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和老公领证,婆婆就递来一份“AA制”协议。白纸黑字写明,婚后水电燃气全由我负责。
我压下心头怒火,微笑签名:“行,没问题。”隔天,
我将客厅空调、冰箱、厨房电器全部变卖。婆婆提着菜进门,看到空无一物的厨房,
瞬间嚎啕大哭。“你把家电都卖了?我怎么做饭、洗澡?”我平静地看着她:“妈,
按照协议,发电这件事得靠您了。”01红色的结婚证还带着温热的油墨香气,
我和周言并肩坐在沙发上,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不甚真实的甜蜜。这份甜蜜,
在婆婆赵秀梅端着茶杯走过来时,瞬间凝固、碎裂。她脸上挂着一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将一份A4纸拍在茶几上,发出的声音清脆又刺耳。“姜禾,既然你和周言领了证,
就是一家人了。”“有些规矩,我们得提前说清楚。”那份所谓的“规矩”,
是一份手写的协议,字迹潦草又霸道,每一笔都透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标题是“婚后家庭开销协议”。内容却简单粗暴到令人发指:婚后,
本住宅所产生的水费、电费、燃气费,均由儿媳姜禾一人承担。我看着那几行字,
感觉血液在一瞬间冲上了头顶。客厅的水晶灯光线明亮,
却照不进我心里那片迅速蔓延的阴影。我侧头看向周言,他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只是尴尬地笑了笑,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妈,这是干什么……我们是一家人,
谈这个多伤感情。”他的声音软弱无力,像一团棉花,打在赵秀梅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赵秀梅眼睛一瞪,刻薄的视线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伤什么感情?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姜禾是城里来的白领,一个月挣得比你多,多承担一点怎么了?”“再说了,
这房子是我和你爸辛辛苦苦一辈子给周言买的,”“你们住着现成的,
连水电燃气都不愿意出,说得过去吗?”她每一个字都像钉子,死死钉在我的尊严上。
我低头看着那份协议,怒火在胸腔里翻滚,几乎要灼穿我的理智。但我没有发作。
我缓缓抬起头,脸上甚至挤出一个温和的微笑,那是我在职场上练就的、最完美的保护色。
“妈,您说得对。”我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他们母子耳中。周言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我这么“通情达理”。赵秀梅脸上则露出得意的神色,
仿佛这场战役她已经大获全胜。“我就知道姜禾是个懂事的孩子。”她说着,
把一支笔递到我面前。我接过笔,没有丝毫犹豫,
在那张薄薄的纸上签下了我的名字——姜禾。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
像是在为我这段刚刚开始就蒙上阴影的婚姻,提前奏响了哀乐。“行,没问题。”我签完字,
把协议推回她面前,笑容依旧。赵秀梅心满意足地收起协议,
仿佛拿到了一张可以永久榨取我的凭证。周言长舒了一口气,揽住我的肩膀,
在我耳边低语:“委屈你了,禾禾。我妈就那样,你多担待。”我没有回应,
只是静静地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那温度隔着衣服,却传不进我那颗已经开始变冷的心。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第二天,周言和赵秀梅都出了门,一个上班,
一个去和她的老姐妹们打牌炫耀。我请了一天假。站在空旷的客厅里,
环视着这个即将成为我“家”的地方。崭新的双开门冰箱,是他妈妈选的,说是容量大,
能塞东西。客厅里三匹的立式空调,是他妈妈定的,说是制冷快,夏天才舒服。
厨房里嵌入式的烤箱、洗碗机,也都是他妈妈一手操办,理由是“以后有了孙子用得上”。
我曾经以为这是婆婆对我们未来生活的期许和关爱。现在看来,不过是在用她的财产,
给我这个“外人”圈定一个必须服从的牢笼。我拿出手机,打开二手交易APP,
对着这些家电,一件一件地拍照、上传。联系买家,约定时间,
整个过程我冷静得像一个旁观者。下午,买家们陆续上门。
搬家师傅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每搬走一件,我的心里就清明一分。
当最后一个师傅把客厅的空调抬走后,屋子里只剩下光秃秃的墙壁和几个孤零零的插座。
我把卖掉家电换来的八千块钱,一分不少地存进了一张单独的银行卡。傍晚,
赵秀梅哼着小曲,提着刚买的菜回来了。她一推开门,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她的视线从空无一物的客厅,扫到家徒四壁的厨房,嘴巴越张越大,
眼里的得意和炫耀被惊愕和愤怒取代。“家……家电呢?我的冰箱呢?空调呢?
”她的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我正靠在卧室的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卖了。”我平静地吐出两个字。赵秀…婆婆瞬间崩溃,手里的青菜和猪肉散落一地。
她冲到我面前,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子上,声音里带着哭腔和咒骂。“姜禾!你这个丧门星!
你疯了!你把我的家拆了?”“我怎么做饭?我怎么洗澡?你是不是想饿死我、冻死我?
”她嚎啕大哭,捶胸顿足,仿佛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刽子手。我没有动,
也没有被她的眼泪和咒骂影响分毫,只是从口袋里,
慢条斯理地掏出那份她昨天亲手写下的协议,在我面前展开。“妈,您别激动。
”我指着上面的字,一字一句地念给她听。“‘婚后,本住宅所产生的水费、电费、燃气费,
均由儿媳姜禾一人承担。’”我抬眼,平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点波澜。
“协议上写得很清楚,水电燃气,我全包。”“发电、制水、输送天然气,
这些我都会负责到底。但协议上,可没写我必须提供用电和用燃气的设备。”“发电这件事,
您得亲力亲为。”赵秀梅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像被人扼住了喉咙的鸡,脸上血色褪尽,
只剩下无边的错愕。就在这时,门开了,周言下班回来了。
他看到一地的狼藉和我们对峙的场面,整个人都惊呆了。“这……这是怎么了?
”赵秀梅立刻找到了主心骨,像一艘找到了港湾的破船,猛地扑向周言,
哭天抢地地控诉我的“恶行”。“周言!你快看你娶的好媳妇!她把家都给卖空了!
她要逼死我啊!”周言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看看他妈,又看看我,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
他拉着我,把我拽进卧室,关上门,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责备。“姜禾,
你到底在闹什么?妈年纪大了,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吗?”我甩开他的手,
第一次用一种极其陌生的眼神看着他。我的情绪毫无波澜,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
可笑又可悲。“让着她?周言,你问问你自己,领证第一天就逼我签这种不平等条约,
这也是年纪大了该做的事?”“她不是年纪大了,她是精明到骨子里,
想把我当成一个免费的提款机和受气包!”我拿出手机,点开二手交易的记录,举到他面前。
“家电卖了八千块,一分没乱花,全在这张卡里。”“我没有拿走一分钱,
我只是在履行协议。什么时候你妈想通了,明白这个家是我们两个人的,
而不是她用来控制我的工具,我们再把家电买回来。”周言被我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门外,赵秀梅的捶门声和叫骂声还在继续。“姜禾!你个小**!
把卖家电的钱给我!那些都是我的!”我隔着门,冷笑一声。“妈,您好像忘了,
这房子虽然是你买的,但装修和家电是我爸妈出的陪嫁,陪嫁单子还在我这儿呢。
我有权处置我自己的财产。”这句话像一个深水炸弹,门外的声音瞬间停了。
周言也被这个信息砸得有点懵。他被夹在我和他妈中间,头痛欲裂,最终,
他选择了最省事也是最让我寒心的方式——逃避。“我……我公司还有个急事,
我得回去一趟。”他落荒而逃,仿佛这个家是什么龙潭虎穴。那一晚,房子里安静得可怕。
赵秀梅最终只能翻出我没来得及处理的泡面,用桶装水泡了吃。卫生间里没有热水器,
她只能用冷水胡乱擦洗一下。而我,在自己的房间里,用着充电的小台灯,
悠闲地翻着一本书。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而这个所谓的“家”,却是一片冰冷的黑暗。
02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起床上班,对客厅里双目通红、一脸怨毒的赵秀梅视而不见。
我猜到她不会善罢甘休。果然,下午我还在公司开会,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
是一个咋咋呼呼的女声。“是姜禾吗?我是你小姨,周言的亲小姨!你赶紧给我回家一趟!
像什么样子!”电话被粗暴地挂断,我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是搬救兵了。
我跟领导请了假,不紧不慢地回到家。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和赵秀梅有几分相似,
但更为精瘦刻薄的中年女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指点江山。她就是周言的小姨,
赵秀兰,一个以嘴碎和爱管闲事闻名的女人。看到我进门,她立刻拔高了音量,
阴阳怪气地开口。“哎哟,这就是周言娶的城里媳妇?怎么这么没规矩,
回了家连个长辈都不知道喊?”赵秀梅在一旁立刻添油加醋,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妹妹,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她昨天不仅把家电都卖了,晚上还不让我用电,我这把老骨头,
差点就冻死在家里了!”赵秀兰一拍大腿,站起身指着我的鼻子。“姜禾我跟你说,
我们老周家可不兴你这套!女人嫁了人,就要有嫁了人的样子,要三从四德,婆婆就是天!
”“让你出点水电费怎么了?我们那个年代,儿媳妇伺候公婆,那是天经地义!你倒好,
还敢跟婆婆叫板,反了天了你!”她唾沫横飞,言语间充满了封建大家长式的优越感。
我没有说话,默默地从包里拿出手机,不动声色地按下了录音键。然后,我走到饮水机旁,
这是家里唯一没卖的电器,因为是我自己带来的,倒了两杯白开水。一杯放在赵秀梅面前,
一杯放在赵秀兰面前。我的动作不急不缓,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赵秀兰被我的态度激怒了,
她觉得我是在无视她。她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水杯里的水都晃了出来。“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我等她吼完,才缓缓抬起眼,微笑着看着她,问了一个问题。
“小姨,听您这意思,您家的儿媳妇也是一个人包揽全部水电燃气费吗?”赵秀兰瞬间语塞,
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我继续微笑着,语气却不容置疑。“既然不是,
您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用您那个年代的‘三从四德’来教育我?
”“您是生活在上个世纪,所以不知道现在已经是2024年了吗?大清早就亡了,
您那套‘婆婆就是天’的理论,可以收起来了。”“这是我的家事,
就不劳您这个外人费心了。”我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戳破了她虚张声势的气焰。
赵秀兰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她没想到我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女孩,嘴巴这么厉害。
我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屏幕上还亮着录音的界面。“小姨,
您刚才那番关于‘三从四德’的高论,我觉得非常有时代特色,我已经全部录下来了。
”“我正准备发到我们周家的家族群里,让大家一起学习一下您的先进思想,您看怎么样?
”赵秀梅和赵秀兰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精彩纷呈。她们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我,
尤其是赵秀兰,她冲上来就想抢我的手机。我轻轻一侧身,就躲开了她。“想动手吗?
”我冷冷地看着她,“需要我报警,说有人私闯民宅,还想抢劫吗?”赵秀兰被我镇住了,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赵秀梅也慌了,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我看着她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没有半分**,只有一片冰凉的荒芜。我收起手机,
整理了一下衣服,语气恢复了平静。“想吃饭,可以点外卖。想洗澡,可以去楼下的澡堂。
费用我来出,毕竟我承诺了包水电燃气,这些可以算作是能源的替代品。”“但是,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想在这个家里用电,除非,你们自己发电。”说完,
我不再理会她们铁青的脸色,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门外,是死一般的寂静。
03连续吃了几天外卖,洗了几天冷水澡后,赵秀梅的耐心终于被消耗殆尽。
她那套“一哭二闹”的把戏对我完全无效后,
便将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到了她唯一的软肋——她儿子周言身上。我每天下班回家,
都能看到周言被他母亲折磨得筋疲力尽的样子。赵秀梅坐在沙发上,
一会儿捂着胸口说自己心口疼,一会儿扶着额头说自己高血压要犯了。她的所有病症,
都指向一个核心诉求:必须让姜禾把卖家电的那八千块钱交出来,由她亲自去重新置办。
周言是个孝子,更是个无法处理复杂矛盾的“妈宝男”。
他被他母亲的疲劳轰炸折磨得几近崩溃。终于,在一个晚上,这根紧绷的弦,断了。
他回到家,看到我又在淡定地点着外卖,而他母亲正双眼无神地啃着一个冷馒头时,
他积压了数日的怒火,彻底爆发了。“姜禾!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第一次对我大吼,
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暴躁和怨气。“非要把这个家闹得鸡犬不宁、不得安生,
你才甘心吗?”我放下手机,冷冷地抬眼看着他。他双眼布满血丝,领带被扯得歪歪扭扭,
一脸的疲惫和愤怒。“是我想闹吗?”我反问他,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刺向他,“周言,
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从领证第一天开始,是谁没把这个家当成我们两个人的家?”“是谁,
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地算计我,想把我变成这个家的免费长工?”周言的脸涨得通红,
他被我的话堵得语塞,只能强行辩解。“不就是一份协议吗!我妈就是那个性格,她写了,
你签了字,回头我们俩私下再商量不就行了吗?你干嘛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我听到这话,气笑了。笑声里充满了讥讽和失望。“商量?周言,
你是在装傻还是真傻?”“一旦我签了字,这件事就成了我的义务!白纸黑字,
我赖都赖不掉!到时候家里所有的开销她一分不出,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提供的水电燃气,
你是不是也觉得理所应当?”“你会跟我商量什么?是商量着让我每个月多给你妈一些钱,
好让她心里舒坦吗?”我的话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剥开他“和稀泥”外衣下,
那懦弱和偏袒的本质。他无力反驳,因为他知道,我说的就是事实。恼羞成怒之下,
他下了最后的通牒。“我不管!我不想跟你讲这些大道理!”他指着我,
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姜禾,我最后说一遍!你今天,必须把那八千块钱给我妈,然后,
跟她道歉!”“不然……不然这日子,就没法过了!”“没法过了”四个字,像一把重锤,
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我看着眼前这个为了他母亲而对我怒吼咆哮的男人,
这个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丈夫,心,一点一点地沉入无底的深渊。
所有的爱意、所有的期待,在这一刻,都化为了粉末。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哭,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眼里的怒火渐渐熄灭,被一种不安所取代。最后,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周言看到我点头,明显松了一口气。他以为我服软了,妥协了。
他脸上甚至露出了一点疲惫的笑容,走过来想抱我。“禾禾,这才对嘛,
我们是一家人……”我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触碰。他不知道,我点头同意的,不是去道歉,
而是他那句。“这日子,没法过了。”是的,这样的日子,确实没法过了。04第二天,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上班。周言以为我要去银行取钱,然后低头向他母亲认错。
他甚至体贴地对我说:“禾禾,你今天就在家休息吧,我跟我妈说一声,让她别再为难你了。
”我看着他自以为是的体贴,只觉得无比讽刺。我没有理会他,而是拿出手机,
拨通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物业,一个是开锁公司的。半小时后,
物业经理和一位背着工具箱的开锁师傅,准时出现在门口。周言和赵秀梅听到门**,
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这阵仗,都愣住了。赵秀梅立刻警惕起来,一把护住自己的房门,
尖声叫道:“姜禾!你要干什么!你还想撬我的门不成!”周言也皱着眉,拉住我:“禾禾,
别闹了,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我甩开他的手,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我不理会他们的叫嚷,带着物业经理和开锁师傅,径直走到了我们家对面的那扇门前。
那是一套一直空置的房子,他们都以为常年无人居住。在他们惊愕万分的目光中,
我对着开锁师傅点了点头。师傅拿出工具,几分钟后,伴随着“咔哒”一声轻响,
那扇紧闭的门,开了。我推开门,一股新房特有的、淡淡的油漆和木料味道扑面而来。
屋子里空空荡荡,但打扫得一尘不染。我回头,看向门口已经石化的母子二人,
从包里拿出另一本红色的证件,在他们面前展开。不是结婚证。是房产证。“介绍一下,
这也是我的房子。”我微笑着,但笑意未达眼底。“婚前全款买的,为了上班方便,
特意选在了同一个小区。”周言的嘴巴张成了“O”型,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置信。
“你……你什么时候买的房?我怎么不知道!”我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
“在你妈绞尽脑汁盘算着,怎么让我多出几百块水电费的时候。”“周言,我不是傻子。
一个女人,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吗?”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回到原来的“家”,
开始把我房间里的个人物品,一件一件地搬到对门我的新家里。我的动作干脆利落,
没有一点留恋。衣服、书籍、电脑、化妆品……所有属于我的东西,
都被我井然有序地打包、搬运。赵秀梅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冲到我面前,
想抓住我的箱子,声音尖利地叫道:“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要分家啊!”我停下脚步,
目光冷冽地扫过她,然后又看向脸色惨白的周言。我抛出了今天,也是这场战争开始以来,
最重磅的一颗炸弹。“妈,您是不是一直以为,现在住的这套婚房,是您全款给周言买的,
所以我住进来,就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赵秀梅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那当然!
这房子写的可是周言一个人的名字!”“是吗?”我冷笑着,从随身的包里,
拿出了另一份文件。那是一份银行转账记录的影印件,和一份我们私下签的协议。
我把文件举到他们面前。“婚房首付一百万,你们家出了五十万,另外五十万,是我出的。
”“转账记录清清楚楚,当时为了给你,给我未来的丈夫周言留足面子,
不想让你妈觉得你是个需要靠老婆买房的男人,我才同意房产证上只写你一个人的名字。
”“我们私下签了协议,这五十万算是我的出资,房子我们一人一半。”“现在看来,周言,
这个面子,我给错了。”“我以为我给的是夫妻间的情分,没想到在你们眼里,
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榨取利益的外人。”周言的脸,
在看清那份转账记录和协议的瞬间,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扶住了墙壁,
才没有倒下去。赵秀梅也彻底愣住了,她一把抢过文件,眼睛死死地盯着上面的数字,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用来拿捏我的最大资本——这套房子,竟然有一半,是我买的!
她那套“你住我的房就得听我的”的逻辑,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我看着他们母子俩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那口被压抑了许久的恶气,终于舒了出来。
我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将最后一个箱子搬进了我的新家。05“砰!
”我当着他们的面,重重地关上了我的新家大门。这扇门,隔开的不仅仅是两个物理空间,
更是我和他们母子之间,那段已经彻底崩坏的关系。门外,立刻传来了周言疯狂的敲门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