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这是妈特地去山上最有名的观音庙里给你求的平安福，快戴上，保平安的。

”婆婆王秀兰把一个红色的三角布包塞进我手里，

布包上用金线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福”字。我捏着那个布包，

一股说不出的阴冷顺着指尖钻进身体里。我老公顾城在一旁笑着说，“妈对你多好，

快谢谢妈。”我扯出一个笑，把平安福挂在了我家金毛的脖子上。1“沈月！你这是干什么！

”婆婆王秀兰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我老公顾城也愣住了，他看着我，满脸的不可置信，

“月月，你疯了？妈辛辛苦苦给你求的平安福，你怎么能挂在狗脖子上？”我蹲下身，

摸了摸我家金毛旺财的大脑袋，旺财亲昵地蹭了蹭我的手。它脖子上那个红得刺眼的平安福，

随着它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妈，您看，旺财戴着多好看，多喜庆。”我抬起头，

冲着王秀兰笑得一脸无辜，“再说了，旺财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它的平安，

就是我们的平安，对吧？”王秀兰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怒气，

她指着我的鼻子，手指都在发抖，“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那是给人求的，

不是给畜生求的！”“妈，话不能这么说。”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狗毛，慢悠悠地开口，

“众生平等。再说了，心诚则灵，只要心意到了，挂在哪儿不都一样能保平安吗？

”顾城赶紧走过来打圆场，他拉着我的胳膊，又转头去安抚他妈，“妈，您别生气，

月月她就是喜欢跟旺财开玩笑，她不是那个意思。”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捏我的胳膊，

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警告，“沈月，你差不多行了，赶紧给妈道歉，把东西拿下来。

”我没理他。我就是故意的。这个所谓的“平安福”，从王秀兰拿出来的那一刻起，

我就觉得不对劲。那不是寺庙里香火供奉过的安宁气息，

而是一种……从坟地里挖出来的阴森和腐臭。布包入手冰凉，明明是盛夏，

却冻得我指尖发麻。我从小体质就有点特殊，对这些东西特别敏感。

这玩意儿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王秀兰见我不为所动，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好，好！

我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顾城，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我懒得管你们了！”她说完，

抓起沙发上的包，气冲冲地摔门而去。门“砰”的一声关上，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顾城的脸彻底沉了下去，“沈月，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妈好心好意，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好心好意？”我冷笑一声，指着旺财脖子上的红布包，

“你管这个叫好心好意？你拿过来自己戴戴试试，看看是什么感觉。”“你简直不可理喻！

”顾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就是一个平安福吗？我妈能有什么坏心思？她是我们妈！

你不喜欢，收起来就是了，非要用这种方式当面打她的脸？”“因为我想让她看清楚，

她的东西，我不稀罕。”我一字一句地说。“你……”顾城气结，他指着我，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颓然地摆摆手，“我懒得跟你吵，我去给我妈打个电话道歉。

”他走到阳台去打电话，声音放得又低又软，不停地哄着电话那头的王秀兰。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片冰凉。这就是我的丈夫，无论对错，永远站在他妈那边。

我低下头，看向旺财。旺财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安静地趴在我的脚边，

乌溜溜的大眼睛担忧地看着我。我伸手想把那个平安福从它脖子上解下来。

就在我的手指即将碰到那个布包的瞬间，原本温顺的旺财突然“嗷呜”一声，猛地往后一缩，

龇着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声。它在冲我龇牙。养了旺财三年，它别说龇牙了，

连大声叫唤都很少有。我的心猛地一沉。“旺财，过来。”我试探着叫了它一声。

旺财不但没过来，反而夹着尾巴，一步步地往后退，直到退到墙角，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充满了警惕和……恐惧。它不是在怕我，它是在怕我伸过去的手。或者说，

是怕我手上的什么东西。我摊开自己的手掌，什么都没有。不对。刚才我碰过那个平安福。

一股寒意从我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阳台上，顾城还在打电话。“妈，您别气了，

月月她就是那个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没教好她……您放心，

我肯定让她给您道歉……什么？您说那个福袋……哦哦，好，我知道了，

我一定让她贴身戴着，绝对不取下来。”挂了电话，顾城走进来，脸上的不耐烦已经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我妈说了，

那个平安福是她花了九百九十九块钱的香火钱，找庙里的大师特地开过光的，

专门用来保佑你今年平安顺遂，让你一定要贴身戴着。”他一边说，一边朝旺财走去，

“行了，别闹了，赶紧拿下来。”“别动它！”我厉声喝道。顾城被我吓了一跳，停下脚步，

“你又发什么疯？”就在这时，一直缩在墙角的旺财突然狂躁地叫了起来，它对着顾城，不，

是顾城伸向它的手，疯狂地吠叫，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撕咬。“这狗怎么了？

”顾城也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我死死地盯着旺财脖子上的平安福。红色的布包，

金色的丝线，在灯光下，那个“福”字，看起来却像一张扭曲的鬼脸。

2旺财的狂吠声越来越凄厉，它不再是单纯的吠叫，而是夹杂着痛苦的呜咽，

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抖。“旺财！”我心疼地叫着它的名字，试图靠近。可我每走一步，

它就往后缩一步，喉咙里的呜咽声更重了。它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哀求，好像在说，别过来。

“这狗是不是疯了！”顾城脸色难看，从茶几下摸索出一根逗猫棒，

那是我平时跟旺财玩耍时用的。他拿着那根棒子，小心翼翼地朝旺财探过去，

想要勾住它脖子上的红绳。“别用那个！”我冲过去，一把打掉他手里的东西，

“你想干什么？你想打它吗？”“我打它干什么！”顾城也火了，冲我吼道，

“它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把东西拿下来？我不拿下来，怎么跟我妈交代？”又是他妈！

他妈！他脑子里除了他妈还有什么！“顾城，你没发现不对劲吗？”我指着旺财，

声音都在发颤，“旺财平时什么样你不知道吗？它从戴上这个东西开始，就变得不正常了！

”“它不正常？我看是你最不正常！”顾城一把推开我，固执地要去解那个平安福，

“不就是个布包吗？能有什么问题？我看就是你神神叨叨，把狗都给吓到了！”他的手，

马上就要碰到旺财了。“嗷呜！”一声凄厉的惨叫，不是来自旺财，而是来自顾城。

旺财猛地扑了上去，一口狠狠地咬在了顾城伸过去的手臂上。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染红了顾城的白衬衫。“啊！”顾城痛得大叫，本能地一脚踹了过去。

旺财被踹得飞出去一米多远，撞在电视柜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然后瘫在地上，

痛苦地抽搐着。“旺财！”我目眦欲裂，疯了一样地扑过去抱住它。旺财的身体在发抖，

嘴里发出微弱的**，它脖子上的那个平安福，红得像血。“**的疯狗！

”顾城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臂，气急败坏地骂道，“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他说着就要冲过来。“你敢！”我抱着旺财，猛地站起来，双眼通红地瞪着他，“顾城，

你今天要是敢再动它一下，我们俩就完了！”我的样子大概是吓到他了，他愣在原地，

看着自己血流不止的手臂，又看看我怀里奄奄一息的旺财，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客厅里一片狼藉，血腥味和狗的呜咽声交织在一起。僵持了不知道多久，顾城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他妈王秀兰。他走到一边去接电话，我能听到他刻意压低的声音。

“妈……没事，我没事……刚才不小心切菜切到手了……对，月月戴着呢，戴着呢，

贴身戴着，您放心吧……嗯，好，我知道了。”挂了电话，他走过来，

看了一眼我怀里的旺财，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被烦躁所取代。“先送狗去医院吧。

”他疲惫地说，“我的手也要去包扎一下。”我没说话，只是抱着旺财，

用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家门。到了宠物医院，医生给旺财做了全方位的检查，抽血、拍片，

折腾了快两个小时。最后，医生拿着一沓报告单，一脸困惑地对我们说：“奇怪了，

从检查结果来看，这狗非常健康，没有任何问题。”“不可能！”我立刻反驳，

“它刚才还抽搐，现在也一直没精神，怎么会没问题？”医生推了推眼镜，也觉得匪夷所思，

“确实很奇怪，它的各项生命体征都非常平稳，看不出任何生病的迹象。

要不……你们再观察观察？或者给它打一针营养针？”顾城在一旁包扎好了伤口，

闻言不耐烦地走过来，“行了行了，既然没事就回家吧，可能就是刚才吓到了。

”他嘴上这么说，却看也不看趴在诊疗台上无精打采的旺财。我知道，经过刚才的事，

他心里已经对旺财有了芥蒂。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旺财被我安置在它的狗窝里，

它依旧没什么精神，连我给它准备的狗粮和水都没碰。我坐在狗窝旁，

看着它脖子上那个红色的平安福，只觉得浑身发冷。医生说旺财没病。那就证明，

问题一定出在这个平安福上。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喂？谁啊？”“奶奶，

是我，月月。”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奶奶惊喜的声音，“月月？我的乖孙女，

你怎么想起来给奶奶打电话了？”“奶奶……”我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我……我好像遇到麻烦了。”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婆婆送我平安福，

到我把它挂在狗身上，再到旺财性情大变咬伤顾城，最后去医院却什么都检查不出来，

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都告诉了奶奶。奶奶在电话那头一直安静地听着，等我说完，

她那边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电话已经断线了。“奶奶？您还在听吗？

”“月月……”奶奶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变得无比凝重和沙哑，“你那个婆婆，

她是不是姓王，叫王秀兰？”“是啊，奶奶您怎么知道？”我愣住了。

奶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用一种近乎惊恐的语气，一字一顿地问我：“你告诉奶奶，

那个平安福，上面是不是用金线绣的字？而且那个‘福’字，右边的那一‘口’，

是不是封死的？”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我颤抖着手，凑近了旺财的脖子，

借着客厅昏暗的灯光，死死地盯着那个红色的布包。金色的丝线，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光。

那个歪歪扭扭的“福”字，右边本该是一个“口”字，但此刻在我眼里，

那分明就是一个用金线密密实实缝起来的，封死的方框！3“奶奶……是……是封死的！

”我的牙齿开始打颤，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四肢百骸都变得冰冷僵硬。电话那头，

奶奶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和愤怒。“糊涂啊！你这个傻孩子！

那根本不是什么平安福，那是替命符啊！”“替……替命符？”我喃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这三个字代表的含义。“那个王秀兰，她安的什么心！

她这是要你的命啊！”奶奶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这种符，

是用活人的生辰八字和一滴心头血做引，再找那些懂歪门邪道的先生画的！它的作用，

就是把一个人的病灾、厄运，甚至是死劫，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那个‘福’字，

一旦封了口，就意味着‘祸’出不去，只能由戴着它的人全盘接收！”我的血瞬间凉了半截。

怪不得，怪不得我一碰到这个东西就觉得阴冷无比。怪不得旺财会性情大变，攻击主人。

因为它能感受到那种致命的威胁，它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我，这个东西很危险！

“那……那现在怎么办？”我带着哭腔，六神无主地问，“奶奶，您救救旺财，

它……它替我戴上了……”“畜生通灵，它这是替你挡了一劫啊！”奶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充满了忧虑，“现在麻烦了。这替命符一旦戴上，

就等于和宿主建立了联系，强行取下来，符咒的力量会反噬，到时候别说狗了，

就连取符的人都可能会出事。”“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旺财……”我的心揪成一团，

疼得无法呼吸。旺财是我从救助站领养回来的，那时候它才两个月大，瘦得皮包骨头，

浑身都是皮肤病。是我一点点把它喂养大，给它治好了病。它是我在这个冰冷的家里，

唯一的温暖和慰藉。我不能让它出事，绝对不能！“别急，让奶奶想想办法。

”奶奶在那头安慰我，“你先听我说，从现在开始，你一步都不要离开那条狗。

替命符的作用是循序渐进的，只要宿主还有一口气在，转移就不会彻底完成。你守着它，

就是守着它的一线生机。”“好，我守着它。”我用力点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还有，你去找一样东西。”奶奶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什么东西听到，

“公鸡的鸡冠血，越新鲜越好。再找一根纳鞋底用的黑色棉线，要纯棉的。记住，这些东西，

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你那个丈夫和你婆婆。”“鸡冠血？黑棉线？”我有些不解。

“别问为什么，照做就是了！”奶奶的语气不容置疑，“天亮之前，一定要准备好。

然后等我电话。”挂了电话，我擦干眼泪，看了一眼在卧室里睡得正沉的顾城。此刻，

他于我而言，已经和陌生人无异。不，比陌生人更可怕。

他是那个想要害我性命的女人的儿子。我蹑手蹑脚地走出家门，已经是凌晨两点。

城市还在沉睡，只有零星的路灯亮着。我开着车，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飞驰。

我们住的是高档小区，附近根本不可能有活的公鸡。我开着车，几乎跑遍了半个城市，

才在郊区一个农贸批发市场找到了一个通宵营业的家禽摊位。摊主是个睡眼惺忪的大叔，

看到我一个年轻女孩半夜三更来买鸡，一脸的莫名其妙。“老板，我要一滴公鸡的鸡冠血。

”我直接开口。大叔愣了半天，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姑娘，你没开玩笑吧？

大半夜的，你要鸡冠血干嘛？”“我有急用，求您了。”我从钱包里掏出所有的现金，

大概有两千多块，全都拍在了案板上，“这些都给您，我只要一滴最新鲜的鸡冠血。

”大叔看着那沓钱，眼睛都直了。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他从鸡笼里抓出一只羽毛鲜亮、鸡冠血红的大公鸡，手起刀落，在鸡冠上划了一个小口子。

鲜红的血液滴了下来，我赶紧用事先准备好的小玻璃瓶接住。拿到鸡冠血，

我又马不停蹄地去找黑棉线。幸好，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里，我找到了一个简易的针线包，

里面正好有黑色的棉线。等我带着这两样东西回到家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我一夜未睡，却丝毫感觉不到疲惫，精神高度紧绷。顾城还没醒。我悄悄走进客厅，

旺财依旧趴在窝里，气息比我走之前更加微弱了。它的毛发失去了光泽，

原本水灵灵的大眼睛也变得浑浊不堪。我心如刀割，跪在它身边，轻轻抚摸着它的头。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奶奶发来的短信，上面只有一行字。“午时三刻，

阳气最重。用黑线穿针，蘸鸡血，刺破符咒正中的‘福’字。记住，一击即中，切勿犹豫。

成功与否，在此一举。”午时三刻。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是早上六点。

还有六个多小时。这六个小时，将是我和旺财，此生最漫长的等待。4等待的时间，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我寸步不离地守在旺财身边，用温水浸湿毛巾，

一点点擦拭它的身体。它的体温很低，低得不像一个活物。早上八点，

顾城睡眼惺惺地从卧室走出来。他看到我通红的双眼和憔悴的面容，愣了一下，

随即把视线投向窝里的旺财。“它……怎么样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你觉得呢？”我冷冷地回了一句，连头都懒得抬。顾城被我的态度噎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包扎的纱布，上面还隐隐渗着血迹。他叹了口气，走到我身边蹲下。

“月月，昨天是我太冲动了。我不该踢它。”他试图缓和气氛，“等它好了，

我给它买最贵的狗粮和玩具，算是赔罪。”我依旧没理他。赔罪？一条鲜活的生命，

在他眼里，就值一些狗粮和玩具吗？见我油盐不进，顾城的耐心也消耗殆尽。他站起身，

恢复了往常那种不耐烦的姿态。“我已经跟我妈说好了，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回老宅吃饭，

算是给你一个机会，当面跟她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终于抬起头，

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你！”顾城气结，

“你把她求的平安福挂在狗身上，让她下不来台，你不该道歉吗？沈月，我妈年纪大了，

你就不能让着她点？”“让着她？让她把我往死里整吗？”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顾城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他皱着眉，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你胡说八道什么？

什么叫把你往死里整？我妈那么疼你，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亲生女儿？”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顾城，你见过哪个当妈的，会给自己的亲生女儿送‘替命符’吗？

”“替命符？沈月，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顾天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不信是吧？”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点开奶奶发给我的那条短信，举到他面前，“你自己看！这个所谓的平安福，

福字的口是封死的！这是最恶毒的替命符！你妈，王秀兰女士，她想让我替别人去死！

”顾城脸上的嘲笑慢慢凝固了。他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那行字。然后，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冲到旺财的狗窝旁，不顾旺财虚弱的挣扎，

一把揪住了它脖子上的红色布包。当他看清楚上面那个封了口的“福”字时，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这……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手都在发抖，

“妈她……她不会这么做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误会？”我冷笑，

“那你现在就打电话问问你的好妈妈，问问她，这个平安福，到底是给谁求的！是为我求的，

还是为别人求的！”顾城像是被我的话刺痛了，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没有立刻打电话，而是冲进书房，过了一会儿，他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走了出来。

他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块成色极好的翡翠玉佩。“这是我爸生病前，

我妈特地去给他求的护身符。”他一边说，一边把玉佩翻了过来。玉佩的背面，

同样刻着一个“福”字。那个福字，右边的“口”，是敞开的。顾城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木盒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翡-翠-玉-佩摔得粉碎。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一**跌坐在沙发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抱着头，

痛苦地嘶吼着。我看着他崩溃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同情，只有无尽的悲凉。就在这时，

他的手机响了。是王秀兰打来的。顾城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慌忙接通电话，

开了免提。“喂，城城啊，你们出发了吗？我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了。

”王秀兰的声音听起来喜气洋洋，充满了期待。“妈……”顾城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问您一件事，您……您给月月的那个平安福，到底是在哪里求的？

”电话那头的王秀兰明显愣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个？不就是在观音庙求的吗？

我还能骗你不成？”“那您告诉我，为什么您给我爸求的护身符，福字是开口的，给月月的，

却是封口的？”顾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的质问。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许久，王秀兰才重新开口，声音变得又冷又硬。“你都知道了？”“真的是您做的？

”顾城的声音都在发抖。“是又怎么样？”王秀兰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怨毒和理直气壮，

“你爸快不行了！医生都说没办法了！我找了那么多大师，他们都说只有这个办法能救你爸！

用一个年轻女人的命，换你爸的命！我有什么错？你是他儿子，

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你爸去死吗？”“所以……所以你就选了月月？

”顾城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不选她选谁？她是你的老婆，是我们顾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