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章雨萱,活了二十五年,头一回知道自己他妈的是个高仿A货!
这事儿是我不小心,啊不,是老天爷开眼,让我在给王国卫那孙子收拾他**用的书房时发现的。
一本硬得能砸死人的《资本论》里,“啪叽”掉出张照片。
照片上的妞儿,跟我像得跟一个妈生的一样——就是眼角多了颗骚气十足的小痣,笑得那叫一个张扬肆意,仿佛全世界的男人都该跪舔她。
我捏着照片,手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抖。
脑子里嗡嗡的,像有一万只苍蝇在开演唱会。
「念念吾爱,今生必娶。」
背面是王国卫那狗爬字,写得跟刻碑似的,力透纸背。
念念?
呵。
**的念念!
合着这三年,夜里搂着我喊的“念念”,醉酒后抱着我发的疯,全他妈是给这照片里的正主儿献祭呢?我章雨萱就是他王国卫睹物思人的玩意儿?一个镶金边的、会喘气的——替身?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我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最绝的是,一小时前,这孙子还在电话里腻死个人地哄着:“宝贝儿别气,那条蒂芙尼的项链,哥肯定给你拍下来!”
那声音软得,能滴出蜜。
而昨天,我低声下气,问他能不能先支点钱给我妈做手术,他回我什么?
——“家里的钱不是给你填无底洞的。”
无底洞?
我去**无底洞!
我妈的命,在他眼里是填不满的无底洞。
他那个“念念”的一条项链,倒是值得他豪掷千金!
冰冷的怒火顺着脊椎骨一路烧到天灵盖,我捏着那张照片,站在冰凉的地板上,感觉像被人扒光了扔在腊月的护城河里,连心尖儿都他妈在哆嗦。
羞耻、愤怒、还有被彻底否定的羞辱感,像毒藤一样勒得我喘不过气。
三年。整整三年婚姻。我活脱脱成了个天大的笑话!
去他妈的爱情!去他妈的王国卫!
我冲进卧室,眼睛红得能滴血,拉开衣柜,把我那些衣服,不管贵的贱的,一股脑全从衣架上薅下来,团成一团,粗暴地塞进行李箱。
动作大得像是跟这些布料有八辈子血仇。
首饰盒?不要了!沾了他王少爷的铜臭味儿!化妆品?打包!老娘自己买的!结婚戒指?我撸下来,铂金的圈儿,当初他说代表永恒。现在看着,只觉讽刺。
我掂了掂,这玩意儿当初花了他不少钱吧?
冷笑一声,我走到书房,瞄准他那个当祖宗供着的紫砂茶壶——
“哐当!”
戒指精准地砸进壶嘴里,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完美!留给你和你的“念念”喝茶用吧!尝尝这他妈的“永恒”是什么馊味儿!
我拖着行李箱,气势汹汹地走到客厅。
胸腔里那把火,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
正好,门锁“咔哒”一响,王国卫开门进来了,一身酒气,脸上还带着那种施舍般的、令人作呕的笑意。
“雨萱,这么晚了,拖箱子干嘛?”他凑过来,带着烟酒混杂的气息想搂我,“又要回娘家?”
我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他的咸猪手。
把手里的照片,用尽全身力气,直接拍在他脸上!
“王国卫!”我声音冷得能掉冰碴子,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谁?”
王国卫被拍懵了,捡起照片一看,脸色唰地就变了,那点酒意瞬间吓醒了一半,眼神里闪过明显的慌乱。
“雨萱,你听我解释……”他上前一步,想抓我的胳膊。
“解释你妈!”我直接打断,每一个字都淬着毒,“解释你怎么把我当替代品?解释你怎么一边搂着我喊‘念念’,一边嫌我妈的手术费是无底洞?王国卫,**真让我恶心!”
我拖着行李箱就往门口走。
他这才真急了,上来拦我,语气带着惯有的、自以为是的掌控力:“雨萱!别闹!我承认,一开始是觉得你像她……但这三年,我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我回头,像看一坨垃圾一样看着他,嘴角扯出一个极尽嘲讽的弧度,“你的真心就是把我当你白月光的影子?你的真心就是给我买A货,给你的‘念念’拍真品项链?我呸!留着你的真心喂狗吧!”
我用力甩开他,高跟鞋的鞋跟“不小心”狠狠碾过他的脚背。
“啊——!”他痛得惨叫一声,抱着脚单腿跳。
我头也不回,拉开大门,外面带着凉意的夜风吹进来,裹挟着自由的味道,瞬间冲散了屋里令人窒息的恶心。
“王国卫,咱们离婚!这替身老娘不伺候了!你爱找谁找谁去!”
说完,我挺直脊背,像个打赢了胜仗的士兵,拖着我的行李箱,哐当一声甩上门,把他和他那堆破事儿、还有那令人作呕的“家”,彻底关在了身后。
站在深夜的街头,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肺管子都疼,但脑子却前所未有地清醒。
去他妈的爱情!去他妈的婚姻!从今天起,我章雨萱,只为自己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