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关于你的记忆,我都锁进了那个落灰的铁盒里。

那些关于你的记忆,我都锁进了那个落灰的铁盒里。

主角:沈舟陈曼丽姜然
作者:月亮邮递员的角落

那些关于你的记忆,我都锁进了那个落灰的铁盒里。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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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电话响起的时候,我正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外,看着里面插满管子、了无生息的父亲。

冰冷的玻璃映出我惨白如纸的脸,还有一双因为连续四十八小时没有合眼而布满血丝的眼睛。

“喂。”我接起电话,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电话那头是沈舟,我谈了十年的男朋友。

“然然,你还在医院吗?妈炖了汤,我给你送过去,你多少喝点。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关切。若是平时,

这句关心足以抚平我所有的疲惫和焦虑。但此刻,这温柔却像一根细细的针,

扎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我看着玻璃里父亲毫无血色的脸,低声说:“不用了,我没胃口。

”“怎么能不吃东西?你都两天没怎么睡了,身体会垮掉的。”沈舟的语气急切起来,

“听话,我马上就到,在医院门口等我。”说完,他便挂了电话,不给我任何拒绝的余地。

我无力地垂下手,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两天前,我爸,

那个永远像山一样为我遮风挡雨的男人,在公司开会时突发大面积脑干出血,被紧急送医。

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说即便手术成功,最好的结果也是植物人。

手术费、后续的康复治疗、ICU每天上万的开销,像一座瞬间压下来的大山,

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而我们家的公司,也因为父亲这个顶梁柱的倒下,

瞬间陷入了风雨飘摇的境地。股东催债,客户解约,员工人心惶惶。天,塌了。

这四十八小时里,我像个疯子一样,在医院和公司之间连轴转,

签下无数份我看不懂但必须签的文件,接听无数个足以将人逼疯的电话。而沈舟,

我的未婚夫,我们从十六岁就在一起,走过了整整十年的男人,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

却表现出了一种让我心寒的冷静和……距离感。他来了医院几次,但每次都站得远远的,

眉头紧锁,听着医生报出那些天文数字般的医疗费用时,他眼里的惊慌甚至多过担忧。

他会安慰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他的手却不敢握紧我的手。

他会说“别担心钱的事”,但转头就给他妈妈陈曼丽打电话,压低声音商量着什么。

我不是傻子。我只是太累了,累到没有力气去戳破那层看似温情的薄纱。我走到医院大门口,

晚风带着秋夜的凉意,吹得我打了个寒颤。沈舟的车很快就到了,他从驾驶座上下来,

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桶。他的身后,车门打开,走下来的却是他的妈妈,陈曼丽。

我心里猛地一沉。陈曼丽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

与医院门口的狼狈和绝望格格不入。她看到我,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带着审视的笑容。

“然然啊,你看你,憔悴成什么样子了。快,这是我让阿姨给你炖的燕窝,补补身子。

”她说着,将保温桶递了过来。我木然地接过,说了声“谢谢阿姨。”“一家人,客气什么。

”陈曼丽状似亲热地拉住我的手,她的指甲修剪得十分漂亮,上面镶着碎钻,硌得我生疼。

“然然,阿姨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你爸爸这个情况,我们都很难过。但是啊,人要往前看,

日子总得过下去,对不对?”我点点头,眼眶发酸。“你和阿舟的婚事,

本来都定好了下个月。现在出了这种事,你看……”她顿了顿,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

我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阿姨,我爸还在里面抢救,婚事……我想先放一放。

”“哎,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陈曼丽立刻接话,语气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我和你叔叔也是这个意思。你看,你爸爸这个病,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个无底洞。

我们家虽然条件还行,但也不是开银行的。阿舟以后要承担的责任还很重,

我们不能让他被拖垮了呀。”她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我的心脏。

拖垮?我的父亲,那个曾经在沈舟创业初期,二话不说拿出五十万支持他的长辈,

如今在他们眼里,成了一个会“拖垮”他们儿子的累赘。我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抬头看着她。

路灯下,她脸上那份属于上流社会的优雅和得体,此刻看起来无比虚伪和刺眼。“阿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舟见状,赶紧上来打圆场:“妈,然然现在心情不好,您少说两句。

”他转向我,脸上带着熟悉的焦急和无奈:“然然,你别误会,我妈不是那个意思。

她就是担心我们……”“我就是那个意思!”陈曼丽却一把推开沈舟,声音陡然拔高,

那层伪装的温和被彻底撕碎,“姜然,我今天来,就是要把话跟你说清楚!

”“你爸爸现在这个情况,你们家公司也乱成一团糟,说白了,你们家已经完了!我们沈家,

不可能娶一个带着这么大拖油瓶的媳妇进门!”“妈!你胡说什么!”沈舟脸色涨红,

想去捂她的嘴。我却笑了,在这冰冷的秋夜里,笑得浑身发抖。原来,

我已经不是在悬崖边上,而是已经掉下来了。我看着沈舟,那个我爱了十年,

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沈舟,这也是你的意思吗?”我一字一句地问。

2沈舟的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我。他嘴唇翕动了半天,才艰难地吐出一句:“然然,

我妈说话是直了点,但……我们总得为未来考虑。医生也说了,叔叔的情况……很不乐观。

”“未来?”我重复着这个词,觉得无比讽刺,“我们的未来,就是在我爸生死未卜的时候,

你们来跟我撇清关系?”“不是撇清关系!”沈舟急切地辩解,

“我只是……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冷静一点,理智一点。医疗费是个大问题,

我们不能把所有积蓄都填进去,我们还要结婚,要买房,要……”“够了。”我打断他,

声音不大,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冰冷。我看着他,这个英俊、斯文,

曾经让我觉得是全世界最可靠的男人。这一刻,我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他的理智,他的冷静,

他的“为未来考虑”,都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将我们十年来的感情,一片片地凌迟。

“所以,你们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场婚事,算了?”陈曼丽冷哼一声,抱起了双臂,

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姜然,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现在的你,配不上我们阿舟。当然,

我们沈家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看在你和阿舟十年感情的份上,我们愿意给你一笔钱,

算是……分手费吧。”她说着,从她那爱马仕的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这里是二十万。

够你给你爸交一段时间的住院费了。拿着这笔钱,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们阿舟。

”那张轻飘飘的支票,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的脸上。二十万。

我爸曾经给沈舟的创业启动资金是五十万。如今,在他们眼里,我十年的青春,

我父亲的恩情,我整个家庭的尊严,就值二十万。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我没有去接那张支票,只是死死地盯着沈舟。“沈舟,你说话。”我的声音在发颤,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这也是你的意思?用二十万,买断我们十年?

”沈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看看他强势的母亲,又看看我冰冷的眼神,最终,他垂下了头,

选择了沉默。他的沉默,就是最响亮的回答。我懂了。我全都懂了。

压抑了四十八小时的悲伤、恐惧、疲惫,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了滔天的怒火和刺骨的寒意。

我突然想起,我们刚上大学的时候,我爸第一次见沈舟。那时候的沈舟,还是个穿着白衬衫,

有些腼腆青涩的少年。我爸没有嫌弃他家境普通,反而拍着他的肩膀,

像对亲儿子一样对他说:“阿舟,我们家然然从小被我宠坏了,有点任性,以后你多担待。

你们好好在一起,以后叔叔给你们买大房子。”后来沈舟创业,处处碰壁,

是我爸动用自己的人脉,给他介绍客户,带他参加各种商会,手把手地教他生意场上的门道。

沈舟的公司第一次接到百万级别的大单时,他激动地抱着我,说:“然然,

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叔叔,让他风风光光地把你嫁给我。”那些誓言,那些温情,

还言犹在耳。如今,言犹在耳,人却已非。我看着眼前的母子,他们精致的衣着,

他们脸上理所当然的冷漠,像一幅荒诞至极的漫画。我笑了。我真的笑了。

笑声在这寂静的医院门口,显得格外凄厉。沈舟被我的笑声惊得抬起头,

眼里满是慌乱:“然然,你别这样……”陈曼丽也皱起了眉:“你这孩子,疯了吗?

”“是啊,我是疯了。”我止住笑,一步步地走向他们。我的眼神扫过陈曼丽手里的支票,

然后,落在了沈舟的脸上。“沈舟,你还记得吗?十年前,高三毕业的那个夏天,

我们去爬山,我不小心崴了脚,是你背着我,一步步走下来的。你当时对我说,姜然,

以后我就是你的腿,你去哪里,我就背你去哪里。”沈舟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嘴唇囁嚅着,

说不出话。“大二那年,你生了很严重的阑尾炎,半夜急诊要做手术。你家里人都不在身边,

是我守了你三天三夜,给你端屎端尿,没有合过眼。”“你创业失败,欠了一**债,

躲在出租屋里不敢见人。是我拿着我所有的积蓄,还有我爸给我的钱,找到你,对你说,

没关系,钱没了可以再赚,你不能倒下。”我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沈舟的心上。他的头越垂越低,

几乎要埋进胸口里。“十年。”我伸出手,摊开在他面前,“沈舟,

我把一个女孩最美好的十年,都给了你。我以为,我们之间,早就不分彼此。我以为,

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我以为,你会是我这一生,最坚实的依靠。

”“原来……”我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都是我以为。”说完,

我摘下了手上那枚他两个月前刚刚向我求婚时戴上的钻戒。那颗一克拉的钻石,在路灯下,

闪烁着冰冷而刺眼的光。我把它放在手心,然后,猛地朝陈曼丽砸了过去!“啊!

”陈曼erie尖叫一声,下意识地躲开。戒指砸在她的爱马仕包上,

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然后掉落在地上,滚进了黑暗里。“这枚戒指,

连同你们沈家所谓的一切,我还给你们!”“还有这个!”我拿起那个装着燕窝的保温桶,

当着他们的面,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砰”的一声巨响,保温桶四分五裂,

温热的汤汁溅得到处都是,狼狈不堪。“姜然!你疯了!”陈曼丽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我的鼻子尖叫。沈舟也终于反应过来,冲上来想抓住我的手:“然然!你冷静点!

我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冷得像冰,“跟你,还是跟你妈?

跟你们说我爸还躺在ICU里等着钱救命?还是跟你们说我们家公司快要破产了?

然后让你们再给我开一张二十万的支票来羞辱我吗?”“沈舟,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从这一刻起,你我,恩断义绝。

”3我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得沈舟僵在原地。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慌乱,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痛苦。“然然……你……你说什么?

”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乞求,“别说气话,好不好?我们十年的感情……”“十年感情?

”我冷笑出声,笑意却未达眼底,“你妈拿着二十万的支票让我滚的时候,

你怎么不提十年感情?你在旁边默认她羞辱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提十年感情?沈舟,

你的十年感情,可真廉价啊。”陈曼丽被我气得脸色铁青,

指着我骂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我们阿舟哪里对不起你?要不是看在你可怜,

我们连二十万都不会给!你别给脸不要脸!”“脸?”我看向她,眼神里的讥讽毫不掩饰,

“陈阿姨,你觉得现在是我不要脸,还是你们沈家不要脸?我爸待沈舟如亲子,

你们却在他生死关头落井下石。这笔账,我姜然记下了。”我的目光重新回到沈舟身上。

“你走吧。带着你的妈,带着你们沈家的理智和算计,滚出我的世界。从今以后,

我姜然的人生,再也与你沈舟无关。”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鲜血淋漓。但每一步,也走得异常坚定。

身后传来沈舟撕心裂肺的喊声:“姜然!姜然你站住!

”还有陈曼丽尖锐的叫骂:“走了正好!这种搅家精我们沈家还不稀罕呢!阿舟,别管她,

我们回家!”我没有回头。眼泪终于在转身的那一刻决堤,汹涌而下。十年的青春,喂了狗。

我一边走一边哭,一边哭一边笑。我笑自己天真,笑自己愚蠢,笑自己有眼无珠。

我以为的风雨同舟,原来只是一场笑话。我以为的坚实依靠,原来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回到父亲的病房外,我隔着玻璃,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泪眼模糊中,

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高大伟岸的父亲。他会把我扛在肩头,

带我去看世界;他会在我受委屈时,笨拙地安慰我,说“有爸在,

什么都不用怕”;他会在我带沈舟回家时,欣慰地笑着,把我的手交到另一个男人手里。爸,

对不起。女儿让你失望了。女儿选错了人。我擦干眼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天塌了,

我自己扛。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女孩。我是姜然,是姜家的女儿,

我要撑起这个家。接下来的日子,我活成了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白天,

我在公司处理各种烂摊子。安抚员工,约见客户,和银行周旋贷款。我把姿态放得很低,

曾经那些对我点头哈腰的合作方,

如今都用审视和怀疑的目光看着我这个二十六岁的黄毛丫头。我陪着笑脸,

一杯杯地喝着伤胃的白酒,说尽了好话,只为了能挽留一个订单,争取一笔回款。晚上,

我守在医院。医生找我谈话,语气凝重。父亲的情况没有好转,并发症接踵而至,

每天的费用都在不断攀升。他暗示我,或许应该考虑……放弃。我红着眼,

死死地盯着他:“只要他还有一口气,我就不会放弃。钱,我想办法。

”我卖掉了我名下所有的奢侈品,包包,首饰,

还有那辆我爸在我二十二岁生日时送我的红色跑车。换来的钱,对于巨额的医疗费来说,

只是杯水车薪。我决定卖掉我们家在市中心的大平层。那是我们一家三口住了十几年的家,

充满了欢声笑语。中介带人来看房的时候,我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听着他们在外面指指点点,

讨论着这里的装修,那里的格局。心,像是被无数只手撕扯着,痛得无法呼吸。

沈舟来找过我几次。第一次是在公司楼下,他堵住我,眼睛里满是红血丝,

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然然,我们谈谈。

”我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我们没什么好谈的。”“然然!”他抓住我的胳膊,

“那天是我不对,是我妈说话太难听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停下脚步,

冷冷地看着他:“机会?沈舟,在你妈拿出那张支票,而你选择沉默的时候,

我们之间所有的机会,就已经用完了。”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进公司大楼。第二次,

是在医院。他提着果篮和补品,出现在父亲的病房外。

我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我来看看叔叔。

”他把东西放在旁边的长椅上,“然然,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这卡里有五十万,

你先拿着应急。”他递过来一张银行卡。我看着那张卡,笑了。“五十万?沈舟,

你是在弥补,还是在施舍?”他脸色一僵:“然然,

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步步紧逼,

“是觉得当初二十万打发我太便宜了,现在良心发现,加价了?还是觉得,

用钱就可以抹平你和你妈给我带来的伤害?”“我没有!”他被我问得节节败退,

“我只是想帮你!”“我不需要。”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沈舟,

收起你那可怜的愧疚心。我姜然就算去要饭,也不会要你一分钱。”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握着卡的手在微微颤抖。“姜然,你非要这么绝情吗?”“绝情?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到底是谁绝情?是我爸躺在里面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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