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的风格外冷，白说说坐在堤岸上看着脚下黑黢黢深不见底的江水，
觉得自己的人生大概就像这江水一样，彻底沉底了。苦心经营了三年的设计工作室，
终于在这个冬天彻底宣告破产。房租到期，员工散尽，
连最后那盆她精心养护的绿萝都没能熬过去，
叶子黄了大半被前来清场的物业大叔嫌弃地丢进了垃圾桶。
朋友们安慰的话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核心思想高度统一说她傻，
说不该放开沈听白这尊大佛不靠，非要自己出来立贞节牌坊，图什么？”白说说抹了把脸，
湿漉漉一片，分不清是江水溅起的沫子还是自己的眼泪。图什么？她十八岁就跟了沈听白，
那时候还是个愣头青以为爱情就是全世界。沈听白？沈氏集团的掌舵人，站在云端，
她踮起脚尖，伸长手臂，连他裤脚的金边都摸不着。可他偏偏对她好，好得无可挑剔，
好得让她一度以为自己是特别的。现在想想，屁！
他对身边一只飞过的蚊子大概都能保持基本的礼貌和风度。那种好，是带着精确刻度尺的，
多一分嫌腻，少一分显冷，恰到好处地把她圈在一个受宠小情人的位置上，然后，
磨平她所有的爪牙。她曾经也是会闹小脾气的，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委屈能作得天翻地覆。
沈听白呢？从不发火，只会用更昂贵的礼物，更包容的态度，
一点点把她那些不合时宜的棱角打磨光滑，直到她变成一只温顺摆在他奢华笼子里的金丝雀。
就连他那个发小，在酒会上用打量货品的眼神扫视她，
毫不避讳地说：“他到底看上了你什么？要家世没家世，
开个小工作室还得靠听白的人脉撑着……”时，不远处的沈听白明明听见了，
却只是优雅地举了举杯，唇角噙着一抹纵容的笑。那一刻，白说说才醍醐灌顶。
没有他的默许谁敢这么下他的面子？他沈听白，从来不做那个亲自挥刀的恶人，他的手，
永远干干净净。分手时，她憋着一股劲儿，把他送的所有东西，从珠宝首饰到包包衣服，
打了个巨大的包裹，叫了同城快递直接送回他别墅。试图维持最后一点可怜的体面。结果呢？
体面没维持住，穷困倒是如影随形。沈听白只回了一条短信，言简意赅：「我不喜欢的人，
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白说说，你想清楚了。」现在，坐在江边吹冷风的白说说，
看着空荡荡的银行卡余额和同样空荡荡的工作室，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早知道就该把那些东西全卖了换钱！至少还能撑几个月！或者，
临走前该狠狠敲他一笔分手费！装什么清高！冷风灌进脖子，白说说打了个哆嗦。
手机在掌心攥得滚烫。微弱的光映着她惨白的脸。通讯录里，那个被她置顶又取消，
取消了又忍不住存回来的名字——沈听白。尊严？尊严能当饭吃吗？能交房租吗？
能让她不被房东赶出去露宿街头吗？不能。她闭上眼，眼泪大颗大颗滚进衣领，
冰得她一哆嗦。手指颤抖着，按下了拨号键。“嘟…嘟…”只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接通了。
那边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他在等。等她亲手把最后那点可怜巴巴的尊严，
捧到他脚下，碾碎。白说说喉咙发紧，声音干涩：“沈…先生……”电话那头，
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气音的嗤笑。仿佛在说：看吧，果然如此。她心一横，牙一咬，
那句在肚子里排练了无数遍的话冲口而出：“求您……高抬贵手。”说完，她几乎虚脱。
短暂的沉默后，沈听白那熟悉又陌生带着冷质感，
却又慢条斯理仿佛在谈论天气的声音传来：“可以。”白说说心头猛地一跳，
一丝微弱连她自己都不齿的希望刚要燃起——“先把去年送你的那个雾面鳄鱼皮爱马仕，
里里外外洗干净，完好无损地送回来。”白说说：“……”她下意识地扭头，
看向自己脚边那个跟着她一起落魄的帆布包。包口敞开着，
露出里面一个……边缘明显被什么生物啃噬过，留下几个清晰牙印，
还沾着可疑口水痕迹的粉色包包一角。那正是沈听白口中的那个雾面鳄鱼皮爱马仕。
昨天被她从储物间翻出来，本来想看看能不能二手卖掉救急，结果一个没看住，
被她临时寄养在朋友家，精力过剩的哈士奇太子当磨牙棒给霍霍了。洗干净？完好无损？
白说说看着那惨不忍睹的包包，再看看脚下黑乎乎的江水，
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一声，彻底崩断了。去他妈的沈听白！去他妈的爱情！
去他妈的体面！这癫公根本就不值得她在这里哭哭啼啼演苦情戏！他只值得她——讹！
往死里讹！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涌上来的力气和癫狂瞬间充斥了全身。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
对着电话那头，用尽毕生力气，气沉丹田地吼出一句：“洗你大爷！
留着给你下辈子当尿布吧！沈癫公！”“啪！”电话被她狠狠挂断，顺手还关了机。
世界清净了。她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眼睛因为愤怒和某种诡异的兴奋亮得惊人。
爱马仕是毁了，但她这口气还没出！半个小时后，白说说出现在一个24小时自助洗车场。
手里拎着的，不是水枪，而是从隔壁五金店买来的几大桶荧光粉色的油漆。
而她面前停着一辆线条流畅，造型嚣张颜色低调奢华的——**版布加迪威龙。
这是沈听白的宝贝座驾之一，她有次撒娇耍赖才要来的备用钥匙，分手后忘了还，
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沈听白，你喜欢干净是吧？喜欢得体是吧？”白说说狞笑着，
拧开油漆桶盖子，“老娘今天就给你来个大的！让你干净得体个够！”她抡起刷子，
蘸饱了那骚气冲天的粉色油漆，朝着那价值半个小目标的豪车，狠狠挥了过去！
动作狂放手法不羁，充满了现代主义的抽象癫狂气息。等到天色蒙蒙亮时，
一辆车身上涂满了狂野灵魂画手般的粉红吹风机猪——佩奇，
以及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沈癫公专属]←_←几个大字的布加迪，诞生了。白说说丢开刷子，
看着自己的杰作累得一**坐在地上，却忍不住捂着肚子，
发出了分手以来第一声真心实意的大笑，笑得眼泪都飙了出来。……第二天，
整个城市的财经版，娱乐版甚至社会版头条，都被一条爆炸性新闻屠版了。【惊！
沈氏集团总裁沈听白座驾惊现江边，被涂鸦成粉红佩奇！】【沈听白遭遇疯狂报复？
疑似情感纠纷引发！】【商业巨子私下审美曝光？粉红佩奇引爆全网热议！】配图高清**，
那辆骚粉色的布加迪和上面灵魂画作的佩奇，以及沈癫公专属几个大字，
闪耀在每一个吃瓜群众的手机屏幕上。沈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气压低得能冻死人。
秘书和助理们噤若寒蝉，看着他们的老板沈听白。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身姿依旧挺拔，
只是握着手机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屏幕上，正是那辆粉红佩奇车的特写。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唇角还习惯性地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但眼底翻涌的墨色，
足以让任何熟悉他的人胆寒。“查到了？”他声音平静无波。“是……白**昨天凌晨，
在、在江边那个自助洗车场……”助理的声音都在发抖。沈听白没说话，转身，
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慢条斯理地穿上。动作优雅，一丝不苟。然后，
他径直走向门口。“沈总，您去哪里？十分钟后还有个重要会议……”秘书急忙提醒。
沈听白脚步没停，只丢下三个字：“买油漆。”……与此同时，
白说说那个因为工作室倒闭而闲置许久落满灰尘的公寓里，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手机支架，开了个直播，背景就是她家那个乱得很有艺术感的客厅。
她手里举着个小瓶子，对着镜头唾沫横飞：“家人们！姐妹们！看过来！
前任牌特效减压魔力漆！看看这颜色，骚粉！看看这覆盖力，顶级豪车一秒变佩奇！
”她指着手机屏幕上被网友疯传的布加迪涂鸦照片，脸不红心不跳地安利：“实测有效！
专治各种前任引起的胸闷气短心梗想杀人！三瓶包邮，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让你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把快乐建立在渣男的痛苦之上！”直播间里人数蹭蹭往上涨，
弹幕刷得飞起。【主播牛逼！那是沈听白的车吧？！你真敢啊！】【哈哈哈哈沈癫公，
这名字起得好！】【漆还有吗？给我来一打！我要去涂我前男友的电脑！
】【姐妹你是我的神！已下单！】【这泼天的富贵总算轮到你了！链接呢！
】白说说看着不断跳出的订单提示和打赏，笑得见牙不见眼，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破产？失恋？那是什么？有赚钱香吗？有气死沈听白爽吗？她正说得起劲，
直播间评论区突然画风一变。【**！主播！看你身后！
】【那个……那个穿黑西装拎着桶进来的男人……有点眼熟……】【艹！是沈听白！！
他真来了！】【手里拎的什么？不会是汽油吧？！】【主播快跑啊！！！他脸色好吓人！！！
】【等等……他另一只手……好像拿着……那是……菜刀？！
（惊恐.jpg）】白说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猛地回头。只见公寓门大敞着，
门口逆着光，站着一个身姿颀长的男人。黑色西装一丝不苟，衬得他面容清俊冷冽，
只是那双盯着她的眼睛，黑沉得像是结了冰。不是沈听白是谁？
他左手确实拎着个一看就很高档的金属油漆桶，颜色……貌似是基佬紫？
而他的右手……白说说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他那只骨节分明，
曾经被她赞美过适合弹钢琴的手上。此刻，那只手里，赫然握着一把——在清晨光照下，
闪烁着森然寒光的——中式大菜刀！骆无名看着她，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堪称温柔的弧度，
声音低沉悦耳，仿佛情人间的呢喃：“白说说，”他慢悠悠地举起手里的菜刀，
刀尖隔空点了点她，“直播呢？正好。”“过来，我给你换个头。
”直播间弹幕瞬间炸成了烟花：【****！真人版追杀！】【主播快跑啊他拿的是真刀！
】【这演技绝了，哪个剧组的？】【前面的醒醒，这血溅屏幕的质感像是演的？！
】【已报警！地址发我了！】白说说手里的减压漆哐当掉在地上，
荧光粉的漆料溅了她一裤腿。她眼睁睁看着沈听白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走进来，
那双锃亮的皮鞋踩过她昨天吃剩的外卖盒子，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家、家人们...”白说说声音发颤，“突发状况，今天的直播就先...”“别关。
”沈听白已经走到镜头范围内，顺手把油漆桶放在堆满杂物的茶几上。
那把菜刀在他手里转了个漂亮的刀花，“不是要带货吗？我陪你。
”他居然对着镜头露出个无可挑剔的微笑：“沈氏集团总裁亲自代言，
效果应该比某些三无产品好。”弹幕疯狂滚动：【救命他好帅！】【这心理素质，
活该他有钱！】【主播脸都绿了哈哈哈！】白说说猛地后退，小腿撞到折叠床沿，
疼得倒吸冷气：“沈听白你私闯民宅！”“哦？”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串钥匙，
“你去年塞我兜里的备用钥匙，忘了？”弹幕：【**同居实锤！】【这瓜越来越香了！
】沈听白慢条斯理地拧开油漆桶，那股刺鼻的香蕉水味瞬间弥漫整个房间，“现在，
我们来谈谈赔偿问题。”他用菜刀指了指自己手机上的图片：“全球**三台的布加迪，
被你涂成...”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形容词，“某种精神污染产物。
”“那是艺术！”白说说梗着脖子。“艺术？
”沈听白突然用刀尖挑起她掉在地上的那瓶粉色油漆，“那想必白大师不介意我即兴创作。
”说着手腕一翻，整瓶荧光粉的漆朝着白说说泼了过来！“啊——”她下意识闭眼，
却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声。回头一看，她珍藏的绝版暴力熊手办墙被泼了个正着，
粉色的漆正顺着**版玩偶的脑袋往下滴。“沈听白！”白说说心在滴血，
“那是我排了三天队才买到的！”“巧了，”他又打开那桶基佬紫，
“我的车也是排队三天才订到的。”眼看第二波攻击要来袭，
白说说猛地抓起手边的拍立得：“别动！再动我就把这张照片发出去！”照片上，
穿着恐龙连体睡衣的沈听白正抱着枕头流口水，头顶还别着个小草莓发卡。弹幕：【？？？
】【保存了保存了！】【这反差萌我死了！】沈听白的动作果然顿住了。
白说说趁机扑向门口，却被他长臂一伸拦腰截住。挣扎间，
她不小心按到了墙上老式音响的开关。震耳欲聋的音乐瞬间响彻整个房间：“你是小偷，
不劳而获的小偷～”沈听白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白说说福至心灵，
抓起麦克风就喊：“家人们！沈氏总裁豪宅全景直播！刷个火箭就带你们看恐龙睡衣原产地！
”说着猛地推开卧室门——然后两人都愣住了。只见卧室正中央，沈听白的发小，
昨天还在酒会上嘲讽白说说的赵公子，正穿着女仆装，抱着扫帚，对镜头比耶。“惊不惊喜？
”赵炎扯了扯蕾丝裙边，"听白说要给你个生日惊喜，让我先来暖场..."弹幕：【？？？
？】【贵圈真乱！】【女仆装赵公子我笑吐了！】沈听白默默关掉了音响。
赵炎这才发现情况不对，目光在菜刀和油漆桶之间逡巡：“你们...在玩什么新情趣？
”这时门外传来警笛声。穿着制片的警察严肃地走进来：“接到报案，
这里有人持刀...”话没说完就看见举着菜刀的沈听白，和穿着女仆装举着扫帚的赵炎。
老警察沉默片刻，转头对同事说：“记一下，新型传销，可能涉及角色扮演。”“王叔，
”沈听白无奈地放下刀，“是我。”“小白？”王叔愣住，你“爸知道你在搞这个吗？
”白说说趁机躲到警察身后：“警官！他非法入侵！还毁坏他人财物！”“她先毁了我的车。
”沈听白亮出手机照片。王叔看着照片上骚粉色的佩奇，
表情复杂：“这画得...挺有童趣。”赵炎突然举手：“我可以作证！
昨晚我亲眼看见白**...”“你闭嘴！”白说说和沈听白异口同声。
弹幕：【打起来打起来！】【这是我能免费看的吗？】【已录屏，坐等上热搜！】混乱中，
白说说摸到门边想溜，却被沈听白一把拽住手腕。“想跑？”他压低声音，
“直播收益分我七成。”“凭什么！”“精神损失费。”他指了指自己，
“还有赵炎的女仆装名誉损失费。”赵炎在后面喊：“我觉得我穿挺好看的！
”王叔终于忍无可忍：“全部带回局里做笔录！”白说说被带走前，最后看了眼手机屏幕。
直播间在线人数：500万+弹幕还在刷：【求女仆装链接！】【所以布加迪还卖吗？
】【赌五毛明天他俩必复合！】她抬头，正好对上沈听白意味深长的目光。完蛋，白说说想，
这癫公绝对在想更损的招。白说说被请进警车时，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直播打赏提现还没到账！她扒着车窗，
眼睁睁看着自己那间破公寓消失在视野里，痛心疾首地哀嚎：“我的暴力熊！我的直播间！
我的五百万人气！”身旁的沈听白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语气平淡：“放心，
赵炎会替你收拾残局。”“那个穿女仆装的变态？”白说说瞪圆了眼，
“他怕不是要把我的绝版手办都穿一遍！
”前座的王叔从后视镜瞥了他们一眼：“现在的年轻人，玩得挺花。”警局调解室里，
白说说和沈听白隔桌对坐。一个穿着沾满油漆的卫衣，一个穿着价值六位数的定制西装，
场面十分魔幻。“所以，”年轻警察看着笔录，
“白**用荧光漆涂花了沈先生价值四千八百万的跑车？”“是艺术创作！
”白说说梗着脖子。“沈先生随后闯入白**家中，持刀威胁？”“是厨具展示。
”沈听白面不改色。警察笔尖一顿：“什么厨具？”“沈氏集团新推出的听白系列智能菜刀。
”沈听白从容地从西装内袋掏出那把寒光闪闪的凶器，“支持语音控制和远程APP管理。
要演示吗？”白说说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你别过来！
”王叔揉着太阳穴走进来：“外面来了群记者，说要采访佩奇门当事人。
”白说说眼睛一亮：“我的热度还没散！”沈听白冷笑：“正好宣布沈氏集团进军直播行业。
”“你抄袭我创意！”“我投资你破产的工作室时，怎么没见你说抄袭？
”调解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穿着女仆装还没来得及换的赵炎举着手机冲进来：“快看热搜！
你俩的CP超话已经建起来了！
夫妇#爆#霸道总裁与他的油漆小妹#热#求问同款减压漆哪里买#热白说说凑过去一看，
超话里全是她和沈听白在警局门口被拍到的照片。
最火的一张是她气得满脸通红去掐沈听白脖子，而沈听白居然在笑？“这照片P得不错。
”她点评。“原图。”赵炎滑动屏幕，“还有更劲爆的。”下一张是沈听白把她按在警车上，
低头在她耳边说话。
白说说：“......”她明明记得当时沈听白说的是“再闹就把你扔进黄浦江喂鱼”。
沈听白突然起身：“走吧。”“去哪？”白说说警惕地看着他。“开新闻发布会。
”他晃了晃手机，“老爷子发话了，要么把事情压下去，要么把我逐出家门。
”白说说幸灾乐祸：“恭喜你啊沈大少，要体验平民生活了。”“所以，”沈听白俯身，
在她耳边低语，“在我解决这件事之前，你得负责收留我。”“凭什么？！
”“凭你是我未婚妻。”他亮出手机里的照片，正是那张穿着恐龙睡衣流口水的蠢照，
“老爷子说，既然都同居了，不如把婚事定下来。”白说说眼前一黑。
赵炎在旁边起哄：“恭喜恭喜！我要当伴娘！”鉴于两人后面选择和解，
王叔只好无奈放他们两个走了。当天晚上，白说说那间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
迎来了史上最尊贵的租客。沈听白站在堆满杂物的客厅中央，
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么小？”“呦呦呦～以前没分手时可没见你嫌弃，爱住不住！
”白说说把最后一包薯片砸进行李箱——那是沈听白的助理刚送来的**款LV他的行李箱。
因为沈大少爷嫌她的沙发有味道，嫌她的床垫太硬，嫌她的窗帘不够遮光，
非要她把自己的东西清空，换上他助理紧急采购的**新品。“我给你三分钟，
”沈听白看了眼腕表，“把那些...”他指着她珍藏的动漫手办，“塑料小人收起来。
”“这是手办！绝版的！”白说说扑过去护住她的宝贝们。
沈听白弯腰捡起其中一个：“这个绿头发的，长得有点像你。”“那是我本命！
放下你的脏手！”门铃突然响起。白说说以为是外卖，开门却看见一个妆容精致的中年女人。
“听说我儿子住这儿？”女人上下打量她，“你就是那个用漆泼我儿子车的？
”白说说僵在原地。沈听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妈，您来得正好。
”他自然地揽住白说说的肩：“介绍一下，您未来儿媳妇。
”沈妈妈挑眉：“就是那个把你画成佩奇的姑娘？”“艺术创作。”沈听白面不改色。
沈妈妈突然笑了：“挺好，比那些装模作样的名媛强。
”她递来一张名片：“明天来公司报到，市场部正好缺个会搞事的。
”白说说低头一看：沈氏集团副总裁，沈静。等她回过神，沈妈妈已经踩着高跟鞋优雅离开。
沈听白正在指挥工人把她最喜欢的懒人沙发扔出去。“等等！”白说说冲过去抢救，
“这是我的青春！”沈听白按住她的手：“从现在开始，你的青春归我管。”“凭什么？
”“凭你欠我四千八百万。”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正是那辆粉红色的布加迪，“或者，
你可以选择分期付款。”白说说看着那张俊美却可恶的脸，突然灵机一动：“分期是吧？
那我先还你一块钱。”她掏出硬币塞进他手心，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地上的颜料笔——“第一期的利息！
”白说说拿起荧光粉笔在沈听白脸上画了一只粉色小乌龟。男人站在原地，缓缓抹了把脸，
突然笑了。“白说说，”他解开被毁掉的领带，“你完了。”白说说转身要跑，
却被他拦腰抱起，直接扔进刚换好的真丝床单里。“喂！你干嘛！”“收利息。
”沈听白单手松了松领口，另一只手摸出手机，“赵炎，把我车库剩下那几辆车都开过来。
”他对身下的白说说勾起唇角：“不是喜欢画吗？今晚让你画个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