沈清弦的脸上一阵青白。我看着他们为我争吵,心中只觉得无比讽刺。「别吵了。」我开口,
打断了他们,「你们谁都不用带我走。」我的目光扫过他们二人,最后落在不远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