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顾言递给我一份离婚协议。

他指着财经杂志封面那个被称为“商界女帝”的神秘女人，眼神狂热又痴迷。“沈玥，

我要离婚。你看看她，再看看你。你安于现状，毫无生气，而她，才是我顾言毕生追逐的光。

”他口中的光，是他挂在嘴边的白月光，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商界传奇。我看着他，

平静地签了字。他以为我会哭闹，会纠缠，但他不知道，我只是在等一个电话。

离婚后不到半年，顾言的公司陷入绝境，被一家空降的资本巨鳄强势收购。在欢迎酒会上，

他终于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那个收购了他全部心血的女人。他激动得浑身颤抖，

端着酒杯上前，准备顶礼膜拜。而我，则缓缓走到那个女人身边，挽住她的胳膊，歪着头，

甜甜地喊了一声：“妈。”1“沈玥，你闹够了没有？

”顾言将那本印着传奇女企业家“Lin”封面的杂志摔在茶几上，发出一声巨响。

玻璃桌面震得嗡嗡作响，像我此刻的耳鸣。“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是我看了三年，早已麻木的轻蔑和不耐，“这份协议，

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我低头，看着离婚协议上“顾言”那两个龙飞凤舞的签名，

力道之大，几乎要划破纸张，可见其决心。财产分割很简单，我净身出户。

这栋我们住了三年的婚房，写的是他父母的名字。我开的那辆车，在他公司名下。

就连我身上的这件衣服，也是刷他的副卡买的。三年的全职太太生涯，

将我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依附于他的菟丝花。“为什么？”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顾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嗤笑一声，指着杂志封面。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沈玥，你每天照镜子吗？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面色蜡黄，眼神空洞，聊起天来除了小区菜价就是邻里八卦。我跟你说公司战略，

你说晚上吃什么。我跟你谈行业未来，你问我袜子放哪了。”他的每一句话，

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插在我心上最柔软的地方。“而她，”他转而看向杂志，

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而狂热，“Lin，华尔街归来的资本女王，

凭一己之力搅动全球金融市场。她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独立、强大、光芒万丈。

她才是我顾言的同路人，是我仰望的星辰。”我看着他那副痴迷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可笑。

这三年来，这个叫“Lin”的女人，就像个幽灵，盘旋在我们婚姻的每一个角落。

他开会时会引用“Lin的投资逻辑”，他教育下属时会说“学学Lin的杀伐果断”，

甚至在床上，他都曾在我耳边梦呓过这个名字。一个他从未见过，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女人，

成了压垮我们婚姻的最后，也是最重的一根稻草。“所以，

你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白月光’，要抛弃我这个陪了你三年的妻子？”我问。“不是抛弃，

是纠正错误。”顾言冷酷地纠正我，“和你结婚，是我人生最大的错误。现在，

我要回到正确的轨道上去。”他说完，不再看我一眼，拿起西装外套，整理了一下领带。

“我给你三天时间，搬出去。别让我叫保安，那样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坐在沙发上，许久未动。

眼泪终究还是没忍住，一滴一滴砸在离婚协议上，洇湿了“顾言”的名字。

不是为这段早已腐朽的婚姻，而是为我那被虚耗了三年的青春。哭够了，我擦干眼泪，

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三年未曾打扰过的号码。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

那头传来一个清冷又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疲惫：“玥玥？

”我的眼泪又一次决堤，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妈，我离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那道清冷的声音变得无比坚定。“地址发我，我回来接你。

”2挂了电话，我没有丝毫犹豫，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顾言说得对，

这里的一切，都烙印着他的痕迹，几乎没有属于我的东西。我只带走了几件自己的衣服，

一些专业书籍，还有我大学时获得的几个设计奖杯。顾言当初追我时，

就是被我在毕业设计展上的作品吸引。他说，他最欣赏的就是我身上那股灵气和才华。

可婚后，他却亲手折断了我的翅膀，把我圈养成一只金丝雀。他说：“我顾言的太太，

不需要出去抛头露面，我养得起你。”他说：“女孩子家家的，做什么设计，那么辛苦，

在家给我做好后勤，就是你最大的价值。”如今想来，真是讽刺。

我将所有东西装进一个行李箱，拉着它站在客厅中央，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付出了三年心血的“家”。这里一尘不染，井井有条，

每一件物品都摆在我亲手规划的位置上。可从今天起，这里再也与我无关。我没有丝毫留恋，

拉着箱子，决绝地转身离开。刚走出别墅区，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停在我面前。后座车窗降下，

露出一张保养得宜、清冷矜贵的脸。岁月似乎格外偏爱她，除了眼角几不可见的细纹，

丝毫看不出她已年近五十。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气质卓然，

眼神锐利得仿佛能洞穿人心。她就是我的母亲，林清寒。“上车。”她言简意赅。

司机下车帮我把行李放进后备箱，我坐进车里，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雪松香，

是我母亲惯用的香水味。“都收拾好了？”她问。“嗯。”我点点头，“没什么可带的。

”她没再多问，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掌心干燥而温暖。“回家就好。

”这三个字，瞬间击溃了我所有的坚强伪装。我扑进她怀里，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嚎啕大哭。这三年的委屈、不甘、压抑，在这一刻尽数爆发。林清寒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我，

一下一下地轻抚我的后背，直到我哭得累了，渐渐平静下来。“说说吧，怎么回事？

”她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擦了擦眼泪，将顾言如何为了他那个虚无缥缈的白月光，

如何贬低我、逼我离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我以为她会生气，会替我抱不平。

可她听完，只是淡淡地挑了挑眉，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为了一个叫‘Lin’的女人？”“嗯，”我点头，愤愤不平地说，

“一个只存在于财经杂志上的女人，他连见都没见过，就把她当成了神。妈，你说可不可笑？

”林清寒的表情有些微妙，她拿起我放在一边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几下，

似乎在搜索什么。片刻后，她将手机递给我。屏幕上，

正是顾言顶礼膜拜的那本财经杂志封面。封面上，一个穿着高定西装的女人背对镜头，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座城市的金融中心。虽然只是一个背影，

却透着无与伦比的强大气场。标题用加粗的黑体字写着——《商界女帝Lin：归来，

即是巅峰》。“是他说的这个‘Lin’吗？”林清寒问。“就是她！”我咬牙切齿，

“顾言说，这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林清寒看着那个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嗯，”她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然后收回手机，看向我，“玥玥，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人，才是该有的样子？”我愣住了。“我……”我一时语塞。

这三年来，我所有的生活都围绕着顾言，我的世界里只有他。我早已忘了，

自己曾经也是个对未来充满憧憬，想要在设计领域大展拳脚的女孩。

林清寒看着我迷茫的样子，叹了口气。“玥玥，记住，女人的价值，

从来不是由男人来定义的。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你首先是你自己，沈玥。

”她的声音不重，却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我心上。是啊，我首先是沈玥，

然后才是别人的妻子。“妈，我知道错了。”我低下头，声音里满是愧疚。为了一个男人，

我放弃了事业，放弃了自我，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现在知道，还不晚。

”林清(han)看了一眼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神重新变得锐利，“顾言是吧？

他不是崇拜强者吗？那我就让他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强者。”我还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车子已经缓缓驶入一片顶级别墅区。这里是云城最顶级的富人区，安保森严，能住在这里的，

非富即贵。车子最终在一栋临湖的独栋别墅前停下。“下车吧，到家了。”我跟着母亲下车，

看着眼前这栋气派非凡的别墅，有些恍惚。我只知道母亲一直在国外做生意，却没想到，

她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妈，你……”“先进去再说。”她率先进了门。

房子里的装修是简约的现代风格，低调奢华，处处透着不凡的品味。

一个穿着管家制服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恭敬地接过林清寒的外套。“林总，您回来了。

房间已经给**准备好了。”“嗯，王叔，辛苦了。”林清寒点点头，然后对我说道，

“玥玥，你先去楼上房间休息一下，倒倒时差。”我这才意识到，她是为了我，

特意从国外赶回来的。“妈……”我心中一暖。“去吧，别想太多，睡一觉，天塌下来，

有我给你顶着。”她的语气云淡风轻，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比安心的力量。

3在柔软的大床上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我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下楼，

发现林清寒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几份文件。

她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神情专注，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

周身散发着一种运筹帷幄的强大气场。听到我的脚步声，她抬起头，推了推眼镜，

朝我招了招手。“醒了？过来坐。”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妈，你在忙工作吗？

”“嗯，处理一点小事。”她说着，合上了电脑，端起手边的咖啡抿了一口，“那个顾言，

他的公司叫什么？”“彦峰科技，”我回答，“是一家刚起步的互联网公司，主做智能家居。

”“彦峰科技……”林清寒念了一遍，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我知道了。

”我有些不解，“妈，你问这个做什么？”她放下咖啡杯，看着我，眼神认真。“玥玥，

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是想继续做设计，还是……想换个活法？”换个活法？

我看着母亲沉静而锐利的眼睛，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我……我可以吗？

”我有些不自信。这三年的家庭主妇生活，已经磨灭了我太多的锐气和自信。“你当然可以。

”林清寒的语气不容置疑，“你是我林清寒的女儿，骨子里就流着不服输的血。

你只是被困住太久，忘了自己会飞而已。”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这次回来，

不只是为了接你。我也准备把事业重心转回国内，新公司正在筹备中，叫‘凤栖资本’。

你如果愿意，就来帮我。”凤栖资本。好霸气的名字。“可是，妈，我什么都不懂。

金融、投资，我一窍不通。”我有些犹豫。“不懂可以学。”林清寒斩钉截铁，

“我当年也是从零开始。只要你想，就没有什么不可以。”看着她眼中鼓励和信任的光芒，

我心中那团熄灭已久的火焰，仿佛又重新燃起了火星。是啊，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才二十六岁，我的人生，不应该就此沉寂。顾言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他吗？

他不是崇拜那个叫“Lin”的商界女帝吗？那我就要让他看看，被他抛弃的我，

究竟能站到怎样的高度！“好！”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迸发出久违的光彩，“妈，

我跟你干！”林清寒满意地笑了。那笑容，自信而强大，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很好。

从明天开始，你就是凤栖资本的……项目助理。”“啊？助理？”我愣了一下。“不然呢？

”林清寒挑眉，“你以为一来就能当总经理？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

先从最基础的学起，跟在我身边，多看，多听，多学。”“是，林总！”我立刻站直身体，

开玩笑地敬了个礼。林清寒被我逗笑了，摇了摇头，“你啊。”那一晚，我和母亲聊了很久。

她跟我讲了她这些年在国外的打拼经历，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小留学生，

到在华尔街杀伐决断的资本大鳄，其中的艰辛和凶险，她都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但我知道，

那绝非易事。我终于明白，她身上那股沉静又强大的气场，

是在怎样的血雨腥风中淬炼出来的。而我，作为她的女儿，又怎能甘于平庸？4.第二天，

我正式入职凤栖资本。公司刚刚组建，办公室还在装修，

我们暂时在一个顶级的商务中心租了一整层楼作为临时办公地。

团队成员都是母亲从华尔街带回来的精英，个个西装革履，气场强大，

口中说的都是我听不懂的专业术语。我跟在林清寒身边，像个刚进城的小丫头，

看什么都新奇，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我的工作，确实是从最基础的助理做起。

整理文件、预约会议、端茶倒水……这些琐碎的工作，和我之前当家庭主妇时做的，

似乎没什么两样。但我知道，这完全不同。以前，我是在为一个男人服务。而现在，

我是在为自己的人生积累资本。林清寒对我要求很严格。一份会议纪要，但凡有一个错别字，

都会被她打回来重做。一杯咖啡，水温、糖量，都必须精准到毫厘。

她对我说：“细节决定成败。如果你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我怎么放心把更重要的事交给你？

”我咬着牙，将所有的委屈和不适都咽进肚子里，拼了命地学习。白天，我像一块海绵，

疯狂吸收着所有能接触到的知识。晚上回到家，我就抱着母亲给我的专业书籍，啃到深夜。

短短一个月，我瘦了十斤，但眼神却越来越亮，整个人脱胎换骨。这天，

林清寒带我一起去参加一个商业酒会。这是我第一次以“凤栖资本项目助理沈玥”的身份，

出现在这种场合。我穿了一身母亲为我挑选的香槟色小礼服，化了精致的淡妆，长发挽起，

露出修长的脖颈。镜子里的我，陌生又熟悉。原来，脱下围裙，我也能如此耀眼。酒会上，

林清寒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各色商界大佬之间。她像一个天生的女王，

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我跟在她身后，努力记下她和每个人交谈的要点，

以及那些看似不经意，却暗藏机锋的对话。“林总，久仰大名，

没想到您真人比传说中更让人惊艳。”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

满脸堆笑地走过来。“过奖了，张总。”林清寒淡淡一笑，举杯示意。我认得他，

是云城地产界的龙头老大。就在这时，一个熟悉又刺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哟，

这不是沈玥吗？”我身体一僵，循声望去。顾言正站在那里，

身边挽着一个穿着暴露、妆容艳丽的年轻女孩。他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被浓浓的鄙夷所取代。“怎么，离婚了没地方去，跑到这种地方来钓凯子了？

”他上下打量着我，语气刻薄，“穿得人模狗样的，差点没认出来。不过也是，

不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一点，怎么能入得了这些老总的眼？

”他身边的女孩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炫耀和敌意。我气得浑身发抖，

正要反驳，林清寒却先一步挡在了我面前。她看着顾言，眼神清冷，不带一丝温度。

“这位先生，你认识我的助理？”顾言这才注意到我身边的林清寒。当他看清林清寒的脸时，

呼吸猛地一滞，眼中闪过惊艳之色。但很快，他便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你是她老板？”他轻佻地笑了笑，“这位女士，我劝你招人之前最好做个背调。

你这个助理，可是我刚踹了的前妻。一个除了做家务什么都不会的女人，你招她来做什么？

给你端茶倒水吗？”他以为这样能让我难堪，让我的新老板看轻我。然而，

林清寒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我的用人标准，

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至于我的助理会做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说完，她不再理会顾言，挽着我的胳膊，

转身离开。“妈……”我有些担忧。“沉住气。”林清寒拍了拍我的手，“好戏，

才刚刚开始。”5从那次酒会后，我明显感觉到，云城的商界风向变了。

凤栖资本如同一条过江猛龙，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在市场上站稳了脚跟。

林清寒的投资风格，就如她的人一样，快、准、狠。凡是她看中的项目，无一例外，

都在短时间内实现了价值的几何倍增长。一时间，“凤栖资本”和它的神秘女掌门人，

成了整个云城商界最热门的话题。无数人想要结交她，探寻她的背景，但都无功而返。

她就像一个谜，越是神秘，就越是让人着迷。而顾言，显然也是那群着迷者中的一员。

我好几次在不同的场合，看到他试图接近林清寒，但都被拦了下来。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

他费尽心机想要巴结的资本女王，就是他口中那个“庸俗不堪”的前妻的母亲。在这期间，

我也在飞速成长。林清寒开始有意识地让我接触公司的核心业务。从旁听项目会议，

到整理分析报告，再到独立跟进一个小项目。我像一个高速运转的陀螺，

每天的时间被切割成无数个小块，每一块都填满了学习和工作。虽然辛苦，

但却前所未有的充实。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一点点地变强，

那种将命运重新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这天，

我正在整理一份关于智能家居行业的市场调研报告，林清寒走了过来。“彦峰科技的资料，

研究得怎么样了？”她问。“已经基本摸清了。”我将报告递给她，

“彦峰科技虽然在业内小有名气，但根基不稳，技术壁垒不高，

主要依靠创始人顾言的个人能力和前期积累的人脉。但最近，

他们的几个核心技术人员相继离职，资金链也出现了问题，正在寻求新一轮的融资。

”林清寒翻看着报告，点了点头。“分析得不错。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我思考了许久的想法。“我觉得，

我们可以从他的供应链和核心人才两方面入手。先高价挖走他的首席技术官，

再切断他的几个主要原材料供应商。釜底抽薪，让他陷入绝境。然后，

我们再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提出收购。”我说完，有些紧张地看着林清寒，

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否太过稚嫩。林清寒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有点我的风范了。

”她合上报告，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就按你说的办。这件事，交给你去负责。

”“我？”我愣住了，“妈，我怕我做不好。”“我相信你。”林清寒看着我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玥玥，这是你的战争。我要你亲手，拿回属于你的尊严。”母亲的信任，

给了我无穷的动力。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全身心投入到这个项目中。我带着法务和HR团队，

亲自去和彦峰科技的首席技术官张振谈。起初，他并不愿意离开顾言。毕竟，

他是跟着顾言一起创业的元老。我没有强迫他，

只是将彦峰科技的财务报表和凤栖资本未来的发展蓝图摆在他面前。“张总，良禽择木而栖。

顾言能给你的，我们凤栖能加倍给你。他给不了你的，我们也能给你。”最终，

在绝对的实力和诚意面前，张振动摇了。搞定了核心人才，

我又马不停蹄地去接触彦峰的几家核心供应商。过程比我想象中要顺利。商场之上，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凤栖资本给出的条件，是他们无法拒绝的。

当一切准备就绪，我打出了最后一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顾言焦头烂额的声音。“喂？

哪位？”“顾总，别来无恙。”我平静地开口。“沈玥？”顾言的声音充满了惊愕，

“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看我笑话吗？”“不，”我笑了笑，“我是来给你指一条明路的。

凤栖资本，对收购彦峰科技，很感兴趣。”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6顾言最终还是同意了谈判。他别无选择。核心技术官带着团队跳槽，供应链全线中断，

公司内部人心惶惶，股价一泻千里。此时的彦峰科技，就是一艘即将沉没的破船。

而凤栖资本抛出的橄榄枝，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谈判的地点，定在凤栖资本的会议室。

那天，我特意穿了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将长发束成一个利落的高马尾。

当顾言带着他的法务团队走进会议室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我。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