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在菜市场摔了一跤，医院拍片说骨头没事，她回家后，双腿就“瘫”了。

她理直气壮地躺在床上，指挥我辞掉工作，全天伺候她吃喝拉撒，我老公沈飞掐着我的胳膊，

压着声音吼：“我妈都这样了，你就不能牺牲一下？”我默默点头，当着所有亲戚的面，

掏出手机开了直播，标题是《孝顺儿媳伺候瘫痪婆婆的一天》。直播间里，

我哭着给一家“高端”养老康复中心打电话，刷爆了我老公的卡：“钱没了可以再挣，

但我不能让我妈受罪！最好的护工，最贵的单间，全都给我妈用上！”下一秒，

救护车呼啸而至，我“瘫痪”的婆婆，在担架上，脸都绿了。1我婆婆曹秀云摔了。

在菜市场，为了一毛钱的葱，跟人推搡了一下，自个儿没站稳，一**坐地上了。

救护车拉到医院，里里外外检查个遍。医生拿着CT片，指着上面的人骨头像，

跟我老公沈飞说：“嘛事没有，就是**墩儿肉厚，有点软组织挫伤，回家歇两天，

擦点红花油就行。”沈飞千恩万谢地把医生送走。一回头，曹秀云躺在病床上，

眼泪说来就来。“我动不了了……我的腿没知觉了……飞啊，

妈是不是瘫了啊……”我站在旁边，看着她那条“没知觉”的腿，在被单底下，

灵活地蜷了蜷。沈飞的脸瞬间就白了。他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抓住曹秀云的手：“妈！

你别吓我！医生不是说没事吗？”“医生懂个屁！”曹秀云声音陡然拔高，

随即又变成一副虚弱要死的样子，“他们就是想省事！我自己的身体我不知道吗？完了，

彻底完了，以后就是个废人了……”我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这场面，我熟。结婚三年，

曹秀云女士平均每两个月就要上演一次“我快不行了”的戏码。要么是心脏绞痛，

需要我老公立刻请假回家，陪她看八点档狗血剧。要么是高血压头晕，

需要我大半夜跑出去买她指定的那家老字号的宵夜。这次摔了一跤，估计是找到新剧本了，

直接快进到“瘫痪”。果然，沈飞的目光，像两把刀子，嗖地一下就扎到我身上。“姜元！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医生！找最好的专家！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我掏了掏耳朵。“专家刚才不是来看过了吗？他说没事。”“你！

”沈飞气得脑门青筋直跳，“我妈都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你有没有良心？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摊开手，“你要是不信，可以再去挂个号，或者，换家医院？

秀云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帮腔：“作孽啊……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冷血的儿媳妇……老天爷啊，

你睁开眼看看吧……”沈飞被她哭得心都碎了，看我的眼神，跟看杀母仇人似的。

他咬着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姜元，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把工作辞了。

我妈这样，必须有人二十四小时在跟前伺候着。”我看着他，忽然就笑了。“凭什么？

”“凭她是我妈！”沈飞吼得唾沫星子都快喷我脸上了。“她是你妈，又不是我妈。

”我往后退了一步，声音不大，但很清楚，“谁的妈，谁伺。你要是心疼，你自己辞职。

”沈飞愣住了，好像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地顶回去。曹秀云的哭声也停了。病房里，

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过了几秒，曹秀云用一种全新的，

带着尖锐哭腔的调子，嚎了起来。“我不活了！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现在瘫在床上了，儿媳妇都不愿意伺候，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她一边嚎，一边用手捶床。那两只手，挥舞得虎虎生风，一点不像下半身瘫痪的人。

沈飞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他死死地瞪着我，压低了声音，

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行，姜元，你够狠。你今天不答应，咱们就走着瞧。”2最后，

工作我没辞。曹秀云还是出院回家了。沈飞花钱租了个轮椅，亲自把她从医院推回来。

一进家门，曹秀云就指定要睡主卧，因为主卧带独立卫生间，阳光好。我和沈飞的结婚照，

被她嫌弃地摘下来，塞进了床底。理由是：“看见你们俩笑，我心里堵得慌。

”沈飞二话没说，帮着她一起塞。我的所有东西，衣服、化妆品、书，

乱七八糟地堆在次卧的小床上。沈飞从头到尾，没看我一眼。家里，瞬间变成了战地医院。

曹秀云就是那个唯一的，也是最高级别的伤员。我下了班回家，一推开门，

沈飞就顶着一张臭脸迎上来。“你怎么才回来？不知道妈在家没人照顾吗？”我换下高跟鞋，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正常下班。你不是请假在家吗？怎么叫没人照顾？

”“我一个大男人，哪会干那些细致活！”沈飞一脸理直气壮，“妈晚饭还没吃呢！

饿得直叫唤！”我绕过他，走进客厅。曹秀云半躺在主卧的大床上，听见我回来的动静，

立刻开始哼唧。“哎哟……饿死我了……我这瘫了老婆子……没人管了……”我走进厨房，

打开冰箱。里面塞满了各种零食，薯片、饼干、卤鸡爪，还有半个没吃完的西瓜。很明显，

下午有人补充过能量。我拿出两个鸡蛋，一棵青菜，给自己下了碗面。端着面出来的时候，

沈飞堵在厨房门口。“你什么意思？就做你自己的？我妈的呢？”“我累了，做不动。

”我绕开他，坐到餐桌旁，“厨房在那，食材有，**儿子四肢健全，可以自己动手。

”“姜元！”沈飞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碗里的面汤都晃了出来。“你别太过分！

我跟你说了，我妈她瘫了！”“哦。”我夹起一筷子面，吹了吹，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我知道啊。”我的反应太平静，沈飞准备好的一肚子火，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就这个态度？”“不然呢？”我抬起眼皮看他，“跟你一样，

哭天抢地，然后跪在地上求着伺候她？”“你！”主卧里，曹秀云的叫声适时地传了出来。

“飞啊……我渴了……给我倒杯水……”沈飞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进了卧室。

我听见他温柔地问：“妈，要喝热的还是凉的？要不要放点蜂蜜？

”然后是曹秀云虚弱的声音：“要温的，加一片柠檬……哎，还是我儿子知道心疼人。

”我三下五除二吃完面，把碗洗了。等我收拾完，沈飞从卧室里出来了，

手里拿着一个空杯子。他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我面前的桌上。“妈说，她想吃城南那家的烧鹅，

还要刚出炉的。你去买。”我看了看墙上的钟，晚上八点半。从我们家到城南，

开车来回至少一个半小时。“我不去。”我拒绝得很干脆。“你说什么？”“我说，我不去。

”我重复了一遍，“太晚了，而且我今天加班，很累。”“你累？

”沈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坐办公室动动手指头叫累？我妈在床上躺着，

动都动不了，她说什么了吗？”他说着，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一百块，拍在桌上。“赶紧去！

别磨磨唧唧的！”那口气，跟打发一个下人没什么区别。我看着那张红色的票子，忽然觉得，

这三年，我真是活成了一个笑话。我没动。沈飞不耐烦了：“你到底去不去？

非要我跟你发火是不是？”我点了点头：“行啊，我去。”沈飞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我站起身，没拿那一百块钱，而是走进了次卧。再出来的时候，我手里提着一个行李箱。

沈飞脸上的得意，凝固了。“你……你干什么？”“你不是让我去城南吗？

”我拉着箱子走到门口，换上鞋，“我这就去。不过，我可能不回来了。”我拉开门，

回头冲他笑了笑。“你和你瘫痪的妈，好好过吧。”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把门在他们母子俩震惊的眼神中，重重地关上。3我没走远。

就在小区门口的快捷酒店住了下来。我需要冷静一下，想想以后怎么办。离婚，是肯定的。

但就这么走了，我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他们母子俩演一出戏，就想把我当猴耍，

把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连带着我这个人，都当成他们的私有财产？第二天一早，

我接到了沈飞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就是他气急败坏的咆哮。“姜元！你长本事了是吧？

还敢离家出走了！你赶紧给我滚回来！”我把手机拿远了点，等他吼完。“有事？”“有事？

我妈昨天晚上饿了一宿！你还有脸问我有事？”“哦，她不是有你这个孝顺儿子吗？

怎么会饿着？”“我……”沈飞噎住了，随即恼羞成怒，“你别跟我扯这些！我告诉你，

你今天中午之前不回来，后果自负！”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我看着黑下去的屏幕，

冷笑一声。后果？我倒要看看，能有什么后果。中午，我正在公司食堂吃饭，

沈飞的电话又来了。这次，他的语气软了一点，但还是带着命令的口吻。“你在哪？

我来接你。”“不用了，有事说事。”“你非要这样是吧？”沈飞的耐心显然已经告罄，

“行，我告诉你，我妈从早上开始就不吃不喝，说你要是不回来伺候她，她就绝食饿死自己！

”我差点笑出声。好家伙，苦肉计都用上了。“那你就让她饿着吧。”我说。“姜元！

”沈飞的声音再次变得尖利，“你怎么能这么恶毒？那是一条人命！是我妈！

”“那你更应该回去守着她啊，万一真饿出个好歹呢？跟我这废什么话。”我挂了电话，

顺手把他拉黑。世界清净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小姑子的电话。沈飞的妹妹，

沈月。一个远嫁外地，但心永远向着娘家的“明白人”。电话里，沈月的声音带着哭腔。

“嫂子，你快回来吧！我妈真的不行了，一口水都不喝，我哥说她嘴唇都干裂了！”“哦，

那挺严重的，送医院了吗？”我问。“我哥说……我妈不去医院，

就说要你回去……”“那没办法了。”我叹了口气，“这是心病，医院治不了。

得靠她自己想开。”“嫂子！”沈月开始道德绑架，“我知道你心里有气，

可那毕竟是长辈啊！她都一把年纪了，瘫在床上，还能活几年？你就当可怜可怜她，

回来看看她吧！算我求你了！”我听着电话那头她情真意切的“劝说”，

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这些年，每次我和曹秀云有矛盾，沈月都是这个套路。

先是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然后又放低姿态求我，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我必须退让，必须妥协，才能维持他们沈家所谓的“家庭和睦”。“沈月，你哥没告诉你，

我为什么走吗？”我打断她。沈月顿了一下：“我哥说……你嫌弃我妈，不愿意照顾她。

”“嗯，他说对了一半。”我说，“我不愿意照顾一个装病的人。”“嫂子，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妈……”“我是不是这么说，你心里有数。你妈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

”我不想再跟她废话，“行了，我这边要开会了，先挂了。”挂了电话，我坐在办公椅上，

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他们一家人，整整齐齐，把我当成敌人。他们以为，用亲情，用孝道，

用舆论，就能逼我就范。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我姜元，最不吃的就是这一套。晚上，

我用我的小号，在本地一个知名的生活论坛上，发了个帖子。

标题是：【婆婆为了让我辞职伺候她，不惜装瘫，我该怎么办？】我把事情的经过，

添油加醋地写了上去。隐去了真实姓名，但把医院的诊断，曹秀云的言行，沈飞的逼迫，

都写得清清楚楚。我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既要努力工作，又要面对奇葩家人的，

可怜又无助的小媳妇。帖子发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就爆了。下面的回复，几百条。“**，

21世纪了还有这种婆婆？”“你老公也是个极品，鉴定完毕，妈宝男一个。”“楼主快跑！

别回头！这种家庭就是个无底洞！”“支持楼主！曝光他们！让他们社死！”看着这些评论，

我满意地笑了。沈家不是喜欢讲“脸面”吗？那我就让他们，好好地在全城人面前，

把脸丢尽。4舆论发酵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第二天，

我的帖子就被好几个本地的营销号转发了。配上了各种耸人听闻的标题：《惊！

孝子为让母亲安享晚年，竟逼儿媳辞掉高薪工作！》《现代版二十四孝：婆婆装瘫，

儿媳是否应该倾其所有？》帖子里，虽然我隐去了姓名，但一些细节，比如小区的位置，

曹秀云摔跤的菜市场，还是被一些“热心网友”扒了出来。沈飞的公司，我的公司，

很快就有人开始议论纷纷。我刚到办公室，就感觉气氛不对。同事们看我的眼神，

都带着一种同情和八卦的混合体。经理把我叫到办公室，

旁敲侧击地问我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一脸“悲痛”，恰到好处地挤出几滴眼泪。

“经理，我……我太难了。”我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又声情并茂地表演了一遍。

重点突出了我婆婆的“不可理喻”和我老公的“愚孝”。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最看不得这种欺负媳妇的戏码。她听完，气得直拍桌子。“太过分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小姜你放心，工作上的事不用担心，我给你顶着！绝对不能向这种恶势力低头！

”我“感激涕零”地从经理办公室出来，腰杆都挺直了不少。另一边，沈飞就没那么好过了。

他的公司，不大不小，最重名声。他作为销售部的一个小组长，

平时没少在外面吹嘘自己家庭和睦，孝顺有加。这下好了，人设全崩。

我听他一个同事偷偷告诉我，他们老板找他谈话了，让他“处理好家庭事务，

不要影响公司形象”。沈飞估计是快被逼疯了。下午，他没再给我打电话，

而是直接杀到了我公司楼下。我在办公室的窗户里，

看着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楼下转来转去，一脸的焦躁和愤怒。我没下去。就让他等着。

等到下班，我跟同事们一起说说笑笑地走出来。沈飞一看见我，立刻就冲了过来，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姜元！你跟我回去！”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

周围的同事都停下了脚步，惊讶地看着我们。我没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沈飞，

你干什么？这是公司门口，你还嫌不够丢人吗？”“丢人？”他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你把我们家的事捅到网上，让所有人都看我们笑话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丢人？

”“我发的帖子，有哪一句是假话吗？”我反问。“你……”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脸涨成了猪肝色。“是不是你妈装瘫？是不是你逼我辞职？”我步步紧逼。

“我妈那是身体不舒服！我让你辞职是想让你好好照顾她！我有什么错？”他还在嘴硬。

“行，你没错。”我点点头，甩开他的手，“那你回去继续尽你的孝道吧，别来烦我。

”说完，我转身就走。“姜元！”沈飞在我身后大吼，“你给我站住！你把帖子删了！立刻！

”我理都没理他。一个女同事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沈先生，有话好好说，你别动手啊。

”另一个男同事也走上前来，挡在我身前：“对啊，大庭广众的，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沈飞看着我被同事们“保护”起来，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我，放了句狠话：“好，好，

姜元，你有种！你别后悔！”说完，他愤愤地转身走了。看着他狼狈的背影，

我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他们母子俩的招数，还多着呢。

5沈飞没再来公司闹。但我低估了曹秀云的战斗力。她老人家，亲自出马了。周六，

我正在酒店补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吵醒。我以为是酒店服务员，迷迷糊糊地去开门。

门一开，我瞬间清醒了。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曹秀云。不，准确地说，

是坐在轮椅上的曹秀云。沈飞推着她，身后还跟着七大姑八大姨，一堆亲戚。这阵仗，

像是来讨伐我的。曹秀云一见我，立刻开启了影后模式。她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我，

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眼泪先下来了。

“你……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她身后的一个姨妈立刻接上话：“姜元啊，

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婆婆？她都瘫了，你还躲到酒店里来享福，你的良心呢？

”另一个舅舅也义正言辞地指责我：“我们老沈家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媳妇！不孝！

太不孝了！”一群人，堵在我的房间门口，唾沫横飞。酒店的走廊里，

已经有其他客人探出头来看热闹了。**在门框上，抱着胳膊，等他们说累了，

才慢悠悠地开口。“各位说完了吗？”我的平静，让他们准备好的一肚子词都卡了壳。

我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曹秀云那张画着精致悲伤妆容的脸上。“妈，您这瘫了，

还能精神头这么好，大老远跑来酒店抓我，真是辛苦了。”曹秀云的脸僵了一下。

沈飞立刻站出来护着他妈：“姜元！你少阴阳怪气的！我妈是担心你！

怕你一个人在外面想不开！”“哦？担心我？”我笑了，“担心我，

所以就带了这么一大帮亲戚来给我开批斗大会？”亲戚们的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

我没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继续说：“各位叔叔阿姨，舅舅姨妈，你们来得正好。

我也有几句话想说。”我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第一，

曹秀云女士，也就是我婆婆，她没瘫。医院有白纸黑字的诊断书。她现在这样，是在装病，

目的就是逼我辞职，当她二十四小时的免费保姆。”“第二，我老公沈飞，不仅不体谅我，

还帮着他妈一起逼我。昨天还在我公司楼下对我动手动脚，影响极其恶劣。”“第三，

我没有离家出走。我是被他们母子俩逼得有家不能回。我住酒店，花的也是我自己的钱。

”我每说一条，曹秀云和沈飞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我说完，整个走廊鸦雀无声。

还是那个姨妈反应快，立刻反驳我：“你胡说！你婆婆怎么可能装病！你这就是不孝，

还给自己找借口！”“是不是借口，很简单。”我看向曹秀云，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妈，

您要真瘫了，我现在就打120，把您送到医院做个全身检查。要是真有问题，我姜元，

卖房卖血，都给您治。检查费我出。您敢吗？”曹秀云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她不敢。

她当然不敢。一检查，就全露馅了。看她不说话，我心里更有底了。我往前走了一步，

蹲下身，平视着坐在轮椅上的她。“妈，别演了，行吗？你不累，我都替你累。

”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恳求，但听在曹秀云耳朵里，却无异于羞辱。她的脸，

瞬间涨成了紫红色。“你……你……”她“你”了半天，忽然两眼一翻，头一歪，从轮椅上，

“瘫”倒了下去。“妈！”沈飞一声惨叫。整个走廊，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6曹秀云“晕”了。沈飞抱着她，哭得跟死了亲妈一样。虽然他妈只是晕了。

亲戚们也乱了阵脚，有的掐人中，有的喊着要打120。我冷眼旁观。我知道，

这是她的新招数。装瘫不成，开始装晕。果然，沈飞一边嚎，一边指着我骂：“姜元！

你这个杀人凶手！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偿命！”我掏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

“好啊，你继续骂。我录下来当证据。看到时候法官是判我故意伤害，还是判你诽谤。

”我的冷静，让沈飞的哭嚎声卡在了喉咙里。他愣愣地看着我手里的手机，一时间忘了反应。

这时，酒店的保安和经理闻声赶了过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都在这聚着干什么？

”一个姨妈恶人先告状：“她！她把她婆婆气晕了！”经理看了看“晕”在地上的曹秀云，

又看了看我，显然不信。我收起手机，对经理说：“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是我的家人，有点家庭纠纷。他们情绪比较激动，我已经报警了。”“报警？

”所有人都愣住了。沈飞更是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姜元，你疯了？这种家丑，

你还敢报警？”“为什么不敢？”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妈‘瘫痪’在身，

被我‘气晕’过去，生死未卜。这么大的事，不报警说得过去吗？

必须让警察同志来做个见证，省得到时候说不清楚，赖我头上。”我说着，

又补充了一句：“顺便，也让他们评评理，儿媳妇到底有没有义务，伺候一个装病的婆婆。

”“家丑不可外扬”这几个字，是刻在他们老沈家骨子里的。沈飞的脸，瞬间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