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张玉兰同志

亲爱的张玉兰同志

主角:王镇成张玉兰
作者:兜里没俩币

亲爱的张玉兰同志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18

第一章亲爱的王镇成同志亲爱的王镇成同志:我近来十分想念你。划掉。

你最近在**怎么样。再划掉。夜深人静时,张玉兰在王家老宅,写下了这封信的开头。

亲爱的王镇成同志,她提笔这样称呼她的爱人,亲爱的王镇成同志。只是,

只写了这一个称呼语,她就再也写不下去了。这封家书,要写些什么呢?我近来十分想念你?

不好。你最近在**怎么样?也不好。不好,不好,这些都不好。**和汕头的距离太远了,

远到张玉兰提笔不知道,该对她的爱人说些什么。“爸爸——爸爸。

”床头熟睡的孩子说起了梦话,张玉兰只是笑。她知道,月儿这是想爸爸了。走到床前,

张玉兰细心的给孩子掖了掖被角,然后俯身亲了一下孩子的脸蛋。红扑扑的脸蛋,

温软的触感。多么可爱的孩子。这是,她和镇成的孩子。月儿,月儿。张玉兰一遍又一遍的,

在心里默念着孩子的小名。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圆。又是一年七月十五,家家团圆夜。一年。

两年。这是,镇成去**的第二年。张玉兰想,不知道,镇成吃上月饼没有?“呀。

”张玉兰的上身被扎了一下。原来,她手里的笔还没放下。

钢笔接触到张玉兰上身汕头现在早已不流行的衣物上,晕开了一小团墨渍。怎么这么不小心,

张玉兰扭着头,心疼的看着衣裳。把笔搁置在床头柜上,张玉兰迅速把上衣脱了下来,

随便找了身衣裳套头,就蹑手蹑脚的拿着上衣出了房门。她要小心,她要动作轻一点。

阿爹阿婆现在都睡下了。夜已经深了。折腾一大通,也没把墨渍洗掉的玉兰,躺在床上,

沉沉的睡去了。窗外的月光照到了写字台上未完的家书。照到了床前。

照到了张玉兰和月儿的脸上。~天亮了。张玉兰是被阿婆摇醒的。她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

“现在是几点?”阿婆没回答,张嘴就给张玉兰了一个惊天大雷,“玉兰啊,

月儿好像发烧了。”“嗯?”“发烧了?”张玉兰刚睡醒的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下意识的重复着阿婆的话。等等,发——烧了?发烧了!下一秒,意识到月儿生病了的玉兰,

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看着趴在阿婆怀奄奄的月儿,张玉兰脑袋“嗡”的一声炸了一下。

伸手摸了摸月儿的额头,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额头。烫好烫。月儿的额头好烫。

现在的张玉兰,满脑子都是,自己昨晚怎么没有发现,月儿烧了多久了。去医院,去医院,

去医院!此刻的张玉兰,脑海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把月儿从阿婆怀里抱过来的时候,

坐在板车上的时候,到了医院挂号的时候。张玉兰的脑海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刚到诊室,那护士只瞧了一眼,就说,“不行了,只能去大医院,这里救不了。”末了,

斜着眼,轻飘飘的扔下了一句话,“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孩子烧成这样才来医院。

”这一句话,把玉兰的那颗心弄得沉甸甸的,就那么沉了下去。腿也软了下去。

一**坐到了诊室的地上。阿婆抹着眼泪,阿爹唉声叹气。~护士再不吭声了,

朝着门口喊了一声“下一位。”巧的是,下一位进来的正好是玉兰的弟媳妇和她弟弟。

她弟弟一看诊室里,坐在地下抱着孩子的玉兰。本来紧紧馋着头晕的媳妇儿的手立马松了。

“这是怎么回事?姐?”“伯父?伯母?”脑子里一片空白的张玉兰,看着阿公对弟弟说话。

眼前的一切,像是部在她眼前上演的默片。阿公和弟弟说的话,她怎么也听不清。

紧紧的抱着月儿,她从板车坐到了汽车里,她来到另一家,大医院。坐在医院的走廊里,

张玉兰手中的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手术室上的指示灯由红转绿。手术结束了。

医生走到她面前,摘下口罩,对她说:“手术很成功。”她突然开始大口呼吸,

像一条被搁浅在沙滩上濒临死亡的鱼,突然被一个好心人扔回了海里去。“谢谢...谢谢。

”张玉兰语无伦次,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只能就一直道谢。她读了那么多年的书,

有那么多想感谢的话。话到了嘴边,只剩下了“谢谢”。她谢得词不达意,

她谢得却也情真意切。~张玉兰坐在医院的病房前,双手紧紧的握着月儿的手儿。

大手握着小手,心里总是落到了实处。耳边,是弟弟的指责声。“姐,那医生说,

再晚来一步,月儿就没了。”张玉兰,抹了抹眼角的泪,“对,都是我这个当妈的不称职。

”“我不称职。”“我的月儿受苦了。”弟弟看着只是一味的抹着眼泪的姐姐,想说的话,

就那么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半天,憋出了一句,“姐夫什么时候回来?

”“把老婆孩子扔在家里,一个人倒是清闲。”“孩子还好,要是你有个头疼发烧的,

身边也没个人照顾。”张玉兰皱了一下眉,“千平,你怎么能这样说。

”张千平声音越发的大,说出的字字句句都往玉兰心里钻。“什么?”“姐,

你不会又要说历史任务吧?”“我们的使命?”“他是一名党员?”“姐,

现在是1960年,不是1949年。”“他首先是你的丈夫,然后才是一名党员。

”气急了的张千平什么话都往外说,口不择言的他,扔下这些话就摔门出去了。

张千平关上门,和门外的王阿爹王阿婆面面相觑。他的媳妇儿暗骂了一声晦气,强忍着头疼,

向王阿爹王阿婆赔着笑脸,“伯父伯母,我实在头疼的紧。”“我和千平就先走了啊。

”摊上这样不知所谓的人,她真是头疼。头疼极了。她能怎么办,打个哈哈。你不提,

我不说呗。拉着千平,她赶紧出去躲个清净。第二章我们离婚吧~月儿这一病,

就病了小半年。月儿病好了后,玉兰接着就病了。阿婆坐在床边对她说,“玉华啊,

你还年轻,没经过什么事。”“这不是什么大事,不要紧的。”阿婆说她是过度忧心。

她知道的,思多必多病。张玉兰看着床头上的钢笔,自从上次放下,就再也没拿起来。

她是以文字为生的。细细算来,她有好多日子都没写东西了。上次只写了一个称呼语的家书,

到了现在,竟然连头都没起。玉兰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她做了一个梦。梦中,

月儿本来玩的开开心心的,却突然毫无预兆的哭了起来,哭着喊着,要爸爸。“爸爸,爸爸,

我要爸爸。”下一秒,场景一转,她又来到了那个小诊室,千平和弟媳妇站的位置,

变成了她和镇成。她有点头疼,镇成紧紧的搂着她,和医生小声的说着话。

镇成突然笑了起来,傻傻愣愣的,回头对她说话。一遍又一遍的,一直重复。

她努力去听清镇成嘴里说的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努力。终于,这次,她听清了。镇成说的是,

“玉兰,我们有小宝宝了。”她刚开始的时候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可是,渐渐的,渐渐的,

镇成和医生都消失了。只剩下她,抱着冰冷的月儿,坐在冰冷的地上。突然,很突然的,

好像有水滴在她身上。滚烫的,洒在她的身上。~她被滚烫的水烫醒。一睁眼,

月儿站在床边,眨巴着眼睛,一下子哭了出来。被子上洒的都是水,地下是玻璃杯的碎片。

阿婆闻声赶来,抱起了月儿,“怎么弄的,我的娃娃呦,身上都烫红了。

”月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支支吾吾的解释着。“我——我——我想给妈妈端杯水。

”“那——那水,太——太烫了。”阿婆哄着月儿出去了,张玉兰闭了闭眼。她有点累了。

~秋去春来,又是一年冬。远方镇成同志的家书还没有传来。张玉兰的病也快好的差不多了。

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她提起了笔,在信纸上一字一句的写下了。

亲爱的王镇成同志:我们离婚吧。笔落时,太阳明晃晃的,照得人睁不开眼。像极了,那年,

王镇成单膝下跪,拿着玫瑰花和戒指向她求婚的时候。送信人,称呼她为王夫人,

然后把她的离婚信寄了出去。信寄了出去。一天,两天,三天,不知过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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