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三十万,林晚,**手术费要三十万,我哪儿有?”电话那头,
我结婚五年的老公顾衍洲,语气冰冷得像一块铁。“你没有?顾衍洲,我们结婚的时候,
我爷爷留给我的三千万,不是都交给你打理了吗?现在我妈等着救命,你跟我说你没钱?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攥着手机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那是婚前财产,给你妈治病,
算我们夫妻共同支出,我不同意。”“顾衍洲!”我尖叫起来,
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那是我妈!她快死了!”“死不死是她的命。”他顿了顿,
声音里透出一种淬了毒的凉薄,“我妈说了,你妈就是个无底洞,这个钱,一分都不能给。
”“你妈?又是你妈!”我气得浑身发抖,“顾衍洲,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这几年还不知道吗?”他轻笑一声,那笑声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精准地扎进我的心脏,“林晚,我劝你别闹,每个月两千块生活费,我一分没少你的,
你该知足。至于你妈,找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要去,别来烦我。”电话被“嘟”的一声挂断。
我呆呆地站在医院缴费处门口,周围人来人往,喧嚣嘈杂,我却什么都听不见,
只觉得天旋地转。婆婆张兰的电话紧跟着打了进来,她尖利的声音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
“林晚我告诉你,我们顾家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妈那个病就是个填不满的窟窿!
你要是敢动衍洲账上的一分钱,我跟你没完!你别忘了,你现在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
连你女儿念念的奶粉钱都是我们家出的,做人要有良心!”良心?我惨然一笑。五年前,
我带着爷爷留给我的三千万遗产,嫁给了当时还是个穷小子的顾衍洲。我说,衍洲,
你懂金融,这笔钱你帮我打理,我相信你。他说,晚晚,你放心,你的钱就是我的钱,
我会让它变成三亿,三十亿。五年过去了,三千万在他手里滚成了多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家庭主妇,伸手要钱的菟丝花。每个月两千块,买菜,给女儿买零食,
给家里添置日用品,稍有不慎就会超支。我无数次想把钱拿回来自己管,
可顾衍洲总说:“晚晚,你不懂这些,交给我最稳妥。女人家,管好家里就行了。
”婆婆更是整天在我耳边敲打:“林晚,你真是好福气,嫁了我们家衍洲,什么都不用愁。
不像我,操劳一辈子。你可得知足,别整天想着钱钱钱的,俗气!”是啊,真俗气。
俗气到我妈躺在ICU,每天的费用像流水一样,我却连三十万的手术费都拿不出来。
我握着手机,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一片冰凉。顾衍洲,张兰,是你们逼我的。我抹掉眼泪,
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喂,是陈律师吗?我是林晚,
五年前在您那里做过财产委托公证的林晚。对,我想启动程序,收回我全部的婚前财产,
立刻,马上。”2.陈律师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一早,我就在一家咖啡馆见到了他。
他递给我一份文件:“林**,
这是根据您当年留下的公证文件和补充协议起草的财产追索函。只要您签字,
我们律所会立刻向您丈夫顾衍洲先生送达。”我看着文件上“三千万”的字样,
眼睛有些发酸。“陈律师,这笔钱,能以最快的速度拿回来吗?我母亲等着用钱。
”“林**请放心。”陈律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专业,
“您当年做的这份财产公证非常完善,特别是那份补充协议,
明确规定了这笔资金的性质、所有权以及您拥有无条件随时收回的权力。
顾先生这些年利用这笔资金产生的收益,根据协议,也需要进行分割。我们有理由相信,
顾先生在收到律师函后,会做出明智的选择。”“如果他不做明智的选择呢?”我问,
心里很清楚顾衍洲和他妈的为人。“那我们将立刻提起诉讼,”陈律师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
“并且会向法院申请财产保全。您提供的录音……非常有说服力。”我低下头,
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一支钢笔。这是爷爷送给我的遗物,看似普通,
里面却藏着微型录音设备。昨天,顾衍洲和张兰那些淬了毒的话,一字不差,全在里面。
“好,我签。”我拿起笔,在文件的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晚。写下这两个字的时候,
我感觉过去五年那个卑微、忍让、靠两千块生活费度日的林晚,正在一点点死去。
从咖啡馆出来,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女儿念念的幼儿园。接到念念的时候,
小丫头抱着我的脖子撒娇:“妈妈,今天奶奶又说你了,说你是个只会花钱的败家精。
”我心里一痛,摸着女儿的头说:“念念,妈妈带你去个新地方住几天,好不好?
”“新地方?是比家里还大的大房子吗?”“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我早已联系好了一家酒店式公寓,用我偷偷攒下的最后一点私房钱付了定金。我不能回家,
我怕顾衍洲和张兰会狗急跳墙,拿女儿来威胁我。安顿好女儿,我刚打开手机,
就看到十几个来自顾衍洲的未接来电。我没理,点开了他发来的微信。“林晚你什么意思?
找律师给我发函?你疯了?”“你以为一份破文件就能吓到我?我告诉你,钱在我手里,
你一分也别想拿到!”“长本事了是吧?敢带着念念玩失踪?我警告你,立刻给我滚回来!
否则后果自负!”看着这些气急败bại的文字,我只觉得可笑。后果?还有什么后果,
比我妈躺在病床上等死更严重?我给他回了一条信息。“顾衍洲,三千万,
以及这五年产生的全部收益,一分不少地还给我。否则,法庭见。”发送完毕,
我直接将他拉黑。我知道,战争,才刚刚开始。3.顾衍洲的电话打不进来,
就换了婆婆张兰的。我一接通,她那标志性的尖叫就扑面而来。“林晚你这个不要脸的**!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算计我们家衍洲!我告诉你,那三千万是我们顾家的,
你一个子儿都别想拿走!你还敢带着我孙女跑了,你这是拐卖!我要报警抓你!”“妈,
您报警吧。”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顺便告诉警察,
你们是如何霸占我三千万婚前财产,并且在我母亲重病垂危时,拒绝支付救命钱的。哦对了,
我这里有段录音,您和顾衍洲昨天说的那些话,我觉得警察和法官应该会很感兴趣。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过了足足十几秒,张兰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只是这次,
没了刚才的嚣张,多了几分色厉内荏。“你……你录音了?林晚,你心机怎么这么深!
我们可是一家人!”“一家人?”我笑了,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在我妈等着钱救命,
你们说让她去死的时候,你们想过我们是一家人吗?在你们每个月只给我两千块,
把我当保姆使唤的时候,你们想过我们是一家人吗?”“你……”“别你你我我的了。
”我打断她,“转告顾衍洲,我的耐心有限。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我看不到钱,
律师函就会变成起诉书,到时候,就不是归还财产那么简单了。挪用他人巨额财产,
你知道是什么罪名吗?”说完,我不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世界清静了。
我看着窗外城市的车水马龙,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以前,我总觉得夫妻之间谈钱伤感情,
为了家庭和睦,一再退让。现在我才明白,跟不把你当人看的人谈感情,本身就是个笑话。
他们只认钱,那我就跟他们只谈钱。第二天上午,我陪着女儿在公寓的儿童乐园玩。
念念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大概是因为没有奶奶在旁边念叨“女孩子要文静”“别把衣服弄脏了”。
看着她满头大汗却笑得一脸灿烂的样子,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我不仅要拿回我的钱,
我还要带着女儿,彻底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十一点五十分,
离我给出的最后期限还有十分钟。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我接起,是顾衍洲。
他的声音不再冰冷,而是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林晚,
你在哪?我们谈谈。”“没什么好谈的,”我说,“我的要求很简单,还钱。
”“三千万不是小数目!你以为是纸吗?说拿就拿?公司账上现在根本没有这么多流动资金!
”他开始咆哮,似乎想用气势压倒我。“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我看了眼时间,
十一点五十五分,“顾衍洲,你还有五分钟。五分钟后,
我的律师会向法院提交财产保全申请,冻结你名下所有资产,包括你那家公司的账户。
到时候,别说三千万,你可能连三千块都动不了。”“你敢!”“你看我敢不敢。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寂。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青筋暴起,面目狰狞。
他一直以为我是一只被拔了爪牙的猫,温顺,听话,可以随意拿捏。他从没想过,这只猫,
会突然亮出利爪,给他致命一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手机上的时间跳到11:59时,
顾衍洲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妥协和疲惫。“……好,我给你。
但是收益部分需要时间核算。”“可以,”我说,“本金今天必须到账。收益部分,
我会让律师和你对接。另外,准备好离婚协议,我只要女儿的抚养权,你的其他东西,
我一概不要。”“林晚,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我笑了。
“顾衍洲,走到今天这一步,到底是谁绝?”4.下午三点,
我的手机接连收到了十几条银行到账短信。一连串的零,看得我有些眼花。三千万,
一分不少,回来了。我第一时间给医院打了电话,交了手术费。电话里,护士长告诉我,
我妈的情况稳定了下来,可以立刻安排手术。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我蹲在地上,捂着脸,
压抑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这几天,我像一个紧绷的战士,不敢有丝毫松懈。直到此刻,
我才敢释放我的脆弱和后怕。如果……如果我没有留下爷爷给我的那支笔,
如果我没有提前做好财产公证,如果我再软弱一点,后果不堪设想。不知道哭了多久,
念念走过来,用她的小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妈妈不哭,念念吹吹。”我抬起头,
看着女儿清澈担忧的眼睛,用力把她抱进怀里。“妈妈不哭,妈妈是高兴。”是的,高兴。
不仅仅是因为钱回来了,妈妈有救了。更是因为,我终于靠自己的力量,
挣脱了那个名为“家庭”的牢笼。傍晚,顾衍洲的电话又来了。这次,
他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了很多,甚至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温和。“晚晚,钱收到了吧。
我们……真的要走到离婚这一步吗?”“不然呢?”我反问。“这几年,是我不对,
我忽略了你,也忽略了家庭。我妈那边,我会跟她好好谈。晚晚,看在念念的份上,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诚恳,如果是在几天前,我或许会心软。
但现在,我只觉得讽刺。机会?我妈躺在ICU等死的时候,他给过我妈机会吗?“顾衍洲,
收起你那套吧。”我冷冷地说,“你不是想给我机会,你是怕了。你怕失去我这棵摇钱树,
怕你辛苦经营的‘青年才俊’人设崩塌。我今天就可以告诉你,这婚,我离定了。”“林晚!
”他的伪装终于被撕破,声音又变得暴躁起来,“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已经让步了,
你还想怎么样?你以为离了我,你能过得多好?带着个拖油瓶,你以为还会有男人要你?
”“有没有男人要我,就不劳你费心了。至少我不用再看人脸色,
为了两千块生活费忍气吞声。”我直接挂了电话,懒得再跟他废话。第二天,
我带着念念去医院看望母亲。手术很成功,母亲已经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
虽然还很虚弱,但精神好了很多。看到我,她拉着我的手,眼圈红了。“晚晚,妈拖累你了。
”“妈,说什么呢,”我帮她掖好被角,“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从母亲嘴里说出来,
是那么温暖。而从张兰嘴里说出来,却只让我觉得恶心。正说着话,
病房门被人“砰”的一声推开。张兰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身后跟着脸色铁青的顾衍洲。
“林晚!你这个扫把星!我就知道你把钱都给你妈这个病秧子了!”张兰指着我的鼻子就骂,
“三千万啊!那是我们顾家的钱!你凭什么一个人花了!”我妈被她吓得脸色发白,
挣扎着想坐起来。我连忙按住她,冷冷地看向张兰:“第一,这是我的婚前财产,
跟你们顾家没有一毛钱关系。第二,我给我妈治病,天经地义。第三,这里是医院,
请你放尊重点,不然我叫保安了。”“你!”张兰被我噎得说不出话,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顾衍洲终于开口了,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晚晚,我们回家说,行吗?别在这里闹,
影响阿姨休息。”“回家?”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哪个家?
那个连我妈救命钱都舍不得出的家吗?顾衍洲,我们之间,除了离婚,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拽到病房外。“我最后说一遍,签了离婚协议,我们好聚好散。
不然,我不介意让大家看看,你这个风光无限的顾总,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我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的不远处,那里,我请来的几个本地知名媒体的记者,
已经架好了摄像机。5.顾衍洲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林晚,
你……你竟然找记者?”他的声音都在发颤,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恐惧。
他最在乎的就是他那点可怜的面子和“青年才俊”的光环。他苦心经营的公司刚刚走上正轨,
正在寻求新一轮的融资,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爆出“霸占妻子巨额财产、见死不救”的丑闻,
对他将是毁灭性的打击。“我只是在保护我自己。”我平静地看着他,
“是你一步步把我逼到这个地位的。顾衍洲,签字吧,对我们都好。”张兰也看到了记者,
她那嚣张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但嘴里还是不干不净地嘟囔着:“真是家门不幸,
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妈!”顾衍洲低吼一声,打断了她。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仿佛一头被困住的野兽。良久,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我签。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我让律师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和我那支爷爷留给我的钢笔,
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念念的抚养权归我,你每周可以探视一次。婚后财产我一分不要,
公司的股份,房子,车子,都归你。”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他没说话,
只是在协议的末尾,潦草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一刻,我看到他眼中的光,彻底熄灭了。
他把协议和笔扔给我,转身就走,背影狼狈又萧瑟。张兰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也追着她儿子跑了。一场持续了五年的噩梦,终于画上了句号。我拿着那份签好字的协议,
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我转身,对不远处的记者们点了点头。他们立刻会意,收起了设备。
他们是我花钱请来的,演一场戏给顾衍洲看。我了解他,对付他这种极度自私又爱面子的人,
打蛇就要打七寸。回到病房,我妈担忧地看着我:“晚晚,这样……真的好吗?”“妈,
没什么不好的。”我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离开他,我只会过得更好。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一边照顾母亲,一边处理后续的事情。我用拿回来的钱,
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大平层,把母亲和女儿都接了过来。我还成立了一个小型投资工作室,
利用我大学时学的金融知识和爷爷留下的经验笔记,开始自己打理那笔资金。起初有些生疏,
但很快就上了手。我发现,我并不比顾衍洲差。没有了婚姻的束缚,没有了婆媳的矛盾,
没有了柴米油盐的算计,我的世界豁然开朗。我给念念报了她喜欢的舞蹈班,
周末带她去各种有趣的地方玩。小丫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自信。
母亲的身体在我的精心照料下,也一天天好起来。偶尔,
我会从财经新闻上看到顾衍洲的消息。他的公司因为资金链问题,融资失败,陷入了困境。
他本人也憔悴了很多,再也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有一次,我在商场门口遇见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