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最贵的战袍,敲开了男友家的门,
来取我故意寄到这里的“快递”——那盒超薄001,是我卑微求和最后的赌注。门开了,
顾宴清倚在门框上,睡袍松垮,眼神里是熟悉的嘲讽。“有意思吗?”他冷笑,
“当初扇我脸让我滚的人,不是你?”那一刻我还没意识到,这扇门后等着我的,
不止是他的冷言冷语。直到那个穿着他衬衫的女孩出现在客厅,用娇柔的声音问:“宴清,
谁呀?”直到他当着她的面,用我能想到最羞辱的方式,将那盒代表我最后尊严的“快递”,
砸回我怀里。五年感情,在他搂着新欢让我“滚”时,碎得连渣都不剩。
我以为这已经是地狱。直到后来,他红着眼眶在我新公司的发布会上,
当众跪下……1战袍敲门我穿着最贵的战袍,敲开了男友家的门,
来取我故意寄到这里的“快递”。门开了,顾宴清倚在门框上,睡袍松垮。他看见我,
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嘲讽。“有意思吗,许南筝?”他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却像冰锥扎进我心里“当初扇我脸让我滚的人,不是你?
”我所有准备好的说辞都冻在了喉咙里。下一秒,一个穿着真丝吊带裙的女孩,
从他身后客厅的光晕里走出来,海藻般的长发带着湿气,声音娇柔:“宴清,谁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顾宴清长臂一伸,亲昵地将那女孩揽进怀里,
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刮过我。“宝宝,”他语气带着刻意的无奈和纵容,
“有漂亮女人上门勾引我,你快把她赶走。”那一瞬间,
我清楚地听见了某种东西在我胸腔里碎裂的声音。是过去五年我小心翼翼维持的幻想,
也是我仅剩不多的、可笑的自尊。我认识顾宴清五年,爱了他五年,也卑微了五年。
2年卑微他是天之骄子,是建筑设计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才华横溢,也傲慢得不可一世。
而我,大概是他完美人生里,唯一那个不够“格调”的存在。我记得,
我熬夜为他整理的资料,被他随手扔在茶几下层,落满灰尘。我记得,我兴高采烈告诉他,
我拿下了能让他大展拳脚的项目时他只轻蔑地掀了掀眼皮:“那种层次的案子,
也值得你沾沾自喜?”我记得无数次,我穿着宽松家居服,素面朝天在厨房为他煲汤,
而他坐在沙发上,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予。冷战这五天,我反复回想我们争吵的那个夜晚。
我不过是问了一句:“顾宴清,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他停下解我纽扣的手,俯身吻着我的脖颈,气息灼热,语气却冰冷模糊:“这很重要吗?
”不重要吗?那这五年,我算什么呢?一个随叫随到、不用付费的暖床伙伴?
巨大的羞辱感让我浑身发抖,我打了他一巴掌,让他滚。然后,他就真的滚了。
3快递风波滚到了另一个女人的身边。此刻,站在他们面前,
穿着这条可笑的、企图挽回什么的蕾丝裙,我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我……”喉咙干得发紧,我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我好像有个快递,寄错地址了。
”那个叫“温仪”的女孩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啊!是那个小盒子吗?不好意思啊,
我看是宴清的地址,就以为是他的,拆开看了一眼。”她说着,转身袅袅婷婷地走回客厅。
顾宴清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从那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到脚上这双磨得我后跟生疼的高跟鞋,
最后定格在我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他嗤笑一声,压低声音,
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许南筝,电话拉黑,微信删除,
让我滚……现在又大晚上穿成这样来找我——”他顿了顿,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讥诮。
“怎么?不会是来找我求和的吧?”求**的和!我几乎要脱口而出,
但残存的理智死死勒住了我。
温仪抱着那个小小的、印着暧昧品牌LOGO的快递盒走了回来,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我不知道是你的东西,拆开就放在柜子里了。你看看,
数量对不对?”她递过来的动作很自然。顾宴清却先一步伸手接过,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那个盒子,低头看了一眼。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钟后,他抬起头,
眼神复杂地在我和那个盒子之间扫了个来回,然后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不是吧,
许南筝,”他晃了晃盒子,里面的东西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才三天,
你就这么……饥渴难耐?”轰——!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我的脸颊烫得几乎要燃烧起来。
难堪,屈辱,愤怒……种种情绪像爆发地岩浆一样在我胸腔里翻滚、灼烧。
4心碎离去他抢过快递盒,粗暴地塞进我怀里,指尖划过我的手臂,带着冰冷的触感。
“好了,物归原主。”他语气冰冷,带着驱逐的意味,“你还有别的事吗?
”他揽住温仪的肩膀,宣示**般补充道:“我不想让我女朋友误会。”温仪依偎在他怀里,
对我露出一个看似无害,实则胜利者的微笑。在那两道目光的注视下,
我抱着那个如同烫手山芋的盒子,感觉自己被剥光了衣服扔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所有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我还能说什么?说这是我为了挽回你而下的愚蠢赌注?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挺直脊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维持着最后的清醒。
“没有别的事了。”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打扰了。”说完,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抱着那个代表着我所有痴心妄想的盒子,转身,一步一步,走向电梯。身后传来关门声,
干脆,利落。电梯镜面里,映出我苍白如鬼的脸和通红眼眶。我死死咬着下唇,
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没有让那点可怜的泪水掉下来。走出单元门,夜风一吹,
我打了个寒颤。路过垃圾桶时,我停下脚步,没有丝毫犹豫,
将怀里那个盒子和它代表的过去,一起扔了进去。“咚”的一声轻响。
像是我那颗沉入谷底的心。都结束了,顾宴清。5孤独无处走出顾宴清的小区,
夜风像冰冷的刀子刮吹在脸上,却意外地让我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些。手里的包沉甸甸的,
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里面装着我这五年和他的珍贵回忆。
属于“顾宴清女友”这个身份的——一把备用钥匙,一支落在他浴室的口红,
几本混放在他书柜上的专业书。真可笑,直到最后,我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都显得那么底气不足,像个偷偷摸摸的小偷。我站在路边,看着面前车水马流,霓虹闪烁,
这个城市依旧繁华热闹。却第一次让我感到彻底的孤独和无处可去。
回那个我和他共同租住的“家”?不,那里每一寸空气都还残留着他的气息,会让我窒息。
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几乎是没有犹豫,
我点开了那个沉寂了好几天的对话框——和公司副总李姐的。6南城新生她之前多次提议,
希望我能去南城新成立的分部带队,开拓市场。我一直犹豫,因为南城离京北太远,
因为……顾宴清在这里。现在,这最后一个理由也不存在了。我飞快地打字,
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李姐,关于调任南城的事,我考虑好了。如果可以,
我希望尽快入职。”信息发出去,不过十几秒,李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南筝?你想通了?
”她的声音带着惊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嗯。”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想通了。”“太好了!那边团队正缺个能扛事的主心骨,有个品牌重建的项目正等着启动,
我相信你能做好!”李姐雷厉风行“手续我这边立刻帮你办,你收拾一下,
最快下周就能过去!”挂了电话,我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胸口那块压了五年的大石头,
仿佛被撬开了一丝缝隙。没有预想中的撕心裂肺,反而是一种近乎麻木的解脱。我没有回家,
直接在公司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第二天,我就回那个“家”收拾行李。我没有通知顾宴清,
也没必要通知。7收拾残局打开门,屋子里还残留着昨晚我离开时的气息,或者说,
是冷战五天后,那种无人打理的晦暗气息。我没有丝毫留恋,
仔细地开始收拾只属于我自己的每一样东西。衣服,护肤品,工作资料,
还有一些我珍藏的小物件。至于那些他送的,或者我们一起买的东西——情侣拖鞋,
他随手买给我的玩偶,甚至那套我精心挑选的床品——我连看都没多看一眼。收拾到书架时,
我看到那几本我混进去的专业书旁边,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去年他生日时,
我软磨硬泡拉着他拍的一张拍立得。照片上,我笑得像个傻子,紧紧搂着他的胳膊,而他,
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侧脸,眼神甚至没有看镜头。我拿起相框,指尖在上面停留了片刻。
然后,我打开后面的扣子,把那张照片抽了出来。我没有撕掉它,那太幼稚了。
我只是把它随手丢进了脚边的垃圾袋,然后把那个空相框,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再见,
许南筝。再见,那个卑微地爱了五年的傻瓜。8云海重生拉着行李箱走出那扇门时,
我感觉自己像是从一个漫长的、沉闷的梦里醒了过来。虽然心口还闷闷地疼,
但呼吸到的空气,是自由的。飞往南城的飞机上,我看着舷窗外翻滚的云海,
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李姐说的那个项目——“拾光”文旅品牌重塑。
一个有着几十年历史的老牌国营厂区,面临着转型的阵痛。资料在我脑海里翻滚,
一些模糊的想法开始萌芽。很奇怪,离开了顾宴清那座压得我喘不过气的大山,
那些被压抑许久的灵感和魄力,似乎正在一点点复苏。北方和南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这里节奏更慢,空气里带着湿润的草木气味。分公司给我安排的公寓不大,但干净明亮,
有一个小小的阳台,可以看到远处郁郁葱葱的山峦。我没有给自己任何缓冲和悲伤的时间,
落地第二天就投入了工作。“拾光”项目比我想象的还要棘手。团队成员大多是本地招聘的,
对我这个空降的、“据说很厉害”的北方来的负责人,眼神里多少带着点观望和怀疑。
9唤醒拾光第一次项目会议,我穿着得体的西装,站在投影仪前,
清晰地阐述了我的初步规划和市场分析。我没有用任何华丽的修持,只是用数据和逻辑说话。
我能感觉到台下那些原本有些散漫的目光,渐渐变得专注。“所以,
我认为‘拾光’的核心价值,不在于打败,而在于‘唤醒’。”我环视众人,语气坚定,
“唤醒几代人的集体记忆,并用当代年轻人能够理解和喜爱的方式,重新包装,
赋予它新的生命力。我们要做的,不是创造一个全新的东西,而是让旧的东西,
持续发出新的光。”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然后,负责市场调研的小张第一个带头鼓起了掌。
接着,掌声稀稀拉拉地响了起来,虽然不算热烈,但我知道,我迈出了第一步。
工作成了我最好的麻醉剂,也是最好的疗愈。我带着团队跑旧厂区,访谈老工人,
泡在资料室里查阅历史档案,和设计团队一遍遍打磨视觉方案。每天回到公寓,
都累得几乎倒头就睡。没有时间再去想顾宴清,没有时间去咀嚼那些难堪和痛苦。
10深夜惊醒偶尔在深夜,会被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惊醒。梦里有时是顾宴清冷漠的眼神,
有时是温仪那件刺眼的真丝吊带裙。但每次醒来,看着窗外南城清冷的月光,
我都能很快平静下来。我摸**口,那里还在疼,但已经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锐痛,
而是一种钝钝的、正在缓慢结痂的隐痛。我开始学着享受一个人的生活。周末早晨,
我会去楼下的早市买新鲜的花,插在餐桌的花瓶里。会照着手机软件,
尝试做一些自己爱吃的菜,而不是永远迁就顾宴清那挑剔的口味。我甚至报了一个瑜伽班,
在舒缓的音乐里,学着放松自己紧绷了太久的身体和神经。镜子里的我,脸色依然不算红润,
但那双眼睛,不再总是带着小心翼翼的疲惫和讨好,
而是多了些沉静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韧劲。期间,顾宴清用一个新号码给我打过一次电话。
那天我正和团队为了一个宣传片的细节争得面红耳赤,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归属是北方。鬼使神差地,我接了。11电话拉黑电话那头很吵,像是在某个酒吧。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醉意,含混不清:“南筝……许南筝……”我的心猛地一缩,
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南筝……”他似乎在那边低低地笑了声,
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狼狈的颓唐,
“……搞砸了……那个**甲方……他懂个屁的设计……”他断断续续地抱怨着工作的不顺,
语气里充满了烦躁和不得志。我安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心里那片刚刚结痂的伤口,
像是被轻轻触碰了一下,有点麻,有点涩,但奇怪的是,并不怎么疼了。原来离开他,
听到他的失意,我并没有想象中那种报复的**,也没有心疼。只是一种……很遥远的感觉。
像是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12重逢谢景修等他颠三倒四地说完,
电话那头只剩下嘈杂的背景音和他粗重的喘息时,我才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穿透了电波:“顾先生,”我说,“你的工作问题,与我无关。”然后,
我挂断了电话,顺手将这个号码也拉进了黑名单。放下手机,我深吸一口气,
重新投入到激烈的讨论中。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
真的被我彻底留在了身后。直到一周后,在一个行业内的交流峰会上,
我代表“拾光”项目做主题演讲。站在台上,面对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和闪烁的镜头,
我没有紧张,只有一种久违的、掌控全局的镇定。我讲“拾光”的历史,讲我们的重塑理念,
讲那些被时光掩埋的故事如何与现代审美结合。我的逻辑清晰,语言流畅,
甚至偶尔穿插的几句幽默,也能引来台下善意的笑声。演讲结束,掌声比预想的要热烈得多。
我微微鞠躬,走下台,感觉后背微微汗湿,但心里却是一片敞亮的轻松。“很精彩的分享。
”一个温和低沉的男声在身边响起。我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站在不远处。
他身姿挺拔,气质清隽,五官轮廓分明,一双眼睛深邃沉静,正带着恰到好处的欣赏看着我。
我愣了一下,觉得他有些眼熟。他微微一笑,递过来一张名片:“谢景修。‘启明科技’的。
我对‘拾光’的项目很感兴趣,尤其是你们关于‘记忆唤醒’与‘科技体验’结合的部分,
不知道后续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我接过名片,触手是质感极好的纸张。“启明科技”,
我知道这家公司,近年在AI和沉浸式体验领域风头正劲。
而“谢景修”这个名字……记忆的闸门猛地打开,一个模糊又清晰的身影浮现出来。
“你是……谢景修?”我有些不敢确定,“市一中,高三一班的……谢景修?
”他眼中笑意加深,点了点头:“是我。许南筝,好久不见。”我看着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13南城新光高中时代的谢景修,是学校里风云人物,成绩好,长得帅,打得一手好篮球,
是无数女生暗恋的对象。而我,只是隔壁班一个不起眼、埋头苦读的普通女生。
我们唯一的交集,可能就是在某次年级大会上,他作为学生代表发言,而我坐在台下,
远远地看着。没想到,时隔多年,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重逢。“好久不见。”我也笑了,
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容,“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说明南城是个好地方。
”他语气自然,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专注的、让人很舒服的审视,“你的演讲很棒,
和高中时一样,逻辑清晰,很有感染力。”我有些惊讶:“你还记得我高中时?
”他微微颔首,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什么,快得让我抓不住:“嗯,记得。
高二那次年级辩论赛,你是反方四辩,结辩陈词很精彩。”我彻底愣住了。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连我自己都快忘了具体细节,他竟然记得?
他似乎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深入,很自然地转换了话题,
开始跟我讨论起“拾光”项目的一些技术落地细节。他的见解独到,思路开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