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莫浩桦有房有车，打着灯笼都难找。我忍着不适，过来相亲。“小武啊，
你做市场一个月赚不了几个钱吧？”莫浩桦剔着牙说，“不像我，上个月光奖金就六位数。
”“女人嘛，事业不用太拼，关键是找个好老公。你看我这条件，在我们这圈子都是抢手货。
”我内心冷笑：“这位普信天花板，是从哪个垃圾回收站跑出来的？”饭后我果断拉黑，
几天后，他伪装成客户发来一条消息。“美女，直接开房得了，别浪费时间。
”我看着聊天记录，点开微博小号。他不是觉得自己是抢手货吗？我就送他上青云。
1标题：曝光普信男，相亲遇垃圾。图一，他朋友圈的六位数奖金截图。图二，
那条“开房”消息。文末加了一行字：“生而为人，请务必善良。有钱有车，不代表有品。
”发完，关机。第二天，我妈的电话就炸了进来。“武君霜你疯了！把莫浩桦挂网上了？
”声音尖得刺耳。不等我开口，她吼道：“他爸跟我们厂长是老战友！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人家不就开个玩笑？你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你一个女孩子，把这事闹网上，
还要不要名声？”我攥紧手机，气到发抖：“妈，那叫性骚扰！”“骚扰什么！
说得那么难听！”妈的声音满是厌恶，“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不加他微信会有这事？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赶紧删了，去道歉！快！”我不敢相信这是我妈说的话。“不删。
”我一字一句，“该道歉的是他。”电话那头一片死寂。然后是冰冷的声音：“武君霜，
我真是白养你了。”“啪。”电话挂断。屋里很静，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下来。下午，
微信多了个好友申请：君霜姐姐，我是浩桦哥的表妹，莫莹莹。通过。立刻是一段语音，
声音可怜兮兮的。“君霜姐姐，对不起，我替我哥跟你道歉。他嘴笨，没坏心。
你把微博删了好不好？家里电话快被打爆了，我姑姑都急晕了。”跟着是一张照片。病床上，
一个中年女人，面容憔悴。“你看，我姑姑身体不好，现在都急出心脏病住院了。”“姐姐，
求你了，就原谅我哥这次吧，他知道错了。”我看着照片，没回。这种卖惨的把戏。过了会，
我敲了两个字：“让他自己来。”那边沉默了。晚上，莫莹莹又发来消息。“姐姐，
我哥说想当面跟你道歉。明天方便吗？市中心星巴克，我陪他一起去，
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2我妈到底还是不放心，第二天一早就赶到了我家。“君霜，
非要闹这么僵？”“是他们错了。”“错了又怎样？鱼死网破吗？”她抓住我的胳膊，
“听妈的，去谈谈。莹莹那孩子跟我保证了，会给你满意的交代。
”看着她被三言两语就说服的样子，我只觉得无力。“妈，你为什么不信我？
”“信你有用吗？街坊邻居怎么看我们家？厂里的人怎么看我？”她甩开我的手，
声音带了哭腔，“我这张老脸，这辈子没这么丢过！”最终，我还是被她硬拽着去了星巴克。
莫浩桦和莫莹莹在窗边坐着。莫浩桦翘着二郎腿，看见我们，头都没抬。
莫莹莹倒是立刻迎上来，亲热地挽住我妈：“阿姨，您来啦！快坐。”她笑得又甜又乖，
“君霜姐姐，你也坐。”我妈被她哄得直点头：“哎，好孩子，懂事。”我在我妈的催促下，
坐了下来。“什么交代。”我问。莫浩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交代？武君霜，
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要不是我**我，我乐意来？
”我妈脸色一变：“小莫……”“阿姨您别急。”莫莹莹打断她，转向我，一脸歉意，
“姐姐，我哥嘴硬，心里知道错了。”她从包里拿出个信封，推过来。“姐姐，这里三万块，
精神损失费。你把微博删了，这事就算了，好不好？”我看着那个厚信封，笑了。“三万块，
让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莫浩桦啧了一声：“嫌少？别给脸不要脸。你发微博不就想要钱？
三万，够你挣小半年了。”“浩桦！”莫莹莹嗔怪地瞪他一眼，又委屈地看着我，“姐姐，
我们真的很有诚意……”“是吗？”我拿起桌上的咖啡，站起身。不等他们反应，
一杯滚烫的咖啡，从莫浩桦头顶浇了下去。“啊！”他惨叫着跳起来。咖啡顺着头发流下来，
名牌T恤上污了一大片，狼狈不堪。“武君霜！**疯了！”他吼着，扬手就要打过来。
我妈尖叫着扑过来抱住我。莫莹莹也惊叫着去拉莫浩桦：“哥！别冲动！”混乱中，
她“不小心”撞到邻桌，一杯可乐全洒在她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莫浩桦甩开莫莹莹，指着我的鼻子骂：“臭**！老子今天不弄死你！”我妈死死护着我，
哭着求他：“小莫，她不是故意的，她一时糊涂！”“阿姨，都怪我，
”莫莹莹擦着身上的可乐，声音带了哭腔，“要是我不约姐姐出来……君霜姐姐，
你别怪浩桦哥，他也是被气糊涂了……”她每句话，都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无辜”的脸，一阵反胃。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不远处，有个人举着手机，
镜头正对我们。镜头准确地录下了我泼咖啡，和莫浩桦对我破口大骂的全部过程。那个人，
嘴角微微上扬。3我爸，在出差回来的路上，刷到了那段视频。视频被恶意剪辑过。
开头是我将咖啡泼向莫浩桦的画面，后面紧跟着莫浩桦对我破口大骂，
和我妈哭着哀求的场景。标题更是耸人听闻：《相亲不成反泼咖啡，恶女当众羞辱老实人，
其母下跪道歉。》评论区不堪入目。“这女的有病吧？长得人模狗样的，心怎么这么毒？
”“看她妈都跪下了，真不是东西，把爹妈的脸都丢尽了。”“人肉她！
这种垃圾就该被网暴到死！”我爸心脏一直不好，他看到视频，气得当场就犯了病。
等救护车赶到时，人已经不行了。我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我赶到医院，
看到的是蒙着白布的担架，和我妈哭到虚脱的脸。“武君霜！”我妈看到我，
疯了一样扑过来，撕扯着我的头发，“你这个扫把星！是你！是你害死了你爸！
你为什么不去死啊！”医护人员拉开了她，她依旧声嘶力竭地咒骂着我。
“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给我滚！滚！”我爸的葬礼，办得冷清又压抑。我跪在灵堂前，
面无表情，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亲戚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疏远。他们窃窃私语，
那些话语利刃般扎进我的耳朵。“就是她，把她爸活活气死的。”“真是家门不幸，
养出这么个不孝女。”“造孽啊……”我妈坐在角落，双眼红肿，不肯看我一眼。就在这时，
莫浩桦和莫莹莹来了。他们穿着一身黑，表情沉痛，手里还捧着花圈。莫浩桦走到我妈面前，
一脸沉重地说：“阿姨，节哀。叔叔的事，我们听说了。您放心，以后有什么事，您就找我，
我拿您当亲妈一样孝敬。”莫莹莹也跟着附和，眼眶红红的：“是啊阿姨，
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君霜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她肯定比谁都难过，您别太怪她了。
”我妈抓着莫浩桦的手，哭得泣不成声：“好孩子，
真是好孩子……要是我家君霜有你一半懂事，
他爸也不会走得这么早……”周围的亲戚们也纷纷对莫浩桦投去赞许的目光。“小莫这孩子，
真是有情有义。”“是啊，摊上这么个女朋友，还愿意帮忙料理后事，真是难得。
”我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听着那些颠倒黑白的话，身体里的血液寸寸变冷。我站起身，
走到他们面前。“滚出去。”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所有人都愣住了。
莫浩桦皱起眉头：“武君霜，你别不识好歹。我们是来看叔叔的。”“我爸不想看见你们。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带着你们的虚情假意，滚。”“你！”莫浩桦脸色涨红。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莫莹莹一脸受伤地看着我，“我们是真心来吊唁叔叔的。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你也不能把气撒在我们身上啊。叔叔在天有灵，
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闭嘴！”我厉声打断她，“你们在我爸的灵堂上演戏，
不觉得恶心吗？”“武君霜！你给我住口！”我妈猛地站起来，冲过来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灵堂里。我的脸**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你这个孽障！疯子！
”我妈指着我，浑身发抖，“小莫和莹莹好心好意来帮忙，你就是这么对恩人的？
你爸的死还不够，你非要把我也气死才甘心吗？”她转向莫浩桦，脸上满是歉意和讨好。
“小莫，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她受了**，脑子不清楚了。”我看着我妈卑微的样子，
看着莫浩桦和莫莹莹那得意的嘴脸，看着周围亲戚们指责的目光。我忽然发现，
我爸留给我的，除了无尽的悲痛，还有一条短信。那是在他上高铁前发给我的，我当时太乱，
没有看到。“霜霜，别怕，爸爸相信你。等我回来，爸给你做主。”眼泪，终于决堤。
4我爸的后事，几乎都是莫浩桦张罗的。他表现得比我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孝顺，
对我妈更是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我妈彻底被他收服了，把他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葬礼结束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没有出门。第四天，我妈踹开了我的房门。
她把一份文件摔在我脸上，纸张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血痕。“签字。
”她的语气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那是一份房屋买卖授权委托书。
她要把我们家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卖掉。这是我爸留给我们母女唯一的住所。“为什么？
”我的声音干涩。“为什么？”我妈冷笑一声，“武君霜，你还有脸问为什么？你爸走了，
这个家就散了！我还守着这破房子干什么？”“那我们住哪？”“我跟你莫阿姨说好了，
搬去她家住。她家里房间多，不差我们这一口。”我明白了。她不是要卖掉房子，
而是要把卖房的钱，送给莫家。“是为了给莫浩桦吧？”我看着她，眼神空洞，
“用我爸的房子，去讨好害死他的凶手？”“你胡说什么！”我妈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
“小莫是我们的恩人！要不是他，你爸的后事都办不下来！你这个白眼狼，不知感恩，
还在这里污蔑好人！”“我告诉你，这房子我卖定了！”她指着我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说，
“小莫公司最近**有点困难，这笔钱，就当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
也算是替你这个孽障，给他赔罪了！”我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心脏一阵绞痛。
那是亲情被彻底撕碎的声音。“我不签。”我捡起地上的文件，撕得粉碎，
“这是我爸的房子，我不会让你卖掉它去送给**。”“你敢！”我妈气得浑身发抖，
扑上来就要抢夺房产证。我死死护住房产证，和她在房间里撕扯起来。“反了你了！
武君-霜！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这是我爸的房子！你没资格卖！”混乱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