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十四岁,凌慧琳在暴雨前拦住了父亲开往死亡路段的货车。前世父亲遇泥石流身亡,
她阴郁孤僻,被校草兼校霸江辰盯上。他暗中散布谣言,让全校孤立她,
只为让她只能依靠他。凌慧琳拒绝后,他变本加厉:“没有我,你永远孤身一人。”这一世,
父亲健康活着,她拼命刷题,拉着唯一善待她的同桌宁一阳考入清北。毕业典礼上,
她当众揭露校霸恶行:“你的爱,不过是病态占有。”二十六岁意外车祸,
前世唯一为她收尸的闺蜜徐佳佳哭得撕心裂肺。“别哭了,这次我活得很好。
”凌慧琳笑着擦去闺蜜眼泪。枕巾吸饱了十四岁的泪,沉甸甸地压在凌慧琳脸上。
那是一种近乎窒息的潮湿,
带着泪水咸涩的味道和某种……浓烈得化不开的柴油混合着雨后泥土的腥气。她猛地睁开眼,
心脏在瘦弱的胸腔里擂鼓般疯狂撞击,
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一种尖锐的、仿佛灵魂被撕裂又强行缝合的剧痛。视野里一片模糊,
像隔着一层被雨水冲刷过的毛玻璃。天花板上老旧的吸顶灯罩积着灰,
边缘裂开一道细细的纹路,纹路里透出昏黄的光。这光,这灯罩,
这狭窄房间里堆叠的杂物散发出的陈旧气味……一切都熟悉得让她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这不是她租住的廉价公寓,不是二十六岁那个冰冷、孤独、充斥着消毒水和死亡余韵的世界。
这是家。是十四岁那年的家。是父亲还在时,拥挤、杂乱却还残留着一丝烟火气的家。
“琳琳?醒啦?”母亲疲惫却带着一丝惯常温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伴随着锅碗瓢盆轻微的碰撞声,“快起来,粥熬好了。你爸待会儿出车,吃了好送他。
”出车!这两个字像带着冰碴的钢针,狠狠扎进凌慧琳的耳膜,刺穿了混沌的梦境,
直抵她记忆深处那片血肉模糊的泥泞。父亲!今天!她几乎是弹坐起来,
动作猛得让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剧烈摇晃。
视线瞬间聚焦在床头柜上那个小小的、塑料外壳的闹钟上。暗绿色的荧光数字,
清晰地显示着:05:17。窗外的天光被厚重的、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
透出一种不祥的惨白。不是梦!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十四岁的夏天,
回到了初三毕业的暑假,回到了……父亲生命倒计时的最后一天!前世那场毁灭性的泥石流,
吞噬了父亲和他那辆老旧货车的画面,带着滚烫的灼痛和冰冷的绝望,瞬间淹没了她。
那扭曲的钢铁残骸,混合着褐色泥浆和暗红血污的惨烈景象,
无数次成为她成年后挥之不去的梦魇,最终也将她拖向了阴郁孤僻的深渊。而一切的起点,
就在今天!凌慧琳掀开薄被,赤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那股寒意从脚心直窜头顶,
反而让她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一瞬。她冲向房门,一把拉开。
狭小的客厅里弥漫着稀粥寡淡的米香。母亲李秀梅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正背对着她,
小心翼翼地将一碟咸菜从灶台端到那张掉了漆的小方桌上。父亲凌建军坐在桌旁的小板凳上,
穿着一件洗得发硬的深蓝色工装外套,袖口磨损得厉害。他微微佝偻着背,
布满老茧的大手捧着一个掉了瓷的搪瓷缸子,正小口啜饮着里面滚烫的茶水。
他脚边放着一个磨损严重的黑色人造革提包,那是他出车时永远带着的“百宝箱”。
听到急促的开门声,凌建军抬起头。那是一张过早被生活刻下风霜的脸,黝黑、粗糙,
眼角的皱纹深得像刀刻,但此刻望向女儿的眼神里,
却盛满了最朴实的温和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丫头,慌慌张张的干啥?做噩梦了?
”他的声音带着常年抽烟的沙哑,却像一道惊雷劈在凌慧琳心上。真实的、带着体温的父亲,
不是照片上凝固的影像,也不是骨灰盒里冰冷的灰烬!
巨大的酸楚和失而复得的狂喜猛地冲上鼻腔,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
才勉强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哽咽。“爸……”她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你……你今天走哪条线?”“嗯?”凌建军似乎没料到女儿会问这个,愣了一下,
随即不在意地摆摆手,“老样子,走盘山道呗,近。拉完这趟货,
回来给你带镇口那家新开的蛋糕尝尝,听说奶油可厚实了。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长途奔波的辛劳。盘山道!
前世那场铺天盖地、吞噬一切的泥石流,就发生在盘山道的鹰嘴崖路段!
新闻里反复播放的惨烈画面,救援队绝望的呼喊,
母亲接到噩耗时瞬间崩溃、瘫软在地的凄厉哭声……所有碎片在凌慧琳脑中疯狂旋转、撞击。
“不能走!”她几乎是尖叫出声,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急切而尖锐得变了调,
刺破了清晨的宁静。李秀梅被吓了一跳,手里的勺子差点掉进粥锅。“琳琳!大清早的,
瞎嚷嚷什么!”她皱着眉,带着一丝责备看向女儿。凌慧琳浑身都在抖,脸色惨白得像纸。
她冲到父亲面前,双手死死抓住他粗糙的工装袖口,
那布料硬挺的触感和父亲手臂传来的温热让她稍微定了定神,但眼底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爸!听我说!不能走盘山道!绝对不能!要下暴雨!很大的暴雨!会塌方!会出事的!
”她语无伦次,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
凌建军被女儿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弄懵了。他放下搪瓷缸,
宽厚的大手覆上女儿冰凉颤抖的手背,试图安抚:“丫头,说啥胡话呢?这天看着是有点阴,
但天气预报也没说有暴雨啊。盘山道我跑了多少年了,熟得很……”“不行!天气预报不准!
我知道!爸,你信我一次!就这一次!求你了!”凌慧琳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大颗大颗地砸在父亲的手背上,滚烫灼人。她仰着脸,那双十四岁的眼睛里,
盛满了超越年龄的、近乎崩溃的哀求和一种令人心悸的笃定,“走国道!绕远点没关系!
油钱……油钱算我的!我以后一定还你!”她急切地环顾四周,
目光落在自己书桌抽屉的方向,仿佛那里真藏着她一个十四岁少女所有的积蓄。
凌建军看着女儿惨白的小脸和汹涌的泪水,感受着她指尖传来的、无法作伪的剧烈颤抖,
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他常年在外奔波,最信的就是经验和老天爷的脸色。
此刻窗外虽然阴沉,但云层似乎并未厚重到预示特大暴雨的程度。然而,
女儿眼中那种不顾一切的绝望,像一把钝刀,绞着他的心。
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女儿冰凉的手背,那双见过太多世态炎凉的眼睛里,
第一次出现了对“经验”的动摇。这孩子,从没这样过。沉默,
像沉重的铅块压在狭小的空间里。只有灶台上稀粥咕嘟咕嘟的微响,
和凌慧琳压抑不住的抽泣声。时间,在凌慧琳焦灼的等待中,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
仿佛能听到生命沙漏飞速流逝的簌簌声。她死死盯着父亲沟壑纵横的脸,
指甲几乎要掐进自己的掌心,等待着命运的宣判。终于,凌建军深深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叹息里包含了太多复杂难言的情绪——疑惑、无奈,还有一丝被女儿强烈情绪裹挟的妥协。
他反手用力握了握女儿冰冷的小手,粗糙的触感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行了行了,
哭得跟小花猫似的。”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认命的疲惫,
却又奇异地安抚了凌慧琳濒临崩溃的神经,“听你的,丫头。不走盘山道了,绕国道。
”他弯腰拎起那个沉甸甸的旧提包,动作似乎比刚才更迟缓了些,“这下放心了?快擦擦脸,
吃饭。”悬在万丈深渊之上的心,轰然落回胸腔。凌慧琳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全靠死死抓住父亲的衣袖才勉强站稳。冰冷的汗浸透了薄薄的睡衣后背。
她看着父亲拿起钥匙,走向门口那辆锈迹斑斑、却承载着全家生计的二手小货车。“爸!
”在他拉开车门的那一刻,凌慧琳再次嘶哑地喊出声,
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近乎虚脱的祈求,“路上……千万小心!开慢点!
看见天气不好就找地方停下!一定!”凌建军回头,
看着女儿那张被泪水冲刷得狼狈不堪却异常执拗的小脸,眼底深处最后一丝犹豫也消散了。
他扯出一个有点僵硬、却努力显得轻松的笑容,挥了挥手:“知道了,啰嗦丫头。
在家好好陪你妈。”老旧货车的引擎发出沉闷而吃力的轰鸣,像一头疲惫的老牛。
车身摇晃着,排气管喷出一股浓黑的尾气,在压抑的空气中弥漫开刺鼻的味道。
凌慧琳赤着脚冲出家门,不顾门槛的冰冷和地面硌脚的小石子,一直追到巷子口。
她看着那辆熟悉的蓝色货车,在灰蒙蒙的晨霭中,笨拙地拐了个弯,
朝着与盘山道截然相反的、更远更平坦的国道方向,缓缓驶去,最终消失在视野尽头。
直到彻底看不见那抹蓝色,凌慧琳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背靠着巷口冰冷粗糙的砖墙,
缓缓滑坐到湿漉漉的地上。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刺入皮肤,她却毫无所觉。
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终于开始一点一点地,缓慢地恢复它应有的节奏。
汗水、泪水混合着冰冷的露水,黏腻地糊在脸上。她回来了。她真的改变了那场注定的悲剧。
父亲,还活着。巨大的、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然而,在这虚脱的深处,
一种全新的、滚烫的力量,如同深埋地底的岩浆,开始无声地奔涌、汇聚。
前世的阴影并未散去,她知道,前方等待她的,绝非坦途。
那个隐藏在校园光鲜外表下的恶魔——校草兼校霸江辰,他那张英俊面孔下扭曲的占有欲,
如同毒蛇,早已在命运的暗处悄然吐信。这一次,
她不再是那个失去父亲后、被悲伤和孤立轻易压垮的脆弱女孩。这一次,她手里紧握的,
是改变命运的契机,是复仇的火焰,更是……知识这把最锋利的武器。她要用它,
劈开所有试图将她拖入深渊的荆棘。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也是淬炼锋芒的熔炉。三年时光,
在凌慧琳近乎自虐的刷题、复盘、再刷题的循环中呼啸而过。
父亲的货车依旧奔波在国道线上,虽然辛苦,但每次归家,
带回的都是踏实的安全感和日渐丰厚的家用。母亲李秀梅眉宇间的愁苦也淡了许多,
偶尔在灯下看着女儿伏案苦读的侧影,会露出满足而心疼的笑容。
育英高中高三(3)班的教室,像一个巨大的、无声运转的精密仪器。
空气里浮动着油墨、试卷和浓咖啡混合的、令人神经紧绷的气息。距离高考,
只剩下最后不到一百天。黑板上方猩红的倒计时数字,
如同悬在每个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无声地滴答作响,切割着所剩无几的时间。
凌慧琳埋首在几乎要将她淹没的书山题海之中。她的课桌,是这压抑战场上最坚固的堡垒。
左边,是垒得整整齐齐、按科目和日期严格分类的试卷山;右边,
是几本被翻得起了毛边、书页上布满各色荧光笔标注和蝇头小楷笔记的错题本,
厚得像几块砖头;正前方摊开的,是一张刚刷完的数学模拟卷,
鲜红的“148”如同勋章般印在卷首,旁边用红笔醒目地标注着失分点分析。
笔筒里插满了各色水笔和荧光笔,像随时待命的士兵。她的世界,
仿佛只剩下白纸黑字和永无止境的演算。窗外的春光明媚与她无关,
走廊偶尔传来的嬉闹声被自动过滤。她的时间被切割成以分钟为单位的碎片,
精确地分配给每一个需要攻克的薄弱环节。吃饭时看单词本,走路时听英语听力,
就连短暂的课间十分钟,她也会争分夺秒地抽出一张物理小题狂练,笔尖在纸上快速移动,
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蚕食桑叶,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执着。宁一阳坐在她旁边,
同样深陷题海,只是风格迥异。他的桌面相对整洁,但摊开的理综卷子上,
同样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演算过程。他偶尔会从题海中抬起头,
推推鼻梁上那副有些厚重的黑框眼镜,看一眼身边那个仿佛与试卷融为一体的身影。
她的侧脸线条紧绷,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
眼底沉淀着一种近乎燃烧的专注和深不见底的疲惫。即便是在高三这种高压锅般的环境里,
凌慧琳的容貌也如同蒙尘的明珠,在书山题海间熠熠生辉。
常年缺乏户外活动让她皮肤有种近乎透明的白皙,乌黑的长发总是简单地束在脑后,
露出线条优美的天鹅颈和光洁饱满的额头。长而浓密的睫毛垂下时,
会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专注时微微蹙起的眉心,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清冷感。
她的美,不是张扬的艳丽,而是沉静的、带着书卷气的,如同古卷中走出的仕女,
却又因为眼底那份超越年龄的坚韧和偶尔闪过的锐利,而透出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矛盾美感。
“喝口水,缓缓。
”宁一阳会默默地将自己水杯里温热的清水倒一些在凌慧琳早已见底的杯子里,声音很轻,
像怕惊扰了什么。凌慧琳的动作会顿一下,仿佛从另一个世界被短暂地拉回。
她会抬起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向宁一阳,几秒钟后,才迟钝地反应过来,点点头,
哑声说一句:“谢谢。”然后端起杯子,一口气灌下半杯水,目光却早已重新黏回了卷子上。
那短暂的停顿,是她仅有的、对这份无声关怀的回应。他们之间,没有多余的寒暄,
没有青春期的暧昧试探。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翻动书页的哗啦声,
偶尔低声讨论难题时简洁的术语交流,
以及宁一阳时不时递过来的温水、整理好的试卷、或者默不作声分享的解题新思路。
这是一种在硝烟弥漫的高三战场上,建立于共同目标之上的、无声而坚实的同盟。然而,
平静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江辰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自从高一那次当众撕破脸后,
江辰没有再直接走到凌慧琳面前。他换了一种更隐蔽、更阴毒的方式。凌慧琳去开水房打水,
刚接满的保温杯会“意外”地被旁边拥挤的人撞翻,
滚烫的水溅湿她的裤脚和鞋子;她放在桌肚里的复习资料,
有时会莫名其妙地消失几页关键公式总结;更恶毒的是,
一些不堪入目的、污蔑她私生活的匿名纸条,会偶尔出现在她的笔袋里或者夹在书本中。
这些龌龊的手段,如同跗骨之蛆,无声地啃噬着平静的表象。凌慧琳对此的反应,
是近乎冷酷的沉默和更加疯狂的投入。被烫伤了,她咬着牙去医务室简单处理,
回来继续刷题;资料丢了,她连夜凭着记忆重新整理誊抄,
字迹工整如初;看到那些恶毒的纸条,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将其揉成一团,
精准地投入教室后门的垃圾桶,仿佛那只是一张无关紧要的废纸。她的沉默和坚韧,
像一堵冰冷的墙,反而让那些暗处的恶意显得更加无力。
江辰看着她在自己制造的种种“意外”下,不仅没有崩溃,反而成绩像坐火箭般节节攀升,
在年级大榜上稳稳占据前三,甚至数次压过了他,那种失控的愤怒和被彻底无视的挫败感,
几乎要将他吞噬。她越是耀眼,越是无视他,他心底那份扭曲的占有欲就烧得越旺。
这天下午,数学课。
头发花白、要求极其严苛的周老师正在讲台上分析一份难度极高的模拟卷压轴题。
教室里气氛凝重,只有粉笔敲击黑板的哒哒声和老师沉稳的讲解。“……所以,
这道题的关键,在于能否敏锐地识别出这个隐含的几何约束条件,将其转化为代数关系,
再利用导数的工具求极值……”周老师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台下,
“这道题全年级做对的不超过十人。凌慧琳,”他点名,语气带着明显的赞许,
“你的解法非常简洁漂亮,尤其是这个约束条件的转化,很巧妙。上来给大家讲讲你的思路?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凌慧琳身上。她站起身,平静地走向讲台。就在她拿起粉笔,
准备写下第一步时,讲台下,
一个压得极低、却带着明显恶意的嗤笑声清晰地响起:“嘁……装模作样。
谁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才考那么高的?仗着张脸……呵。”声音不大,
但在安静的教室里却异常刺耳。说话的是江辰的一个忠实跟班,坐在江辰旁边,
说完还讨好地瞥了江辰一眼。江辰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
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看好戏的冷笑,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那声“仗着张脸”的暗示,
如同毒蛇的信子,阴冷而粘腻。整个教室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所有人都听懂了那“特殊手段”和“仗着张脸”的潜台词。周老师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严厉的目光扫向声音来源。站在讲台上的凌慧琳,握着粉笔的手指微微一顿。
她没有立刻回头,也没有去看那个挑衅的男生,更没有看江辰。她只是微微垂着眼,
看着黑板上那道复杂的函数图像,仿佛在思考解题步骤。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
她缓缓转过身,面向全班。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被激怒的涨红,也没有委屈的泪水,
只有一片冰封般的平静。她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越过前排同学的头顶,
直直地落在那个刚刚说话的男生脸上。“张超同学,”她的声音清冽,不带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