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眸看着掌心抢回来的玉佩，还没来得及高兴。

咔哒一声。

玉佩就在我手中化作碎屑。

“没必要为了这玉佩，伤了你们兄弟和气！”

“既然你舍不得给，那就都别要了！”

她拉着鸿越，扬长而去。

可祁连月不知道的是，她震碎的不仅仅是一块玉佩。

还有我这些年，对他的所有念想。

血战五百年，每当我快坚持不住之时，便会将玉佩拿出来。

心想，祁连月在等我。

我们马上便要成婚了。

这些年，我的血泪早就沁入玉佩，留下几道艳红斑驳的痕迹。

可到头来，我什么都留不住。

“你做哥哥的，何必和他抢这些？”

“鸿越本就敏感胆小，你让让他不就成了？用得着为了块玉佩和祁连月撕破脸？”

“看看你现在这幅身子骨，谁会要一个体弱多病的夫君！”

爹爹瞪了我一眼，眼底藏着几分心疼：“等等！你不会是为了气祁连月，才故意欺负鸿越吧？”

“我倒是忘了你现在一肚子军法，你可别对家里人耍心机！”

我悄然合上了双眼，忍不住苦笑出声。

离开了五百年。

到底在爹爹的心里，鸿越的分量也超越了我。

原来，我什么都没有了。

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三千年前，青丘狐君送来一封求婚书，只要我点头，随时都可以走。”

“还请父亲同东篱仙君说一声，我答应了。”

“不必和谁提起我的婚事，一切从简。”

次日午后，青丘那边便回了信。

眉飞色舞的写了五个字。

【三日后大婚】

附带的，是东篱送来的婚服。

我诧异于她的急切。

原以为她会和祁连月一般，因为岁月蹉跎而有所顾忌。

可她于我，似乎从未动摇过一次。

我抚过上面繁杂的花纹，思绪飞远。

“哥哥，这么着急嫁人吗？”

鸿越站在门口，脖子上挂着一块金镶玉。

他勾起玉环，笑眯眯的说道：“祁连月姐姐送我的。”

“她心疼我，特地选了一块好料子，可比昨日那块好多了。”

我点了点头。

“那恭喜你了，往日你就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得了这块美玉这辈子也值了。”

鸿越的脸色一黑，手不自觉握紧了。

他抿了抿唇，起身朝我走来。

“咦？哥哥难道还不知道姐姐不愿嫁你了吗？怎么还上赶着倒贴啊？”

我抬眸看他。

鸿越眨巴着眼睛，语气轻快。

“祁连月仙君是女战神，亦是黑蛟一族的嫡长女，身负繁衍重责，怎么能嫁给一体弱多病的男人？”

“任谁都知道你身子大不如前，和你成婚便是要黑蛟绝种，你现在已经没资格了。”

他掀起嫁衣一角，故意扯落在地。

眼神带着几分挑衅，像是要激怒我。

我正不解，就听到他惨叫一声，鸿越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这衣服好看，这才摸了摸！”

“衣服还是干净的，没有脏，哥哥不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