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是阳哥,没一脚把我踹开!让我去孤儿院修东西,让我知道被人喊一声‘赵叔叔’是啥滋味!让我活得像个人!”“现在阳哥想干件大事,一件能帮更多人的大事!你们他妈的就想着自己那点风险?想着怕不怕?我告诉你们,要是没这个联盟,我赵虎现在还在哪个局子里蹲着!我这条命就是联盟给的!谁他妈不支持阳哥,谁就是我赵虎的仇...
那名高大警察的声音,像一把铁锤,砸在赵虎的天灵盖上。
“放下手机!”
他一步跨上车,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他没有看我,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锁着赵虎,手指几乎要戳到赵虎的鼻尖。
“我问你,你在干什么?!”
赵虎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刚才的嚣张气焰被这一声暴喝吼得烟消云散。他喉结滚动,还想嘴硬:“我……我拍视频……他自己要磕的……”……
赵虎的手机摄像头,像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跪在泥水里的脸。他脸上那得意的狂笑,比车窗外的冷雨还要刺骨。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只剩下手机屏幕上那张心电图,那条几乎被拉平的直线,和护工发来的那三个字——“准备后事”。
准备后事……
我妈还在等我。
我不能让她一个人走。
尊严?脸面?在“妈”这个字面……
今晚的雨下得邪乎,雨点砸在公交车的铁皮车顶上,不是噼里啪啦,是咚咚咚的闷响,跟擂鼓一样。刮雨器开到最大档,摇得快散架了,也只能在玻璃上刮出两道短暂清晰的扇形。
晚上九点半,末班车,乘客没几个。
我叫陈江,开了八年公交车。手腕上缠着一根褪了色的红绳,是孤儿院那帮小崽子非要给我系的,上面用歪歪扭扭的黄线绣着“陈爸爸”三个字。
储物格里,一本献血证已经磨破了边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