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土炕硌得我骨头生疼,耳边是男人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姜禾,姜家罐头厂出事,
亏空巨大,这时候闹离婚,你是想回去一起扛债?”我猛地睁开眼,
对上陆承骁那张冷峻的脸。上一世,就是因为撞见他和文工团的白月光在河边“拉拉扯扯”,
我气疯了头,不顾一切地要离婚。我以为他会挽留,他却没有。离婚后,姜家破产,
我被赶出家门,在寒冬腊月冻死在桥洞下。而他,却一路高升,最后成了最年轻的将军,
风风光光地娶了那位白月光,人人称颂。如今,看着这张未来权势滔天的脸,
我压下心口的恨意,换上一副梨花带雨的表情,扑进他怀里:“承骁,我错了,
我再也不闹了。”离婚?当然要离。但不是现在。我要借着他“陆团长夫人”的名头,
护住我姜家,把我家的生意做大做强。等他功成名就那天,
我再把离婚协议和我的万贯家财拍在他面前,让他知道,没了张屠夫,我照样能吃带毛猪!
01我的身体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隔着一层薄薄的的确良衬衫,
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热度。陆承骁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我们结婚一年,除了新婚夜,
他从未主动碰过我。我厌他冷漠,他烦我娇气,相看两生厌。像这样主动投怀送抱,
还是头一遭。他没有推开我,也没有回应我的拥抱,只是垂着眼,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声音依旧清冷:“想通了?”“嗯,
”我把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开口,声音带着哭腔,“承骁,我刚才……是昏了头了。
我听人说看见你和文工团的白薇在河边,我……我就是嫉妒。”这话说得半真半假。
上一世的我,确实是嫉妒得发了疯。可重活一世,我知道那次“幽会”,
不过是白薇在向他表白,而他,从头到尾都在拒绝。是我自己蠢,被猪油蒙了心,
亲手断送了全家人的活路。陆承骁沉默片刻,抬手,有些生硬地拍了拍我的背:“嗯,
以后别听风就是雨。军区纪律严明,影响不好。”他这人,连安慰都带着一股说教味。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红着眼圈,像一只试探着伸出爪子的小猫:“那你以后,还见她吗?
”**他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仿佛是无奈,又夹杂着一丝隐忍的怒火。**最终,一切都归于平静。他移开视线,
语气比外面的夜色还冷:“军令如山,私情不叙。没有必要。”*得到这个答案,
我心里那块大石头落了地。我吸了吸鼻子,主动从他怀里退出来,
乖巧地帮他整理了一下被我弄皱的衣领:“好了,你去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似乎在分辨我今天的反常是真心还是假意。
我坦然地回视他,眼神清澈,毫无闪躲。片刻后,他移开目光,
转身走向书桌:“我还有份文件要处理。你……早点休息。”书桌上的台灯亮起,
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我看着他的背影,上一世冻死前的绝望和冰冷似乎还残留在骨缝里。
我用力攥紧了手。陆承骁,这一世,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姜禾,是如何在你这棵大树下,
长成另一棵参天大树的。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透,陆承骁就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了。
他常年如此,雷打不动。我破天荒地早起,给他准备了早饭。一碗热腾腾的白粥,
两个白面馒头,还有一碟我昨晚偷偷溜进厨房腌的小咸菜。他看到桌上的早饭时,
脚步顿住了。“我……我就是顺手。”我有些局促地解释,生怕他看出我的刻意讨好。
他没说话,坐下来,拿起筷子,沉默地吃完了所有东西。临走前,
他把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桌上。“这个月的津贴。”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背影挺拔得像一棵白杨树。我捏着那个不算薄的牛皮纸袋,心里五味杂陈。上一世,
我嫌弃他津贴少,每次都把钱摔在他脸上。可就是这些我看不上的钱,在我死后,
他都换成了纸钱,在我那无人问津的孤坟前,烧了三天三夜。我深吸一口气,将钱收好,
骑上家里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二八大杠,直奔我娘家——红星罐头厂。还没到厂门口,
就看见一群人堵在那里,吵吵嚷嚷,群情激愤。“姜厂长!你给我们一个说法!
吃了你们厂的罐头,我家娃上吐下泻!”“黑心工厂!退钱!必须赔偿!
”我爸姜爱国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满头大汗,不停地作揖道歉,
花白的头发在晨风中显得格外凌乱。我哥姜川护在我爸身前,
梗着脖子跟一个闹得最凶的男人理论:“我们厂的罐头绝对没问题!出厂都是经过检验的!
”“没问题?没问题我儿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那男人一把推开我哥,
“今天你们不给个说法,我们就砸了你这破厂!”眼看场面就要失控,我把自行车一扔,
挤进人群,大喊一声:“大家静一静!”02我的声音清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混乱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闹得最凶的那个男人,
我认得他,叫李三,是附近有名的混子。上一世,就是他带头把我们厂的仓库给砸了,
还打断了我哥一条腿。我爸看见我,脸色大变:“禾禾?你来干什么!快回去!”“爸,
我是你女儿,厂子出事,我怎么能不来?”我走到我爸身边,扶住他有些发抖的胳膊,
然后转向李三,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这位大哥,你说你儿子吃了我们厂的罐头进了医院,
请问是哪个医院?医生诊断是什么?有诊断证明吗?”我一连串的问题,把他问得一愣。
李三梗着脖子喊:“我凭什么告诉你!反正就是你们的错!”“是吗?”我轻笑一声,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和一支笔,这是我路上特意准备的,“既然这样,
那我就只能报警处理了。食品安全问题可不是小事,我相信公安同志一定会调查得水落石出。
到时候,谁造谣生事,谁恶意诬陷,那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一边说,
一边作势要记录他的个人信息。八十年代,
普通老百姓对“公安”和“法律责任”这些词有着天然的敬畏。李三的脸色瞬间变了,
眼神有些闪躲:“你……你吓唬谁呢!”“是不是吓唬,你试试就知道了。”我寸步不让,
“正好我爱人是军区的团长,跟公安系统的同志也熟,需要的话,我可以请他帮忙催一催,
让案子办得快一点。”我特意加重了“团长”两个字。“军嫂”这个身份,在此时此刻,
就是我最硬的底牌。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李三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没想到,
平日里那个只会撒泼哭闹的姜家大**,今天竟然变得这么牙尖嘴利,
还把她那个当大官的男人给搬了出来。他色厉内荏地嚷嚷了几句,最终还是没敢跟我硬碰硬,
带着他那群狐朋狗友灰溜溜地走了。一场危机,暂时化解。
我爸和我哥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禾禾,你……”我哥姜川张了张嘴,
半天说不出话。我没时间解释,拉着我爸就往厂长办公室走:“爸,哥,快,
带我去看这次出事的那批黄桃罐头。”办公室里,我爸一**瘫坐在椅子上,
一脸愁容:“完了,禾禾,这次咱们家彻底完了。卫生部门下了通知,让我们停产整顿,
银行那边也开始催贷了。”我打开一罐封存的样品,用手指捻起一块黄桃,
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又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一股若有若无的苦涩味。上一世,
厂子倒闭后我才从一个老师傅口中得知,是有人在白糖里掺了工业糖精,剂量不大,
吃不死人,但会引起肠胃不适,长时间食用还会损害肝脏。“爸,这批货的白糖,
是从哪里进的?”我问。我爸愣了一下:“还是从老地方,城南的赵记糖业啊,
合作十几年了,从没出过问题。”“问题就出在这。”我斩钉截铁地说,“爸,你信我一次,
立刻派人去查赵记糖业!我怀疑,是有人跟他们内外勾结,换了我们的白糖!
”我哥姜川皱着眉:“禾禾,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赵记跟咱们家是世交,
怎么可能……”“哥!”我打断他,“现在是咱们家生死存亡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可能!
你忘了李三刚才那副德行了?背后要是没人指使,他一个混子敢带人来砸军属企业?
”“军属企业”四个字,让我哥瞬间清醒过来。是啊,姜家现在不是普通的个体户,
他们是团长陆承骁的岳家。动他们,就是打陆承骁的脸。我爸沉思许久,
猛地一拍桌子:“好!川儿,你现在就带两个信得过的人,去赵记糖业查!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一定要把那个负责给咱们厂子供货的内鬼给揪出来!
”我看着我爸眼里重新燃起的斗志,心里松了一口气。第一步,稳住了。接下来,就是反击。
我对我爸说:“爸,光查出内鬼还不够。我们必须自救。厂子不能停,一停,人心就散了。
我们得推出一款新产品,一款能一炮而红,把我们厂名声打回来的新产品。”“新产品?
”我爸愁眉不展,“现在哪还有钱搞研发……”“钱我来想办法。
”我的目光落在我妈留下的一个旧木盒上,
那里锁着我们姜家真正的宝贝——我外公传下来的宫廷点心和汤羹的秘方。上一世,
这些秘方随着姜家的败落,被我那狠心的舅舅一家巧取豪夺,
最后成了他们发家致富的敲门砖。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染指。我深吸一口气,
眼神坚定:“爸,你信我,三天之内,我一定让我们的新产品,摆上百货大楼的柜台!
”晚上回到家,陆承骁竟然还没睡,坐在书桌前,似乎在等我。
他面前放着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回来了?”他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嗯。
”我换下鞋,走到他身边,“今天厂里有点事,回来晚了。”他抬起眼,目光落在我身上,
带着审视:“我听说了,你把人赶走了。”我的心一紧。他的消息,还真快。
“不过是借了你的名头,狐假虎威罢了。”我自嘲地笑了笑,“陆团长,
不会怪我给你惹麻烦吧?”他沉默了。就在我以为他要像上一世那样,
冷冰冰地警告我“安分一点”的时候,他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我。
那是一张“军属优待证”。“以后再有这种事,”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直接把它拍在他们脸上。”03我愣愣地看着他手里的那本红色小册子,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军属优待证?”这东西我知道,是军区为了保障军属权益特制的,
效力不大,但在地方上,尤其是在这个年代,绝对是身份的象征。亮出来,
就代表着你是部队的人,一般的地痞流氓和地方小干部,见了都要掂量掂量。上一世,
他从没给过我这个。或许是给过,但被骄纵任性的我随手扔在了哪个角落。“拿着。
”陆承骁的语气不容置疑,直接把证件塞进了我手里。证件的边角有些磨损,
看得出经常被人拿在手里摩挲。他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封皮,传递到我的指尖,
有些烫人。“这个……给我了?”我有点不敢相信。“你是我的合法妻子,不给你给谁?
”他收回手,端起那杯凉透的茶喝了一口,喉结滚动了一下,“姜禾,
我不管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但在我们还是夫妻的这段时间里,你和姜家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的话像一颗石子,在我死水般的心湖里,投下了一圈涟漪。我捏紧了那本优待证,
心里百感交集。“谢谢。”我低声说。“用不着。”他放下茶杯,站起身,“早点睡,
明天我让警卫员小陈送你去厂里。”说完,他就走进了里屋,留给我一个挺拔的背影。
我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红本本,忽然觉得,这一世,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第二天,
我拿着优待证,在警卫员小陈“崇敬”的目光护送下,雄赳气昂地回了厂。
我哥姜川那边很快传来了消息。和我预料的一样,赵记糖业果然有问题。负责给姜家供货的,
是赵老板的小舅子,那人烂赌,欠了一**债。我哥带人找上门时,他已经卷款跑路了。
而指使他的人,正是我们厂多年的竞争对手——永发罐头厂的厂长,李永发。证据确凿,
我爸气得当场就报了警。内鬼的问题解决了,但厂子的危机还在。
银行的催款电话一个接一个,工人们也人心惶惶。当务之急,是钱。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将外公留下的那些秘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最终,
我的目光锁定在一道名为“玉肌燕窝羹”的甜品上。这道甜品用料讲究,做法繁复,
但效果也极好,滋补养颜。在后世,是无数贵妇名媛追捧的对象。但在这个年代,
燕窝是稀罕物,价格昂贵,普通老百姓根本消费不起。我的目标,也不是普通老百姓。
我要做的,是高端市场。我改良了配方,用银耳和桃胶代替了部分燕窝,
既保证了口感和功效,又大大降低了成本。我给它取了一个新名字,叫“禾颜羹”。
样品做出来那天,我爸和我哥尝了一口,眼睛都亮了。“禾禾,这……这东西能卖出去?
”我爸还是有些不自信。“能。”我点头,“爸,你忘了,咱们市里,谁家的太太**最多?
”我爸恍然大悟:“你是说……军区大院?”没错,就是军区大院。那里住着的,
都是军官家属。她们有消费能力,也更注重体面和保养。只要能敲开这块市场,
就不愁没有销路。可问题又来了,怎么敲开?直接上门推销肯定不行,太掉价。
我想到了一个人——军区后勤部的王科长。这位王科长是个出了名的“妻管严”,
他爱人孙姐是军区大院里出了名的消息通,也是广场舞的领头人。只要能搞定孙姐,
就等于搞定了半个军区大院的太太圈。而这位孙姐,最大的爱好,就是听戏。
尤其是城东戏院那位当家花旦“红牡丹”的戏。巧了,我外婆,当年就是唱戏的名角,
跟“红牡丹”的师父是手帕交。凭着这层关系,我从小就能自由出入戏院后台。
我揣上家里仅剩的两百块钱,买了两张“红牡丹”专场演出的前排票,
又精心准备了两罐“禾颜羹”,用最好看的包装纸包好,守在了孙姐家楼下。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看到孙姐提着菜篮子慢悠悠地回来。我赶紧迎上去,
脸上挂着最甜的笑:“孙姐,您回来啦!”孙姐看到我,愣了一下,显然没认出我。“你是?
”“孙姐,我是陆承骁的爱人,我叫姜禾。”我自我介绍道,“您叫我小姜就行。
”一听是陆承"骁的爱人,孙姐脸上的防备立刻卸下大半,热情了许多:“哎呀,
是小陆的媳妇啊!真是稀客!快,上楼坐!”我顺势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孙姐,
知道您喜欢听戏,特意给您弄了两张红牡丹老师的票。还有这个,
是我们家厂子新出的小甜品,您尝尝鲜。”孙姐半推半就地收下了,
嘴上却说着:“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太客气了!”事情,比我想象的要顺利。
接下来几天,我每天都往孙姐家跑,不谈生意,只聊家常,陪她拉呱,听她讲大院里的趣闻。
我的“禾颜羹”也顺理成章地成了她招待客人的必备茶点。很快,
“陆团长家的媳妇带来一种能养颜的甜品”这个消息,就在太太圈里传开了。一周后,
我接到了百货大楼采购科的电话。他们说,有人指定要买“禾颜羹”,
问我们厂什么时候能供货。我挂了电话,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第一笔订单,成了!那天晚上,
我特意多做了两个菜,还破天荒地开了一瓶我爸珍藏的白酒,给陆承骁满上。他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我举起酒杯,笑得眉眼弯弯:“陆团强,庆祝一下,
我谈成第一笔生意了!”他没问我怎么做到的,只是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
清脆的玻璃碰撞声中,他开口了,声音很低:“姜禾,恭喜你。”灯光下,
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眼神里似乎有星光在闪动。我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04“禾颜羹”在百货大楼一上架,就成了爆款。精美的包装,宫廷秘方的噱头,
再加上军区大院太太圈的“口碑效应”,让它迅速成了市里最时髦的送礼佳品。
订单如同雪片般飞来,厂里的生产线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工人们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抑制不住的喜悦。我爸看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原材料和成品,激动得热泪盈眶,
拉着我的手不停地说:“禾禾,爸以前小看你了,我们姜家,有救了!
”我哥姜川也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在厂里的大小事务,都习惯性地先来问我的意见。
我在姜家的地位,实现了质的飞跃。永发罐头厂的李永发,做梦也想不到,
他费尽心机想整垮的红星厂,不仅没倒,反而借着这次危机,一飞冲天。
听说他气得在办公室里砸了最心爱的紫砂壶。我对此只是付之一笑。这,才只是个开始。
这天,我正在办公室核对账目,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门口。是白薇。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军装,身姿笔挺,脸上挂着温婉的笑,手里还提着一个网兜,
里面装着几个苹果。“请问,姜禾同志在吗?”她轻声问。
办公室里的员工们都偷偷拿眼瞧她,又瞧瞧我。
关于我和她还有陆承骁之间的“三角恋”传闻,早就在军区里传得沸沸扬扬。
我放下手里的笔,站起身,脸上同样挂起得体的微笑:“我就是,白医生,找我有事?
”上一世,我见到她,就像老鼠见了猫,除了尖叫和怒骂,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如今再见,
我心里平静无波。她是我重生路上的一个坎,但不再是我人生的绊脚石。
“我……我是来替承骁哥拿换季的衣服的。”白薇的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
最终落在我身上,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服的审视和……挑衅?“他说他最近训练忙,
走不开。”呵,好一招“宣示**”。她这是在告诉我,她和陆承骁的关系,
已经亲近到可以随意帮他处理私人事务的地步了。换做上一世的我,估计已经当场爆炸了。
但我只是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是吗?这事儿他怎么没跟我说?
可能真是训练太忙,忘了。”我轻描淡写地接过话头,然后话锋一转,亲热地拉起她的手,
“白医生,真是太谢谢你了,还专程跑一趟。承骁也真是的,这点小事,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走,去我们家,我早就把衣服都给他收拾好了。”我的热情和熟稔,
让白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我才不管她怎么想,
拉着她就往外走,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正好,我们厂新出的‘禾颜羹’,
好多军嫂吃了都说皮肤变好了,我拿几罐给你尝尝。你天天在医务室忙,也得好好保养保养。
”我这番操作,不仅宣示了我“陆夫人”的地位,还顺便给自家产品打了个广告。
办公室里的员工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充满了敬佩。到了家属院,
我直接把白薇领进我和陆承骁的卧室。“喏,就在那个柜子里,你自己拿吧。
”我指了指衣柜,然后转身去给她倒水,姿态自然得就像在招待一个普通朋友。卧室里,
处处都是我生活的痕迹。床头柜上我看到一半的书,梳妆台上我的护肤品,
阳台上还晾着我刚洗完的衣服,其中一件,就是陆承骁的衬衫。这些细节,无一不在彰显着,
我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白薇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脸色一点点地白了下去。她或许以为,
我和陆承骁的婚姻只是表面和睦,内里早已千疮百孔。可她看到的,
却是一个充满了烟火气的、温馨的家。她沉默地从衣柜里拿出陆承骁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
我端着水杯走回来,把杯子递给她:“喝口水吧。”她没接,只是看着我,
忽然开口:“姜禾,你根本配不上承骁哥。你除了会耍大**脾气,还会什么?
你根本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来了,终于撕下伪装了。我一点也不意外,
甚至有点想笑。我把水杯放在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哦?那你觉得,他需要什么?
”“他需要一个能理解他、支持他事业的战友,一个能和他并肩作战的灵魂伴侣!
”白薇的语气有些激动,“而不是一个只会拖他后腿的娇**!”“说得好。”我鼓了鼓掌,
“白医生,你的思想觉悟很高。但是,你搞错了一件事。”我上前一步,逼近她,
目光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他需要什么样的人,轮不到你来定义。
而我配不配得上他,更不是由你来评判。”“现在,我是他户口本上、结婚证上唯一的妻子。
而你,”我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什么都不是。”我每说一个字,
白薇的脸色就更白一分。她大概从未被人这样正面刚过,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在这时,门开了。陆承骁回来了。他看着屋里剑拔弩张的我们,
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05“你们在干什么?”陆承骁的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疲惫和不悦。白薇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眼圈瞬间就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