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把**款包扔在我面前时,金属链条撞击茶几的脆响像冰锥扎进耳膜。“一万八,林辰,
你自己看着办。”她抱着手臂靠在沙发上,美甲涂成正红色,在水晶灯下泛着冷光。
每一根手指都像是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我盯着包侧面那道两厘米的划痕,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干涩的嘴唇动了动,
才挤出三个字:“我赔。”这三个字说出口时,我的心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沉甸甸的。
这个月刚交完房租,工资卡余额只剩下三千七。一万八对我来说,无疑是笔巨款,
是我不吃不喝将近半年才能攒下的钱。“赔?你怎么赔?”苏晴嗤笑一声,
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她的眼神扫过我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像是在打量一件毫无价值的旧物:“卖肾还是卖身?”客厅的空气瞬间凝固,
连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都变得异常清晰。每一声“滴答”,都像是敲在我的心上。
我们交往三个月,这三个月里,我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对待她。可她总说我木讷、无趣,
连送礼物都只会挑实用的保温杯。上周她生日,我攒了两个月工资买的香水。
那是我在专柜前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心买下的,却被她随手丢在化妆台角落,连包装都没拆。
仿佛那不是我的心意,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我会分期还给你。”我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这疼痛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苏晴突然站起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她的身高在高跟鞋的加持下比我还要高出一些,
那姿态充满了傲慢与轻视。“林辰,我们分手吧。”她的声音轻飘飘的,
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可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心脏,“跟你在一起太无聊了,
连吵架都找不到点。你就像一潭死水,掀不起任何波澜。”我猛地抬头,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我看着她精致的脸庞,
那张我曾经觉得无比美丽的脸上,此刻只有冷漠和不耐烦。她转身拿包的动作干脆利落,
没有丝毫留恋。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渐远,每一声都像是在宣告我们感情的终结。
防盗门“咔嗒”一声合上,彻底隔绝了我们之间最后一丝联系,
也像是在我心上锁上了一道门。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动弹不得。
客厅里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水味,甜腻中带着一丝疏离,如今这味道却让我感到窒息。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市的霓虹灯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显得格外冷清。就在这时,门铃突然急促地响起,“叮咚叮咚”的声音打破了客厅的死寂。
我以为是苏晴回来了,心里涌起一丝微弱的希望。或许她只是一时冲动,或许她后悔了。
我趿着拖鞋,几乎是跑着去开门。打开门却看见林薇薇站在门外,她的眼睛红得像兔子,
脸上还带着泪痕。手里紧紧攥着一件外套,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她走了?
”林薇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微微颤抖着。发梢被外面的风吹得凌乱,几缕头发贴在脸颊上,
显得有些狼狈。她是苏晴最好的闺蜜,也是我们学校公认的系花。
平时总是安安静静地跟在苏晴身后,像个乖巧的影子,很少主动跟我说话。我点点头,
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侧身让她进来,
客厅里的冷清和她身上的悲伤气息交织在一起,更添了几分压抑。林薇薇把外套披在我肩上,
她的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我的脖颈。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
像是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她就是那样,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低着头,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一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但她说的不是真心话,
她只是……只是今天心情不好。”“她是认真的。”我打断她,声音沙哑得厉害,
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一样,“她说我无聊,跟我在一起像守活寡。
”这些话像是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盘旋,不断地提醒着我有多失败。林薇薇猛地抬起头,
眼眶更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掉下来。“她不懂你!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音量也比刚才大了一些,
“你会在她来例假时提前备好红糖姜茶,会在她熬夜赶方案时默默热好牛奶,
会记得她所有的小习惯。知道她不吃香菜,喜欢喝三分糖的奶茶……这些难道不够好吗?
这些都是最珍贵的心意啊!”我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她。这些被苏晴嗤之以鼻的细节,
我从未跟林薇薇提起过,可她竟然都看在眼里,记得清清楚楚。
我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触动了一下,泛起一丝暖意,在这冰冷的夜晚显得格外珍贵。
“她不要你,我要。”林薇薇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手心滚烫,
和刚才脖颈上的冰凉触感形成鲜明对比。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肤里,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林辰,跟我在一起吧。”她的眼神灼热而急切,“我不会觉得你无聊,
我会珍惜你做的每一件事,我会……我会把你当成我的全世界。”她的话没说完,
就被我猛地抽回手打断。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林薇薇的眼神太过灼热,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要把我融化在她的目光里。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我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薇薇,你别这样。”我后退一步,
后背撞到身后的茶几,发出沉闷的响声。桌上的玻璃杯也跟着晃动了一下,
“你是苏晴的朋友,我们不能……这样不合适。”“朋友?”林薇薇突然笑了,
那笑声里带着一丝凄凉和嘲讽。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她白色的连衣裙上,
晕开一小片水渍,像一朵悄然绽放的悲伤花朵。“从你帮我捡起掉在地上的画具开始,
我就不是她单纯的朋友了。”我猛地想起去年秋天的画展,那天阳光正好,
金色的阳光透过美术馆的玻璃窗洒在地板上,温暖而明媚。林薇薇不小心打翻了颜料盒,
五颜六色的颜料洒了一地,也溅到了她洁白的裙子上。她当时急得快哭了,
是我蹲在地上帮她收拾了半个小时,一点一点地把地上的颜料擦干净。
当时苏晴还在旁边嘲笑我多管闲事,说林薇薇自己就能搞定,没必要浪费时间。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件在我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在林薇薇心里留下了这么深的印记。
“你看,你又在发呆了。”林薇薇走近一步,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
带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让我有些心神不宁。“苏晴说你眼里没有光,可我觉得,
你的眼睛很漂亮,像盛着安静的湖水,总能在我慌乱的时候给我平静。
”她的指尖轻轻抚上我的脸颊,带着泪水的微凉触感让我浑身一颤。
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既陌生又让人心慌。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打破了这暧昧而紧张的氛围。是苏晴发来的消息,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刚才说的话有点重,
明天一起吃饭吧。”林薇薇的目光像闪电一样落在我的手机屏幕上,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像淬了毒的刀子,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她后悔了?”她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咬牙切齿。手指猛地收紧,掐得我的脸颊生疼,“可我不会给她机会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用力推到沙发上。突如其来的力量让我失去了平衡,
后背重重地撞在沙发靠背上,疼得我闷哼一声。林薇薇跨坐在我身上,
双手紧紧按住我的肩膀。她的眼神里翻涌着疯狂的占有欲,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林辰,
你是我的。从今天起,你只能看着我,只能想着我。”她的嘴唇离我越来越近,
带着淡淡的樱花味,那气息萦绕在我的鼻尖,让我感到一阵窒息。
我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和偏执的眼神,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突然意识到,
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比赔偿一万八更可怕的陷阱里,一个用爱和执念编织的陷阱。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一个个诡异的符号。
林薇薇的指甲轻轻划过我的锁骨,留下浅浅的红痕,那感觉既像是爱抚,又像是一种标记。
“你逃不掉的。”她的声音温柔而残忍,像一条柔软的毒蛇,缠绕在我的脖颈上,
“苏晴不要你,我要。我会把你牢牢锁在我身边,永远都不会让你离开。”我试图挣扎,
可她的力气大得惊人,紧紧地禁锢着我,让我动弹不得。她的眼神那么坚定,那么偏执,
仿佛我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再也没有逃脱的可能。我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不知道这样的局面该如何收场。“薇薇,你冷静一点,我们好好谈谈。”我艰难地开口,
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我希望她能恢复理智,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可林薇薇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她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
眼神里充满了痴迷:“林辰,你知道吗?我关注你很久了。
”“从大一在图书馆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喜欢你了。看着你为苏晴做那么多事,
我有多羡慕她你知道吗?现在她不要你了,正好,你可以属于我了。”她的话让我震惊不已,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平时安静得像影子一样的女孩,竟然在心里藏着这样深沉的感情。
我看着她眼中的疯狂和痴迷,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我和苏晴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
你不要插手。”我试图让她明白,这样的感情是不健康的,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处理?
怎么处理?让她把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林薇薇突然激动起来,声音也拔高了几度,
“我不会允许的!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包括苏晴!”她说着,
突然俯下身,在我的脖子上用力咬了一口。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
我能感觉到皮肤被她咬破了,温热的血液流了出来。她抬起头,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
眼神里充满了疯狂的满足感:“这样,你就有属于我的标记了。
”我被她的举动吓得浑身发抖,眼前的林薇薇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的爱太沉重,太偏执,
让我感到窒息。我知道,我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苏晴打来的电话。林薇薇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冰冷,
她伸手想要去拿我的手机,我下意识地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不准接!
”林薇薇厉声说道,眼神里充满了警告。“是苏晴,我必须接。”我坚持着,
我知道这可能是我摆脱困境的机会。“我说不准接!”林薇薇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
她伸出手来抢我的手机。我们在沙发上扭打起来,混乱中,手机掉在了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电话也断了。林薇薇看着地上破碎的手机,突然笑了起来,
那笑声有些神经质:“这样就没人能打扰我们了。林辰,你看,这是天意,你注定是我的。
”我看着她疯狂的样子,心里一片绝望。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生活可能会彻底改变,
陷入一个无法挣脱的旋涡。林薇薇似乎也累了,她趴在我的胸口上,听着我的心跳声,
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可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她眼底的偏执和疯狂并没有消失。
“林辰,别想着离开我,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的声音轻轻的,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我闭上眼睛,感受着胸口传来的重量和她温热的呼吸,
心里一片茫然。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走向何方。
夜渐渐深了,客厅里一片寂静,只有墙上挂钟的声音在不停地回响。
我能感觉到林薇薇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她似乎睡着了,可她的手依然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
像是怕我会突然消失一样。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心里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一万八的赔偿款还没解决,现在又陷入了这样的困境,我感觉自己的人生像是一场噩梦,
看不到一丝光亮。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
可我的心却依然沉浸在黑暗之中。林薇薇慢慢醒了过来,她抬起头,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温柔和满足:“你没有走。”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我去给你做早餐。”林薇薇站起身,
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我知道,
那只是表面的平静,在她温柔的笑容背后,隐藏着疯狂的执念。看着她走进厨房的背影,
我心里涌起一丝逃跑的念头。可我知道,这并不容易,林薇薇不会轻易放我走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