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意示好，自然提前准备。

用花瓣沐浴，又在身上抹了香油，穿着一身薄纱坐在房里等顾黎阳。

他今夜回来得很早，脸上有些泛红，关门的时候，眼睛不敢看我，又止不住的往我身上瞟。

他似乎比新婚那夜还紧张。

但当他脱了鞋子上床之后，什么紧张都没了，只有情动的急切。

他紧紧抱着我，汗如雨下，深情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嘴里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

「宝珍……宝珍……」

他怜惜的亲着我的脸问我：「疼不疼？」

我摇头。

今晚的他很温柔，很缠人，却也让我十分痛苦。

他激动的吻着我：「我怕你疼……又怕你不疼……我想让你记住我……」

我紧紧抱着他，闭着眼不敢看他。

我怕被他看到我眼里的悲凉。

直到蜡烛燃尽，直到他在我身边睡着，我才缓缓睁开眼，那一刻，一滴泪从我眼角滑下。

纳妾的事横在我的心上，过不去，就是过不去。

我扭头看着身旁他的脸，如少年时一样，俊朗依旧。

有时候我也想过，如果我不爱他就好了，不爱，就能好好过完这辈子……

一夜缠绵，府上所有人都知道我和顾黎阳和好了，

早上洗漱的时候，就连冬梅脸上都带着喜色。

她一边给我梳头，一边高高兴兴的说：「**想通就好，老爷夫人也就放心了，等**怀上嫡长子，咱们再想办法把那女人打发出去。」

我看着铜镜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扯了扯嘴角，露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那段时间，顾黎阳每天都乐乐呵呵的，见着我就抱，抱了就亲。

他不再提什么笑不笑，或许他也想明白了，能维持现状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没过几天，府上开始传出我不会笑的消息。

那些奴仆总是偷偷打量我，像是想看看我究竟是不是不会笑。

下人们之间总会聊些家主的事，只要不太出格，我也没管。

可没过几天，话风变了。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说之前顾黎阳跟我闹别扭就是因为我不会笑，在床上僵得像块木头。

这事儿关乎到我的名声不能不管。

我让冬梅去打听打听，究竟是谁在嚼舌根。

冬梅打听后回来，一脸气愤：「**，是偏院的人。」

我冷着脸：「去请香姨娘过来。」

香兰很快就来了，我没让她的丫鬟进门，只在外面等着。

香兰惴惴不安的看着那长脸丫鬟，丫鬟瞥了我一眼，眼神有些不屑。

不知死活。

我垂下眼，端着茶杯吹了吹。

冬梅啪的一耳光就过去了：「来人啊！把这没规矩的丫头拎出去，找个人牙子卖了！」

听到这话，小丫鬟坐在地在地上捂着脸，整个人吓坏了，哭都忘了哭。

很快有人来了，像拖一条狗似的把她拖走。

我冲冬梅点点头。

冬梅将门帘放下。

屋里就我和香兰两个人。

有了刚才小丫鬟那事，香兰浑身发抖，都不敢抬头。

我把茶杯放回桌上，刚清了清嗓子，香兰扑通一声就朝我跪下了。

「姐姐冤枉！那事儿不是我说的。」

「不是你，那是谁？」

「是……」她抬眸瞅了瞅我，「是将军。」

「滚出去——！！」

我啪的一拍桌，骤然发怒。

香兰吓得一哆嗦，拎起裙子就往外跑。

冬梅撩了帘子进来，扭头冲香兰呸了一声：「下作东西，说话也不过过脑子！」

然后她见我脸色不好，快步朝我走来，握着我的手：「**，别听她胡说，姑爷怎么可能这样说你。」

我脸色发白，咬紧唇，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