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崇五年，萧文琅作为护国将军，带兵上了战场。

曾经的神将，他的师父沈暮雪对他说：“胜仗归来，我有话对你说。”

那时他以为，自己多年的倾慕终于能有结果。

却没想到得胜还朝时，沈暮雪竟然出家，当了尼姑！

……

灵栖寺。

萧文琅看着盘腿端坐佛前的清冷佛女，下意识喊：“师父……”

沈暮雪眉目微敛，语气浅淡：“这里没有小将军的师父，贫尼法号妙玉。”

萧文琅呼吸一滞。

沈暮雪原本是大宣朝的镇国女将军，威名远扬、从无败绩。

后来她收养了他，教他本事，带他上战场，亲手把他打造成了大宣朝的护国将军……

转念，萧文琅却又想到宣崇帝那句：“沈将军以你这场胜仗，换取她退出朝堂的自由。”

他望着眼前一身素衫的女人，唇舌泛苦：“师父，为什么？”

为什么要抛弃一切剃度出家？

为什么要拿他当交换的砝码？

沈暮雪捻着菩提念珠，眼也未抬：“走吧，你身上杀气太重，扰贫尼清净。”

萧文琅喉头一哽，泛起了丝丝缕缕的血腥气。

他急着回来见沈暮雪，在战场上受的伤还没好全。

萧文琅强行压下胸口的疼痛，勉强笑道：“那我换了衣服再来。”

转身时，却听沈暮雪没有波澜的声音响起：“贫尼不会再见你。”

萧文琅脚步一顿，伤口像是被人凭空打了一拳，痛意弥漫。

他当做没听见，急忙回府换衣。

再转头赶回灵栖寺时，迎接他的只有紧闭的大门。

萧文琅无措地站在寺门外。

进去，师父不让。

离开，他不想。

良久，身后传来一道男声：“萧将军？”

萧文琅一怔，回头就看到了一袭白衣的谢惊鸿。

他蹙眉关心道：“你伤得那么重，应当在家好生休养。”

谢惊鸿是随军的军医，对萧文琅身上的伤最清楚不过。

萧文琅有些心虚，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寺门打开。

一个小尼姑走出来合掌道：“是谢医师来了吗？妙玉师姐请您进去。”

谢惊鸿跟在她身后就要进寺。

踏进门的那刻，他回头看了眼萧文琅苍白的脸色，转头对小尼姑道：“能否让萧将军一同进去？我好为他疗伤。”

小尼姑有些为难：“可是妙玉师姐……”

话说了一半，她道了声佛号：“人命为重，小将军请进。”

萧文琅眼神一亮，朝谢惊鸿道了谢，便跟着往寺里走。

可到了沈暮雪的禅房外时，他自己就停下了脚步。

她不想见自己。

他也不敢惹她生气。

最后，萧文琅只是站在院外，目送着谢惊鸿进去。

跟在沈暮雪身边十余年，他很清楚，对于师父而言，曾与她有过婚约的谢惊鸿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