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婆婆没正眼瞧过我一次。在这个家,我活得连空气都不如。吃饭不能上桌,
生病被骂矫情,我一度以为她恨透了我。直到那晚,我高烧不退,连遗书都想好了。
房门突然被撞开,平时连路都走不稳的婆婆,端着一碗热粥冲了进来。她跪在床边,
颤抖着手一勺勺喂我,眼泪大颗大颗砸进碗里。我刚想开口,
却震惊地发现她那件洗得发白的袖口下,全是触目惊心的针眼。
原来这三年她对我的“冷暴力”,
着这样一个惊天的秘密......01我死死盯着婆婆王桂花手臂上那片密密麻麻的针眼,
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那不只是细小的针孔,还混杂着大片发黑、发青的淤紫,
像一块被反复蹂躏过的破布,狰狞地贴在她干瘪枯瘦的皮肤上。
我甚至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药水味混合在一起,钻进我的鼻腔,让我一阵反胃。
婆婆显然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她触电般地缩回手,慌乱地扯下洗得发白的袖子,
死死盖住那片恐怖的景象。刚才那副心疼落泪的模样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往日里我最熟悉的凶狠与刻薄。“看什么看!”她压低了声音咆哮,
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惊恐和警告。“死不了就赶紧喝,别他妈浪费粮食!”她嘴上骂得凶,
但重新拿起勺子的手却抖得更厉害了。瓷勺边缘磕碰到我的牙齿,发出“当”的一声轻响。
我看到她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心疼,那是一种几乎无法捕捉的情绪,快得像是我的幻觉。
但那丝情绪,又确实存在过。滚烫的粥顺着我的喉咙滑下,带着浓郁的红糖甜味。
我虚弱地咀嚼着,竟然在粥里发现了一整个卧鸡蛋。我的心狠狠一抽。家里的鸡蛋,
我那个“完美丈夫”张伟,是锁在厨房柜子里的,美其名曰给婆婆补充营养,实际上,
连婆婆自己都舍不得吃一个。我,更是一口都没尝过。就在这时,
卧室门外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婆婆的脸色瞬间剧变,那种恐惧像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
让她整个人都绷紧了。她一把夺过我手里已经见底的空碗,用尽全身力气推了我一把,
那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喝完就给老娘滚起来干活,别在这装死!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几乎划破了夜的寂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张伟那张挂着标准假笑的脸探了进来。“妈,念念病着呢,您怎么还让她干活?
”他的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充满了对我的关切和对婆婆的不赞同。
如果不是刚才目睹的一切,我恐怕又要被他这副孝子贤夫的模样欺骗了。婆婆看都没看我,
转过身,用尽全力指着张伟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娶个祖宗回来供着吗?
我们张家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个丧门星!”她骂得声嘶力竭,
仿佛我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骂完,她像逃命一样,端着空碗,踉踉跄跄地冲出了房间,
背影仓惶得像一只被猎人追赶的兔子。张伟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床边,
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将我拥入怀中。“念念,妈就是老糊涂了,刀子嘴豆腐心,
你别怪她。”他轻声安抚着,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耳边。“我给你买了退烧药,快吃了就好了。
”我僵硬地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洗衣液味道,胃里却翻江倒海。我的脑海里,
反复回放着婆婆那个充满恐惧的眼神,和她手臂上那片骇人的针眼。她在怕什么?
在这个家里,她明明是食物链的顶端。难道……她在怕张伟?这个念头一冒出来,
我自己都觉得荒谬。但那种无法解释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住了我的心脏。深夜,
我假装已经睡熟,呼吸放得平缓而绵长。客厅里传来张伟刻意压低的声音,
他似乎在和谁打电话。他之前的温柔体贴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一种淬了冰的阴冷。
“……老东西还能撑几天?”“放心,那点血早晚给她抽干……”“钱?钱你不用担心,
那个蠢女人那边我稳得住。”我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冻结成了冰。02第二天清晨,
高烧退了一些,头依旧昏沉得像是灌了铅。我强撑着酸软的身体爬起来,
张伟已经西装革履地出门上班去了,走之前还不忘在我额头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叮嘱我好好休息。我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只觉得一阵恶寒。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响动。
我走过去,看到婆婆正背对着我,佝偻着身子,就着水龙头喝水,
手里拿着一个已经明显发馊的冷馒头。那馒头是前天剩下的,
上面甚至能看到一些细小的霉点。她听到我的脚步声,身体猛地一僵,
然后迅速将那个馒头狠狠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一转身,又是那副冷酷刻薄的嘴脸。
“醒了?醒了就把水槽里的碗刷了!杵在这当门神吗?”她指着水槽里堆积如山的碗碟,
厉声呵斥。往常,我会立刻低头,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开始干活。但今天,我没有动。
我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在她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干枯的皮肤像老树皮一样粗糙。我没有丝毫犹豫,用力撸起了她的袖子。
那片恐怖的景象再次暴露在空气中。新的针眼叠加着旧的,青紫交错,
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普通的质问,而不是心疼。
“张伟说……说你最近总去打麻将输钱,你是不是……是不是去卖血了?
”“卖血”两个字我说得极其艰难,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
婆婆的反应比我想象中激烈一百倍。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用尽全力甩开我的手。“你懂个屁!”她嘶吼着,眼睛里布满血丝,
那是一种混合着绝望、愤怒和恐惧的复杂情绪。“我就是去输钱了!我就是没用了!
你给我滚!现在就滚出这个家!”她疯了一样地咆哮,甚至顺手抄起了墙角的扫把,
劈头盖脸地朝我打来。可那竹制的扫把举得很高,落下时却轻飘飘的,扫在我身上,
像是在给我掸灰尘,根本不疼。她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把我吓走,把我赶出这个家。
就在这时,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叮咚——叮咚——”婆婆的动作瞬间停滞,
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一片惨白。她死死地盯着门口,
像是门外站着的是什么洪水猛兽。我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打扮得花枝招展,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这张脸我认识。张伟给我看过照片,
笑嘻嘻地说这是他乡下远房的表妹,叫陈娇,来城里打工,让我们以后多走动。
婆婆一看到陈娇,整个人像是被点燃的**桶,猛地冲了过来,一把夺过陈娇手里的果篮,
狠狠砸在地上。水果滚落一地。“狐狸精!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婆,
婆的怒吼声震得我耳膜发疼。陈娇被这阵仗吓了一跳,随即委屈地扁起嘴,
娇滴滴地躲到我身后。“姑妈,你这是干什么呀……表哥担心嫂子身体,
特意让我来看看嫂子……”她一边说,一边怯生生地看着我。我的目光,
却死死地钉在了她抬起的手腕上。那里,戴着一只成色极好的金手镯。那只手镯,
是我的嫁妆。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念想。结婚那天,张伟信誓旦旦地说,
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家里不安全,他有个保险柜,帮我保管起来最稳妥。
我当时还感动得一塌糊涂,觉得他想得真周到。现在,我的“传家宝”,
戴在了他“表妹”的手上。巨大的轰鸣声在我脑海中炸开,震得我头晕目眩。
一种极致的恶心和屈辱感,从胃里直冲上喉咙。我隐约猜到了某种肮脏不堪的真相。
03婆婆像一头发怒的母狮,用尽了所有恶毒的词汇,硬生生把陈娇骂出了家门。
“砰”的一声关上门,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顺着门板瘫坐在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走过去想扶她,手刚碰到她的胳膊,就被她狠狠推开。“你也滚!
”她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绝望。“你怎么就不滚呢?赵念,
我求求你了,你滚吧!”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张伟不是人!他不是人!
你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这是三年来,我第一次从婆婆嘴里听到一句关于张伟的负面评价。
我的心狠狠一颤,立刻蹲下身,抓住她的肩膀。“妈,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
张伟到底怎么了?”婆婆却猛地闭上嘴,用力摇头,脸上是挥之不去的恐惧。
“我快死了……我快死了……”她只是反复地念叨着这句话,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那种无力感和窒息感再次笼罩了我。晚上,我准备做饭的时候,去倒厨房的垃圾。
在那个被婆婆扔掉的馊馒头下面,我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是几个被压扁的空药盒。
胰岛素。而且是价格昂贵的进口胰岛素。我心里一动,把盒子全部掏了出来,仔细检查。
盒子是空的,但里面的小药瓶,封口完好,根本没有被开启过。药,全都被扔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张伟每个月都会以给婆婆买进口药治疗糖尿病为由,
从我这里拿走一大笔钱。他总是一脸沉重地说,妈的病不能拖,药不能停,花多少钱都值。
原来,他所谓的“买药”,就是买回来,再原封不动地扔进垃圾桶?或者,
他根本就没打进婆婆的身体里?我的手脚一片冰凉。晚上,张伟回来了。
他破天荒地带了一束鲜艳的玫瑰花给我,笑得一脸谄媚。“念念,昨天是我不好,吓到你了,
原谅我好不好?”我忍着那股想要呕吐的恶心感,僵硬地接过了花。饭桌上,三个人,
气氛诡异。张伟一反常态地殷勤,不停地给我夹菜。然后,他夹起一块油光锃亮的红烧肉,
放进了婆婆的碗里。“妈,您最爱吃这个了,多吃点,补补身子。”他的语气温柔孝顺,
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冷冷地盯着婆婆。重度糖尿病患者,
最忌讳的就是这种油腻甜腻的东西。这哪里是孝顺,这分明是投毒!
婆婆握着筷子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惨白如纸。她在张伟冰冷的注视下,像个提线木偶,
缓缓地,夹起了那块肉,颤颤巍巍地往嘴里送。那一刻,我血液里积压了三年的隐忍和委屈,
瞬间被点燃,炸得粉碎。“啪!”我猛地伸出手,狠狠打掉了婆婆手里的筷子。
那块罪恶的红烧肉掉在桌上,溅起一抹油腻的污渍。“妈血糖高不能吃这个!
”我冲着张伟怒吼,声音因为愤怒而尖锐得变了调。张伟脸上的假笑瞬间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念念,你说什么胡话。”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妈辛苦了一辈子,
想吃口肉怎么了?这就是孝顺,你懂不懂?”孝顺?用这种方式杀死自己的亲生母亲,
这也叫孝顺?我看着他那张伪善到极致的脸,再也无法忍受。我猛地站起身,
一把掀翻了整个餐桌!“哗啦——”碗碟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饭菜汤汁洒了一地,
一片狼藉。“这他妈不叫孝顺!”我指着他的鼻子,一字一句地嘶吼。“这叫谋杀!
”04“**疯了!”张伟的伪装被我彻底撕碎,他脸上肌肉扭曲,露出狰狞的本相,
扬起手就要朝我脸上扇过来。就在这时,一直呆坐着的婆婆突然像疯了一样冲过来,
一把抱住了张伟的大腿,死死不放。“别打她!别打她!”张伟暴怒之下,
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母子情分,抬起一脚就狠狠踹在婆婆的胸口。婆婆闷哼一声,
像个破麻袋一样被踢开,撞在墙角,半天没爬起来。我的眼睛瞬间红了。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我转身冲进厨房,从刀架上抄起了一把菜刀。看到我手里明晃晃的刀,
张伟眼里的疯狂才褪去几分,取而代D之的是一丝忌惮。
他色厉内荏地指着我骂了几句“疯婆子”,然后狠狠地摔门而去。“砰”的一声巨响,
世界终于安静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婆婆两个人,还有一地的狼藉。婆婆趴在地上,
咳了几声,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我,
眼里的伪装和凶狠终于彻底褪去,只剩下无尽的悲哀和解脱。她没有再骂我,
也没有再赶我走。她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挪到自己的床边,
掀开那张又薄又硬的床垫,从最里面的鞋垫底下,
摸出了一个用塑料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她把那个东西递给我,
那是一个脏兮兮、油腻腻的小本子,封皮都磨烂了。我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拿不稳。
我翻开了第一页。上面是婆婆那歪歪扭扭,几乎难以辨认的字迹。密密麻麻,
记录着一笔又一笔触目惊心的账目。“三月五日,卖血400cc,给伟还赌债。
”“三月二十日,卖血300cc,给伟买烟撑场面。”“四月一日,伟拿走念的工资卡,
取走5000。”“四月十五日,伟偷拿念的金手镯,说是当掉,后又说找回。
”“五月三日,卖血400cc……”一笔笔,一画画,像一把把尖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原来,我所以为的平静生活,早已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张伟,
我那个温文尔雅、孝顺顾家的丈夫,早就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因为网络堵伯欠下了巨额债务。
我的工资,我的积蓄,我们所有的存款,全都被他这个无底洞吞噬得一干二净。而婆婆,
她所谓的“卖血”,就是为了填补那些还不完的窟窿,是为了不让那些催债的找上门,
是为了不让张伟狗急跳墙,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婆婆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她抓着我的手,声音嘶哑。“他还给我买了高额的意外险,受益人是他自己……他就在等,
等我哪天‘意外’死了,他好拿那笔钱去翻本……”“念念,你快走,你快走啊!
”她哭着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纸,塞到我手里。那是一份离婚协议。
上面用同样歪扭的字迹写着:因婆媳关系不和,双方感情破裂,同意离婚。女方赵念,
自愿净身出户。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我以为的三年折磨,
原来是她用命给我筑起的一道防火墙。她用最极端、最伤人的方式,扮演一个恶毒的婆婆,
就是为了逼我离开,逼我逃离她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亲生儿子。
我一把抱住眼前这个瘦骨嶙峋、几乎被生活压垮的老人,哭得撕心裂肺。
这哪里是什么恶婆婆。这是拿命在护着我的亲娘啊!许久,我才止住哭声。
我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抬起头,眼里的悲痛和软弱被一种冰冷的恨意所取代。
“妈,我不走。”我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
”“我们要让他把吃进去的,连本带利,全都吐出来!”05我和婆婆彻夜未眠,
关在房间里,制定了一个疯狂而大胆的计划。第二天,当张伟试探着回家时,
我没有再拿刀对着他。我像往常一样,给他做了饭,甚至还对他露出了一个温顺的笑容,
仿佛前一晚的歇斯底里只是一场噩梦。张伟显然松了口气,他以为我又被他哄骗过去了。
几天后,他得寸进尺,竟然把陈娇又带回了家。美其名曰,为了缓和我和“表妹”的关系,
特意让陈娇来给我赔礼道歉。陈娇手里提着一堆名贵的补品,脸上挂着甜腻的笑,手腕上,
依旧戴着我的那只金手镯,明晃晃地在我眼前炫耀。饭桌上,气氛诡异。
张伟和陈娇一唱一和,不停地给我夹菜,说着各种讨好的话。婆婆则坐在角落,一言不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