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突然的终点暴雨倾盆的砸在公寓的窗户上,闫梅的声音好似比雨声更加冰冷:“陆威,
我们分手吧。”她背对着我在收拾行李箱,深蓝色牛仔外套下的衬衫衣角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发尾还沾着上周去游乐园时沾上的银色亮片,
在午后阳光里一闪一闪的——那是我在套圈游戏摊位上,
花了二十块钱才为她赢来的兔子发夹上脱落的装饰。当时她举着发夹蹦跳的模样,
此刻和眼前沉默打包的背影重叠。浑身湿透的我呆愣在原地,没有在意身上的狼藉。
满脑子都是疑问:“为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像被雨水泡胀的纸。她没有回头,
拉链声决绝的拉到底好似拉断了空气:“没有什么为什么,
就是觉得......算了”第一章意料之外相识我叫陆威,威风凛凛的威,
然而继承父母美好期望长大的我临近30岁却一事无成,
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社畜程序员。认识闫梅是在2020年的冬天,
刚加完班饥肠辘辘困倦疲惫的我在便利店的微波炉热着买来的晚餐。
“叮”的一声我打开微波炉取出里面的晚餐转身却撞翻了她刚买好的热可可。
褐色的液体在米白色的围巾上瞬间晕开,瞬间我满脑子都在想:“完了,这姑娘有没有烫到,
不会要赔误工费吧,这围巾多少钱。”正当我暗自懊恼怎么这么不小心的时候。
她却先笑了一下:“没事儿,正好嫌它太烫,重新换点别的就好了。”我非要把钱塞给她,
她拗不过,抽了张纸巾蘸着围巾上的可可液,
在钱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这样就当你赔过啦。"说完抱着购物袋推门出去,
围巾上的褐色污渍在雪地里缩成个小点。我捏着那张画着笑脸的钞票,
对着便利店暖黄的灯光看了半天。心想这大概就是次萍水相逢,
像代码里一闪而过的冗余字符,转眼就会被清理干净。之后的一个多月中,
我仍然每天过着家里到公司两点一线的生活,与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看似普普通通却又浑浑噩噩得过着毫无营养又毫无变化的生活。
某天早晨我像往常一样踩着打卡截止时间冲进写字楼,电梯门正缓缓合上。
忽然听见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米白色羽绒服的姑娘像只受惊的小鹿冲过来,
发梢还沾着没来得及拂掉的接白色雪花。"等一下!"她伸手去够电梯门,
我下意识按住了开门键。门重新打开的瞬间,她扑进来的风带着股淡淡的雪松味,
额前碎发被吹得有些乱,鼻尖冻得通红。直到她抬眼,
我才看清那双眼睛——亮得像盛着揉碎的星星,又像潮汐漫过的沙滩,
此刻正因为惊讶微微睁大,眼尾那颗小小的痣也跟着颤了颤。她抬手拢围巾时,
我猛地盯住那块浅棕色补丁——正好遮住上次被可可打湿的地方。。"是你啊?
"我们两人异口同声。电梯里人挤人,她被夹在角落,鼻尖冻得通红。
羽绒服袖子被挤得往上缩了点,露出手腕上细细的银链,在顶灯反射下闪了下微光。
她抬头时眼里像落了星光:"我在12楼设计部,你呢?
"我帮她按了12楼后说道:“7楼,敲代码的。”"太巧了!"她掏出手机,
"加个微信吧,这次我们扯平啦......哦不,该谢你今天救了我的全勤奖。
中午我请你吃饭?"我解锁手机时,指尖在屏幕上滑错了三次。
看着她微信头像里抱着画板的笑脸,突然觉得这栋每天困住我的写字楼,
好像透进了点不一样的光。没错就是光,她好似一束光照进了我的生活,
给我浑浑噩噩得日子带来了不一样的点缀。第二章共享的屋檐加了微信的第一周,
我们约在公司楼下的麻辣烫店。她拿着塑料盆夹菜,专挑我不爱吃的香菜和茼蒿,
我伸手把她盆里的鱼丸捞到自己碗里,她瞪我一眼,
眼尾的痣却在笑:"程序员都这么霸道吗?""不是霸道,"我把鱼丸放回篮子一些,
"是这丸子淀粉太多,吃了容易胖。"她突然捂住嘴笑,睫毛上沾着热气凝成的小水珠,
像落了层星星。从那天起,写字楼的电梯仿佛成了我们的秘密据点。她总比我晚到十分钟,
我会算好时间在1楼电梯等她,假装偶遇帮她按下12楼的键。
她背包侧袋总装着颗柠檬糖,进电梯时剥一颗塞进我嘴里,酸得我皱眉时,
她就踮脚替我理理歪掉的衣领:"提神,免得你敲代码睡着。"某个加班后的深夜,
我们在公司楼下的长椅上分食一袋薯片。
她突然指着我手腕上的疤笑:"这是小时候爬树摔的?看着像条小蛇。
"那道疤其实是大学时**搬服务器被机箱划的,当时为了攒学费,咬着牙没去医院缝针。
"差不多,"我咔嚓咬碎薯片,"当年为了抢隔壁班女生的风筝,
从三米高的槐树上飞下来了。"她果然笑得直不起腰,说我是"幼稚鬼",可笑着笑着,
突然伸手轻轻碰了碰那道疤。"其实你不用把什么都当笑话讲的。
"她的指尖带着薯片的盐粒,蹭得我皮肤发麻,"我爸走那年,
我总跟同学说他去南极考察了,说多了连自己都快信了。直到有天半夜,我妈抱着我哭,
说'梅梅,你爸回不来了',我才敢放声哭。"风卷着落叶扫过脚边,
我第一次发现她眼里的星星会掉眼泪。原来那些笑着说出口的往事,都藏着没愈合的伤口。
我把外套披在她肩上,没说什么安慰的话,
只是把最后一片薯片塞进她嘴里——有些痛不需要解药,有人懂就够了。
三月的一个周五,我被临时通知加班改bug。凌晨两点从公司出来,
发现她居然在楼下的公交站台坐着,膝盖上放着我的外套。"看你朋友圈说要通宵,
"她把保温杯塞给我,里面是温的姜茶,"我画完图顺道过来看看。
"风把她的马尾吹得乱晃,她却从包里掏出幅速写,画的是我趴在键盘上打盹的样子,
嘴角被她画得翘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朋友圈......"我突然想起自己从没对她开放过朋友圈,
手指在手机上划了半天才发现,不知何时她成了我唯一的"星标好友"。"猜的。
"她仰头看月亮,睫毛在路灯下投出浅浅的影,"程序员加班不是常态吗?"那个春天,
我们在加班的深夜分享同一副耳机,她听轻音乐改图,
我戴着另一只耳机敲代码;在周末去逛美术馆,
她站在印象派画作前说"这光影像你写的注释,乱乱的却有逻辑",
我指着抽象派展品回"这线条像你发脾气时的眉毛";在暴雨天共撑一把伞,
她把伞往我这边倾,自己半边肩膀湿透了,却说"你感冒会影响项目进度"。
五月的团建活动定在郊外露营。夜里大家围着篝火唱歌,她被起哄着表演节目,
抱着吉他唱了首《遇见》,唱到"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时,
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我身上。火光在她眼里跳动,像把星星点燃了。散场后我在帐篷外找她,
看见她蹲在溪边洗手,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陆威,"她没回头,
"你说溪水知道自己要流到哪去吗?""大概知道吧,"我在她身边蹲下,
"就像代码知道要跑向哪段逻辑。"她突然笑出声,
伸手碰了碰我的手背:"那你知道......我在等什么吗?
"溪水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响,我听见自己的心跳盖过了虫鸣。抓起她的手腕往帐篷走时,
她银链上的小铃铛叮当作响,像在替我说那句没说出口的"我知道"。第二天清晨,
同事们发现我们共用一个睡袋时,她红着脸躲进我怀里,
我却把她搂得更紧——原来那些刻意制造的偶遇、加班后的等待、画里藏着的笑意,
都是彼此心照不宣的试探。她租的顶楼夏天像蒸笼,我扛着二手空调爬七层楼,
膝盖在楼梯转角磕出淤青。她蹲在楼梯口递冰水,瓶盖拧得松松的,
指尖故意在我手背上多停了两秒:"看你喘的,程序员体力都这么差?
"阳光透过气窗落在她侧脸,能看见细绒毛在光里浮动,像没被打磨过的石头,
带着原始的暖。"陆威,"她摸着空调外机上的指纹,突然说,
"以后我们住带电梯的房子吧。"我盯着她被汗水打湿的刘海,
点头时下巴磕到她头顶:"好,两室一厅,给你留个画画的阳台。"心里却在算,
要加多少班才能攒够首付。那时总觉得,只要够努力,就能追上她这束光。
第三章失控的猜忌矛盾是从那个叫"欣宇"的名字开始的。那天闫梅在厨房煮面,
手机落在客厅沙发上。屏幕突然亮起,弹出条微信消息:"下周回来看外婆,老地方见?
"头像是个穿篮球服的男生,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我像被烫到似的缩回目光,
指尖却在膝盖上掐出了红印——这名字她从没提过。第二天整理书架时,
我在她画夹深处翻到张泛黄的照片。少年时代的闫梅扎着羊角辫,
和一个高个子男生勾着肩站在老槐树下,男生穿着和微信头像同款的篮球服,
背后印着"欣宇"两个字。照片边缘被摩挲得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