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生日礼物我三十岁生日那天，丈夫李明远送了我一只五十克的金镯子。

婆婆张秀兰在一旁嗑瓜子，斜眼瞥了瞥镯子：“哟，这么重，得两万多吧？明远你也真是，

有钱不如给你弟弟攒着娶媳妇，她都多大年纪了还戴这些花里胡哨的。

”我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李明远拍了拍我的手，转头对他妈说：“林雅辛苦这么多年，

应该的。”“辛苦什么？就教几个小孩子，能有我当年在纺织厂三班倒辛苦？

”婆婆把瓜子皮吐到地上，我默默拿起扫帚。小叔子李明辉这时从房间晃出来，

二十四岁的人，整天在家打游戏，工作没有超过三个月的。他凑过来看了眼镯子，

吹了声口哨：“哥挺大方啊，我女朋友最近也看上个金镯子。”“那你努力赚钱给她买。

”李明远难得硬气地回了句。李明辉哼了一声回房了。婆婆立刻跟进去，门没关严，

我听见她说：“放心，妈给你想办法，你哥家的东西，不就是咱家的。”晚上，

我把镯子小心地放进卧室梳妆台的丝绒首饰盒里。这个盒子装着我所有贵重物品。

李明远从后面抱住我：“别在意我妈的话，她偏心惯了。”“我知道。”**在他怀里，

“不过她也有点过分，一提家里花钱，就是这个家是我俩的，一提家里有新东西，

就是这个家是大家的。哪知接下来发生的事才刷新我的三观，小看她了！

2.镯子不见了镯子失踪是在生日后第四天。那天学校期中考试，我监考完三场，

疲惫地回到家，却发现婆婆和小叔子都不在。平常这个时间，婆婆应该在厨房做饭，

李明辉则雷打不动地在打游戏。我没多想，先回卧室换衣服。

打开首饰盒准备拿出镯子戴上——这几天我每天都戴着它睡觉，像是某种心理补偿。

盒子空了。我愣住了，把盒子翻了个底朝天，又把梳妆台所有抽屉都拉开，没有。

床头柜、衣柜、甚至床底下都找了，那只刻着我名字的金镯子不翼而飞。心跳开始加速，

我强迫自己冷静。家里没有被撬的痕迹，其他贵重物品都在，唯独镯子不见了。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我掏出手机，手指有些发抖地拨通了李明远的电话。“明远，

我的镯子不见了。”“什么？”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停止的声音，

“你是不是放错地方了？”“没有，首饰盒里就它不见了，其他都在。”我深吸一口气，

“妈和明辉今天都不在家，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妈早上说明辉女朋友那边要见面谈彩礼，

他们过去商量...”话没说完，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什么。“我马上回来。”他说。

等待李明远回家的二十分钟，是我经历过最漫长的二十分钟。我在空荡荡的家里走来走去，

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婆婆看镯子时眼中的算计，

小叔子那句“我女朋友最近也看上个金镯子”，

婆婆对李明辉说的“妈给你想办法”...真相几乎**裸地摆在面前，

可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万一不是呢？万一是我不小心弄丢了呢？

李明远气喘吁吁地推开门，看到我苍白的脸，先过来抱了抱我：“别急，说不定是误会。

”“如果是误会，为什么偏偏是镯子不见了？为什么偏偏今天他们去见女方家长？

”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李明远抿紧嘴唇，拿出手机拨通了婆婆的电话。“妈，

你们在哪？”电话那头很嘈杂，婆婆的声音却异常清晰：“在‘聚福楼’呢，

和周婷爸妈吃饭，哎哟人家可满意了，婚事基本定了！”“林雅的金镯子不见了，

您知道在哪吗？”李明远直截了当地问。电话那头静了三秒。“什么镯子不镯子的，

我们正谈正事呢...”“妈！”李明远提高了声音，“那镯子是我送给林雅的生日礼物，

两万三千八，发票还在我这儿。如果不见了，我立刻报警。”“报什么警！

”婆婆声音尖了起来，“一家人报什么警！那镯子...那镯子我借来用用，

明辉这不是要提亲吗，总得有个像样的见面礼。等婚订了就还给你们。”我的腿一软，

扶住了墙。借？未经我同意的“借”？在我生日后第四天，偷走我丈夫送我的礼物，

去给她小儿子提亲？李明远的脸涨得通红：“你们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别来添乱！

婚事要是黄了，你负责？”婆婆声音又压低，“就借用几天，下周就还。

林雅那儿你好好说说，一家人别那么小气。”电话挂断了。李明远握着手机，指节发白。

他看向我，眼中满是愧疚和愤怒：“对不起，我没想到她们会这样...”我没说话，

只是走回卧室，关上了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时，眼泪才终于掉下来。

不是为了一只镯子，而是为这五年来的所有隐忍。婆婆生病我端茶送水，

小叔子找工作我帮忙改简历，家里大小开支我们承担大半，可到头来，

我连自己的生日礼物都保不住。门外，李明远在敲门：“林雅，开门，我们谈谈。

”我擦掉眼泪，站起来打开门，平静得让自己都惊讶：“不用谈了，镯子我要拿回来，

现在就要。”3.当场撕破脸“聚福楼”是城南一家老牌饭店，装修得金碧辉煌，

是不少人家谈婚论嫁的首选地。我和李明远赶到时，包厢里的气氛正热烈。

隔着门就听见婆婆夸张的笑声：“周婷这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欢，跟我们家明辉真是天生一对！

”李明远推开门，里面的谈笑声戛然而止。包厢里坐着六个人：婆婆张秀兰，小叔子李明辉，

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应该是周婷，还有一对中年夫妇是周婷父母。桌上摆满了菜，

正中央放着一个红色丝绒盒子，盒子开着，里面正是我那只金镯子，在灯光下刺眼地闪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周婷父母面露疑惑，周婷则好奇地打量着我们。

李明辉一脸慌张，婆婆先是愣住，随即堆起笑容：“明远你怎么来了？正好，

一起吃饭...”“不用了。”我走上前，直接伸手去拿那个红丝绒盒子。“你干什么！

”婆婆一把按住盒子。“拿回我的东西。”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全桌人听清，

“这只镯子是我的生日礼物，未经我同意被拿走了，我现在要拿回去。

”周婷母亲皱眉：“这是什么情况？”婆婆急忙解释：“误会误会，这是我大儿媳，

镯子是我借来给周婷看看样式的，正准备还呢...”“借？”我看着她的眼睛，

“你问过我吗？开过我的首饰盒，拿走我丈夫送我的生日礼物，这叫借？

”李明辉站起来：“嫂子，不就是个镯子吗？至于闹到这里来？等我下个月发了工资，

赔你一个就是了。”“你工作了吗？哪来的工资？”李明远冷冷地说。李明辉被噎住，

脸涨得通红。周婷这时开口了，声音甜腻却带着审视：“阿姨，这镯子到底是谁的呀？

您不是说特意为我买的吗？”场面极度尴尬。周婷父母的表情已经从疑惑转为不悦。

婆婆一咬牙，突然变了脸，指着我骂起来：“林雅！你非要今天来闹是不是？

明辉好不容易谈成的婚事，你就这么见不得他好？一只镯子而已，你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吗？

”典型的倒打一耙。五年了，这招数我见多了，但今天，我不打算再忍。“见不得他好？

”我笑了，从包里掏出手机，“那我就让大家看看，是谁见不得谁好。”我打开手机相册，

翻出几张照片——上个月的家庭群聊天记录截图。婆婆在群里说：“明辉要结婚，

家里钱不够，明远你们是大哥大嫂，得出十万。”李明远回复：“妈，我们刚还完车贷，

真没有这么多。”婆婆：“没有就借！林雅你不是有公积金吗？取出来。

”周婷父母看着照片，脸色越来越沉。“还有这些。”我又翻出几张消费记录截图，

“这是妈上个月让我代买的护肤品，八百多，没给钱。这是明辉说找工作需要正装，

我垫的两千。这是家里这半年的物业水电，都是我们在交。”我把手机放在桌上：“五年，

从结婚到现在，我们贴补家里不下十五万。李明辉四份工作，每份不超过三个月，

房租生活费都是我们在支援。现在，连我生日礼物都要偷去充面子——”“你闭嘴！

”婆婆尖叫起来，伸手要抢手机。李明远挡在我面前：“妈，够了。”周婷父母站起来，

周婷母亲冷着脸：“张阿姨，我看这婚事还得再考虑考虑。婷婷，我们走。”“不是，

亲家母，这都是误会...”婆婆慌了，想去拉，被周婷父亲挡开。周婷看了李明辉一眼，

眼神里满是鄙夷，跟着父母离开了包厢。门关上的瞬间，婆婆转身，一巴掌朝我扇过来。

李明远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敢跟我动手？”婆婆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己大儿子。

“你不能打林雅。”李明远的声音在发抖，但抓着她手腕的手很稳，“错的不是她。

”李明辉这时冲过来推了李明远一把：“哥你疯了吧！为了个外人跟妈动手？

”“林雅不是外人，她是我妻子。”李明远松开婆婆，护在我身前，“镯子我们要拿走。

另外，从下个月开始，我们不再负责家里的生活开销。明辉二十四了，该自己养活自己了。

”婆婆一**坐在椅子上，嚎啕大哭：“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养大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李明辉指着我：“都是你！要不是你来闹，婚事能黄吗？

你满意了？”我看着这混乱的一幕，突然觉得可笑。人若**，天下无敌！但我后来才知道，

马上有**十倍的事发生，而后还有比这**一百倍的事等着我呢。

4.冷战的开始那天晚上，婆婆和小叔子没有回家。李明远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言不发。

我给他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对不起。”他哑声说，“我早该站出来的。”“不怪你。

”我在他旁边坐下，“是我以前太好说话，低估了她们的**，让他们觉得我好欺负。

”“妈的话...”李明远艰难懦弱地开口，“你别往心里去。她只是...”“只是偏心。

”我接话，“我知道。可明远，偏心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今天他们能偷我的镯子，

明天就能拿走我们更多东西。”李明远握住我的手：“我明白。从今天起，

我们的小家是第一位的。”话虽如此，接下来的日子并不平静。

婆婆和小叔子第二天下午才回来，两人都阴沉着脸。婆婆一进门就进了自己房间，

重重摔上门。李明辉则直接走到我们面前：“哥，妈气得高血压犯了，你满意了？

”“有病就去医院。”李明远头也不抬地看着电脑，“需要钱我可以出医药费，但其他的，

免谈。”李明辉被怼得说不出话，狠狠瞪了我一眼，回房了。冷战开始了。婆婆不再做饭，

我和李明远自己解决三餐。家里的公共区域没人打扫，很快堆满垃圾。

李明辉整天在房间打游戏，声音开得震天响。我本以为这种情况会持续很久，没想到一周后，

婆婆主动打破了僵局。（事出反常必有妖）那天我下班回家，发现客厅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餐桌上还摆了几道菜。婆婆坐在沙发上，看见我，挤出一个笑容：“林雅回来啦？

我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我警惕地看着她：“不用了，我和明远在外面吃。”“哎呀，

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婆婆站起来，走过来想拉我的手，“上次是妈不对，妈老糊涂了，

你别跟妈计较。”我退后一步：“镯子的事过去了。但我希望以后，我的东西未经允许，

谁也不要碰。”“好好好，一定一定。”婆婆连连点头，“其实妈今天是有事跟你商量。

”果然。我心里冷笑，面上不动声色：“什么事？”“就是明辉的婚事...”婆婆搓着手，

“周婷那边还没完全黄，她爸妈说要再考虑考虑。人家姑娘说了，彩礼可以降到十五万八，

但要有一套婚房，不用全款，付个首付就行。”我静静听着，等她继续。“你看，

明辉这孩子没稳定工作，贷款肯定办不下来。妈想了想，要不...用你们的房子做个抵押？

贷个首付出来，月供明辉自己还。”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我们的房子抵押，

给小叔子买婚房？“妈，我们的房子还有贷款没还清，怎么抵押？”我尽量保持平静。

“可以的可以的，我问过了，二次抵押能贷出一些。”婆婆眼睛发亮，“也不需要贷很多，

凑个三十万首付就行。等明辉结婚稳定了，慢慢还给你们。”“如果我们不答应呢？”我问。

婆婆的笑容僵住了：“林雅，妈都这样求你了，一家人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

你要是不答应，明辉这婚事就真的黄了，他年纪不小了...”“二十四岁，年轻得很。

”我打断她，“我和明远二十四岁时，还在租地下室，一分一厘自己攒。他有手有脚，

为什么不能自己努力？”婆婆的脸色沉下来：“说到底你就是自私！行，

平日白对你这么好了，我算是看透你了。”她转身回房，再次摔上门。“我自私？你对我好？

”我真快赏一丈红了。那天晚上，我把婆婆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李明远。他沉默了很久，

最后说：“我们搬出去吧。”我惊讶地看着他。“这个家，没法待了。”他苦笑，

“我妈永远觉得我应该为明辉的人生负责。但我不欠他的，你更不欠。

”“可房子...”我犹豫。这套房子虽然不大，但地段不错，是我们的全部积蓄。“卖了。

”李明远说得很坚定，“卖房的钱，我们重新买一套小的，只写我们俩的名字。剩下的钱，

给我妈一部分养老，从此分开过。”这个决定太大胆，但我心动了。

与其在这个家里无尽地消耗，不如断尾求生。“你确定吗？”我问，“你妈可能会闹。

”“让她闹吧。”李明远抱住我，“这五年，我太在乎‘孝顺’这个标签，却让你受尽委屈。

该改变了。”我们连夜拟定了计划。房子挂中介，悄悄找新房源，不告诉婆婆实情，

等一切敲定再说。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三天后，一个意外发现，

让这场家庭战争升级到了我从未想象的程度。5.房产证上的名字决定卖房后，

我开始整理家里的重要文件。我们的结婚证、身份证、户口本都放在书房抽屉里，

房产证则一直由婆婆“保管”——这是当年买房时她提出的，说重要文件放她那儿更安全，

我们也没多想。现在要卖房，必须拿到房产证。趁婆婆出门买菜，我进了她的房间。

婆婆的房间很整洁，东西不多。我打开衣柜，在顶层找到了一个铁盒子，

里面果然装着各种证件：公公的死亡证明、婆婆的退休证、李明远和李明辉的出生证明，

还有——我们的房产证。我抽出房产证，翻开一看，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权利人一栏，

赫然写着三个名字：李明远，张秀兰，李明辉。共有情况：共同共有。我跌坐在床上，

房产证从手中滑落。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一阵发黑。三年前买房时，

我们出了全部首付三十五万，贷款六十五万，每月四千多的月供一直是我们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