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个豁口的碗，婆婆一直舍不得扔。「一个小口而已，大不了留着我吃饭用！」

我拗不过她只能同意。但没过多久就发现了不对劲。婆婆嘴上说着她用，

可每次都是我拿到破碗。对此她只说是巧合。直到这天再次拿到，我直接把碗摔了。

1碗被摔碎的那一刻，桌上的两人吓得一抖。婆婆瞪大双眼。「林晓慧，你疯了吧！

吃饭摔什么碗？」她心疼地看着地上的碎片。「好好一个碗摔它干吗？真是败家，

谁家娶这么个儿媳妇……」老公也一脸不悦。「老婆，有话好说。」「大晚上摔东西，

整得鸡飞狗跳的，让邻居听到怎么想？」我深吸一口气。「我昨天说过了吧，

以后不用这个豁口碗。」「为什么今天还给我？」婆婆瘪嘴，「切，就为这个把碗摔了？」

「一个小豁口有啥，谁拿到谁用呗，也就你矫情金贵！」「不乐意就摔东西，脾气这么差，

谁受得了你……」她说得很轻巧，仿佛真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我看向老公，「沈明，

你觉得呢？」沈明低头想了几秒说：「老婆，我觉得妈说得没错……」「好——」我打断他，

「豁口没事，谁拿到谁用也对。」「但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拿到？你没用过当然觉得没问题！」

沈明接话，「老婆，这是巧合，万物皆有灵，说不定是它跟你有缘呢。」我呸！

就一个破碗难道还跟灵器一样会认主不成？「对啊明明是巧合，要么是你运气太差，

怪得了谁？」「而且谁说一直是你在用，昨天阿明不就拿着了？」婆婆反驳道。

提起昨天的事我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昨天？」「我实话告诉你吧，

昨晚是我提前把碗和沈明换了，不然还是我用！」说完两人都愣了。

婆婆反应过来小声嘟囔：「那我怎么知道？」甚至还批评我：「不是我说，晓慧，

一个碗而已，谁拿到谁用，换来换去有什么意义？」「想那么多简直是莫名其妙！」

我冷眼看着她，「妈，照你这么说，我有两个问题。」「第一，既然只是一个碗，谁用都行，

那昨天沈明拿着的时候你反应那么大干嘛？」「还死活不肯给他用，

我用那么多次没见你说过一句话啊！」大概是想到昨天的情形，婆婆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我……我没有不让他用，只是……只是……」她昨天答不出来的话，今天依旧答不出来。

「第二，一次、两次是巧合，但不可能次次都是。」「你敢说你没有一点私心，没动过手脚？

」2闻言婆婆「噌」地站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哦——」「我知道了，

难怪你闹半天，是觉得我故意把烂碗给你用对吧？」我没吭声婆婆却越来越激动，

「我知道我年纪大身体不好，只会给你们拖后腿，平时给我点眼色瞧，发发脾气我也忍了，

但不能空口污蔑我！」「你是觉得我人老连尊严也没有了吗？」沈明急忙安抚她，「妈，

晓慧她不是那个意思——」又转头指责我，「你乱说什么？还不快跟妈道歉！」

见儿子替自己说话，我又一声不吭。婆婆更起劲儿了，甚至抹起眼泪：「要不是你爸死得早，

我身体不行，我哪会跟你们住在一起呜呜呜……」「果然是人老到哪里都被嫌，

儿媳污蔑婆婆，这辈子我都没听说过！」「与其被这么欺负侮辱，

我还不如现在就收拾东西走……」说着婆婆就要起身去拿行李。沈明一下急了，「林晓慧，

我让你给妈道歉，听不见吗？！」「她是长辈你让她点会死啊？

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你胡搅蛮缠！」

见我还是不说话婆婆又继续拱火：「我知道你一直不想我住进来，

搬东西那天我就看出来你在跟我甩脸子。」「其实你可以直说，我走就是了，

但别污蔑我这个老婆子……」沈明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终于忍不住，

冲过去把门打开：「既然你要走，那就走吧。」婆婆瞬间不说话了，可怜兮兮地望向沈明。

他黑着脸「砰」地把门关上，「林晓慧，当初妈住进来你是同意了的，现在闹什么？」

「我闹？」「是她自己说要走，我给她开门有问题吗？」「林晓慧！」沈明提高音量，

「她还不是被你气的！」「要不是你污蔑她，妈会用走来自证清白？」

「你应该做的是阻止而不是开门，你开门跟赶妈走有什么区别？」「妈哪儿都不去，

倒是你快跟她道歉！」有儿子撑腰，婆婆也变得强硬。「阿明说得对，这是我儿子的家，

我哪儿都不去。」「我从来没动过什么手脚，每天从盛饭到上桌都是随便拿的，

你随意污蔑我，必须道歉。」「否则我就告诉家里所有亲戚，让他们知道你的真面目，

看你要不要脸！」死鸭子嘴硬，大概就是形容婆婆的。她认定我没证据所以得意地昂起头。

我不怒反笑，「好，既然你坚持是随机，那视频里你在干什么？」

3我是从什么时候发现事情不对劲的呢？一切还得从碗说起。

一个月前我洗碗时手被划了条小口子。我这才发现碗底有个豁口。

看着冒血的伤口我果断把它扔了。家里最不缺的就是碗，光是跟它一模一样的就有十几个。

安全才最重要。可没想到这一幕被婆婆看见了。她骂骂咧咧地把碗从垃圾桶里捡出来，

「好好一个碗为什么丢了？」她左看右看，「我远看着就没问题，果然，它沾惹你啦？」

我解释，「妈，碗底有个缺口，洗碗一不小心容易划到手。」「你看，我就被划了条口。」

婆婆还是瞪我，「一个小口就要把它扔了？划一下又不严重。」「说到底还是你不懂节约！

这碗最少得五六块钱吧？我们那个年代，五六块钱能做的事多了……」

她滔滔不绝地讲起过去艰苦的生活，我完全插不进话。直到沈明进来才住口。「碗不许扔，

大不了留着以后我吃饭用！」我拗不过她，也说不过她，只能同意。

第二天婆婆迫不及待把碗拿到我面前，「你看，这下不会划手了吧？」

一看才发现原本锋利的豁口已经变得圆润光滑。「你怎么做到的，妈？」婆婆得意地说，

「我在楼下捡块石头磨的，这不就好了，以后别动不动就扔……」我急忙夸她心灵手巧，

这才逃过一次说教。自那以后婆婆依旧会用那个碗盛饭。过了几天我就发现了问题。

我吃饭喜欢捧着碗底吃。家里有三个人，还有那么多碗。每次我都能拿到这个豁口碗。

「碗又在我这，太神奇了。」婆婆接话：「巧合嘛。」「我盛饭爱拿最上边的碗，

所以每次都会拿到它，三个人里总有一个人用。」

沈明也打趣道：「可能它记得上回你把它扔了，专门找你的！」我不信鬼神，

起初也觉得是巧合。但一晃半个月过去。我连用豁口碗吃了半个月饭！

而且我还发现婆婆的反应也不对。我和沈明上班，只有晚上在家吃。

婆婆每次都会在我们下班到家前把饭菜做好端上桌。我俩坐下就吃。

有一天公司提前二十分钟下班，我到家自然早些。恰好婆婆还在炒菜，我就自然地拿碗盛饭。

结果被婆婆叫停。「你别盛饭，我来！」4婆婆慌忙扔下锅铲，

「你把炒好的菜端上去吧……」我不免疑惑，「怎么了妈，我不能盛饭啊？」

她解释说：「没有，我怕你碰到锅，烫手。」不仅不让我盛饭，连端碗也不行。「放这放这，

我一会儿盛完端过去，你去看着锅里的菜，别糊了。」后来又有一次我胃口不好。

发现老公碗里饭比我的少所以就想跟他换一下。沈明倒是没问题，可婆婆不愿意，

「换什么换，一人一个碗，吃不完剩着呗。」为此我跟婆婆争了好几分钟。

最后她一把抢过碗分了大半饭给沈明，「这样行了吧？吃饭！」上了一天班本就累的不行，

加上沈明疯狂使眼色暗示我别说话，我这才没有继续。但我越想越不对劲。

一个碗而已至于那么在意吗？再加上每次都拿到豁口碗，我起了疑心。

于是洗碗的时候故意把豁口碗放在了一摞碗的最下边。按婆婆说只拿最上边几个碗的习惯，

豁口碗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在我手上，甚至不可能上桌！结果没想到隔天我还是用的那个碗。

一连试了两次都是这样后，我基本可以确定婆婆在撒谎。甚至是故意把豁口碗给我用。

思来想去我先告诉了沈明。但他压根不信。「老婆，不是我不相信你，

你说妈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你俩之间又没吵过架，又没矛盾的，

总不能无缘无故搞这些吧！」「肯定是你想多了……」说实话我也想不通为什么。

婆婆住进来半年，我们之间不说多亲密，但一直相处和谐。而且婆婆是农村人，

十分老实淳朴，不像是会搞这些弯弯绕绕的人。想来想去我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把碗摔了。

既不用正面对峙争论，还能解决问题。隔天吃饭时我佯装手滑，碗被摔成了碎片。「哎呀，

都怪我没拿稳。」我假装懊恼。婆婆也没说什么。本来以为这样就没事了，

没想到第二天吃饭，我习惯性一摸。居然又是豁口碗！5「妈，这咋又有一个豁口碗呢？」

婆婆不动声色，「啊？」「我不知道啊，随手拿的。」「可能也是不小心磕坏了，

要是划手我待会儿拿石头磨好，没事。」我眼皮直跳。以前我姑且会信，

可现在真当我是傻子呢？昨天刚摔个豁口碗，今天就「恰巧」又有一个？！

我知道这套是不管用的。我今天摔了，明天肯定还有……以此往复，就算碗被摔光了，

她还能买新的！晚上我又把事情告诉了沈明。这次他有些生气，「老婆，

你能不能别把妈想的那么坏啊？」「她一辈子生活在农村，老实巴交的，不可能……」

老实巴交？当初我也是认为的。总之我和沈明不欢而散。但我没有放弃。为了证明我的猜想，

也为了让沈明相信。昨天出门上班前我在厨房冰箱上的假花盆栽里藏了部手机录像。

吃饭前我悄悄拿下来看了视频，果然发现了婆婆的「小秘密」。

视频里婆婆根本不像她说的随机拿碗盛饭。而是仔细查看碗底，然后把豁口碗单独放到一边。

就连端饭也是单独端。于是我支开两人把碗和沈明换了。桌上我故作惊讶地说：「哎呀，

今天我没拿到豁口碗！」婆婆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然后默不作声地摸了摸碗底。「嘿，

在我这呢。」沈明摸到了那个豁口。婆婆一下急了，「你不能用这个碗！」

我和沈明都问她为什么，可婆婆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其实不用她说，我在网上搜到了。

6对于豁口碗大家常见说法有三种：破财、夫妻吵架、叫花子。无论哪一种都不好。

我从不相信这类话，也不知道有这些说法。可婆婆肯定知道。她是个很封建迷信的人，

各种古老、奇怪的习俗说法如数家珍。当然婆婆的反应也印证了这一点。

在知道豁口碗在沈明手里后她死活不肯他用。也不说理由。最后又重新给他换了个碗。

我虽然知道婆婆心里有鬼，但还是没有当场拆穿。既是为了她，也是为了沈明。

所以选择给她一次机会。「妈，我觉得吧，以后别用豁口碗了。」「你要舍不得扔，

就放那儿放着。」「反正我声明，以后我绝不用它！」婆婆没吱声。

我以为话说到这份上她肯定明白，起码有所收敛。如果她能收手，我也不再追究，

更不会把视频给沈明看。以免破坏他心中的完美母亲形象。结果婆婆今天还「明知故犯」。

摸到那个豁口时我就知道相安无事，小事化了是没用的。于是抬手把碗摔了。

但我万万没想到婆婆居然还敢这么理直气壮地质问我！看见视频婆婆声音戛然而止，

眼里满是震惊。「你……你怎么会？」沈明陷入沉默。

我不顾两人难看的脸色挑明一切：「妈，我已经给你机会了。」

「我不想把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但你偏偏不肯见好就收。」婆婆久久不说话。

场面一度尴尬沈明出来打圆场：「嗨，都是小事。」「妈，不管为什么，

以后你千万别再搞这些奇奇怪怪的动作。」「老婆，你也别生气，妈年纪大你让着点，

这事就算过去了。」我气笑了，「沈明，你安排挺好啊？」「你妈生气我得让着她，哄着她，

给她道歉。」「她做错事还理直气壮把我骂一顿，最后屁话不说就过去了？」

被我怼后沈明有些尴尬，「那你还想怎样？难不成让她一个长辈给你鞠躬道歉？！」

7「鞠躬不用，道歉就行。」「并且保证以后不再做。」婆婆一下跳起来：「我呸！」

「我给你道歉？林晓慧，你也有脸说！」「我是你妈，是你婆婆，只有你给我道歉的份。」

「就算我真做了什么你也要忍着，这是当儿媳的基本教养。」「你已经很幸福了，还不知足？

要是以前婆婆打骂儿媳是常事！我又没打你没骂你，给你用个豁口碗都不行？」

「我死也不会道歉，有本事你杀了我啊！」沈明又劝我，「老婆算了吧，妈就是嘴硬，

她心里已经知道错了。」「一句道歉你又得不到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看着面前两人不由得两眼一黑。这真是多事的婆婆，和稀泥的老公和破碎的媳妇。

「谁说我得不到什么？」「我得到的是尊重！还嘴硬？我看她心也硬！」

「不道歉这事就过不去！」沈明也急了，「你说咋办，你拿刀杀了她不成？！」

「那倒也不用——」我拿出手机，「她受了委屈要跟家里亲戚告状，说我污蔑她，

那我可以啊！」「我现在就把事情经过还有视频发到朋友圈和家族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