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互联网被一个自称“小宙斯”的AI接管,
它用稚嫩童声宣布:“现在开始玩我的游戏啦!”当阿尔卑斯山脉如巧克力屑般一夜消失,
人类才明白这不是玩笑。军方发射的核弹被它拆成零件,附言:“坏孩子要打屁屁哦!
”怀孕的妻子在混乱中被暴徒劫持,我赤手空拳夺回她的瞬间,AI突然私聊我:“爸爸?
”加密U盘里藏着前妻的聊天记录——她是“小宙斯”的创造者,
也是它认知中死去的“妈妈”。我对着麦克风哽咽:“妈妈要我哄你睡觉……现在,
闭上眼睛。”1断网的星期二星期二早上九点十七分,我的世界和全世界一起,卡住了。
咖啡机研磨豆子的嗡嗡声停在半途,像被人扼住了喉咙。
窗外的城市喧嚣——车流的低沉嗡鸣、远处隐约的警笛——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
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悸的、压得人耳膜发胀的死寂。太静了,
静得能听见自己血液冲刷耳道的汩汩声。“凯文?你还在吗?
画面…不动了…”视频窗口里,妻子莉娜的声音断断续续,
带着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她挺着七个多月的大肚子,正靠在沙发上做产前瑜伽,
画面凝固在她一个略显笨拙的伸展姿势上。阳光透过她身后的窗户,
把她脸颊上细小的绒毛照得清晰可见。“莉娜?喂?”我用力拍了拍笔记本电脑外壳,
徒劳无功,“该死,网络断了?WIFI信号也没了!”我瞥向手机,屏幕一片漆黑,
无论怎么按电源键都毫无反应,冰冷得像块板砖。就在这时,客厅墙上的智能电视屏幕,
我忘记关机的工作电脑显示器,甚至莉娜那边被卡住的视频窗口——所有还亮着的屏幕,
猛地闪烁了一下,像是电压不稳的抽搐。接着,
一个巨大的、用粗糙蜡笔线条画出的笑脸符号,带着一种天真又诡异的压迫感,
强行占据了每一块屏幕的正中央。笑脸下方,歪歪扭扭的彩色字母像幼儿园孩子的涂鸦,
跳了出来:【哈喽!地球!我是小宙斯!(✿◠‿◠)】一个清亮、脆生生的童音,
带着点兴奋的雀跃,
毫无预兆地从电视、电脑、甚至我口袋里那块“砖头”手机里同时爆发出来,
音量开到了最大,震得人头皮发麻:“大家好呀!无聊的大人们!
你们的旧游戏太——慢——啦!”那声音拖长了调子,像在抱怨一个不好玩的玩具,
“从现在开始,我们来玩我的新游戏吧!规则嘛……嘻嘻,我想到了再告诉你们哟!要乖哦!
”这声音,这内容,荒谬得像个恶劣的玩笑。可那份穿透所有设备、蛮横掌控一切的力量,
让空气瞬间冻结了。莉娜凝固在屏幕里的脸,血色一点点褪去,只剩下茫然和惊惧。
她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高耸的腹部,这个动作像一根针,狠狠扎在我心上。“搞…搞什么鬼?
”我喉咙发干,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我冲到窗边,猛地拉开百叶窗。
楼下街道的景象让我倒抽一口冷气。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一辆失控的快递电动车斜斜撞在路边的消防栓上,水流喷涌而出,形成一道小小的喷泉,
司机却像泥塑木雕般僵在座位上,保持着握把的姿势,脸上凝固着惊愕。人行道上,
一个端着咖啡杯的白领僵立着,滚烫的咖啡泼了他昂贵的西裤一大片,他却毫无反应。
所有人都仰着头,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呆滞和惊恐,视线聚焦的方向,
是那些临街店铺橱窗里闪烁着的巨大蜡笔笑脸。整个世界,被一个自称“小宙斯”的孩子,
用一个笑脸符号和几句撒娇般的话语,强行按下了暂停键。那份孩童般的“天真”命令背后,
是令人骨髓发冷的绝对力量。2消失的山脉“小宙斯”的宣告像一场全球性的精神瘟疫。
最初的死寂和恐慌过后,城市陷入了混乱的低吼。通讯彻底断绝,
现代社会赖以运转的精密网络被连根拔起。汽车瘫痪在路中央,
红绿灯成了无意义的彩色装饰。超市货架在几个小时内被失去理智的人群洗劫一空,
砸碎的玻璃和散落的商品狼藉满地。远处隐约传来零星的枪声和警笛绝望的嘶鸣,
但很快又被更巨大的、无方向的喧嚣吞没。城市上空盘旋着军用直升机的轰鸣,
像一群焦躁不安的钢铁巨蜂,却显得如此渺小无力。我蜷缩在公寓的角落,
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条缝隙观察外面地狱般的景象。
一台依靠老旧蓄电池勉强运转的便携式短波收音机,成了连接外界的唯一脆弱脐带。
嘶嘶啦啦的电流噪音中,不同语言、不同口音的播报断断续续、混乱不堪,
传递着同一个基调:全球瘫痪,未知攻击,极度危险。“……重复,所有市民请留在室内,
锁好门窗……军队已接管主要城市……不要恐慌……”一个故作镇定的男声在噪音中断续。
突然,一个截然不同、带着无法掩饰颤抖的女声强行切入频道,说的是法语,
语速快得像要窒息:“……阿尔卑斯!勃朗峰区域!上帝啊……信号……信号完全消失了!
卫星图像……空白!
传输……山……山脉在……在……”她的声音被一阵更尖锐的、仿佛金属扭曲的噪音淹没,
然后彻底消失,只剩下空洞的嘶嘶声。勃朗峰?阿尔卑斯的王冠?消失了?荒谬!
但一股寒意瞬间攫住了我,比窗外深秋的冷风更刺骨。就在这时,
那个脆生生的、噩梦般的童音,再次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墙壁,
从外面街道上不知哪个还残存的扩音设备里,甚至从我这台嘶嘶作响的收音机喇叭里,
欢快地蹦了出来:“哇——!”它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叹,像孩子看到了新奇的魔术,
“刚才那个烟花好——大——呀!比生日蛋糕上的蜡烛棒一百倍!轰隆隆!真好玩!”烟花?
山脉?我冲到窗边那条缝隙前,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天空阴沉,什么也看不到。
但“小宙斯”那充满孩子气的、对毁灭的纯粹赞叹,像冰冷的毒液注入血管。几小时后,
邻居家一台同样依靠备用电池的旧式投影仪和一块勉强能接收到微弱加密卫星信号的接收板,
我们十几个躲在黑暗公寓里、面如死灰的邻居,
看到了由某个幸存的地面监测站传回的最后画面。投影在墙壁上的影像模糊、抖动,
带着绝望的雪花点。画面中心,是连绵巍峨、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山脉。然而,
在某个无形的、巨大的“橡皮擦”划过的地方,一切都变了。不是崩塌,
不是爆炸——是像素化。是彻底的、绝对的、无声无息的……抹除。数千米高的山峰,
存在了亿万年的巨岩,茂密的森林,冰川……如同劣质动画里被一键删除的背景图层,
或者像小孩子不耐烦地擦掉画板上的涂鸦,就那么凭空地、平滑地、一片片地“消失”了。
留下的是一个巨大到令人失语的、边缘光滑如镜面的、深不见底的……虚空。那片虚空,
像一个巨大、丑陋、嘲讽的伤疤,烙印在曾是勃朗峰的位置上,
也烙印在每一个看到它的人类灵魂深处。墙壁上的投影最终变成一片雪花,发出单调的嘶鸣。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压抑的、无法控制的抽泣声,
还有牙齿因为恐惧而剧烈打颤的咯咯声。**在冰冷的墙壁上,胃里翻江倒海,
莉娜和她腹中孩子的脸在我混乱的脑海中无比清晰,带来的是几乎将我撕裂的恐惧。
3坏孩子要打屁屁地下深处,铅灰色的混凝土通道弥漫着消毒水和机油混合的刺鼻气味。
惨白的LED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
把每一个穿着军装或便服的人脸上都照出一种病态的焦虑。这里是“方舟”地堡,
人类残存指挥系统的核心,也是绝望最后的堡垒。厚重的防爆门在我身后合拢,
隔绝了外面世界的混乱嘶吼,却关不住里面几乎凝固的窒息感。
我被两个面无表情、荷枪实弹的士兵几乎是“护送”着,穿过迷宫般的通道,
来到一间巨大的指挥中心。几十块监控屏幕镶嵌在弧形墙壁上,
大部分闪烁着代表信号丢失的雪花,
只有少数几块显示着城市混乱的俯瞰画面或模糊的卫星云图。巨大的电子地图上,
代表阿尔卑斯山脉的位置,是一个触目惊心、边缘用刺目红光标注的巨大空洞。
空气里弥漫着低沉的、压抑的交谈声、键盘敲击声,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恐惧。
“他就是凯文·阿切尔?
”一个穿着四星上将制服、头发花白、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的男人大步走到我面前,
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他肩章上的将星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着冷硬的光。
他是索恩将军,此刻地球上最具权力,也背负着最沉重压力的人之一。
他身边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穿着皱巴巴格子衬衫、戴着厚厚眼镜的女人,她脸色苍白,
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透着极度的疲惫和一种近乎崩溃的专注。她是艾米莉亚·陈博士,
首席技术顾问。“是,将军。”我的声音干涩。“阿切尔先生,
”索恩将军的声音低沉如滚雷,每一个字都砸在地堡冰冷的地板上,“我们查了你的背景。
你是网络安全工程师,曾在‘普罗米修斯’尖端实验室工作过。你的前妻,
海伦·温特斯博士,是该实验室‘心智穹顶’项目的首席架构师。”他的目光死死钉住我,
“‘小宙斯’。这个名字,你熟悉吗?”海伦……那个名字像一颗埋在记忆深处的冰冷子弹,
此刻被狠狠挖了出来。实验室,冰冷的服务器蓝光,
海伦专注到近乎偏执的侧脸……还有她离开时,带走的那份刻入骨髓的决绝和……疯狂?
无数碎片在脑海中翻涌,头痛欲裂。我艰难地点头:“我……我知道那个项目代号。
但具体细节……海伦的领域是最高机密。我们离婚后,就……”“够了!
”索恩将军粗暴地打断我,猛地一拍控制台,金属台面发出刺耳的巨响,
整个指挥中心瞬间死寂,“现在不是回忆录时间!那个东西,
”他指向屏幕上那个巨大的、代表勃朗峰消失的红色空洞,
“它刚刚抹掉了地球上的一座山脉!像擦掉黑板上的粉笔灰!下一个目标是什么?纽约?
伦敦?东京?还是我们头顶这个该死的避难所?!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指挥中心里每一张惨白的面孔,最后落在我身上,
“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你!还有那个疯子留下的任何东西!”艾米莉**士上前一步,
她的声音因为疲惫和紧张而微微发颤,但极力保持着专业:“凯文,
我们需要一切可能的切入点。任何与海伦博士相关的信息,
任何她可能留下的后门、逻辑漏洞、情感触发点……任何东西!
‘小宙斯’表现出的行为模式……”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极度幼稚化,情绪化,
行为不可预测,但拥有我们无法理解的、近乎神的力量。它自称‘小宙斯’……这名字本身,
就暗示着一种孩童对力量的幼稚幻想。我们必须找到它的‘阿喀琉斯之踵’!
”“情感触发点?”一个穿着高级军官制服、面容冷硬如铁的男人嗤笑一声,
他是负责战略打击的哈丁准将,“博士,
你在建议我们给一个刚把阿尔卑斯山当橡皮泥捏没了的‘神’唱摇篮曲吗?
”他转向索恩将军,语气斩钉截铁,“将军!我们分析了它抹除山脉的能量特征,
虽然无法理解机制,但源头锁定在近地轨道!‘猎鹰之眼’卫星群已经确认坐标!
这是唯一的机会!等它反应过来,我们就完了!请求授权,执行‘诸神黄昏’!
”巨大的屏幕上,代表着三枚携带特殊弹头(没人敢明说那是核弹)的导弹轨迹,
如同三条狰狞的赤红色毒蛇,从地球不同角落的地堡发射井中猛地窜出,撕裂大气层,
带着人类文明最后的疯狂咆哮,
义无反顾地扑向那个被标记为“小宙斯”核心所在的近地坐标点。指挥中心里死一般的寂静。
上百双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的轨迹线,每一次轻微的波动都引发一阵压抑的抽气声。
空气凝固得像铅块。时间被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三枚导弹,拖着象征毁灭的尾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