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被封雪山求救,老公让我等72小时钉钉审批

婆婆被封雪山求救,老公让我等72小时钉钉审批

主角:贺延庭江宁宁
作者:烟徽南

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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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爱登山,被困在雪山时用最后一格电给老公打电话没接通。

又打给我时,我立刻向老公求助。

“妈被困在雪山了,现在快派直升机去搜救,24小时内还来得及!”

老公直接挂了电话,等了一晚上后他慢悠悠给我回了消息让我走72小时钉钉程序。

毕竟是一条生命,我直接赶去了公司找负责人,不管什么程序,在生命面前都必须加急!

老公的笨笨女秘书却说:“哎呀我不小心把审批申请删掉了,人家好笨,要不是陆总包容人家还不知道闯出什么祸来呢!只能再等几天啦!”

却得知是老公女秘书调走了所有的直升机,只为了去横滨看空中烟花大会。

整整一星期后,两人才在机场甜蜜降落。

与此同时,婆婆尸体也被运送回国,他没有来,却让女秘书给我送来了一张五十万的支票。

“我知道你心有怨言,这笔钱给你妈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也不算对她亏待。”

“你知道,你妈毕竟老了,可是宁宁的25岁生日只有一次,我答应过她就要言出必行。”

他确实言出必行。

离婚协议书送到那天,他妈的死亡通知书也一齐送到。

他却疯了一样去雪山徒手刨山洞,只为了找到他妈的最后一样遗物。

……

电话里男声冷静不带情绪: “说完了吗?”

我愣了一秒。

贺延庭声音里带着不耐烦:“我还有事,刚回国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处理,丧葬费50万够不够。”

说完贺延庭轻笑着带着讥讽的语气:“你不就是想要钱吗?”

我张了张口还想解释:“可是那是你妈,你真的不回来看看吗?遗体马上通过海关运回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强硬的打断:“够了!什么我妈?你是不是疯了?我妈根本就没上那个飞机。”

我脑袋突然有一瞬的空白,难道他以为死的是我妈。

我突然想起这次旅行团出发前,婆婆的签证出了问题,于是把这个名额送给我妈,但是我妈临行一晚发烧了,所以没去成。

婆婆性子倔犟,早就决定了就算签证出问题,也要坐私人飞机去。

原来婆婆是偷偷出发的,并没有告诉我老公。

挂掉电话后十分钟,我还没从思考中回过神来,下一秒就被背后传来娇滴滴的女声打断:

细白的手指把支票拍在我桌子上:“丧葬费支票,拿去安葬你妈。”

“我真心疼延庭哥,累的黑天白夜的,公司好不容易挣点钱都被浪费了。”

我转身一看,才发现是秘书江宁宁。

我下意识拿起支票看上面的数字,上面大字:500元。

江宁宁惊呼着捂住嘴:“哎呀,我不小心把50万元写成了500元。”

江宁宁右手握成拳头敲了敲脑袋:“人家真是太笨了,要不是延庭哥一直在帮着人家,可能早就被公司开除啦。”

我忍着胸口的一股气。

江宁宁一直打着笨笨秘书人设,要不就在我和贺延庭10周年结婚纪念日哭着打来电话说自己转错钱到供货方的公账上,要不就半夜说自己丢了公司重要文件让我老公去给她修电脑,要不就在应酬时喝了一口啤酒就不小心倒在老公怀里醉晕过去。

我早就忍无可忍,此时***脆就不忍了。

我听见我的声音沉着气一字一顿:“是故意写错还是不小心,我问问贺延庭就知道了。”

“据我所知,员工重大失误超过5次,就要被开除,就算我老公有心保你,集团也不会为你一个人开小灶破坏规矩吧?”

江宁宁的脸立刻花容失色。

伸手要去拦我拿起手机打电话的动作。

下一秒,江宁宁意识到我跟她摊牌,也不装了,收起了蠢笨的表情,抱着双臂讥讽道:

“那怎么办呢反正没钱?你不会想等着臭了再下葬把?那可是你亲妈。”

江宁宁从老钱印花风奢牌包里掏出一张红票,用手捏着甩给我:“我看你是穷的活不起了,这点钱还要计较,要不我自费赔你100吧?”

我懒得理他,直接在手机上滑动着找我老公号码。

江宁宁见状直接伸手抢过电话:“为了这点钱还要打电话?电话我来打,只要我撒个娇,你信不信他什么都能原谅。”

我冷眼看着她从通讯录里翻出了备注为【老公】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男人以为是我,沉声斥责:“又什么事…钱不是送过去了吗!”

江宁宁发嗲的声音配合着笑容,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在***。

“延庭哥,人家又犯错了…不小心把支票写成了500。”

贺延庭听到是江宁宁,本来生硬的语气居然柔和下来,我和贺延庭结婚十年,从来没听过他这种语气。

“500就500,我就不信500块办不了葬礼了,我看她就是惯的。”

声音清晰的传到我耳朵里,我心里一阵钝痛,公公葬礼的时候花了100万,可是他却只愿意为我的家人出500块。

如果他知道躺着的是他妈,他又是什么想法呢?

我刚想解释,贺延庭冷哼一声从鼻腔里出气:“再说了,她妈为什么一个人要跑到雪山上去?“”

“说明性格就是有缺陷,家里好吃好喝的非要去找事,自作自受罢了,这个下场是她妈活该。”

“她妈妈前几年就非要闯火场,落下个耳朵残疾,已经是个无用的人了,活着还有花费,死了算她给儿女添福气!”

我耳朵后面全冒冷汗,从心里升起寒气。

三年前,意外火灾,他说家里有一份重要文件要冲回已经着火的主卧,我妈想起我曾经说过『小家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咬着牙拦住贺延庭,自己一跺脚不顾一切的就往火场里冲。

此时只觉得可笑,在他嘴里,我家人对他的付出变成了自己找事,性格有缺陷。

我再也没忍住,大声质问:“贺延庭你还有心吗?我妈对你多好你怎么能这样说她,我今天就告诉你!躺在海关安检处的是你妈…”

贺延庭沉默了一两秒,声音压抑着火:“又开这种玩笑有意思吗?既然你都听见了,即便躺着的是我妈,预算也就出500,只少不多!”

江宁宁得意的挑着眉,重重把手机抛回我怀里,扭着腰上了门口的黑色兰博。

隔着窗我看见江宁宁撅起红唇,贺延庭一脸冷漠处理公事,江宁宁直接岔开腿坐在他怀里,男人只好无奈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女孩热情地吻上去,贺延庭没有拒绝,好一会儿又把她亲的汗湿的秀发抚在耳后。

女孩表情享受,眼睛却冲我轻眨,露出胜利者的表情。

我扫视着远处车里的情况,亲手给他做的车上套件已经被收进后备箱。

我收回目光,依旧***,直到背后被轻拍,我才发觉已经是半夜。

一双手从背后轻轻按着我的腰:“今天白天说话有点重了,但不要说你没有问题,在外人面前咄咄逼人对自己的丈夫,我想以前的你不会这么做。”

他总是这样,看起来是他安抚退让,其实所有的矛盾都要pua归结原因到我身上。

热烫的温度从我腰间传来,一下下揉捏的正好。

“安葬***钱,还可以给你按原先说好的50万,只要你不提举报江宁宁的事,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出问题。闹到公司里别人怎么看她?虽然现在是总助,但她马上要被集团升成副总裁了。””

贺延庭叹了口气:“你知道,她比较笨,走到今天不容易。”

贺延庭一只手抽出递过支票,另一只手还在我腰上轻轻揉捏。

我看着那张支票,身子一僵,原来他的态度缓和是为了保护江宁宁。

我侧过身,转过身缓缓看着那双眼,躲开他正在揉捏的手:“我不要你的50万,葬礼你愿意出500就500,我没意见!你妈更没意见!”

“至于江宁宁,就她?还副总裁。”

我只觉得想笑,如果不是男主把销售成果都给她,她可能升的那么快吗?她不过职高出身,被贺延庭送去香港留学一年渡上了金边,并且那学校还不能算大学。

贺延庭烦躁地皱起眉心:“你还没闹够?我妈能有什么意见,你不要一有事就攻击我的家人。”

贺延庭深吸一口气,声音烦躁的越来越厉害,但还是压着气和我说:“钱你可以不要,但是葬礼必须交给江宁宁去安排,就当让她将功赎罪。“”

我愣住了,下意识拒绝:“不行!”

反应过来我气的浑身发抖:“确定让她去?如果不是她故意的把直升机转走,妈也不会死。”

他居然让间接杀死自己亲生母亲的人,去安排这场荒谬的葬礼。

并且江宁宁做事什么尿性我不是不知道,快到手的合同都能谈的生意伙伴取消合约老死不相往来,年会说要“婚纱纯欲风”结果差点搞成追悼会,怎么可能交给她来办?

贺延庭把桌上支票一把抓起,握在拳心,声音压抑着愤怒:“你别把别人想的像你这么肮脏。”

贺延庭好像再也忍不了了,又用力撕碎支票,再一掌把纸屑全部挥飞在地,又凑过来,目光是我从未见过的仇视。

“别得寸进尺,这件事已经定了,我知道你对她有意见,我顾及多年情分没说什么,但要是你搞什么小动作,我不会放过你!”

贺延庭愤怒的脸和十年前重合,为了一笔生意,我和他合作伙伴喝酒到吐,他知道后直接取消了订单,还威胁那个合作伙伴不许再找我,他向来情绪稳定,那次是我第一次见他这么愤怒,只为了保护我,从此我竭尽自己和娘家之力托举他,没想到换来这种结局…我刚入梦,没想到就被电话叫醒,是贺延庭助理急促的声音:“夫人!您孩子的墓被挖土机刨了!”

我立马惊醒,贺延庭助理一开始是我爸开公司派给贺延庭的,贺延庭觉得好用就一直留在身边,实际上助理在我家呆了多年已经有感情,再加上江宁宁在公司仗势欺人没少得罪助理,所以助理的心也是向着我家的。

他一般不找我,一找我就是大事。

我赶到现场的时候,助理正在劝阻江宁宁:“不能挖啊!这是贺延庭总和夫人唯一的孩子!”

江宁宁完全不管,而是指挥着挖掘机司机继续挖地。

江宁宁狠狠瞪着助理,***嘴唇一张一合吐着气:“这可是延庭哥交给我的任务,葬礼500块预算本来就买不起墓地,正好这块墓地闲置正好可以挖出来重新用,不然多余的钱你来补齐吗?”

“再说你,你见延庭哥来看过它吗,这孩子没葬在祖坟,葬在这么偏远的郊区,死了个不被看重的孩子和死了一条狗有什么区别。”

眼见挖土机已经挖到小棺材的边缘顿住了,司机大喊:“有异物,还挖吗?”

我用尽力气冲过去拦在挖土机前。

江宁宁甩了甩头发,扫视我一眼,吐出两个字:“继续。”

对抗不了机器的力量,挖土机继续移动,很快小小的棺材就被挖出来,又被高高摔落在地,我刚想过去接,但是已经来不及,骨灰落了一地,瞬间和白色土地融合在一起。

我咬着牙站起来,一字一顿:“破坏他人墓地是犯法的,你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吧?我现在就报警。”

江宁宁却根本不惧,笑着靠过来,贴在我耳边说:“破坏人的墓地才犯法,而它还未出世,根本就不能算个人。”

江宁宁退了一步,用所有人听到的音量说:“您是有权有势,但是也不能难为我这个打工人啊!500块预算实在没法办葬礼,只能从您没用的这块墓地下手了。”

江宁宁又接连退了好几步,惊恐的捂住钱包。

“您不会是让我自掏腰包吧,我已经穷的一块馒头分三顿吃了。”

感受到众人探究的眼神。

在他们眼里,江宁宁是被剥削的打工人,我是不体谅员工死活的老板娘。

我默不作声收拾骨灰,此时我只想带儿子走,我们唯一的9个月大龄流产的孩子。

江宁宁见我不出声,以为我示弱了,凑过来得意地笑。

“你知道我怎么知道这个好地方的吗?是延庭哥开玩笑告诉我的。”

我一愣。

是我主动要把孩子葬在郊外桃花林的,因为我梦见孩子说喜欢桃花,没想到贺延庭知道孩子不入祖坟反而松了口气,欣然答应甚至主动帮我找地。

我只要求贺延庭不要告诉任何人孩子的墓地位置,贺延庭早年做生意行事霸道,结识了不少仇家,我怕有人拿无辜孩子泄愤。

没想到他竟然以开玩笑的形式告诉了江宁宁,更没想到江宁宁会来掘坟,贺延庭是间接的刽子手。

想到这,又看到面前江宁宁得意的嘴脸,我不再管可能会给公司带来的舆论,双手不受我控制,回过神来已经紧掐住江宁宁白皙脖颈。

江宁宁面露一丝惊恐,使劲挣扎脱,抚摸着脖子上的红痕,疼得嘶气。

“你居然敢动我,你家的事公司的事哪样不是交给我来处置?”

“明明我比你更像这个家的女主人!”江宁宁扬着头,说到『女主人』三个字,她脸上甚至露出一丝得意。

突然好像想到什么,又挑衅地笑了笑:

“你也别怪我!说到这个孩子,我突然想起你是怎么流产的了。”

“当时我不过是给延庭哥看了你和初恋见面的照片,他就以为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

江宁宁讥讽地笑:“毁掉你孩子的不是我,要怪只能怪你们夫妻之间不信任!”

我一晃身差点站不住。

突然想起起来一个细节,抢救的时候,为什么医院的产科医生全都被调去另一个市,最后是实习医生和几个护士给我动的手术,本来不难的剖腹产手术却造成大出血,最后***受损,孩子也没保住。

而贺延庭事后没有追责,只是劝我没有缘分,还说自己公司上市不能陷入官司。

他事后还给了实习医生一笔钱,我当时不明白,原来是串通好的,是故意的医疗事故。

我还只当他为了事业才不追究,现在一想,全部有迹可循。

贺延庭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高大的身形落下阴影,声音带着掌控全局的自信:“葬礼怎么样…”

我苦然一笑,出现在这里也正常,毕竟江宁宁做每件事情都有他的陪伴。

贺延庭探究的视线定格在破碎的棺材和散落一地的骨灰粉,眼神有些了然。

开口劝我:“你别和她计较,孩子都死多少年了,你还为这点事和活人计较吗?”

“这孩子根本未出生!他没感觉的。”

似乎看我神情恐怖,怕我向江宁宁追责,贺延庭语气缓和了一点:“你妈再放下去,尸身都要臭了,江宁宁也是为了你考虑,都是一家人就该进一个坟。”

我大声质问:“谁跟你是一家人!我和我孩子都和你不是一家人,是你害死了他!”

我话音刚落,贺延庭一愣,像是没想到我已经知道了。

随后贺延庭无所谓地摊开手:“所以呢?”

“骨灰撒都撒了,你还要闹到什么地步!”

贺延庭凑近我,目光带着阴毒,一字一顿道:“孩子确实和我不是一家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孩子是你和你初恋生的,我没用手段把你和孩子沉入沪城郊区河底,我还对你那么好,已经算我仁慈!”

我刚想开口解释,就被助理声音打断,我知道他是好心,在外人看来,我妈已经死了,而我丈夫,是我唯一的依靠。

“老大,这块墓地太小,江宁宁**订的棺材又太小,只够容纳一个骨灰盒的,深度倒是挺深,不可能把成年人的身体放进去,怎么办?”

我这才注意到旁边有个黑木匣子,破破烂烂,倒像是工地捡的,这种玩意居然配称作“棺材”?

贺延庭只看了一眼就下了决定:“那是你的问题,不够就对折塞进去!”

助理犹豫着:“可是那样尸身就不完整了!是对死者的亵渎啊!”

贺延庭看了我一眼,带着警告的眼神,身体却紧紧护着江宁宁的方向。

“就这么办,葬礼明天如期举行。”

……

车上运下来“半个棺材”被送进墓里时。

我捂住了嘴,已经不止是简陋可以形容,简直像个玩笑。

亲眼看到棺材里的人那一刻,贺延庭的亲姑姑直接愣住了:“这就是今天下葬的人吗?”

“到底是谁安排的!”

江宁宁站了出来,脸上带着沾沾自喜:“我安排的!”

“为公司省下了一大笔预算呢。”

又对着姑姑挤了挤眼睛:“您还满意吗?”

江宁宁只知道贺延庭亲姑姑和我妈有过节,还以为帮她出了口恶气!

此时居然还在邀功。

我本来觉得她可笑,可是想到这本来是贺延庭对我妈的方式,心中全是苦涩。

下一秒,贺延庭姑姑扬起手“啪”打在江宁宁脸上,江宁宁脸顿时高高肿起。

江宁宁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姑姑:“姑姑,你怎么会?你不是和她有过节吗?”

姑姑还不解气,又高高抬起手:“有***过节!”

江宁宁神情愤怒和羞耻交加,一边躲闪一边尖叫着扑进旁边赶下车的贺延庭的怀里。

贺延庭扫视了全场,心疼地安抚怀里的女孩。

还没等姑姑开口,就径直走向我。

压迫性的视线从头顶传来,贺延庭声音压抑着愤怒:“是不是你又在姑姑面前说了什么?”

“真该让你和你妈一起去死。”

我沉默了两秒。

没想到这也要赖到我的头上,当初同意这一切的可都是他!

还没等我开口,火爆脾气的姑姑就直接冲过来质问贺延庭,眼神带着怀疑:“这件事明明做的不对!和沈禾无关,还是说你早就知道,是你准许的?”

姑姑看了看贺延庭搂着江宁宁的肩膀,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什么,江宁宁只是个小秘书,有胆量做这种事肯定是贺延庭给她撑腰,伸出手指着贺延庭:“你太不孝了!怎么能做出亵渎尸体的事情!”

姑姑边说边伸手用力捶打贺延庭:“你还是人吗!这就是你对妈的态度吗!我打死你个不孝顺的子孙!”

贺延庭丝毫不躲避。

反而把脸迎上去。

话是对着姑姑说的,但是侧过来的眼光看得我脊背发冷。

“你怎么能向着外人?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姑姑一愣。

下意识脱口而出“什么外人?”

贺延庭凑过去威胁,声音带着隐忍:“我从小到大一直忍耐你,尊重你,但是你现在未免也管的太多了!”

“我的姑父算个什么东西,我能让他升职当区域经理的位置,自然也能让他下来!”

“而你,没有姑父和我的资助,自己还能开服装工作室吗?前几年就破产了吧,信不信我收回那500万,让你工作室立刻破产!”

贺延庭姑姑目光不可置信地看着贺延庭,一边颤抖着手指着他:“你…你,我可是你亲姑姑,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居然威胁我!就为了这个狐狸精吗?”

“看我不打死她!”

江宁宁惊叫着跳跃到贺延庭的背后。

贺延庭护着她,冷酷的眼神死死盯着姑姑,随后目光落在旁边的黑色医疗车上。

缓慢吐出几个字:“医疗团队来了吗,我姐精神不稳定,给她注射镇定剂。”

下一秒,穿着白大衣的人冲上来把姑姑死死按住,另一个人往姑姑胳膊上扎了一针。

江宁宁看见这一幕,娇娇地躺进了贺延庭怀里,不停地抚着胸口。

“哎呀,人家吓软了。”

直到贺延庭把江宁宁公主抱起来,转身离去的时候,我才注意到,姑姑平时严厉但是充满慈爱的目光,此时充满了恨意。

……

贺延庭抱走江宁宁时,只是看了一眼亮起的手机屏幕,我瞟见了那个号码,是警方的。

这几天准备葬礼的时候,我才得知警察给他打了多个电话,他都不耐烦挂掉。

警方又给他发了多个短信通知,也没有看。

在打我电话时,我给了警察地址,不出意外的话,我的离婚协议书会和警方的死亡通知书在三天后一起寄到,我很好奇,到那时他会是什么表情?

三天后,我已经整理好去英国的行李,坐在监控前。

警方敲门的时候,贺延庭正在处理文件,不耐烦地挥手:“知道了,我妻子会处理的,不需要通知我。”

那两份文件被他甩到桌子的边角。

警察犹豫着说:“您不看看吗?”

贺延庭这才抬起头来看了警察一眼,动了动嘴唇好像懒得解释,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

贺延庭拿起第一封,是离婚协议书。

贺延庭皱了皱眉,随后不耐烦地在上面签了字:“还有事吗?”

我在监控那头冷笑,我自以为恩爱的婚姻十年,对现在的他来说是枷锁,是令人厌烦的桎梏。

第二封,是白边的死亡通知书,贺延庭紧皱着眉打开,好像在看什么垃圾。

眸子骤然间紧缩,颤抖着双唇不自觉读出来:“黄爱恋,怎么可能…”

贺延庭猛地坐在办公椅上,好像被抽走了灵魂,脸色惨白。

我没再看,直接去了孩子的新墓地,我也是时候好好陪陪孩子了,我呆了整一下午回来的时候,却在车上屏幕看到了新闻播报:

【今日大批直升机被派向英国格兰扁山脉雪山,疑似豪门寻母?】

接下来切换视频画面,我好奇地瞥了一眼。

穿着颇有格调西装的男子一边用手挖雪,一边愤怒跟助理大喊:“我妈的遗物呢?!去找啊!她不会这么走了连个遗物都不留给我的…不可能…”我耐着心看到最后,最后的画面是医疗人员把男子抬上车。

男子挖到手全是鲜血,晕厥冻伤被送了国。

我关掉屏幕,目光移向窗外,这一切都是他活该,从我知道孩子的死和他有关,就不再对他抱一丝希望。

我整理好东西从家里搬出去那天,才注意到贺延庭已经很多天没回家了,路过他公司门口时,我出于好奇看了看贺延庭办公室情况,还没接近就听到有人怒吼。

贺延庭愤怒的声音传来:“我妈被困在雪山,都有谁知道?为什么申请直升机的时候没有通知我?”

助理犹豫着说:“夫人那天被您拒绝后,第一天就来公司求助,但是江宁宁**说要用直升机去日本看烟花大会…所以”

投过门缝,贺延庭的拳头用力锤在桌上,水杯不断晃动,贺延庭咬着牙:“谁给她的权限?居然不经过我的同意?”

助理可能从来没见过贺延庭这么愤怒的样子。

“是您啊!您给江宁宁的权限。”

贺延庭听闻差点站不住,往后靠,有柜子的支撑才没有摔倒。

助理小心翼翼地晃了晃手里的资料:“江宁宁**的升职资料,还要递交给集团总部吗?”

“就差一份资料,升职副总裁的事情就敲定了。”

贺延庭双肩颤抖,低着的头看不出情绪。

下一秒,贺延庭把桌上的笔狠狠丢了过去。

大声吼:“你没听懂吗!她可是杀人犯,我母亲死前最后的视频你看到了,她是活活被一点点冻死的,挤压在那个小小的山洞里,这一切都拜江宁宁所赐!别提升职的事情了,我现在要去报警抓她!”

贺延庭表情压抑,大口呼吸,索性直接摔门走了出来,正好和我的目光对上。

贺延庭看见我时目光诧异了一瞬,我转身要走,贺延庭逼近上前,质问的口吻。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死的是我妈?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听见自己声音冷静缓缓开口。

“第一次,接你妈尸体回国的时候,我让你去看望,你只给我张支票让我自己处理。”

“第二次,我说让让***葬礼好好操办,而你亲手决定要把她对折,决定也是你下的。”

“你还确定我没告诉你吗?”

贺延庭的脸色缓缓变得难看起来。

他张了张嘴:“可是…”

我抢先打断了他的话,提高了声音:“可是你以为那是我妈对吗!这就是你贺总对待家人的态度,你妈是妈妈,我妈就不是妈?就可以像球一样踢走?被人侮辱尸体?”

群众纷纷投来视线,公司的高管也下来看热闹,甚至在群众里我感受到了炙热的视线,来自她的姑姑。

我用手机对准贺延庭的正面:“我一直在直播,本来是为了婚后保障自己的安全,没想到你自己承认了。”

众人惊讶的讨论,公司高管们再也看不下去,纷纷带着失望的眼神转身离去。

直播间在线人数快速来到10万人,弹幕狂刷:“原来贺延庭总以为死的是自己妻子的母亲,所以才见死不救,豪门婚姻也没我们看得那么幸福,人心真坏。”

“就这样的人,开发出来的新产品,我们肯定不会买!”

“听说连尸体都不放过,手段太毒了。”

也有人带着怀疑的眼光:“网络舆论是雪球,不能只听一面之词!”这时贺延庭姑姑冲出来把一打钱狠狠甩到贺延庭的脸上,贺延庭防备不及被结结实实打得表情发懵。

姑姑恨恨地道:“白眼狼!咱妈对我们多好,你这样真是寒了家人的心!”

“你的钱我都还给你,不要你肮脏的投资款!我看见你就犯恶心,拿着你的脏钱我就能想起咱妈死不瞑目的脸!”

贺延庭下意识辩解:“我没有,我以为是她妈…”

刚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围在旁边的众人眼光雪亮,瞬间明白了过来,甚至有大妈拿起刚买的菜和鸡蛋丢在他身上。

毕竟,中国人最重视的就是孝道!

而贺延庭掌管的公司品牌多次参加公益活动就是以“孝”为主题的敬老爱老活动。

贺延庭的行为无异于在打公司的脸!

热搜【叶产集团总经理害死自己母亲虚伪孝道作风,产品也不值得相信!】登上了当地榜第一名。

我见目的已经达到,收起手机转身离开,目光最后落在还想要争辩,却被寄回人群的贺延庭身上,他的脸已经被挤得青紫,想争辩但是没人愿意再听他说话。

网友们很快就把贺延庭扒了个底朝天,过去“慈善企业家”的形象被彻底推翻!甚至翻出了很多坑害人的产品案例,直接把他锤在墙上。

后来我听说婆婆要重新办葬礼,出于这些年的情意,我还是到了现场。

却看到贺延庭跪下拉扯着姑姑的衣服:“姑姑你能不能听我解释?能不能再帮我一回!如果你出面帮我解释,网上的流言一定能翻盘!”

贺延庭第一次露出恳求的神色:“公司已经给我停职处理了,下一步就是除名董事会,还要退回近三年的工资所得赔给公司,我现在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下一秒,他狠狠揪着江宁宁的头发,整个人甩到姑姑面前。

“这件事情都怪她!是她擅自拒绝了营救咱妈的直升机申请!”

“不然咱妈也不会被活活冻死。”

江宁宁显然害怕极了,头发凌乱,看着贺延庭的眼神也带着恨意。

但她来不及害怕就被摁在坟前磕了十个响头。

咚咚声振耳有力,再次抬起头时额头已经全是血迹。

姑姑听到“活活冻死”四个字时,目光瞬间变冷,带着寒气开口:

“你们俩现在在演什么?一个是直接凶手,一个是间接凶手,我永远不可能原谅害死我妈的人!”

姑姑直接转身离去,贺延庭神情彻底绝望,一**坐在了地上。

我回去联系律师办完了剩下补充离婚手续,全部寄到了贺延庭家里。

正准备出门散心,一个人影就猛的冲过来把我抵在墙上。

离得很近,我这才注意到,贺延庭额头上多了很多白发,脸颊两边的薄肉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凹陷。

贺延庭动作粗暴,神情却温柔:“对不起,我误会你了,那个孩子我以为是你和你初恋同学…”

他没再说下去,低下的头神情全是愧疚。

“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你搬回来好吗,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故意害死妈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你给外界一个态度好吗?至于孩子,我们还会生很多很多个孩子的!”

贺延庭的声音逐渐不理智起来。

我推开了他。

“贺延庭,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事件你可以找我律师谈,别的事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是谣言还是真实,你自己心里清楚。”

“***尸体虽然找了专人还是没修复好吧?你最好再去看看她,她昨晚给我托梦,说对折导致腰间老疼老流脓水。”

贺延庭好像被刺痛一样,神情逐渐癫狂:“你真狠!”我招手,瞬间十几个保镖来把贺延庭拉开,我上了旁边的黑车,我突然想我妈了,也是这次事件,我才意识到我亏欠她的陪伴和亲情太多。

一个穿着红裙的身影突然扑出来,边哭边死死拉扯着贺延庭。

“你不是说当众磕头,就放过我和孩子吗?为什么又强行让我打胎。”

我这才注意到红裙下雪白的腿此刻沾染了些许血迹。

江宁宁哭着指向我,目光里全是嫉妒的神色:“你为什么又来找这个***!她就那么好吗?你敢说***事情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贺延庭隐忍地看着她,抬腿就想走,却被江宁宁又拽回来,好像受不了她的反复纠缠。

贺延庭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你让我亲手杀了我的亲生孩子,现在又让我亲手害死了我的母亲!”

贺延庭讥讽地笑了起来,目光看向她的肚子:“我又怎么会让仇人生下我的血脉。”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这么蠢。”

江宁宁涨红着脸,快要窒息,看来贺延庭是真下了狠手,也是真恨极了她。

贺延庭回过神来才松开江宁宁,江宁宁坐在地上不停喘息,眼神里全是恨意。

我拉下了车窗,带上墨镜:“走吧。”

我以为不会再听到贺延庭的消息。

离婚财产很公平,一人一半,贺延庭没有过多和我争辩,财产分割很爽快,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可能是觉得亏欠,还把原本给孩子准备的学区房转到了我的名下。

两年后,我开了一家小珠宝工作室,生意渐渐有了起色,从工作室出来的傍晚,我遇到了我和贺延庭的离婚律师。

从律师口中得知。

贺延庭居然拿自己全部的财产去整理证据,想把江宁宁告进监狱,证据自然是不充分的,但是以江宁宁的转账聊天记录向她追回了这些年大部分的财产,江宁宁割腕威胁也无动于衷。

后来江宁宁假意示弱,骗贺延庭“我们坐直升机去雪山,我会在雪山面前忏悔我的罪行!”

贺延庭信以为真,再飞到雪山上方时,江宁宁却突然抢夺机长的方向盘,飞机90度坠落,机上人员没有幸免。

江宁宁用自毁的方式杀死了贺延庭,贺延庭也葬身在母亲死亡的那片雪山。

似乎对这样的结局有些唏嘘,律师叹了口气,在我手心放了一个木头雕刻的古典吊坠:“这是他出发前留给我的,让我转交给你。”

18岁的少年模样和28岁的少年模样,在我记忆中重合,彼时少年心气高盛,亲手雕了一个木吊坠送给我,承诺要给我换成我羡慕的合作方夫人戴的红宝石项链。

我并不在意什么珍贵项链,我只在乎当初那份真挚的心意。

我抬头看向傍晚的夕阳,握紧了身边人的手,我们一起买下来一个房子,把我妈妈接了过来,离孩子的墓地很近,工作日在打磨宝石,周末我会和爱人一起去看我的孩子。

这样的生活我很珍惜,很庆幸经过那么多,我还没有对爱情失去信心,并且踏踏实实的努力,让我的生活越过越好,亲情,爱情,事业我都不会放弃。

而过去的事就让它像今天的晚风,温柔逝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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