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王爷的掌心娇

偏执王爷的掌心娇

主角:聂晚晚李明宇
作者:凉凉深秋

偏执王爷的掌心娇第2章

更新时间:2025-10-15

出嫁那天,长安城十里红妆,安郡王府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聂晚晚端坐在闺房的梳妆台前,任由喜娘为她梳妆。镜子里的人穿着一身繁复的红色嫁衣,金线绣成的凤凰在衣上展翅欲飞。她的头上戴着沉重的凤冠,数不清的珍珠宝石串成的流苏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也遮住了她眼底深处的那一丝恐惧。

“姑娘,您今天真好看。”春桃红着眼圈,为她整理着裙摆,“是长安城里最好看的新嫁娘。”

“好看又有什么用。”聂晚晚透过珠帘的缝隙看着镜中的自己,声音很轻,“还不是要去一个吃人的地方。”

吉时已到,她在喜娘的搀扶下,盖上红盖头,由兄长背着,一步一步走出了生活了十六年的家。门外人声鼎沸,恭贺之声不绝于耳,可这一切的热闹,都与她无关。

花轿一路摇摇晃晃,到了郡王府。

之后的拜堂、敬酒,她都像个木偶一样,任由人摆布。红盖头下的世界一片昏暗,她看不清周围人的脸,也看不清她要相伴一生的夫君到底长什么样。她只闻到空气中有一种冷冽的松木香气,一直萦绕在她身侧,想来那就是安郡王身上的味道。

仪式终于结束,她被送入了新房。

房间里燃着一对巨大的龙凤红烛,布置得喜庆又奢华。她一个人坐在床边,听着外面宾客的喧闹声渐渐远去,心也跟着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她不知道等了多久,久到她以为今晚那个人不会来了。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带着一身酒气和室外的寒气。

聂晚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紧张地攥着手里的喜帕,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她的面前。她感觉到一只手伸了过来,用一杆玉如意,轻轻挑开了她的盖头。

光线涌入,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然后才缓缓抬起头。

只一眼,她就呆住了。

眼前的男人穿着和她一样的大红色喜服,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他的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很薄,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墨色的长发用一支白玉冠束起,整个人如同冰雪雕琢而成,俊美得不似凡人,也冷得不似凡人。

他就是李明宇,她的夫君。

他确实比传闻中还要好看,但也比传闻中还要冷。那双漆黑的眸子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里面没有一丝新婚的喜悦,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

“御史府的聂晚晚?”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和他的人一样,带着冰冷的质感。

“是。”聂晚晚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抬起头来。”

她只好又把头抬起来。

李明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他的手指很凉,力道却不小。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脸,那目光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

“倒是有几分姿色。”他松开手,语气里没什么情绪,“皇后选人的眼光,还算不错。”

聂晚晚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果然……不喜欢她。这桩婚事,对他来说也只是一道不得不遵从的旨意。

“桌上有合卺酒。”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便转身在桌边坐下。

聂晚晚连忙起身,走到桌边。桌上放着两个用红绳系在一起的酒杯,里面盛着清澈的酒液。她端起其中一杯,手抖得厉害。

“怕我?”李明宇看着她,忽然问。

“不……不怕。”她小声地回答,声音却出卖了她的紧张。

他轻嗤了一声,端起自己的酒杯:“喝吧。”

两人交臂,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酒很烈,顺着喉咙一路烧到胃里。聂晚晚被呛得咳了两声,眼圈都红了。

她放下酒杯,局促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李明宇却像是忘了她的存在,自顾自地又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喝着。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烛火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聂晚晚觉得这种沉默比打她一顿还难熬。恐惧和紧张像藤蔓一样,紧紧地缠绕着她。她看着桌上的酒壶,忽然有了一个念头。

或许……喝醉了,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于是,她伸出颤抖的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李明宇的目光从酒杯上移开落到她身上,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没有阻止。

聂晚晚仰头又是一杯。辛辣的液体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但胃里那股暖意,却让她的胆子大了一点点。

她一杯接着一杯地喝,李明宇就坐在对面,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喝。他的眼神很奇怪,不再是最初的冰冷,反而……像是在看一出有趣的戏。

不知喝了多少杯,聂晚晚觉得眼前的东西开始天旋地转。桌子变成了两个,对面的李明宇也变成了两个。她扶着桌子站起来,脚下却一软,直直地朝前倒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跌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那个怀抱很温暖,还带着她之前闻到的松木香气。

她抬起头,努力地对焦,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李明宇正抱着她,微微蹙着眉。

“就这点酒量?”他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她听不懂的情绪。

聂晚晚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酒劲上涌,那些被她压在心底的害怕、委屈、不甘,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

“你……你好凶啊。”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紧绷的脸颊,口齿不清地说,“外面的人都说你……你要吃人。”

李明宇的眉挑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他们还说……你长得跟阎王一样可怕。”她继续戳着,咯咯地笑了起来,“骗人……你明明……长得这么好看。”

她的手指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戳在脸上倒像是抚摸。李明宇没有躲,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总是不笑?”聂晚晚的胆子越来越大,两只手都捧上了他的脸,用力地往两边扯,想给他扯出一个笑脸,“笑一笑嘛……你笑起来……一定更好看。”

李明宇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裂痕。他捉住她作乱的手,沉声说:“别闹。”

“我没闹。”聂晚晚委屈地瘪了瘪嘴,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汽,“我就是……有点害怕。你别对我这么凶,好不好?”

她醉眼朦胧的样子,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和平日里那个端庄娴静的御史千金判若两人。李明宇看着她,眸色暗了暗。

“我怎么对你凶了?”他问。

“你一直板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她说着,大颗的眼泪就从眼眶里滚了出来,滴在他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

李明宇的身体僵了一下。

“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就把我送回家好不好?”她抽抽噎噎地说,“我保证乖乖的,不给你添麻烦……我爹爹官职小,你……你别为难他……”

“闭嘴。”李明宇打断了她,“谁说要送你回家?”

“你……”聂晚晚被他一喝,哭得更厉害了,整个人赖在他怀里,像个撒泼的孩子,“你就是凶!你就是不喜欢我!坏人!”

她一边哭,一边用小拳头捶他的胸口,当然,那力道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李明宇任由她发泄着,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才把她从怀里拎出来,让她站好。

“哭完了?”

聂晚晚打了个嗝,红着眼睛看着他,点了点头。

“那就去睡觉。”他说着,就要把她往床边带。

“不要!”聂晚晚忽然挣开他的手,张开双臂拦在他面前,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我……我还有一件事情没做!”

“什么事?”

“我阿娘说了,夫妻……夫妻之间,要……要亲近的……”她结结巴巴地说着,一张小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李明宇的脚步停住了。他看着她,眼神变得幽深。

聂晚晚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踮起脚尖,闭上眼睛,笨拙地凑上去,在他的嘴唇上“吧唧”亲了一口。

柔软的触感,还带着甜甜的酒香。

亲完之后,她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开,捂着脸,不敢看他。

李明宇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伸出手,指腹轻轻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似乎是在回味刚才那个青涩的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却像羽毛一样,扫过聂晚晚的心尖。她偷偷从指缝里看过去,发现他眼里的冰霜似乎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带着灼热温度的情绪。

“就一下?”他朝她走近一步,声音沙哑。

“啊?”聂晚晚没反应过来。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

“我说,”他一字一句地重复道,“光亲一下,可不够。”

话音未落,他便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吻了下去。

“就这么一下,跟小鸡啄米似的,算是哪门子的亲近?”

“那……那要怎样?”聂晚晚被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包裹着,脑子成了一团浆糊,只能傻傻地跟着他的话问。

“要这样。”他勾起嘴角,眼里的戏谑和温柔交织在一起,“看着我,我教你。”

话音未落,他便扣住她的后脑勺,准确无误地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和她刚才那个蜻蜓点水的触碰完全不同。它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和一丝酒气的清冽,辗转厮磨,极尽温柔,又极尽霸道。聂晚晚的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的思绪都炸成了烟花。她只能无措地攀着他的衣襟,任由他予取予求。

一吻结束,她已经软得站不住,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喘息。

“学会了吗,我的王妃?”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暗哑地问。

“我……”她哪里说得出话来。

“看来还没学会。”他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得逞的意味,“没关系,我们有很长的一夜,可以慢慢学。”

他打横将她抱起,大步走向那张铺着鸳鸯锦被的大床。

被轻轻放到床上时,聂晚晚才找回一丝神智。她看着他开始解自己繁复的喜服,恐懼再次袭来:“不……不要……”

“不要什么?”李明宇停下动作,俯身看着她,一双深邃的眼睛在摇曳的烛光下亮得惊人。

“我……我怕……”她小声说,声音里带着哭腔。

“怕什么?怕我吃了你?”他笑了起来,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珠,指腹的温度烫得她一哆嗦,“放心,我不会吃了你。我只会……一点一点地,把你变成我的人。”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颊滑到她的脖颈,再到她精致的锁骨。所到之处,仿佛都燃起了一簇簇小火苗。

“晚晚。”他叫着她的名字,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别怕。把你自己交给我。”

他俯身,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眉心、眼睑、鼻尖……最后,又回到了她的唇上。这一次的吻比之前更加深入,也更加缠绵。他一边吻着她,一边耐心地解开她层层叠叠的嫁衣。

当最后一层阻碍被剥离,清冷的空气接触到皮肤,聂晚晚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立刻停下动作,拉过锦被将两人一同盖住。被子里的空间狭小而温暖,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冷?”他问。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很快就不冷了。”他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然后,用行动证明了他的话。

这一夜,聂晚晚觉得自己像一叶漂泊在惊涛骇浪里的小舟,时而被高高抛起,时而又重重落下。唯一的依靠,就是那个紧紧拥着她、在她耳边不断低语的男人。

他教她亲吻,教她回应,教她在极致的快乐中叫出他的名字。

他所有的冷酷和狠辣,都化作了此刻最原始的温柔和占有。

第二天,聂晚晚是在一阵头痛中醒来的。

她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陌生的床顶,绣着精致的并蒂莲花纹样。她动了动,感觉浑身酸疼得像是被马车碾过一样。

昨晚的记忆像断了线的珠子,零零散散地在她脑海里闪现。她记得自己喝酒了,喝了很多……然后呢?然后好像……扑到李明宇怀里哭了?还……还亲了他?后来他们........

想到这里,她的脸“轰”的一下,烧了起来。

她完了。她竟然对那个活阎王又哭又闹,还主动投怀送抱。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然后把她扫地出门?

她越想越怕,赶紧用被子蒙住头,开始装死。

“醒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聂晚晚的身体一僵,装死装得更彻底了。

被子被一股力道轻轻地掀开。她闭着眼睛,不敢看。

“还要睡到什么时候?”李明宇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饿不饿?”

聂晚晚只好慢慢地睁开一条眼缝。

李明宇已经穿戴整齐,一身玄色的常服,长发用玉冠束着,正坐在床边看着她。晨光透过窗棂照在他的身上,给他冷硬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王……王爷。”她小声地叫了一句,声音又干又哑。

一杯温水递到了她唇边。

“喝点水。”

她愣愣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他是在……照顾她?

她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了半杯水,嗓子才舒服了一点。

“我……我昨天晚上……”她鼓起勇气,想为自己昨天的失态道歉。

“昨天晚上怎么了?”李明宇打断她,明知故问。

“我……喝多了,说了一些胡话,做了一些……不合时宜的事,请王爷恕罪。”她垂着头,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哦?”李明宇的嘴角似乎向上弯了一下,“哪些事不合时宜?是说我长得好看,还是主动亲我?”

聂晚晚的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王爷,我……”

“既然做了,就要负责。”李明宇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聂晚晚心里一咯噔,抬起头,惊恐地看着他:“负……负责?”

“不然呢?”他挑眉,“你以为我安郡王府的门,是你想进就进,想亲就亲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快要急哭了。

“从今天起,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他看着她,眼神认真,“你的责任,就是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去。”

聂晚晚呆住了。她预想过无数种可能,被厌弃,被冷落,被赶走,却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

他……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起来?春桃在外面等很久了。”李明宇站起身,不再看她,“收拾好了就出来用早膳。”

说完,他便转身走出了内室。

聂晚晚看着他的背影,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春桃听到动静,连忙带着几个丫鬟进来伺候。

“姑娘……哦不,王妃,您醒了!”春桃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王爷一早就吩咐厨房给您备了醒酒汤和清淡的粥菜,还让我们不许吵到您。”

聂晚晚任由她们为自己梳洗更衣,心里却翻江倒海。那个冷酷的安郡王,真的会这么体贴?还是说……这只是他一时兴起?

她换上了一件藕荷色的衫裙,梳了个简单的妇人发髻,插上一支白玉簪,便跟着侍女去了饭厅。

李明宇已经坐在桌边了,正在看一份公文。见她进来,他便放下公文,对她招了招手。

“过来。”

聂晚晚顺从地走过去,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丫鬟们立刻布上了早膳。一碗清香的米粥,几碟精致的小菜,还有一盅温热的醒酒汤。

“吃吧。”李明宇说道。

“是。”

聂晚晚拿起勺子,小口地喝着粥。她偷偷抬眼看他,发现他并没有动筷,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吃。那目光不冷,也不热,就是……很专注。

被他这样看着,她感觉压力很大,吃饭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不合胃口?”他问。

“不,不是,很好吃。”她赶紧摇头。

“那就多吃点。”他说,“你太瘦了。”

他的手伸过来,夹了一筷子水晶肴肉放进她碗里。

聂晚晚受宠若惊,连忙道谢:“谢谢王爷。”

“在府里,不用叫王爷。”他看着她,纠正道,“叫我的名字,或者……叫夫君。”

“夫……夫君。”聂晚晚的脸又红了,这两个字含在嘴里,怎么也叫不出口。

李明宇也不逼她,只是淡淡地说:“慢慢习惯。”

一顿早饭,就在这样有些怪异的气氛中吃完了。

饭后,李明宇要去前院书房处理公务。临走前,他对聂晚晚说:“府里的事,以后都由你做主。管家会把账本给你送过去,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说完,他便抬步走了。

聂晚晚站在原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门后,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她真的……成了这座王府的女主人?

接下来的日子,更是让她觉得不真实。

李明宇说到做到。他真的把整个王府都交给了她。管家恭恭敬敬地送来了账本和库房钥匙,府里的下人见她也都毕恭毕敬,一口一个“王妃”。

而李明宇本人,更是打败了她所有的认知。

他平日里确实很忙,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或者外出练兵。但他只要在府里,就一定会和她一起用膳。他话不多,但会记得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然后不动声色地吩咐厨房。

他晚上会回房睡觉,但并不会对她做什么。他只是躺在她身边,有时候会伸手把她圈进怀里,然后便一夜安眠。他身上那股好闻的松木香气,不知不觉中,竟成了让她安心的味道。

他对外面的人,依然是那个冷酷狠辣的安郡王。有一次,一个别府派来的探子被抓住,李明宇就在院子里,当着所有下人的面,面无表情地吩咐手下把人拖下去处理了。聂晚晚当时正好撞见,吓得脸色发白。

李明宇一回头看到她,立刻皱起了眉。他快步走到她身边,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遮住她的视线,半抱着她回了房。

“以后这种场面,不许再看。”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严厉。

“我……我不是故意的。”聂晚晚还有些惊魂未定。

他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倒了杯热茶给她,看着她喝了下去,脸色才缓和了些。

“吓到了?”

她点了点头。

“以后不会了。”他伸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额上的冷汗,“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也不会让你再看到这些腌臢事。”

他的动作很轻,语气也很柔和。那一刻,聂晚晚忽然觉得,这个在外人眼里的活阎王,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

他对她的好,是真真切切的。

他会因为她无心说了一句想吃城南的糖糕,就亲自骑马去买回来,送到她手上的时候还带着热气。

她回门那天,他准备了满满一车的礼物,亲自陪她回去。在聂御史和聂夫人面前,他执礼甚恭,言谈有度,完全没有郡王的架子,让她父母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甚至会在她练字的时候,站在旁边看。她写错了字,他会握住她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她。他的手掌很大,很温暖,包裹着她的手,那股热度,仿佛能一直传到她心里去。

聂晚晚发现,自己好像……不那么怕他了。甚至,有时候还会期待他从书房回来,期待和他一起吃饭,期待晚上被他揽入怀中。

这天,她正在小花园里打理她从娘家移栽过来的几株兰花,李明宇从外面回来,径直走到了她身边。

“在忙什么?”

“给兰花浇浇水。”她回过头,对他笑了笑。阳光下,她的笑容明媚又灿烂。

李明宇看着她的笑,眼神柔和了下来。他走过去,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水壶:“我来。”

他一个常年握着兵器的人,做起这些精细的活来,却一点也不笨拙。

聂晚晚站在旁边看着他,忽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王爷,你……当初为什么会同意娶我?”

李明宇浇水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放下水壶,转过身看着她,目光深邃:“你以为,那道赐婚的懿旨,是谁求来的?”

聂晚晚愣住了:“难道……不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是我去向陛下求的。”李明宇走到她面前,伸手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去年上元灯节,你在朱雀桥上放花灯,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还把他的面具撞掉了。”

聂晚晚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件事。当时人太多,她被人挤了一下,撞到了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她还记得那个男人很高,身上也有股很好闻的松木香。她当时连声道歉,对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转身汇入人潮了。

“那个人……是你?”她不敢相信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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