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你能不能配合一下？镜头感差死了！"

苏梦雨不耐烦地放下手机，瞪着蹲在地上整理外卖箱的我。

我抬起头，看着她精致的妆容和昂贵的衣服，心里涌起一阵苦涩。为了给她买这件**版连衣裙，我已经连续送了三个月外卖，手上全是冻疮。

"我知道你很累，但是这个视频很重要。"苏梦雨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我好不容易想到这个励志人设，贫困男友努力送外卖供女友读书，多感人啊。"

我机械地点点头，重新摆好姿势。苏梦雨举起手机，开始录制。

"宝宝们，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男朋友，为了让我能安心学习，他每天都要送外卖到深夜..."

她的声音甜腻动人，配上我狼狈的样子，确实很有反差感。弹幕里全是心疼和感动的声音，打赏也在不断增加。

可是只有我知道，她口中的"安心学习"是什么意思。昨天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她正在和几个网红朋友开派对，桌上摆满了我一个月都买不起的化妆品。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苏梦雨关掉直播，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你去洗洗，身上的味道太重了。"

我默默地走向卫生间，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听到她在和谁打电话。

"赵少，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赵凯文？那个开着玛莎拉蒂的富二代？

"没事，林晨今天晚上要送外卖，不会回来的。"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我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苏梦雨正对着镜子补妆，眼里全是兴奋的光芒。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的表情，不是面对粉丝时的甜美，也不是面对我时的不耐烦，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期待？

"行，我知道了，一会儿就过去。"

她挂断电话，转身看到我还站在那里，眉头皱了起来。

"你怎么还不去洗澡？愣着干什么？"

"你...今天晚上要出去？"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嗯，和同学聚餐。"她随口说道，已经开始挑选衣服了，"你不是还要送外卖吗？早点去吧，多赚点钱。"

我点点头，转身进了卫生间。水龙头流出的冷水打在脸上，让我清醒了很多。

二十分钟后，我背着外卖箱出门了。但是我没有去外卖平台接单，而是在楼下的咖啡厅坐了下来，点了一杯最便宜的美式咖啡。

从这里能看到我们住的公寓楼门口。

七点半，苏梦雨从楼里出来了。她换了一身黑色的包臀裙，化了精致的晚妆，整个人看起来光彩夺目。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停在门口，赵凯文从车上下来，亲切地为她开车门。

他们有说有笑地上了车，车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我坐在咖啡厅里，手里的咖啡已经凉了。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画面，苏梦雨看赵凯文的眼神，那种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手机突然响了，是微信消息。

苏梦雨：【宝贝，同学聚餐可能会晚一点回来，你记得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录视频呢】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然后删掉了准备发送的"我看到你和赵凯文在一起了"，只回了一个"好"字。

十点多的时候，我的高中同学王磊给我打电话。

"晨哥，你女朋友是不是叫苏梦雨？就是那个在抖音上挺火的？"

"怎么了？"

"兄弟，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我刚才在朋友圈看到有人发照片，好像是她和别的男人在吃饭。"

我的心沉了下去："什么照片？"

"你等等，我截图发给你。"

很快，一张照片发了过来。餐厅的包厢里，苏梦雨和赵凯文坐得很近，赵凯文的手正搭在她的肩膀上。她笑得很开心，眼睛弯成了月牙。

我从来没见过她对我笑得这么开心。

"晨哥，你还好吗？"王磊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可能是普通朋友吧。"

"但是...下面还有人评论，说看到他们去开房了。"

电话里安静了很久。

"晨哥？"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挂断电话后，我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看着窗外的霓虹灯闪烁。三年了，我为了她放弃了很多东西，包括那个我本不应该放弃的机会...

凌晨两点，我回到公寓。苏梦雨还没回来，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清晨六点，她才回来，身上还有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你醒了？"她看起来有些慌张，"我昨天喝多了，在同学家睡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怎么了？你这样看着**什么？"她坐在床边开始卸妆，"今天我们要录一个新视频，你准备一下。"

"什么视频？"

"就是你在雨中送外卖，我在家里担心你的那种。天气预报说今天下雨，时机刚好。"

我突然笑了，这笑容让苏梦雨愣了一下。

"怎么了？笑什么？"

"没什么。"我从床上坐起来，"我去洗澡。"

在浴室里，我看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做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