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尸千具后,死者开口问我报仇

剖尸千具后,死者开口问我报仇

主角:高崇高文渊
作者:奥黛莉鹤笨

剖尸千具后,死者开口问我报仇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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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胤朝最年轻的仵作,被派去验长公主的尸。咸福宫里,死寂压得人喘不过气。

浓郁的名贵熏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败气味,萦绕在殿宇深处。纱幔低垂,

簇拥着正中那架凤穿牡丹的紫檀木床榻。曾经艳冠京华的长公主李无忧,

此刻静静地躺在锦绣堆中,面色青白,唇瓣紫绀,早已没了生机。我,江宁,官袍不过八品,

是大胤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仵作。此刻,却站在了大胤王朝最诡谲的一具尸体前。

内侍监总管王公公揣着手,眼皮耷拉着,声音又尖又细,像是用指甲刮着瓷器:“江仵作,

长公主殿下乃突发心疾,薨了。陛下悲痛,太后震怒,着你……仔细勘验,

也好早日让殿下入土为安。”“仔细”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定论。

我垂首应了声“是”,面无表情地打开随身携带的桐木箱。箱子里,

柳叶刀、银探针、铁镊子……各式器具擦得锃亮,泛着冷硬的光。

周围或明或暗的目光针一样扎在我背上。有宫人,有侍卫,还有几位品阶不低的太医,

他们早已下了“急病而亡”的论断。让我这个仵作再来验看,不过是走个过场,

堵天下悠悠之口。可我偏不信什么“急病”。指尖触及长公主冰冷僵硬的肌肤,按压,探寻。

翻开眼睑,观察瞳孔的浑浊程度。撬开紧闭的牙关,鼻尖凑近,

嗅到一股极淡的、异常的清苦气,绝非寻常病症。我的心跳沉了几分。

目光最终落在她的双手上。十指纤纤,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只是缝隙里……我拈起银镊,

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在她的指甲缝里拨弄。不是污垢,是几丝比头发还细的线。

对着殿内摇曳的烛火,我将那几丝线捻在指间。线极细,却异常坚韧,在火光下,

折射出一种独特、尊贵的璀璨金芒。金线。而且是……专供御用,

织造龙袍才会用到的盘龙金线。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我感觉自己捏着的不是几丝线,而是烧红的炭。“江仵作,可有何发现?

”王公公的声音幽灵般又在身后响起。我指尖一颤,几乎要将那金线抖落。强行定住心神,

将那点致命的证据不动声色地藏入特制的油纸包,收入袖中。转身,垂眼:“回公公,

暂未发现异常,确似……急症之状。”王公公那张白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只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拖着长音:“那便好——速速具结文书,莫要耽搁。

”走出咸福宫时,已是黄昏。夕阳将宫墙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是无数横陈的巨尸。

我攥紧了袖中的油纸包,那几丝金线灼烧着我的皮肤。回到位于皇城根下的仵作房,

我反手闩上门,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屋内光线昏暗,

弥漫着常年不散的草药和尸骸混合的怪异气味。墙上挂着一排排器具,角落里堆着卷宗,

这里是我的天地,也是大胤朝绝大多数人避之不及的晦气之地。油灯如豆,

在我面前不安地跳跃。摊开的验尸格目上,墨迹未干。关于那几丝金线,我一个字都不敢写。

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在咸福宫感受到的那股无形压力,

以及王公公那双看似浑浊、实则锐利的眼睛。长公主李无忧,陛下唯一的同胞妹妹,

圣眷正浓,性情爽烈,先帝在时甚至允她参知政事,与今上关系尤为亲厚。这样的一个人,

为何会沾染龙袍上的金线?是争执?是意外?还是……弑君?我不敢再想。这念头本身,

就是诛九族的大罪。我强迫自己冷静,点亮另一盏灯,拿出袖中的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摊开。

就着灯光,用放大镜仔细观察那几丝金线。确实是御用盘龙金线无疑,工艺独特,

民间绝无可能仿制。线头有轻微的拉扯痕迹,像是从某种织物上硬生生勾下来的。

长公主在死前,一定与一个穿着龙袍的人,有过近距离的接触,甚至……争执撕扯。

可陛下为何会与长公主争执?又为何在她死后,默许甚至推动这“急病”的结论?

一个个疑问像是毒蛇,缠绕上我的心头。窗外,夜色渐浓,远处传来梆子声,已是二更天。

我揉了揉眉心,准备将金线重新收好,

目光却无意间扫过桌角另一份刚送来不久的卷宗——城西护城河捞起的一具无名男尸,

初步判断是失足落水,因尸体面部腐败难以辨认,暂由我处查验备案。我本不想理会,

但一种莫名的直觉驱使着我,还是走了过去,掀开了盖尸布。尸体肿胀发白,

散发着一股河底的淤泥味和腐烂气息。面部确实难以辨认,

但……我的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带上。带钩是上好的羊脂玉,雕工精细,绝非普通百姓能用。

扯下他腰间一个尚未完全腐烂的荷包,倒出里面的东西,几块被水泡发的凝脂糕残渣,

还有一枚小小的、鎏金的私印。我将私印在官服上擦了擦,凑到灯下。“高文渊印”!

我的心猛地一沉。高文渊,刑部尚书高崇的独子,京城有名的纨绔。他怎么会成了无名男尸?

而且,卷宗上写的是“失足落水”?高崇知道吗?他若知道,为何不认领尸体,

反而任由其成为“无名尸”?疑云骤起。我立刻转身,取来刀具。既然身份存疑,

那就必须彻底验看。柳叶刀划开胃囊,黏腻的半消化物涌出。我屏住呼吸,用镊子仔细翻检。

除了那些糕点的残渣,我的镊子碰到了一个硬物。夹出来,在水盆里轻轻漂洗。

那是一块碎玉,边缘不规则,像是某种玉佩的一部分。玉石质地莹白温润,绝非俗物。

我将它举到灯下,翻转,看向断裂面旁边的纹路——熟悉的凤穿牡丹纹样,

与长公主李无忧往日随身佩戴的那枚凤纹玉佩,如出一辙!我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长公主的玉佩碎片,怎么会出现在高文渊的胃里?

一个是在深宫之中“突发心疾”而亡的公主,一个是在宫外“失足落水”的纨绔子弟。

这两者之间,因为这枚玉佩碎片,被一条看不见的线死死地拴在了一起。高文渊的死,

绝非意外!长公主的死,更是疑窦重重!而高崇……他知道多少?他在其中,

扮演了什么角色?就在这时——“哐当!”仵作房那不算厚实的木门,

被人从外面一脚狠狠踹开!夜风裹着寒意倒灌进来,吹得桌上油灯猛地一暗,几乎熄灭。

几条高大的黑影堵在门口,为首一人,身着紫袍,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正是刑部尚书,

高崇。他一步步走进来,靴子敲击着冰冷的地面,发出令人心悸的回响。

两名膀大腰圆的护卫紧随其后,目光森然,反手关上了门,将内外隔绝。“江仵作,

”高崇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他扫了一眼我桌上摊开的、关于长公主的验尸格目,“长公主的验状,该如何写,

你可想清楚了?”我站起身,拱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高大人,

下官……”话未说完,高崇猛地逼近,一只粗糙有力的大手狠狠掐住我的后颈,巨力传来,

将我整个上半身死死按在了旁边空着的、冰冷坚硬的验尸台上!脸颊紧贴着坚硬油腻的木台,

刺骨的凉意和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腐臭味瞬间钻入鼻腔。“呃……”我闷哼一声,

挣扎了一下,却撼动不了分毫。力量的差距悬殊。高崇俯下身,凑到我耳边,

湿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上,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小子,

本官没空跟你绕弯子。听着,长公主是忧思成疾,自缢身亡。明天一早,

本官要看到你这么写的文书。”他手指用力,几乎要捏碎我的颈骨:“别自作聪明,给自己,

还有你家里那个病痨鬼老娘,招来灭门之祸!”灭口。这两个字像淬了冰的针,扎进我心里,

激起一片冰凉的战栗。他知道我的软肋。验尸台下,我的拳头死死攥紧,指甲抠进了掌心,

疼痛让我保持着最后的清醒。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我几乎窒息。

但就在这极致的压迫中,一股被羞辱、被践踏的怒火,

混着这些年剖验尸骸、追寻真相的本能,猛地窜起。他想掩盖!他不仅想掩盖长公主的死因,

他甚至可能参与了其中!那龙袍金线……是否也与他有关?我艰难地侧过脸,

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甚至还带上了一丝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的、古怪的笑意:“高大人……下官,下官今日午后,

还验了一具尸体。”高崇眉头一拧,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岔开话题,手上力道稍松,

似乎在判断我是不是吓疯了。“哦?”他语气森然,带着不耐烦。“是贵府的高公子,

”我盯着他瞬间缩紧的瞳孔,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敲打在死寂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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