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门锁响了。

苏念立刻从“清醒”切换到“惊恐”模式，她缩在床角，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

进来的，是张兰，和那个油头粉面的王医生。

“装什么死！”张兰厌恶地看着她，“王医生来给你看病，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快滚下来！”

苏念死死抓着床单，疯狂摇头：“我不看！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想害我！”

王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露出了一个职业化的、令人作呕的微笑：“顾太太，您别紧张。您只是生病了，我是来帮您的。”

他打开医药箱，拿出了一支针管。

“只是打一针镇定剂，您睡一觉就好了。”

苏念知道这针。

剧本里，这一针下去，她昏睡了两天，醒来后，思维变得迟钝，记忆也开始混乱。这是顾明哲用来“控制”她的第一步。

她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

【苏念惊恐地尖叫，她抓起床头的台灯，砸向了王医生……】

苏念看到了剧本。

不，砸人，太低级了。

她要的，不是一时的痛快，而是……证据。

“不！别过来！”她尖叫着，但没有去抓台灯，而是抓起了自己的手机，胡乱地按着，“我要报警！我要报警！你们要杀我！”

张兰的脸色瞬间变了。

家丑不可外扬。要是警察来了，顾家的脸往哪搁？

“你敢！”张兰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扑上去就抢苏念的手机。

“给我！你这个疯子！”

苏念“拼死”护着手机，在两人撕扯的过程中，她看似惊慌失措，实则精准地，按下了“录音”键，并将音量调到了最低。

王医生见状，怕事情闹大，赶紧上来帮忙。

三个人，在床上扭打成一团。

苏念“不敌”二人，手机被张兰狠狠夺走，砸在了墙上。

“砰——”手机四分五裂。

“我的手机……我的手机……”苏念看着破碎的手机，忽然不闹了，她只是呆呆地坐着，开始流泪，嘴里反复念叨着，“没了……最后的希望……没了……”

那样子，像一个彻底被摧毁了意志的木偶。

王医生松了口气，得意地笑了。

张兰也累得够呛，她一**坐在沙发上，从爱马仕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扔给王医生。

“王医生，辛苦你了。”张兰喘着气说，“这个疯子，不能留了。你必须尽快，给我开一份最有分量的诊断书，我们要走法律程序，强制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王医生掂了掂红包的厚度，笑得更开心了：“顾老夫人您放心。我办事，你放心。”

他瞥了一眼那个失魂落魄的苏念，压低了声音：

“就凭她刚刚袭医、妄想被迫害、以及严重的暴力倾向，我就可以确诊。重度精神分裂，社会危害性极高，必须强制入院。”